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秘密無法言說化作心事1
夏言喻不願去懷疑祁安信所說是否真實,只是這麽一大段記憶活生生被剝離,而她總有一種感覺那是一段很關鍵的記憶,不然怎麽解釋紀雲磊和唐昕結婚的事情呢?
她打電話給淩靜湘,過了許久她才接電話。
“淩靜湘,我,好像失憶了,在準備去參加你婚禮之後的事情便不記得了,而我,醒時在醫院。”
“夏夏,你還好吧?”淩靜湘的聲音似乎有些沙啞,夏言喻仔細辨認了一下,又似乎沒有。
“紀雲磊和唐昕。。。。”
那邊沉默了一會,淩靜湘開口了,“他們是因為工作關系認識的,後來投緣便相處了一段時間,後來便自然而然結婚了。”
原來只是這麽簡單的故事。“那。。。這一年多來,我還發生了什麽事,或者說我去A城做過什麽?”
“你除了來參加我的婚禮,也沒回幾次,不過小住幾日便回去的。”
“哦,那你現在和申齊一定幸福的不得了吧?”
“恩,我們還有個兒子,叫申淩天,小名天天,前段時間還帶着去見過你的,你當時還說把書店傳給天天,現在不會想要反悔吧?”
“怎麽會呢。”淩天?恍惚好像有一點印象,原來這一年多來不過是平凡的事,并沒有什麽大風大浪,和安信說的一樣,一切步入正軌。
又和淩靜湘說了幾句,夏言喻便挂了電話,那這段時間似乎也沒什麽可回憶的,只是自己為什麽會暈倒,并且暈倒在了哪裏?這一點祁安信并沒有細說,可是看祁安信的樣子似乎不想自己抓着過去不放,自己該不該再去強制回憶,再去搜集呢?
書店的新規劃不是個簡單的事,夏言喻離開書店,走在街道上,她還是要汲取其他店鋪的特色,一路上聽歌,思緒混亂,卻無心看路旁的店鋪,忽然她停下腳步,停在了一家花店門口,花店并無特色,不知自己為何停下來,心想是該買些放在家裏或是書店,新鮮的氣息總歸是好的。
老板正在準備一個小的花籃,夏言喻盯着看,不知道為何自己腦海裏回旋着插花的場景,只是自己并沒有這方面的愛好和閑情雅致,為什麽會想到這些。
她在花店買了幾株百合,出門的時候卻發覺忽然大雨飄落下來,并未聽聞今天會下雨,或者說夏言喻從來沒有看天氣預報的習慣,如果出門時便下雨那帶好雨具,如果臨時一場雨,不想等的夏言喻只能淋雨了。
她搖搖頭,似乎有記憶的那時試過婚紗便是穿過大雨,現在又是一場不速之客的大雨麽?她的手裏握着新買的百合,想起《金粉世家》裏面清塵脫俗的冷清秋端着盛開的百合冒雨跑着,正是遇到了燕家七少爺,一場苦戀開始,但至少,初遇是總歸是美好的,那麽美好的一個姑娘就跑進了他的心裏。而此時自己不過是東施效颦了,只是相比自己是孤單前行了。
她的腿剛邁出一步,手卻被拉住,她回頭看見一個美女看着自己,而那人她不認識。
“夏夏,會淋生病的。”
看來,是自己失憶期間認識的人,夏言喻苦笑,“不好意思,我好像失憶了,不知你怎麽稱呼?”
那人并沒有驚訝的表情,夏言喻倒是有些驚訝了,她忽然想起,肖岳看到自己并不是很吃驚,她沒有抓着自己問她為什麽失憶,而淩靜湘也是,她告訴她失憶的事情,問及那段發生的事情,她好像很平淡地描述,對,描述一個故事,就像是精心準備的,而面前這個人也是這樣。
只見她笑笑,“我是陸夕瑤。”
陸夕瑤,自己和她又有什麽故事呢?來S城那麽多年,她都沒有結交朋友,為什麽這麽短的時間裏,她便會有那麽多的新朋友。
因為夏言喻不記得,陸夕瑤倒是主動地和她講起她們相識的故事,似乎開始于夏言喻去參加的修身養性的花藝培訓,難怪剛才對于插花有種熟悉感呢。
陸夕瑤講到出海時夏言喻意外落海又被二叔祁元青救了,随後她去祁家探望夏言喻,她還提及了不久前參加的夏言喻的婚禮,夏言喻皺着眉頭聽完,這些事情,似乎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可是她看着陸夕瑤,總覺得故事不是那麽簡單,可是她不知道怎麽問,也不知道能問出什麽來,和陸夕瑤在花店門口坐着,知道雨停了,她才與陸夕瑤告別,雨後的空氣很清新,檐角滴落着雨滴,路上除了她并沒有行人,而她感覺似乎她一直是這樣走過。
沒有頭痛,沒有不适,這場失憶這樣悄無聲息。
她覺得這事該放一放,就像我們尋找丢失的東西,翻箱倒櫃,記憶越來越混亂,可是當我們放棄,不在意的時候,它反倒會出現了。
書店的裝修與轉型一直沒有啓動,夏言喻坐在沙發上,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凝神想了一會,肖岳忙着整理書架,夏言喻看着她,“肖岳,我有事問你。”
兩人面對面坐着,“肖岳。”夏言喻沉默了一會,事情她并不确定,因而也不知道怎麽開口。
“肖岳,我很好奇,對于我失憶的事情,就好像,你們早就知道這件事一樣。”
這話倒是令肖岳有些驚訝,她尴尬的笑笑,“為什麽這麽說?”
“那天你見到我,還是說我打電話給淩靜湘說這個事,她告訴我那些我不記得的事情,就像是是說一個故事一樣,還有今天遇到陸夕瑤,她好像也只是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每件事似乎和我為什麽失憶沒有關系。”
“或許你聯系她的時候,她已經知道你失憶了啊。”肖岳笑。
“就算知道,可是對于我并不好奇,我想我們的關系,她總歸是要關心我的吧,還是說,祁安信告訴你們有些事不許告訴我?”夏言喻忽然起身,這個猜想讓她覺得很恐慌,是不是這樣,發現她暈倒的是他,那他肯定知道自己是在哪裏暈倒的,還是說他給自己安排了一個故事呢?
“夏夏,你想多了,祁安信是你老公啊,怎麽會瞞着你呢?”肖岳拉着她坐下,安撫她的情緒。
“肖岳,你可明白,一段記憶被活生生扣掉,或許那是一段很關鍵的記憶,不然怎麽會解釋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呢?”
夏言喻忽然起身,沖出了門,任憑肖岳怎麽攔也攔不住,夏言喻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便不見了蹤影。
上官大夫的房門是關着的,她開了門進去,本來坐着的上官倏地站起來。
“上官大夫?”夏言喻被他的舉動吓壞了,然後她發現了坐在沙發上的,祁安信,她皺着眉看着祁安信,“你怎麽在這?”
“哦,祁先生是來詢問你的病情的。”上官招呼夏言喻坐下,祁安信走過來,“夏夏,你是哪裏不舒服麽?”
夏言喻看到上官饒有興趣地看着她,她搖搖頭“沒事,只是,上官,我還能好麽?”
上官沉默,許久,他才開口,“這不好說,要看你的心态了。”
“但我感覺,每個人像是約好了一樣在騙我。”
夏言喻的話讓祁安信和上官都感覺震驚,祁安信拉着她的手,“夏夏,我們怎麽會騙你呢?”
“一種很強烈的感覺。”
祁安信開車,夏言喻将頭靠在玻璃上,“我感覺很不好,感覺自己像是個傻瓜。”
她的聲音那般無力,如同被掏空的靈魂只剩驅殼的傀儡。
“可是你想知道什麽?知道為什麽紀雲磊和別人結婚了?”
夏言喻瞪着祁安信,這是他少見的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而夏言喻瞪着眼睛看着祁安信,或許在這過去的她不記得日子裏,祁安信已經知道曾經占據她全部的是紀雲磊了吧,所以他才有意去隐瞞。
夏言喻不說話,将頭重新靠回玻璃上,就像并沒有什麽消息波動她的心扉。
夏言喻見到紀雲磊的時候,她也見到了唐昕,唐昕坐在輪椅上,小腹微隆起,夏言喻回頭看祁安信,表情很是古怪。
祁安信輕聲說,“唐昕出了車禍,這個忘了和你講,還有她現在懷孕了。”
車禍的事情不是小事,祁安信忘了講,還是說這場車禍有可能刺激到自己,而且,此刻她已懷孕,只是再次見到紀雲磊,她的心疼的厲害了,他變了好多,異于以往的成熟,也憔悴了一些,如果說那段日子,她見過紀雲磊應該更容易接受現在的他吧,只是有他的記憶終止于畢業時她離開A城,從此沒有他的消息,他還是記憶中意氣風發的翩翩少年。
現在的他讓她有些不認識,可是木已成舟,他如今是她的表妹夫。
“好久不見。”她笑着打招呼。
而紀雲磊呆呆地看着她,她真的失憶了,急不得她回來之後的點點滴滴,也不會在糾結了吧,只是,好久不見,那時去接她,他們便是道了這麽一句好久不見,這是多麽傷人哪。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