第35章 那些猜不透的我們選擇不信2

夏言喻笑了,這些,自己何嘗不知,淩靜湘又是何嘗不知。

紀雲磊驚呆了,他不曾料到他們倆會知道,他的眉頭皺的很緊,“他真的不可原諒?”

夏言喻搖搖頭,她仰起頭,将淚水擠回去,“你始終不明白。”

她起身,然後離去,獨留紀雲磊落寞地坐在原地,他是不明白,他是猜不透,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淩靜湘難産,折騰了四五個小時,夏言喻幹着急,淩靜湘不同意剖腹産,她含淚,“我要徹徹底底體驗這撕心裂肺的痛,時時刻刻記住。”

她的指甲已經嵌入了夏言喻的掌心,她的頭上豆大的汗珠如今已如雨下。

夏言喻抹不開眼淚,她的嘴唇已經咬破,惺甜讓她也體味着這種痛。

護士告訴她,申齊在外面,夏言喻慘笑,這場觀禮,竟是這麽可笑。

當嬰兒洪亮的哭聲擊破耳膜,淩靜湘握着夏言喻的手漸漸無力,她的眼皮掙紮了幾下慢慢閉上,而夏言喻也瞬間跌坐在地上,世界忽然黑了。

當夏言喻醒來,她抓住紀雲磊的手,嘶啞着嗓子,“淩靜湘怎樣?”

“她很好,不過在睡覺。”

“哦。”夏言喻重重的舒了口氣,她以為,淩靜湘這個家夥在命運面前低頭,她以為她不争氣地去尋找什麽新世界了。

“孩子?”

“是個男孩,很健康。”

夏言喻笑了,她仍抓着紀雲磊的手,她咧着嘴,“我的大侄子。”

紀雲磊呆呆地看着夏言喻,這是她許久以後第一次這般釋然,一件心事了卻,她笑的這般柔和,紀雲磊忽然想就這麽一直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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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喻吵着就去看她的大侄子,紀雲磊遲疑,夏言喻注視了他,然後她仿佛明白什麽,起身下床,紀雲磊拉住她,“夏夏。”

“除了血液,他們還有什麽聯系?你這樣做,你認為是對淩靜湘好麽?”夏言喻猜測,紀雲磊遲疑,是因為申齊在看孩子,而紀雲磊拉住她的舉動正是驗證了她的想法,她甩開紀雲磊的手,她不記得她曾經想要甩開他的手,她不記得自己在他面前會有憤怒。

紀雲磊不說話,夏言喻噔噔噔跑出病房,一路小跑跑到嬰兒室,正看見申齊轉身,眼角還有淚水,夏言喻捏緊拳頭,瞪着他看。

“夏夏。”申齊吓了一跳。

“申齊,你知道我讨厭你什麽麽?”她一步步走進申齊,慢慢想要看清他的嘴臉,她的淚水順着臉頰滑落,申齊搖頭,然後又垂下頭。

“如果你真的愛淩靜湘,你為什麽要放手,你為什麽因為不确定的事情選擇先離開,如果你的心還不堅定,就不要給什麽未來,因為你的錯誤,卻害了淩靜湘,你從來不選擇面對,只是一味逃避,你以為你求原諒,就可以抹滅一切呢?”

夏言喻曾經跟蹤申齊,她看見了那個豆豆,也看見了那個笑的燦爛的馮琳,她想,他抛棄淩靜湘的原因是她們,她很是不服。

她去豆豆的幼兒園,謊稱是他媽媽的朋友,然後豆豆搖頭,她的媽媽沒有朋友。

夏言喻說只是很久不聯系了。

豆豆那個孩子很內向,也沒什麽小朋友願意和他玩。

夏言喻問到他爸爸的情況,豆豆的眼中才閃爍着光彩,他說爸爸對他很好,可是媽媽說,要是自己不乖,爸爸就會不要他們。他不想再失去爸爸,所以他會很乖,他害怕媽媽會生氣,媽媽生氣的樣子好吓人。

夏言喻忽然想停止她的行動,可是她又想起淩靜湘,還有那出生便沒有爸爸的大侄子。

她不過是想做個親子鑒定,她想看看申齊是不是真的不值得原諒,淩靜湘面臨的是絕情,還是謊言。

事實證明,申齊被騙了,然後夏言喻跑着去告訴淩靜湘,她是很興奮的,可是淩靜湘笑的好絕望,“她敗給了騙局,可是申齊是多麽不自信,終究,他還是不愛她。”

淩靜湘,沒有原不原諒,只有堅不堅持。

她把這個告訴申齊,他似乎節節敗退。

“如果你還想挽回這場感情,請你拿出你男人的擔當了。”

申齊沉默,他感覺自己的腳步變得如此沉默,他用盡力氣才挪開一步,顫顫巍巍的身體正如他的心情,忽然,他停下,他側過臉,“可你為什麽不堅持?”

然後他離去,夏言喻擡頭,她看見不遠處站着紀雲磊,并不說話,看着她。

夏言喻想起申齊問她,可你為什麽不堅持?

因為她不确定啊,她向前跑,總該有個方向啊。

兩人只那麽定定地看着,也不知道多長時間。

不論結果如何,紀雲磊完成了他的使命,他似乎就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直到淩靜湘出院,紀雲磊都沒有再來看她。

有淩靜湘媽媽的照顧,夏言喻總算能得閑出去溜達一下,她感覺這段日子,比自己生孩子還有困難。

一場雨過後,夏言喻出門,路過奶奶的粥店,發現那家店已經被重新裝修,變成了一家花店,她癡癡看了許久,花店的小姑娘便招手讓她進去,她搖搖頭,走開。

奶奶堅持了這麽久,總算等來了,雖然不是她的歸宿,但只是在她這方面,她是滿足的。

愛與不愛,似乎在歲月面前會有答案。

等紅燈的時候,肖岳打電話來。

夏言喻不想去相信,這個世界充滿謊言。

她給紀雲磊打電話,始終沒人接。

于是她跑到了紀雲磊的公司,門開着,卻沒看見人,再往裏面走,他就看到衆人圍着的不正是紀雲磊和唐昕麽?

紀雲磊在唐昕的唇上一吻,他笑着說,“這是嫂子,唐昕。”

衆人哄笑,但同時也有人落寞。

前臺的韓靜已經不在,有個人沉悶,她高挑白皙,臉上的不悅,夏言喻一眼便能看的明白。

唐昕,他們都認識,與公司合作大案子有關,只是沒想到會成為這家公司的老板娘。

這是齊虎和她的說的。

齊虎回頭就看見了夏言喻,“夏夏,夏夏。”

他像是穿過了人山人海,将夏言喻揪出來一樣,夏言喻還喘着粗氣,她看到剛才的一幕,就像被定住一般,一切變的遲鈍,齊虎過來拉她,她整個人晃了晃,幸而齊虎扶住她,“夏夏,你怎麽了,好久不見越□□亮了。”齊虎看了看紀雲磊,忽然明白夏言喻的失态,他悻悻松開夏言喻,“好好工作了。”大家一哄而散。

衆人即便是不知具體,也明白一二,知道這氣氛尴尬,倒不如跳出圈子觀察一下。

唐昕笑着擡頭,“表嫂,你怎麽來了?”

衆人一聽表嫂,倒吸一口氣,這幾個月發生了多少事情呢,這恩怨情仇,得說個三天三夜啊。

“哦,路過,上來看看夥伴們。”夏言喻只能笑笑,她走到齊虎面前,“虎子哥,晚上一塊吃飯吧。”

“好。。。啊。”齊虎勉強應了。

“表嫂,我們到是好久不見,你都不想我麽?我還時常和雲磊提起你,你還沒到我們家坐坐吧?”

這其中意思夏言喻一聽便是明了,這是劃分自己的勢力範圍麽?

“以後有的是時間啊。”夏言喻擺擺手,他又看了一眼紀雲磊。

紀雲磊向前走了幾步,但離夏言喻還有一段距離,他問,“你找我有事?”

夏言喻搖搖頭,這話怎麽可以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講,而自己進來,看他們幸福模樣,自己的話不過是多餘,而自己顯然是挑事,這對于自己這個表嫂身份很不符合。

晚間的聚會依舊是那幾個人,紀雲磊沒來,夏言喻就絮絮叨叨和他們講自己離開雲上之後的快樂生活,他們問,唐昕怎麽腿廢了,夏言喻搖搖頭,嘆了幾口氣,一場車禍,她并沒提及唐昕是為了紀雲磊才落下這樣的傷殘,她沒提及紀雲磊因為自責而答應與她結婚,很多事,原來無法提及。

那晚,夏言喻又是一場大醉,齊虎講,醉酒之後,夏言喻沉默,但是一直哭,是他們所沒看見的傷心樣子,他們不知道她的家在哪裏,所以只能打了電話給紀雲磊。

她醒來,是在紀雲磊的車裏,她慢慢睜開眼,便迎上紀雲磊的眼睛,那不知道注視她多久已經有些迷離的眼神。

她不适,坐正,咳嗽了幾聲,“你怎麽在?”

“不然,誰顧你?”

夏言喻才知道,原來,在A城,她只能寄居在淩靜湘家裏,再無他地可以停留。

搬家那天,寥寥幾物,蒼涼的讓她害怕。

自己這個模樣顯然不能讓淩靜湘的母親看見,也不适合讓淩靜湘看見。

“那送我。。。找家快捷酒店吧。”她揉揉太陽穴讓自己清醒一點。

“還有兩個小時天亮,你确定你還要睡?”

夏言喻趕緊去摸手機,果然,已經是三點二十八分了,那麽,自自己醉,便是呆在紀雲磊的車裏,而他就這麽看着自己麽?

夏言喻下車透氣,才發現原來自己站在翠安湖的巷子口,向前走幾步便是湖,一陣風裹挾着湖水的味道撲面而來,她回頭對着紀雲磊笑了,然後快步走到湖邊,紀雲磊也下車,跟上她的腳步。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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