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起逛街
神族很少做夢，因為夢境是一種預兆，上次瑤姬做夢是在寧廣的水晶宮，醒來後便應驗，這日晚上瑤姬又做了一個夢，只是夢的主人并不是她，而是玄嚣。
玄嚣雙眼緊閉躺在一片汪洋大海上，面色蒼白，毫無血色，顯然受了重傷，旁邊許許多多會飛的蟲子，繞着他一圈圈旋轉，每轉一圈，他的臉色便越發蒼白一些，直到最後，身子逐漸透明，虛弱的似乎風一吹便散了。
早上醒來之後，瑤姬又細細想了一下夢境，總覺得有些怪異，那些蟲子似乎在哪裏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九九歡快的撲進她懷裏，用頭蹭着她催促她出去。
瑤姬摸摸它光滑的羽毛，起床洗漱。
打開房門，竟看到衛軒低着頭站在門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瑤姬很奇怪，“軒兒，找姐姐有事？”
衛軒擡起頭，“瑤姐姐，你起來了。”
“你站在門口多久了？”
衛軒眼神閃爍，“瑤姐姐，你今日能陪我去集市轉轉嗎？”
“去集市做什麽？”瑤姬一邊揮趕着在眼前飛來飛去的九九，一邊問道。
“我，我想吃雞蛋烙餅。”
瑤姬雙眼一亮，“雞蛋烙餅？好吃嗎？”
衛軒眼神晶亮，“恩，是我最愛吃的。”
“那你為何從未做給姐姐吃過，”瑤姬不滿的說道。
“以前我娘常做給我吃，可是我總做不好，不是焦了就是未熟，所以就再沒做過，”衛軒聲音極輕，神情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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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姬心頭一酸，摸摸他的頭，“走吧，姐姐帶你去集市吃。”
衛軒笑起來，“好。”
剛走下回廊，玄嚣迎面而來，九九一看到玄嚣，就歡鳴着沖向它，玄嚣微微皺了下眉，九九疑惑的停下，圓圓的小眼睛不安的看着他，轉身又飛回瑤姬肩頭。
衛軒眼珠一轉，笑嘻嘻的迎上去，“玄哥哥，我和姐姐要去集市，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玄嚣看了看瑤姬，輕笑一聲，“左右我無事，跟你們走一趟吧。”
衛軒立即眉開眼笑，回過頭沖瑤姬喊，“瑤姐姐，玄哥哥跟我們一起去。”
瑤姬卻毫無反應，看到玄嚣，不由的想到昨晚的那個夢，一時有些恍惚。
“瑤姐姐？”衛軒又叫了一聲。
瑤姬回過神來，笑笑，“哦，走吧。”
瑤姬今日起的有些遲，此時已近巳時，豔陽高照，溫暖和煦，三三兩兩的農家女子将稷谷倒在道邊的大石上晾曬，空氣中滿是稷谷香甜的味道。
九九和衛軒邊走邊鬧，九九仗着自己能飛，不時的去啄衛軒，衛軒抓它時，它就立即飛離，幾次三番下來，衛軒火冒三丈。
“瑤姐姐，你看你的臭鳥”
瑤姬回過頭，沉聲喝道，“九九，不準欺負軒兒。”
玄嚣平靜的看着它。
九九低下頭來，做出認錯的樣子，乖乖飛到瑤姬肩頭。
瑤姬得意的看玄嚣，“你看我将它調教的多聽話。”
玄嚣溫和的笑笑，沒有吭聲。
九九卻眼含不屑，高傲的昂起頭。
集市上熱鬧嘈雜，他們在人群中舉步維艱，瑤姬很快便不耐，恨不得飛過去，衛軒卻很平靜，眼睛不斷轉來轉去。
“在那裏，瑤姐姐，在那，”衛軒看到一個小攤，激動的叫道，“雞蛋烙餅。”
瑤姬眼睛一亮，看向他所指方向，是一個很不起眼的攤子。
衛軒已經着急的往那邊走去，瑤姬奮力的撥開人群跟上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到了跟前，氣喘籲籲的坐下，臉色漲紅。
玄嚣緊跟在她身後走過來，氣定神閑的在對面坐下，白衣飄飄，俊逸非凡。
瑤姬不滿的暗自嘟囔，“他為何這麽淡然。”
玄嚣拿過陶罐，倒了杯水，慢慢遞到唇邊，“心靜神安。”
瑤姬撇撇嘴。
賣雞蛋烙餅的是一個滿頭白霜的老頭，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許多深深淺淺的溝壑，看起來很是滄桑。瑤姬看着他想，自己老了會是什麽模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覺着大概要幾千年之後才會知道吧。
衛軒滿眼期待的守在老人跟前，他做好一個，衛軒便接一個，等拿夠三個，高興的跑過來遞給瑤姬和玄嚣，“快點吃，這烙餅要熱的燙嘴吃才好吃。”
瑤姬看着毫不起眼的烙餅，聞了聞倒是挺香，心想着應該會好吃，大大的咬了一口。
“唔，”剛咬下去她又立即吐了出來，“燙死了燙死了。”
玄嚣無奈的嘆口氣，倒了杯水遞過來，“慢些吃。”
瑤姬一口氣灌下，才覺得舌頭沒有剛才那般灼痛。
“瑤姐姐，你小口咬，那樣大口吃肯定會燙到，”衛軒很有經驗的說道。
瑤姬點點頭，又小小的咬了一口，軟軟的不像別的烙餅那般硬，嚼了幾下，雞蛋的香味從口中散開來，糯軟的烙餅很是筋道，瑤姬不由贊道，“真好吃。”
衛軒眉開眼笑，“我沒騙你吧。”
瑤姬眯着眼睛直點頭，嘴裏一刻不停。
玄嚣抿嘴笑了笑，拿起烙餅也吃了起來。
三人各吃各的，一時無言，九九站在瑤姬肩頭歪着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滿的扇動翅膀。
剛咬了幾口的烙餅“啪”的被扇到地上，瑤姬一愣，惱怒的瞪向九九。
九九發覺做了錯事，早已飛到玄嚣手邊，不斷的用頭蹭他的手，似乎想要得到庇護。
瑤姬沉着臉走過去，捏着它的脖子将它拎起來，“你這只臭鳥，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九九驚惶的用爪子去抓玄嚣的衣袖，玄嚣輕輕避開，它便哀傷的看着他。
衛軒幸災樂禍的笑着，等着看熱鬧。
瑤姬四下看了看，眼睛停在老人做烙餅的鐵鍋上。
九九渾身一哆嗦。
衛軒暗想着，瑤姐姐不會将它烤了吧，看向玄嚣，他好似什麽都未看到般安靜的喝着水，目無斜視。
鐵鍋下面的火或許用的是濕柴的緣故，火勢并不旺，老人不時要蹲下吹一吹，瑤姬笑着走過去，将九九扔到火堆前。
九九眼神膽怯，不斷後退。
瑤姬冷喝，“把火扇大些我便饒了你。”
原來只是煽火，衛軒松了口氣。
玄嚣不由搖頭輕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