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10)

,只是方才揉着腫了罷了。”她不過是不想讓人覺着她可憐罷了。

妍墨自然能夠看出沫兒在說謊,只是沒有再問下去罷了。若沫兒不想說,她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繼續追問下去。

沫兒坐上步辇,這才發現,原來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步行,而今有着步辇,更加不适。但她知道,若要在這宮裏生活下去,她必須回複從前的很多習慣。習慣僞裝,習慣不在乎,習慣大度,唯獨不能給再如從前那般心慈手軟。她必須将自己柔軟的一面完全僞裝起來。她只想身邊的人都能夠安全。從晟軒離開的那一刻起,她便發誓要讓身邊所有人不再受到任何傷害。

沫兒單手撐着腮幫,望着一路遠去的風景。她在這宮裏生活了将近二十年,每次都想離開,而這次,她卻想一輩子都在這宮裏,與淩銘翙厮守一生,永不分開。她知道 ,或許這些只是她所想。日後如何你我都很難說。畢竟世事難料。

待沫兒快要到了黎覓寝宮,邊看見宮人正朝着她跑了過來,“何事這般慌張。”沫兒問道宮人。

“回娘娘,西宮太後已經在咱宮裏等着你。奴婢也與她說了你來東宮太後這邊了。可是太後娘娘說,今日無論如何都得見到你。”軒轅莘的性格沫兒自然是知道,只好回宮了。

“妍墨,你前去與東宮太後說一聲,本宮改日再登門拜訪。”她知道,黎覓自然會留她到很晚。便只好先回宮見軒轅莘。畢竟與軒轅莘雖有着無塵之事在這中間,沫兒卻始終無法恨她。

此時的雨沙這才剛下花轎,喜娘的聲音再次響起,“新郎踢轎門,從此兒孫滿門。”雨沙與淩恒遠都甚是讨厭這些繁瑣的禮節。只是看在婚禮一生只有一次,那便也能欣然接受着。

淩恒遠将雨沙牽着手走進大門,喜娘又說道:“新娘跨火盆,從此生活紅紅火火。”

很多程序,很多細節都是沫兒與淩恒遠都沒有想到的。兩人拜過老王爺後,雨沙便走進了新房,淩恒遠則陪着來客一同喝酒,一桌桌的敬酒。倆人大婚,賓客坐滿了整個正廳與花園,可見祝福的人很多,這也是雨沙與淩恒遠感到開心之處。他們之間有着這麽多人的祝福,還有什麽理由能夠不幸福下去。

“母後 您找我所謂何事。”沫兒進門便看見軒轅莘優雅從容的坐在那邊。便走了過去。誰知軒轅莘也不與沫兒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說道:“母後自然也不與你拐彎抹角了。你也已經知道母後并非你親母,那麽自然也已經知道了母後與你母親之間的事情。若母後說此時與我無關,你也不會相信。但是母後只能夠說一句,無論你是否恨母後,在母後心裏,沫兒就像是親生女兒一般。”軒轅莘說的的确不假 ,在她心裏,沫兒就是與親生女兒一般。這些年的感情怎能是假的。

“沫兒都知道,我知道你與我……母親的事情之事,我沒有恨你,畢竟你養育我多年。我做不到恨你,更無法做到為她報仇。我很想知道事情真相,只要你與我說,我都相信。”她知道,軒轅莘絕不會騙她。就算軒轅莘欺騙她,或許她也會選擇相信。

“當年之事若我與你說,可能你不會相信,此事你可問問你姨母。她是你母親師妹,這也是為何她對你這般好。我記得很久前,我與你母親便已經認識,我原以為我們會成為好友 ,卻因為你父皇,我和她反目,也是因為你父皇,她才離世。”軒轅莘回想起往事,只是覺着物是人非。她與無塵很相似,無論是性情還是愛好,沒想到,最後竟然愛上了同一個男人,那是多麽可笑。

軒轅莘與沫兒說起了很多往事,而今只是覺着遺憾罷了。

很快一下午的時間便過去了,是夜,悄然降臨。晚上很安靜,安靜到沫兒聽到了自己的傷心,安靜到她想去了往事。也如軒轅莘一般遺憾。

☆、(109)一生一代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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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下午的時間便過去了,是夜,悄然降臨。晚上很安靜,安靜到沫兒聽到了自己的傷心,安靜到她想去了往事。也如軒轅莘一般遺憾。

雨沙坐在一直坐在新房等着淩恒遠陪着賓客喝完酒回來。這是她與淩恒遠第一次過夜,以後的一生,他們都不會分開,雨沙堅信,淩恒遠自然也沒有猜疑。

門被輕輕的打開,雨沙只聞見一股酒味,她知道是淩恒遠。蓋頭下面的雨沙笑了,他們終于可以一輩子在一起。她是有多麽迫不及待的想将這蓋頭拿下來,可是她還是得等着淩恒遠将它挑起,這樣他們才能夠一生一世。

淩恒遠輕輕的坐在雨沙的身旁,握着她的手說道:“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受苦。或許我沒有你對我的愛深,但你要相信,日後我定會叫你幸福,我定不負你。”雨沙相信淩恒遠說的話,有她的一席話,她也算是心安了。

“我相信你。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自小只要是淩恒遠說的話,雨沙都是堅信。為了淩恒遠她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她以前以為這輩子或許她只能夠找個人随意草草一生,未想卻還能夠與他厮守一生。這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她已經足以。

淩恒遠将雨沙的蓋頭挑起,蓋頭下的雨沙是那般美,他說道:“夫人,你真美。”雨沙聽見淩恒遠說起的‘夫人’二字不禁落淚了,啜泣的說道:“夫人。我終于等到了這一天。你知道我自小有多麽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夠此般喚我嗎?如今終于實現了。你知道我這裏有多開心嗎?”雨沙指了指自己的心。說完這一番話,雨沙早已經淚流滿面。淩恒遠溫柔的将她淚水拭去。

“對不起,當初我沒能夠看清自己的心。讓你傷心多年。是我的的錯。”淩恒遠還沒有說完雨沙便吻上了他的唇。她終于等到了這一天。淩恒遠閉眼享受着雨沙帶來的溫柔。片刻之後,雨沙離開淩恒遠的唇說道:“日後你我夫妻不準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不經歷苦難,怎能得到今日的美好。夫君。”這一聲‘夫君’叫得淩恒遠的心都軟了。

一室春光乍洩。

此時的沫兒又是一人坐在昌樂殿,自下午淩恒遠與她鬧了之後,便沒有來找她。如今她明白了一句話,男人言,不可信。當日将她接回宮的時候說的是何等動聽,而今過去不過兩天而已,他怕是已經全然忘記了。沫兒不怪他,怪只怪自己笨,自己蠢,明明被他已經傷的體無完膚卻還是一次次的選擇相信他。若真要怪,只怪她的心。怪她愛他。怪她身不由己。

“紅鸾,日後不管如何的局面都是你自己需要承擔的。如今婧婷不在身旁,雨沙成婚,你只能夠靠自己。靠自己不讓身旁的任何人受到傷害。”沫兒說道。她不知道為何每次面對着淩銘翙她便無法強勢,無法倔強。或許這便是情,這便是愛。讓一個再何等倔強,何等要強的人都變得那般微小不堪。

“公主,夜裏涼,進去吧。”妍墨為沫兒披上披風。如今這宮裏沫兒能夠相信的人妍墨便是其中一個。畢竟她們自小一同長大。多年感情她們都彼此了解對方。沫兒抹去的眼角還未掉下的淚珠,握住妍墨的手說道:“你也早些歇息。我無礙。夜裏是涼,你也小心這受寒。”妍墨是第一次被人此般關心。笑了,以前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個下人并沒有人會關心她,而今沫兒竟然此般關心她。

“嗯。”妍墨點頭說道。

“皇上駕到。”沫兒以為淩恒遠今晚不會來了,沒想到還是來了。他是沒有忘記那日的話還是礙于面子怕旁人說他一介君王君無戲言,還是怕那毒誓。無論是哪種,淩銘翙能夠陪着她,她便很開心。

“見過皇上。”沫兒只是微微福身。卻也被淩銘翙拉住了。

“我說過,你我之間不需要這些繁文缛節。你我不過是尋常夫妻。你我只是枕邊人罷了。”淩銘翙的話讓沫兒也感動。可是沫兒自然也忘不了他是何等的偏袒着蘇蔓。更忘不了晟軒命懸一線之時他無情的樣子你。這些都忘不了。卻又都想忘記。人就是那般糾結。

妍墨與宮人都很自覺的一同退下。只留沫兒與淩銘翙兩人。

沫兒笑着與淩銘翙說了很多話,說起了這些年在郦城。說起了雨沙,說去了婧婷,唯獨少了那個一直默默的保護着她,守候着她的上官皓雲。如今上官皓雲成家,她也找到了歸宿,雨沙也有了專屬幸福,或許這便是最好的結局。

翌日清晨,雨沙醒來之時,淩恒遠還未醒來。她靜靜的望着熟睡的淩恒遠。她知道以後的每一天她醒來之時都能夠看見此般熟睡的淩恒遠。她也知道或許以後他們會有吵鬧,會有不愉快。但他們都會不離不棄的陪在彼此身旁一生。他們還會子孫滿堂,兒女承歡膝下,這便是一對夫妻最為開心的事情。他們會這樣過一輩子。

(原諒諾諾的懶,今天就這麽多了啦。然後快要完結了,諾諾好舍不得哦。不過完結之後諾諾還是會開新書是。諾諾會堅持下去的。麽麽噠。身邊有書荒的朋友推薦一下諾諾的書哦。親親)

☆、(一百一十章)癡情害人

此時婧婷也已經到了郦城,郦城距離仙逆閣已經不遠了。所以婧婷也在這裏稍作休息了。

卻看見軒轅玄元,若她沒忘記軒轅玄元從她出發那日便一直跟在她身後,真不知該說軒轅玄元專情還是死皮賴臉。

“軒轅玄元,你跟了我一路,你不會累嗎?”婧婷将軒轅玄元的鬥笠拿走。看見了他的臉。是那般幹淨與爽朗。與楚南風完全不同的一張臉,卻讓她又一次想起了楚南風的儒雅與一身紫衣。

“未想還是被你看出來了。我不過是擔心你的安危罷了。這才一路跟着你。”軒轅玄元句句屬實。他确實是擔心着婧婷的安危。雖說婧婷武功不比他差,畢竟女子一人出門在外多少有些不方便。軒轅玄元這才出此下策。

“安危,還真是承蒙軒轅公子挂念。我甚是欣慰。”婧婷與軒轅玄元說起來玩笑話來。軒轅玄元聽着婧婷的語氣便已經知道她沒有再與他生氣。這才站起來走到她身旁說道:“婧婷姑娘當真是說笑了,能夠保護姑娘是在下的榮幸。”兩人若是日後時常在一起,那便是一對活寶。

婧婷将他推到一旁,自己坐了下來,慢慢的喝着茶,看着軒轅玄元愣愣的站在那兒,覺得甚是好笑。

“你也別站着了,坐下吧,吃些什麽。這些天你跟着我也沒吃好睡好吧裏!”婧婷自然知道軒轅玄元定是時刻都在她身後。怕是晚上婧婷睡下了,他還在守着婧婷。也是難為了軒轅玄元一番專情。當真是羨煞旁人。婧婷心裏又怎能不感動呢?婧婷這廂話音才落下,軒轅玄元便已經坐了下來。

婧婷便靜靜的瞥了一眼軒轅玄元,又将頭低了下來。

“你醒了。”雨沙早已穿戴完畢。将淩恒遠扶了起來說道:“洗漱水我已經備下了。”雨沙說完之後便已經一臉通紅。今日是他們夫妻二人第一日。

“日後這些事情交于下人做便好。何須自己動手。”淩恒遠這也是心疼,疼惜雨沙,她卻嘟起嘴說道:“日後你我父親是要攜手渡過一生。這些事情我自然都要學着做。總不能事事都交于下人做。抛去郡主,王爺的身份,你我不過是尋常夫妻罷了。這些事情我自然都得為你學着做。”雨沙還未說完便被淩恒遠擁入懷中,“日後我們能夠渡過一生,真好。我們日後定要幸福,定不要分離。”淩恒遠對雨沙說過最多的話那便是‘不分離’,他一直這般說着,是在提醒自己還是說給雨沙聽。無論是哪種,他們都要渡過餘生,不要分離。

“好了,你先洗漱,我已經叫人備下了早膳,待會就可用膳了。”她将淩恒遠推離。雨沙在盡力做好一個妻子的本份,學着如何做好一個好妻子,更在學着如何與淩恒遠厮守一生。

“那夫人便出去等着為夫吧。”這一句句的都印在兩人的心裏,是那般甜蜜。淩恒遠昨晚第一次喚雨沙‘夫人’時的神情與語氣,雨沙第一聲喚淩恒遠‘夫君’的語氣,兩人都會記得一生。半百以後,回想起來也別有一番滋味。

說完雨沙便已經走出了卧房,她對着天說道:“蘇雨沙,日後不能給如從前那般任性了。你現在已經是為**,日後定會為人母,你與他會兒女承歡膝下,子孫滿堂,到時你們便真的幸福了。”雨沙說道。

淩恒遠洗漱過後便直接到正廳去找雨沙了,卻未看見她的聲音,詢問了侍女才得知她在廚房。此時在廚房,難道為他下廚做早膳。真是難為了雨沙。

淩恒遠站在廚房外只見雨沙笨拙的拿着廚具,何時她下過廚,為了淩恒遠她也是蠻用心的。

淩恒遠走進廚房,從後面抱住了雨沙的腰說道:“真是苦了我的夫人了。日後這些事情只需交給下人來做。你這般勞累,我可是會心疼的。”未成親之前雨沙只是覺着淩恒遠油嘴滑舌,未想還會說這些動聽的情話。這一句句話都讓雨沙心裏如開了花一般的美。

雨沙放下手中的廚具抱住了淩恒遠說道:“以前在郦城的時候,聽他們說,能夠為心愛之人煮飯是最為幸福的事情。今日我也要嘗嘗。”雖然雨沙已為**,說話卻始終是那般可愛。這也是淩恒遠喜歡她是地方。

淩恒遠低下頭吻住了雨沙的純,涼涼的感覺在兩人的心尖劃開。

此時的沫兒跟着淩恒遠來到了蘇蔓之處,只見平日裏嚣張跋扈的蘇蔓已經落魄不已,身上的衣着也甚是淩亂不堪。沫兒看着竟然心中有着一絲憐憫。卻也依舊是忘不了晟軒的死。

适應了暗暗的光線,沫兒走上前問道蘇蔓:“當年,你為何那般狠心對待我的孩子。為何那般。他還只是個孩子,我還沒有聽過他喊我母親,你為何那般狠心。”說完一席話,沫兒早已淚流滿面。蘇蔓拉着她的衣袖解釋道:“我也不想那般,可是,若我不狠心對孩子,我父親便會狠心對我。我最終還是……”沫兒甩開蘇蔓的手。蹲下來與她直視的說道:“無論是何理由,你今日對遭遇都罪有應得。你的一些事情我也略有耳聞。你讓我孩子離開,我自然也不能讓你好受。你就在這裏多待些時日,若哪日我心情好,自然會命人将你放出來。你放心,顧君隐已經被皇上送去安全之處。”蘇蔓聽見顧君隐無事,便坐了下來說道:“只要他無事,你如何對我也罷。”蘇蔓也是顆癡情種子。怪不得人總說癡情害人。

沫兒與蘇蔓說話時的神情是淩銘翙從來沒有見過的。如今他覺着沫兒甚是可怕。如今的他算是明白了一句話‘最毒婦人心’說得果真是沒錯。沫兒若是在一淩銘翙的看法,自然不會在他面前表得這般。若她真在意淩銘翙如何看她,早已經裝作一副受委屈的樣子了,可是她沒有。她知道,男人靠不住。

沫兒望着蘇蔓,她沒想到,蛇蠍心腸的蘇蔓竟然也會有着一刻此般癡情的心。她們其實也不過是同道中人而已,都是那般癡情。卻不知是否能夠得到好結果。

☆、(111)何時心動

沫兒望着蘇蔓,她沒想到,蛇蠍心腸的蘇蔓竟然也會有着一刻此般癡情的心。她們其實也不過是同道中人而已,都是那般癡情。卻不知是否能夠得到好結果。

沫兒轉身要離開,卻被蘇蔓拉住了,蘇蔓滿眼歉意的說道:“對不起,當年是我對不住你們母子二人,也是我害的晟軒早夭,也是我害你這麽多年流落在外,這些全是我的錯,只求你不要君隐下手,他承受不住。”蘇蔓終究最牽挂的還是顧君隐,沫兒不知該說蘇蔓專情還是笨,自己都已經到了此般地步,還依舊關心着他人安危。她又有何資格笑蘇蔓,當年她不知淩銘翙的這些緣由将她廢後,她在外多年,心裏頭又何曾不擔心淩銘翙呢?蘇蔓與沫兒都不過是顆癡情種子。偏偏癡情害人。

“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将無關緊要之人連累拖進來。我不是你,對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能夠下手。我已說過,顧君隐已經被皇上送去安全之處。”沫兒冷嘲熱諷的說道。蘇蔓自然沫兒在側面說着她。她怎能奢求沫兒原諒,若換作是她,孩子被人害死,也無法原諒對方。她只希望晟軒在那邊安好。她終有一日會下去賠禮道歉。

“謝謝。”她松開沫兒的衣袖。

沫兒走了初期,淩銘翙緊接着走了出去前他望了一眼蘇蔓,眼中盡是憐憫,他從沒想過,原來沫兒心裏是那般恨蘇蔓,他原以為沫兒都放下了,卻沒有,她心裏依舊還記恨着蘇蔓。她心裏是否還記恨着他,他不知道,他也怕知道。他怕知道她還記恨着他。

淩銘翙與沫兒走後,密室中的蘇蔓笑了,她從小窗看着外面,笑着說道:“君隐,只要你安然無恙,我便足矣。你不必擔心我。我要為自己所做錯的事情彌補,無論她怎麽對我,都是我罪有應得。”其實蘇蔓不壞,她只是被逼無奈罷了。她也想過着尋常人的日子。可是她偏偏生在了一個不尋常的家裏,她就注定無法如尋常人一般活着。從她出生那一刻便已經注定了她這一生的命運,她不怨任何人,也不敢怨任何人。何曾幾時她也想過像一般孩子一樣依偎在父親懷裏,可是她父親不允許。自小父親便怨他不是男兒身。

蘇蔓的思緒被拉到了許久之前,久到她已經記不起那是何事。她只記得那年她大病,是多麽希望父親能夠陪在身旁,而父親卻一眼都未看過她。朦胧之中,她似乎聽見了父親的怒罵與斥責,不知與何人說着希望她死去。從那是她便知道,她活着不過是多餘的罷了。

蘇蔓現在已經毫無牽挂,如今顧君隐安全了,她還有何挂念。她現在不過是在等着死期罷了。

“君隐,日後你我再也不許分開可好。”那是蘇蔓還未進宮,父親也還未幹涉她的行蹤。那時她總是與顧君隐一起游玩,可是好景不長,她終究是逃脫不了命運,她終究還是父親手中的一粒棋子。她不怨,只是希望能夠幫到父親,無論是怎樣,她只想要父親覺着她雖不是男兒身,卻也能過幹一番大事業。而今,她也不怨,她知道,這都是命。這都是她的命數。

沫兒一路都未與淩銘翙說話,身旁的宮人似乎看出來端倪,也只好乖乖不說話。

路過黎覓寝宮時,沫兒這才開口說話:“若你有事便先自個回去。我找姨母有些事情。午膳是我再去找你可好?”淩銘翙在沫兒身邊,永遠沒有着皇帝的架勢與架子。尋常父親如何,他們便是如何相處。沫兒禮貌性的問道,她們很像汝從前在王府那般相敬如賓的生活,可他們彼此都知道,回不去了,再也無法回去了。

既然沫兒已然開口,淩銘翙只好放沫兒前去。

淩銘翙剛想走,突然回頭抱住沫兒,将頭靜靜的靠在沫兒肩膀,“多希望這樣便是一生。”原來平日裏驕傲的淩銘翙也有此般軟弱之時。原來他也會痛,也會愛,也害怕失去。

“只要你想永遠,這便是永遠。只要你想,我這一生都不會離你而去。”難得沫兒也與淩銘翙說着這些潸然淚下的話語。

多年前,他們大婚,以為這生不過是相敬如賓的過完一輩子,未想彼此都已經動心。是何時動心?沫兒是在淩銘翙說着這後位只能夠是她一人之時動心?還是一日日的生活而心動。淩銘翙實在沫兒對白玉龍說道此生跪父母,皇兄之時心動。他們二人都已經記不清。只知道此生他們既然已經動心,便要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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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章)往事惆悵

既然要一起渡過餘生,那麽他們必須彼此包容,彼此忍讓。這是生活的技巧,自然他們都懂。

待淩銘翙走遠,沫兒這才走進黎覓宮裏,只見黎覓坐在正殿,好似已經知道沫兒會過來。黎覓見沫兒來了,自然已經知道沫兒前來的緣由。無非就是問清楚當年之事。黎覓靜靜的坐在那裏,也不擡頭,直到沫兒走上前開口說話,黎覓這才擡頭說道:“當年之事正軒轅莘所說的一般,與她并無幹系,卻與她也有着關系。當年,你母親已經被你父親下了毒,而這種毒若不運功絕不會毒發,而那日軒轅莘将你母親相約出去比試,若你母親輸了,那麽輸的便是整個仙逆閣 她只能夠與她一較高度,卻不想,毒發了。”黎覓說起往事眼中盡是惆悵,她心中也不免多了些傷感。想到多年前那般要好的姐妹而今只有她一人,真叫人傷心。

沫兒漫不經心的玩着衣袖說道:“這事歸根究底還是我父皇的錯對不對,若不是他,或許我母親便不會離世。”其實沫兒說的頭頭是道,黎覓又怎能不懂呢?這麽多年,這個事實她都在試圖接受着,卻始終沒能夠原諒軒轅莘。或許恨得太多年,一時之間已經忘記了如何原諒。黎覓未與沫兒說起,軒轅莘與無塵早些年便已經認識。彼此甚是熟悉,了解,相識,卻不想竟然愛上了同一個男人。老天就是這般捉弄人。黎覓未與沫兒說,前幾日軒轅莘同沫兒說起當年之事,也未曾提起。她們都不想提起,是不想回憶那段時光與當年的悔恨嗎?

沫兒說完話,室內悄然無聲,如同死寂一般安靜,讓人覺着可怕。

“若無其他事情,你便回去吧!”黎覓不過是不想見她們二人如此尴尬罷了。這才遣沫兒回宮。

沫兒這才微微福身告辭。

此時的婧婷已經回到了仙逆閣,着手準備着練絕殇的接任大典。多日未見,練絕殇已變得比以往更加冷漠,如今的練絕殇見了婧婷也沒有一絲的笑意。換作以前的練絕殇見到婧婷回來,便已經眉開眼笑了。如今,他也的事情一直愁眉不展。好似所有事情都與他無關,如今的他面對所有事情都是那般波瀾不驚。

“師姐,你回來了。”現在的他與她見面不過是寒暄一句罷了。當初是那般親密的親人,而今也不過是點點頭微笑着問候罷了。今日他們都已經明白了物是人非這個道理。今時不同往日,他們再也回不去了。從婧婷将玉佩交于他的那一刻,他們都明白,這生,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婧婷只是笑笑并未說話。而這笑或許在練絕殇的心裏依舊如從前那般如沐春風。練絕殇記得很久以前,婧婷也總愛這麽對他笑。那時他才十五左右,總愛跑去皇宮看婧婷,而婧婷每次也只是笑着對他說道:“你怎麽又來了。”雖然帶這些厭倦,而那個笑卻一直停留在練絕殇的心底。那是他心底最初的悸動。

“你好生準備着四日後的接任大典,我已通知了各門門主與宮主前來祝賀。這是師姐能夠為你做的最後的事情了。”婧婷一直以為,這宮主之位是練絕殇最想要的 ,卻不知,宮主之位與她相比卻不值一提。或許她心底也懂,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婧婷與他提起接任大典之事,練絕殇便轉身離去,他沒想,原來在他心裏的練絕殇只在乎這宮主之位。原來這些年對她的好,她都可以當做沒看見。

婧婷望着練絕殇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的說道:“對不起,這生我注定欠你。來生只奢望你我不必相識,這樣或許是對你我最好的結局。”她這輩子欠練絕殇太多,她還不起。更害怕還。

婧婷一步步走回住處,這一路她聽見了許多話,最刺耳的不過是那句“宮主真夠狠心,側宮主對她那般好,在她心裏原來不過以為側宮主是為了這宮主之位。當真是狠心及了”,這句話讓婧婷有些鼻頭泛酸。她心裏是如何想得,旁人又怎會明白。若沫兒在她身旁,沫兒大抵會懂她心裏所想。可如今,當真是物是人已非。

婧婷平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無神,好似這些事情她都已經疲倦。或許真的已經疲倦。以前支撐着她活着的支點是沫兒與無塵的死。而今,沫兒已離去,無塵之死她也無心追究,日後,她還有活着的支點嗎?突然,她的腦海中浮出一個身影。

“師傅,婧婷該如何是好。”她所在乎的,所在乎她的,都已經離去。她許是忘了還有一個軒轅玄元,也是那般在乎她。婧婷或許心裏頭也在乎着軒轅玄元,只是現在的她很累,不想再去想起這些事情罷了。

“問師傅有何用,日子你要自己過下去。”練絕殇走到她身旁說道,原來他還是做不到對她只是寒暄一句。他還是在乎她。

聽見練絕殇的聲音,婧婷立刻坐了起來,“你怎來了。”她又想起了剛才那些弟子的對話,說她狠心。可并非如此,若她不狠心,她只會欠練絕殇更多。

“我只是過來與你說聲,接任大典之我早已準備好了。”練絕殇只是想過來看看婧婷這些日子在外頭可好。卻礙于面子,終究說出了此般強盛之話。

“若已準備好,那我也不必擔心。”他們原來已經此般疏遠。原來真的已經回不去了。那麽,他們只能夠這般了嗎?

不等婧婷說完,練絕殇便轉身離去。當初每每留在餘地的都是練絕殇,如今的他已經害怕了這些留在餘地傷心,現在的他更會選擇先轉身離去。寧可轉身之後傷心,也不願留在原地傷神。

☆、(113章)無論她身旁是誰,幸福便好

時間總是過的那般快,轉眼便是中秋佳節。中秋,軒轅玄元與婧婷約好一同賞月,婧婷自然沒有忘,軒轅玄元自然也不會忘記。婧婷開始很想忘記,卻始終還是會想起。

婧婷正對窗理雲鬓,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如今的婧婷心中對軒轅玄元是否有着一絲感情,只有她自己知道,旁人不知,也不敢猜忌。

“今晚是月圓之夜,雖然月月都有着月圓,今晚的月亮大抵是一年之中最為好看的,不如今晚我們一同出去逛逛。你覺着如何。”雨沙說了這麽多話,不過是想和淩恒遠一同出去逛逛看看罷了。他們成親多日 ,卻一直未曾出府。若非習俗是大婚頭三日不得出門,雨沙怎會安安靜靜的待在家中。正好中秋是第四日,他們終于可一同出去了。這些天可把雨沙給悶壞了。

“也好,這些天你一直都未出府,大抵也被悶壞了吧。正好今日是你我成婚第四日,你也能夠出府了。今日也好會王府陪着你父王。”淩恒遠知道老王爺時日不多了,自然是洗完雨沙能夠陪在身旁,如此雨沙即能夠出府,還能一直陪着父王。或許這段時間,已經是他最後的時日了。雨沙自然得安安心心的陪着他。走完最後的一段路。這些年,雨沙畢竟沒有盡過一個做女兒的職責。這是她的遺憾,也是過錯。

“我就知道夫君最好了。”雨沙陽光的笑臉,好似所有的陰霾都會被她驅散。淩恒遠是多麽希望她能夠一直就這麽笑着下去。不要流淚,不要皺眉,不要哭泣,一生都這麽微笑着。可是,他知道,很難。

雨沙踮起腳尖在淩恒遠的上唇輕輕的琢了一下。就好似一滴雨露恰好滴在了上面。是那般甘甜。

“那我便喚人備轎了。”雨沙正要去喚人備轎,便被淩恒遠拉住了,淩恒遠望着雨沙的眼睛說道:“你我步行便可。”正好一瓣桂花飄落在雨沙的頭上。陽光從樹葉中穿透,照在二人身上,斑駁陸離的影子,顯得格外唯美。

今年的桂花比以往都要開的早些,好似都在祝賀着二人大婚,沫兒找回幸福,婧婷重新看清自己的心。好似所有的好事,都在這一年相繼來到。或許自此開始 ,她們三人都會幸福。有着幸福之人,自然也有着失落之人。練絕殇又何曾不是一個呢。

“側宮主,有人給您送來這封信。”弟子惶恐的将手中的信交于練絕殇的手中。練絕殇的性情整個仙逆閣的弟子們都知道,自然也都怕他。練絕殇冷酷,無情,對待任何人,任何事都絲毫不會顧及太多。唯獨對婧婷是那般溫柔。熟知練絕殇的弟子都知道,練絕殇只有望着婧婷時,眼中才會帶着一絲溫柔之意。

“是何人送來的。”練絕殇只是示意讓弟子将信放在桌上,自己則一直擦拭着手中的兩塊玉佩,頭也未擡起。弟子惶恐的說道:“弟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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