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亂了分寸(4)
青市今天天氣挺不錯的,雖然外面氣溫一如既往的低,低的冷冽,但是卻真的是陽光普照大地。東城卻是在下雨的,淅淅瀝瀝的。
下雨天挺适合躺在床上的,今下午宋莞爾沒課,而她又恰好來了例假了,今兒一下午她是找了個暖寶寶捂着肚子窩在被窩裏拿着手機開了微信在班級群裏跟她的小夥伴們澄清緋聞了。
話說,半年前,宋莞爾所在的新聞系新來了一位老師,男的,二十七八歲,長得是高高帥帥幹幹淨淨的,據說家世也不錯,反正他每天來上班時開的可是寶馬760li。
也許是因為她們新聞系的男老師平均年齡四十左右,還個個都是路人長相,生活裏更是粗糙而邋遢。鮮明對比下,新來的鮮肉老師是迅速成了她們新聞系衆多女生心中的男神。
她們新聞系有門課程是新聞學概論。
男神老師就是教這門課程的。教宋莞爾所在的六班,還有一個七班。
宋莞爾不是個好學生,因為她偶爾愛逃課。
這大半年來,粗略計算下,光男神老師的課,她應該就逃了有七八節。
也不知道是不是逃課的緣故,男神老師對她是“青睐”有加的。最近上課,只要她在課堂上,男神老師就會時不時讓她回答個問題什麽的。
逃課逃的吧,男神老師的提問,她答不出的概率是十有八/九。
在那麽多同學面前答不出問題來真的是丢死人了,她有點讨厭男神老師,覺得他是故意讓她出糗。
誰知道她的同學們卻不這麽認為,那些混蛋們是一致說男神老師喜歡她,還說什麽男神老師讓她回答問題時看她的眼神可溫柔可溫柔了。
屁。
一群師生戀小說看多了的混蛋。
“男神老師才不會喜歡我好吧,你們這腦洞開的。”宋莞爾挺不以為意的。
a同學接:“莞爾,真不是我們腦洞大開,而是真的。旁觀者清,你不知道你每次逃課不在的時候,男神老師上課都好失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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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同學再接:“對啊對啊,還經常會有意無意的問我們你幹嘛去了,是不是感冒了。哎哎哎。”
c同學:“莞爾,你該自信點,你怎麽說也是咱們新聞系的系花,被男神老師看上很正常了。”
d同學:“莞爾啊莞爾,告訴我們一句心裏話,知道男神老師喜歡你,心裏指不定在偷樂吧。”
看着微信群裏的回複,宋莞爾撇嘴,飛速打下一行字:“我還真沒偷樂。因為姐是有喜歡的男人的,還是欲罷不能喜歡的那種。”
真的就是欲罷不能。
明明知道紀行遠讨厭她讨厭的要命,甚至前些天都口不擇言的罵她能不能別犯賤的騷擾他了。她卻依舊控制不住的想要給他打電話,想知道他在幹什麽。
躺在暖暖的被窩裏聽着雨聲在微信群裏說完她不喜歡男神老師,男神老師也不可能喜歡她後,宋莞爾就退出了微信群了,退出後,她是想給紀行遠打電話來着,可是按完號碼,她卻怕了。
怕打過去後,那邊傳來的又是紀行遠氣急敗壞的說煩。
天知道她其實真的挺怕聽紀行遠說她煩的。
而且,天知道,每次厚着臉皮給紀行遠打電話時她是需要多大的勇氣。
而且,雖然她經常厚着臉皮很不要臉的騷擾紀行遠,但是,每每騷擾完挂了電話後,她都會難過好一段時間。
難過自己臉皮怎麽比城牆還厚,那麽犯賤的去招惹一個男人,犯賤的讓她自己有時候都覺得自己特膈應。也難過紀行遠口氣裏對她滿滿的厭煩。
但該死的,她就是喜歡他怎麽辦呢。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天氣的陰沉影響了心情。
宋莞爾沒能鼓起勇氣給紀行遠打電話。
沒給紀行遠打,卻突然想起了顧籬了。滿心歡喜的給顧籬打,想問問她最近好不好有沒有想她時,她沒想到那邊會傳來紀行遠的聲音,告訴她說,他喜歡顧籬。
天啊。
末了,紀行遠是又不厭其煩的告訴她他曾說過了n遍的話,以後別纏着他了。
紀行遠對她說別纏着他時,語氣是嫌棄的,厭惡的。
紀行遠以前常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的。
說來挺好笑,以前紀行遠用這種語氣說話時,她會難過,但是下次依然記吃不記打的給他打電話或纏着他。
但此時此刻,紀行遠那嫌棄的,厭惡的語氣讓宋莞爾全身一顫,只覺得心髒好像吧嗒了一下,碎裂開來。
宋莞爾不知道是她主動挂的電話,還是紀行遠挂的電話。
電話挂斷後,把手機丢在床上,她扯着被角眼淚是吧嗒吧嗒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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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宋莞爾主動挂的電話。
這應該是宋莞爾第一次主動挂他的電話。
紀行遠把手機輕放桌子上,目不轉睛看顧籬:“我跟她說清楚了。”
顧籬擡眼跟他對視着:“紀行遠,你什麽時候這麽天真了?”長籲口氣,顧籬低頭垂眼,“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跟別人無關。”
口渴的厲害,顧籬拿起杯子倒杯水,倒完水端起來想喝時,杯子一不小心沒拿好掉在了地上,杯子裏的水瞬間水花四濺開來。
杯子剛剛掉地的時候,顧籬是本能的吓了一跳的,往後退了幾步。
後退時,紀行遠是眼疾手快小心翼翼的把手護在了她的腰部:“沒燙到吧。”
顧籬搖頭:“沒有。”
大冬天的,穿的多,一杯水而已,真的燙不着。
她的杯子是玻璃杯,水花四濺出來,玻璃杯摔的粉碎。
紀行遠在看她沒有傷到後,放下心來,是彎腰開始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
紀行遠彎腰的時候側臉看着好憔悴,顧籬怔怔看了他好一會,再看看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捏了捏手指:“你知道覆水難收這個詞嗎?”
之前的某一天裏,她好像就有過沖動想問他知道這個詞兒吧。
而現在,玻璃杯裏的水灑了一地,此情此景裏問他這個詞兒好像特應景。
覆水難收。
在這個詞兒從顧籬嘴巴裏蹦出來的時候,紀行遠的手突然被玻璃碎片不小心劃了一道,身子微顫了下,紀行遠擡頭看她:“你知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幾個詞兒嗎?”
他倆對視的時候,家裏的門好像被人推開了。而後有腳步聲朝廚房走來。
想來是阿姨買東西回來了。
阿姨剛剛是去買蔬菜水果什麽的了,把東西提到廚房,看紀行遠正在俯身撿玻璃碎片,阿姨是勤快而麻利的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紀行遠身邊蹲下了身:“我撿吧。”
紀行遠的手剛才被玻璃碎片劃了一道,傷口挺深的,阿姨蹲下身時,看血液是順着紀行遠的手滴答滴答的往地上落,哎呀了一聲,阿姨緊張的站起了身看顧籬:“家裏有止血藥創可貼嗎?紀先生的手傷的不輕啊。”
顧籬看一眼紀行遠,去了客廳找到了創可貼還有止血藥給了阿姨,而後進了卧室,沒有管他。
阿姨拿到止血藥跟創可貼後要給紀行遠止血包紮,紀行遠搖搖頭,是自己一個人蹲身開始包紮。
阿姨看看他,嘆氣搖搖頭蹲身開始撿玻璃碎片。
撿玻璃碎片時,阿姨不忘一邊撿一邊看紀行遠需不需要幫忙,在擡頭看他需不需要幫忙時,阿姨突然又哎呀了起來:“紀先生啊,你流鼻血了。”
紀行遠用手背胡亂在鼻子上摸一把後,看看手背上,好多血。
站起身,紀行遠對着阿姨說了句這沒什麽的,去了洗手間。
這的确沒什麽的,他時不時的就會流鼻血。于他而言真的太正常不過了。
他去過好多家醫院檢查過的,他沒什麽病。
流鼻血時,他慣用的是用冷水在鼻子以上的額頭部位進行冷敷,等血止住了,紀行遠看看鏡子裏臉色蒼白蒼白的自己,只覺得狼狽跟難過。
很難過。
顧籬都不管他了啊,剛剛看到他手劃傷都沒點反應的。
難道他跟她之間真的就是覆水難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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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籬回到卧室裏好像是剛坐在床上,手機裏就進來了一條短信。
宋莞爾的:“我恨你,搶我的男人。顧籬,你果真就是個賤人,愛搶別人男人的賤人。你這個慣三。”
顧籬對着短信看了好一會兒,心口一窒,低頭抿嘴沉默了好一會兒,關機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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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行遠只是給宋莞爾說了他喜歡顧籬,但是可沒說顧籬是他曾經丢失了的愛人。
宋莞爾誤會了好像挺正常的。
宋莞爾在咬牙流淚發過去一條罵顧籬的話後,捂住被子哭的更厲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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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時間匆匆白駒過隙。
好像一眨眼的功夫,一個月就過去了。
這一個月裏,紀行遠差不多都呆在青市了,除了月底這三天,因為東城那邊的公司有點事兒,他得回去一趟。
只是,紀行遠沒想到,他這一回去,想回青市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