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越來越我們不敢約定3
紀雲磊說他們相遇到一場雨裏,那時的夏言喻莽莽撞撞,在雨水裏奔跑,他們撞個滿懷,她卻一直在道歉。
他們一個班卻交流不多,熟一點的時候是夏言喻在軍訓時暈倒,自己好心送她去醫務室,好像自那她就不喜歡自己了,他們倆人總是在吵,看着很近卻是很遙遠。
那個時候夏言喻是風雲人物,但這種又不同于自己,她因一場選修課不到十分鐘寫完一篇電影欣賞的文章而聲名鵲起。
她的性格屬于那種不認輸的,或許是屢敗屢戰練就的,有些時候張牙舞爪像是小龍蝦,有些時候又像是林妹妹似的多愁善感。
她在學校裏風風火火在各種比賽晚會中穿梭,每一期校刊中都能看見她的文字,有些時候,她還會去校園廣播中和主播聊上幾句,大學裏,大家都忙着談戀愛,找兼職的時候,她就忙碌這些事。
她看不到她那時的光彩。
而整個四年,好像她沒怎麽變過,可是畢業時,她卻不辭而別。
現在認識她十年了,發現還是不了解她。
衆人默默聽着,忽然祁元青揚起唇角,笑問,“怎麽聽來,像是在講述你喜歡多年的人?”
祁安信盯着紀雲磊看,他的書已經扔到了沙發上,在紀雲磊回憶大學時期夏言喻的時候。
而唐昕雙手抓着膝蓋,咬着下嘴唇,她瞪了一眼祁元青,卻沒說話。
“那時,她不知道,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紀雲磊的話如同一枚炸彈扔在了祁家的客廳裏,而衆人神情大變,祁元和将手放在唐昕的肩上,壓制住唐昕因不悅而抖動的身體,“雲磊也說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她是昕兒的丈夫,二哥,以後你不許再扯這些東西。”
祁元青只是回她一個笑,然後雙手環胸饒有興趣地盯着紀雲磊。
祁元乾也尴尬地笑笑,“都過去的事了,你們是好朋友,以後要常來往啊。”
祁安信微微眯着眼睛,紀雲磊這人更是不簡單,如此場合訴說他和夏夏的事情,還說出什麽一段她不知道,若是她當時知道是不是就沒有後來的事,沒有自己了?可夏言喻是不知道,還是不确定,以她那逃避的性格,他确信是後者。
而夏言喻定定地站在原處,她本來出來想喊祁安信去廚房幫忙,卻聽見紀雲磊說,“那時,她不知道,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她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麽,她知道和自己有關,而看衆人的神情,想必不是簡單的事情,她想在紀雲磊的眼睛中尋找答案,卻發現他的唇角微微揚着,眼神中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她灰溜溜回到廚房,那兩個寶貝正在廚房裏圍着林夕轉,害她沒法下手,回頭會夏言喻笑着求助,夏言喻半蹲着招招手,“雲翔,雲琳,過來,和嫂子來玩吧。”
兩人便跑到夏言喻的身邊,“我們玩什麽?”
夏言喻想想,這屋子裏氣氛不對,“我們悄悄的出去玩吧。”
“好。”兩人很高興。
走過客廳的時候,夏言喻輕輕嘆了口氣,幸而沒人和她講話。
院子裏有兩個秋千,雲翔,雲琳兩人坐上去,夏言喻便在後面推了他們幾下,然後院子裏都是他們的笑聲。
而夏言喻卻有些提不起神,沒過一會就聽見了雲翔的抗議聲,“夏夏嫂嫂,你在想什麽,秋千不動了。”
夏言喻收回神,尴尬極了,“我錯了還不行。”然後順手又推了幾下。
玩了一會雲翔便膩了,秋千還未停穩,他就跳了下來,吓壞了夏言喻,“雲翔。”
雲翔拍拍手,“小事啊,夏夏嫂嫂,我推你吧。”
“別,我會暈的,再說我這麽重,你也推不動。”夏言喻趕緊搖手,要是二叔看見他的兩個寶貝在這做苦力,估計又要跳腳了。
“沒事,還有我啊。”雲琳也跳下來,走到秋千後面,顯然兩人已經做好了準備。
夏言喻看着勢在必行的架勢只能坐了上去,兩個小家夥将秋千往後面拉,然後再推向前,夏言喻也用腳輔助了一下,果然蕩起來了,雲翔,雲琳兩人比自己蕩秋千還興奮,在後面一直笑。
這兩個秋千架是前些日子祁安信為夏言喻安裝的,他知道她在這兒會無聊,他也想着以後他們的孩子也可以在這玩,這樣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可是最後這樣的搖晃總是讓夏言喻眩暈,她雙手勾住繩索,悠悠地蕩着。
房門開了,然後雲翔,雲琳二人颠颠地跑了過去,“爸爸,爸爸。”是祁元青出來,自從上次海裏落水事件之後,夏言喻總覺得祁元青詭異地很。
她回頭看了一眼,出來的還有紀雲磊。
他們走近她,夏言喻有些慌亂,秋千還在蕩着,她的腳夠不到地,她只能跳下來,剛才雲翔一點事情沒有,看來不是難事,可是自己卻一個踉跄,眼見着就要撲到地上了,忽然扶住,她借勢拉着他的手臂站了起來。
“哇,英雄救美啊。”雲琳很開心。
夏言喻站穩一看是紀雲磊,她的手還搭在他的手臂上,她慌得松開,然後她就看見祁元青狡黠的笑。
她走近祁元青,低聲說,“二叔,怎麽感覺你唯恐天下不亂呢?”
“有麽?”他聳聳肩,一臉無辜。
“你是不是看不過我恬不知恥嫁入豪門啊,還是說擔心我分割你們祁家的家産?”
“你是這樣的人麽?”他拍拍夏言喻的肩,“有些事比你嫁入豪門損失還要大。”
夏言喻猛然擡頭,而祁元青顯然不想繼續說,這樣說三分藏七分的性格果然是二叔。
“好怕啊。”夏言喻點點頭,“二叔不是個好二叔。”
祁元青笑笑,“可是二叔是個好爸爸啊。”他拉着雲翔和雲琳二人笑着進了屋。
而夏言喻怔住了,看着二叔的樣子不像是危言聳聽,他有些時候會拆她的臺,有些時候又感覺在維護她。是什麽樣的事情會讓她覺得她的損失很大呢?
紀雲磊走到她的面前停下,卻什麽話也沒說。
夏言喻與他對望,兩人看了許久。
紀雲磊想說,那些話其實都有後話。她跌跌撞撞闖入雨中,如同闖入了他的世界的小精靈,那麽一撞,那雨水撲面而來,仿佛前塵往事一下子被打開,瞬間空白,只看到她咧着嘴笑。
軍訓時,他不是故意借着她逃避訓練,而只是正好有這麽一個機會他可以接觸她,他趁着教官還未動,他沖過來,就像是沖破人群一樣,實際上,當時大家都傻眼了,當時他也有些恍惚,就算他聰明,他也不能瞬間就籌劃出計劃來,他覺得那是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他沖過去,抱住她,然後不停歇來到醫務室。或許是自己跑的太急,暈倒的夏言喻迷迷糊糊醒來,然後勾住他的脖子,而他們也保持着這樣的姿勢來到醫務室。
幸而只是中暑,可是他不能讓夏言喻察覺出他對她是關心的,于是他拍拍她的臉,告訴她該醒了,而她卻慢慢睜開眼,以一種很慵懶的聲音抱怨還難受,好熱,而他笑笑,說她裝的挺像的,然後她就懷疑自己是借着送她逃避訓練,那摸樣像是發現了什麽大秘密一樣,而腦門上那麽一幢,她又跌回床上,這下子老實了,紀雲磊卻擔心她是不是撞傻了,以後再也不會說出這麽搞笑的事情。
她睡得很沉,像是好久沒睡過一樣,而紀雲磊拍下她的睡姿,然後美美地坐在床上玩手機,無視那些因為各種理由想來霸占這張床的人。
夏言喻因為長時間賴着不走,被護士趕,而她當時在找自己。護士認為他們是男女朋友關系,可是她拼命解釋,而他拉着她便走。
而在樓道裏夏言喻還不依不饒地質問,質問她是不是利用自己,還質問他為什麽換了衣服,可是,軍訓這麽久,一身汗味,怎麽來見她,這,紀雲磊沒講。
他跑起來,夏言喻也跟着他跑,走廊裏都是她的哭喊聲。
回去的路,路燈已開。路上有很多人,紀雲磊卻覺得只有他們兩個,那些圍着光飛舞的小蟲子都是多餘。
夏言喻說她餓然後就抗議自己吃過飯了。
她問“那你回來幹嘛啊?”
來看你啊。
可是他不能說。
他只說看她有沒有睡死過去。她又是喋喋不休,他忽然覺得這樣的聲音居然很美妙,看她的樣子,覺得心中暖暖的。
他甩出一句“那又怎樣?”夏言喻便不理他了,她在前面走,自己在後面跟着,她故意轉了個圈,紀雲磊便學她的樣子,這把她氣得不行。
她點了份鹹肉冬瓜泡飯,後來她知道她喜歡吃的東西很多,但有些時候某段時間她會執着于某一樣吃的,比如鹹肉冬瓜泡飯,比如魚香肉絲蓋澆飯,再比如紅燒肉,總之有肉,後來她吃米飯吃厭了又長時間不吃米飯,可是卻沒放棄肉。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