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闖禍
九九看了眼瑤姬，又看了眼玄嚣，不情不願的走近火堆，揮動翅膀，心裏無限凄涼，想我紅鸠，竟要落到如此不堪之地。
“不行，不能扇啊，”老人轉過頭看到，突然着急的喊起來。
只是已經來不及，九九英勇的一振翅，火花亂濺，火勢猛地竄起。
本是不情願，一看這樣好玩，九九立即高興的又扇了幾下。
瑤姬來不及阻止，眼看着火苗亂竄，灰塵四散，濃煙很快将小攤掩埋，在四周彌漫開來。
煙塵不斷往鼻孔鑽，瑤姬嗆得直咳嗽，眼睛幹澀的找尋老人的身影。
努力睜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未看到，瑤姬被煙熏的眼淚直往下流，玄嚣突然出現在她身邊，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瑤姬捂着鼻子，說不出話來。
一直跑到一個拐角處才停下來，瑤姬彎下身子不斷咳嗽，玄嚣掏出一個玉瓶放在她鼻前，一股清涼之氣直沖心肺，整個人瞬間清明起來。
老人痛心疾首的喊道，“我的攤子啊！”
瑤姬這才看到他，原來已經出來，放下心來，衛軒站在旁邊不安的看着他。
瑤姬內疚的不敢跟他說話，回過頭，濃煙滾滾，四周全被煙霧籠罩，熙攘的人群慌張的四散跑着，失火聲此起彼伏。
未料到九九有如此大的力量，瑤姬暗想着，看來它已修的一點靈力，只是少的幾乎沒有所以自己才看不出。
突然，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濃煙中飛出，歪歪斜斜的直沖他們而來，瑤姬一驚，什麽東西，将衛軒往身後拉了拉，戒備的盯着它。
“是九九，”玄嚣輕聲道。
九九？瑤姬疑惑的遠遠打量，身形似乎有些像，等它飛的近些，才發現真的是它。它好似從火堆中鑽出來的，渾身羽毛烏黑，就連臉上也是黑乎乎的，只一雙圓圓的眼睛明亮些。
九九哀鳴着飛向玄嚣，想像以往那樣撲進他懷中，到了跟前看到他潔白的衣服卻膽怯了，調轉方向撲向瑤姬。
Advertisement
瑤姬來不及躲避，衣服上現出一個大黑印，它似乎有些不滿，又扇了兩下翅膀，羽毛上的黑灰全被帶起，撒了她滿身滿臉。
瑤姬呆呆的站着，一時反應不過來。
玄嚣憋了半晌，實在憋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眉梢眼角全是笑意。
衛軒笑的直不起腰來，“哈哈，瑤姐姐，你現在和九九一個樣了，不，你比它還狼狽，它将身上的髒污全弄到了你身上，它倒幹淨了。”
九九一聽，渾身又抖了幾下，這才滿意的飛起來。
瑤姬沉下臉，雙眼冒起火光，九九立即飛的遠遠的。
衛軒還在幸災樂禍，瑤姬抓不住九九，便去抓他，“我讓你也跟我一樣，看你還笑不笑。”
衛軒驚叫着跑遠。
瑤姬大喊大叫的追過去，眼角處看到玄嚣同老人說着什麽，遞過去一個袋子。
兩人嬉鬧着往回跑，衛軒早已被瑤姬抹了個大花臉，一笑起來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
玄嚣默默跟在他們身後，嘴角帶笑。
“臭小子，沒長眼睛啊，往老子身上撞。”
突然一聲粗喝響起，原是衛軒撞到了人。
瑤姬皺眉，停下腳步。
衛軒擡起頭，看清面前人模樣，神色立變，大喊着，“狗東西，我殺了你。”
那人反應極迅速，未等他出手便一掌将他擊飛，衛軒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直吸氣。
“撞了人還想殺人，吃了豹子膽了。”
瑤姬一驚，急忙跑過去扶起他。
那人仍舊罵罵咧咧，污言穢語不斷，瑤姬沉下臉，眼神冰冷的走過去。幾道光芒閃過，一撮撮的黑發掉下來。
頭頂傳來涼意，那人一摸，驚恐的喊道，“你，你使得什麽妖術？”
或許是因為黑乎乎的臉，那人并未認出他們，可瑤姬一眼便将他認出，正是衛軒一心要殺的那個守将。
瑤姬冷冷的看着他，即使看不清臉，那人也能感覺到一股涼意襲來，直擊百骸。
“你，你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動我，明日我就帶兵将你們全殺了。”那人戰戰兢兢的喊道。
玄嚣正在幫衛軒療傷，聽到這話眉頭微皺，瞄了他一眼。
“瑤，瑤姐姐，殺了他，”衛軒斷斷續續的喊道。
瑤姐姐？那人一愣，看了看虛弱的衛軒，又看了看瑤姬，猛地認了出來，渾身一軟，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姑，姑娘，你說過不殺我的。”
瑤姬冷哼，“你将我弟弟傷成那樣，還指望我放過你？”
“我，我不知道是他，我有眼無珠，我沒認出來，求，求姑娘饒了我吧……”
話未說完，瑤姬一掌揮向他，他悶哼了一聲倒在地上。
“你傷我弟弟幾分，我便傷你幾分，很公平，”瑤姬慢悠悠說道，“至于這頭發，我已知道，你未殺那些人，但是是你阻他們進城，才害的他們送命，這就當懲罰。”
那人不敢言語，匍匐在地上直磕頭。
瑤姬走到玄嚣身邊，“軒兒怎麽樣了？”
“無妨，回去我熬些藥，喝幾日便好，”玄嚣沉聲說道。
瑤姬松了口氣。
“瑤姐姐，殺了他，殺了他，你說過幫我報仇的，殺了他……”衛軒赤着雙眼沖瑤姬直喊。
“軒兒，你忘了我說的話了？”
衛軒毫不理會，如同失了神智般依舊大喊。
瑤姬嘆口氣，他本就對此人有恨意，今日又被他重傷，心中定越發惱怒。
“瑤姐姐，瑤姐姐，你快去殺他，去殺他……”
玄嚣皺眉，揮手劈向他腦後，衛軒聲音斷掉，倒在他懷裏。
“先回去再說。”
回到宅院，九九早已将自己洗幹淨，歡快的飛過來，看到他們都沉着臉，滿是疑惑。
玄嚣将衛軒放在榻上，熬了碗湯藥喂給他喝，沒過多久他便悠悠醒轉過來。
“瑤姐姐——”衛軒委屈的喚道。
瑤姬心疼的伸手将他摟在懷裏，“不要怕，不要怕，姐姐在這裏。”
玄嚣慢慢退了出去，九九揮動翅膀也跟了出去。
半晌之後，衛軒擡起頭，雙眼通紅，“瑤姐姐，我沒事了，你出去吧。”
瑤姬擔憂的看着他，“姐姐在這陪你。”
“不用，”衛軒說道，“我，我身上好疼，想休息休息。”
瑤姬嘆口氣，“好吧，”然後扶他躺下，為他蓋好毛氈，又看了幾眼，才慢慢走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