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失落的帝國。”

“亞特蘭蒂斯!”蕭音脫口驚呼,忽然間就全明白過來了。

在古埃及的傳說之中,據說有一片陸地叫做大西洲,如果用今天的标準來計算,面積大約在2000平方公裏左右,上面居住着一個具有高度智慧而又出身顯赫、血統高貴的種族,他們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帝國,名字叫做亞特蘭蒂斯。大約在距今12000年之前,一場突如其來的山崩地裂,使這個神秘的帝國瞬間便消失在了大海裏面,這個大海就是後來被人們稱為大西洋的地方。

——那就是“失落的帝國”。

和雲荒一樣、一夕間沉沒海底消失的帝國。原來,不但雲荒的傳說是真的,亞特蘭蒂斯的傳說也同樣真實。而眼前這只饕餮,和辟邪一樣曾是亞特蘭迪斯的守護神?

“天地無情啊,”千萬年的劇變後,曾經守護那片大陸的神袛在風中笑了笑,攤開了雙手,“大西洲已經沉入了水底,我還能如何?辟邪,我不像你那麽死腦筋,非要守着那個其實已經死去的國度——我總要尋找什麽可以讓我覺得有‘存在’意義的東西吧?”

“所以你成了‘一切罪惡的守護神’?”蕭音搶着問,忽然覺得那是一個大好的寫作素材,“就是說,你現在和魔王撒旦、波旬他們成為同類了?”

“我們只是不同位面的三種惡神,”饕餮眨眼,微笑,“勤學好問的小姑娘。”

“切,我才不是小姑娘!我二十八了。”片刻前還在抱怨大齡的女子脫口怒斥。

饕餮冷笑,“辟邪都算是我弟弟,你那點年紀連我們打個噴嚏的時間都不夠。”

“老不死的家夥。”蕭音怒視着這只長着毒舌的山羊,低聲咒罵。然後想起什麽,立刻轉頭對辟邪解釋:“不是說你。”

辟邪沒有理睬她說什麽,他時刻提防着饕餮的一舉一動:“你找我,什麽事?”

看出了兄弟眼中的戒備,饕餮漠然一笑:“只是尋找同伴——我孤單了很多年,有點倦了。你也該從那個雲荒的遺夢裏醒過來了——那片大陸早已經不存在,你虛耗了幾千年的時間,現在還要繼續做白日夢?”

“我不是你同伴,”辟邪的态度依然僵硬,抱緊了蕭音,“請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

“啧啧,我們。”銀發的饕餮冷笑起來,聲音說不出的諷刺,“龍神之子堕落到和凡人并稱‘我們’了麽?那些蝼蟻般的生命……你居然這麽緊張的護着、半天不敢放下來?”

“是我就喜歡賴着他,又關你什麽事?”知道辟邪沉靜,蕭音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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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夢者,是麽?海底那些一夕間死去的凡人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了也罷了,可你是神袛,居然也不肯面對這個事實、妄圖借助織夢者的力量來延續雲荒虛幻的存在?”饕餮看着這個伶牙俐齒的紫衣女人,眼裏忽然有了殺氣,“沒有了她,你就不做雲荒那個白日夢了吧?好,我就殺了她、讓你徹底醒悟!”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天空陡然風起雲湧。

“抱緊我!”天崩地裂中,她只聽到辟邪一聲大喝,陡然恢複到了原型,足踏翻湧的烏雲、身側萦繞着千萬電光霹靂。只是一眨眼、耳邊風聲大動,眼睛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

天地在旋轉,烈風割面而來,連空氣的壓力都時而輕時而重。她幾乎無法呼吸,只是閉着眼睛牢牢抱住了辟邪的脖子。她知道這次不同以往,辟邪面對的不是一般凡人大盜、而是和他同一級別的神魔!

暈眩的感覺在加強……她天生是個小腦不發達的人。有想嘔吐的感覺。

然而,在什麽東西滴落臉上的剎那、她的神志陡然清晰。然而就在這個剎那、天空傾覆了。她覺得自己一瞬間失去了重量。

“辟邪?辟邪?”感覺到了手下的肌膚一震,蕭音心知不對,大聲驚呼他的名字。

高空墜落的速度是驚人的,在接近地面的那一剎她幾乎失去了知覺,下意識地緊抱着神獸的脖子,死活不肯放手:“辟邪!辟邪!”

落地的一瞬間,她覺得一股力量湧來、托着她往上一提,化解了巨大的下墜速度。然而同一時間,辟邪卻從她身邊驀然消失。

狂風在城郊呼嘯,綠化林被吹得扭曲歪倒,如同水中的藻類。而兩道影子如巨大的閃電糾纏交錯、在天地間縱橫,帶起雷聲隆隆。風起雲湧,夜如潑墨,簡直就像天地的盡頭。蕭音坐在草地上,下意識地抹了一把臉——手上濕熱的……是什麽?血?神也會流血麽?

她只看着兩道電光穿梭在雲間,翻翻滾滾。

這不是雲荒神話——這不是她筆下的虛幻世界——這是真實的、慘烈的神魔厮殺。

“辟邪!”她在狂風中站起來,對着蒼穹大聲嘶喊,用盡了全部力氣。然而仿佛回應着她的呼喊,天空驀然灑落一陣細雨。溫熱的雨。

站在草地上仰望夜空的女子毫無辦法,她腕上的金璃镯陡然發出了血一樣的光。怎麽辦?怎麽辦?辟邪一定是因為帶着自己行動不便,才被那只該死的山羊下手傷了!他打不過那只饕餮怎麽辦?那饕餮還是他的兄長!神也會死麽?

“辟邪!”那個瞬間、仿佛十年來每一夜被那種力量呼喚着,她覺得心裏的血一起湧上來,在身體裏呼嘯,她看到腕上的金琉镯發出了金光。蕭音來不及想別的,擡起了手——沾着血雨,她的指尖在虛空裏劃過,急速書寫着什麽。然而手指劃過的地方都閃出了淡金色的光,一個個字句浮凸在下着雨的夜空裏,竟然凝成了一排排符咒!

“以九天衆神之名”——她急速書寫着所知的上古符咒——“雲荒一切力量歸我操縱!”

因為急速、字如狂草,随着她指尖連綿不斷得書寫而凝聚在虛空中,宛如織出了一片片金色的布帛。蕭音臉色蒼白,血雨在臉上縱橫。雖然早就從辟邪那裏得知雲荒的一切,她從來沒有真正試過使用過這個上古流傳的最高神咒。然而除了這個方法、九天之上那一場神魔之戰,她又如何能插手半分?!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閃電映照着女子蒼白的臉,手指沾着神魔之血、蕭音用盡全力在虛空中書寫下了九字大禁咒。書寫這短短九個字,卻似乎比十年來寫完長篇巨著都更費心力,在手指化出最後一個字的剎那,胸臆間的不适再也無法忍受。

“啪”!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她的手拍擊在虛空凝固的九個字上,腕上的金光大盛。一擊之下、金色的字轉瞬化為一道金色的閃電、直裂雲霄而去!

一口血吐在了胸襟上,蕭音向前踉跄跪倒,勉力擡頭看着烏雲翻湧的夜空。

――――――――――――――

八、

仿佛是海天翻覆了,黑色的波浪在頭頂洶湧起伏、墨海般漆黑可怕。海城上空已經看不到絲毫星月的光芒,只有風雨如嘯、夜色如磬。天上的雲劇烈地翻滾着,雷聲隆隆震着人得耳朵。在地上仰頭看去,只見那一道金色的閃電在雲中穿梭,一聲巨響後、瞬忽湮滅。

然後黑雲更加激烈的翻湧起來,忽然嗑啦啦一聲響,天幕坍塌了——裂開的雲裏,有黑影遙遙墜落,風一樣的落下大地。那個巨大的影子落入了綠化林中,一片樹木如同蘆葦般被壓倒。狂風卷起了暴雨,濺到臉上、居然全是溫熱的!

那是血!那是九天上神魔大戰後落下的滿天血雨!

“辟邪!辟邪!”風雨中蕭音驚惶失措地大聲喊,顧不得頭顱中開始發作的劇烈疼痛,只覺手足冰冷。辟邪死了?辟邪死了?那一瞬間的恐懼是滅頂而來的,顧不上抹掉滿臉的血雨,紫衣女子手足并用站起來,踉跄着撲向那片漆黑的樹林。

在她剛要踏入那片在風中起伏不定的林子時、忽然有人拉住了她。

可那一瞬間她的力氣居然大得驚人,想也不想地用力掙脫、大喊着繼續撲向樹林——那裏,依稀可見黯淡下去的光,金色的電光還在人形上隐約籠罩。辟邪!辟邪!

在她再度拔足往那邊撲去的時候,那只手從身後再次扳住了她的肩膀,制止她向前撲出得身形。然而力量不足之下、生怕她再度掙脫,另一只手随即緊緊抱住了她的腰,将她從那片樹林邊拉回:“別過去!你想去饕餮那兒送死麽?”

那樣熟悉的聲音。

“辟邪!”聽出了身後的聲音,蕭音一聲大叫,“辟邪!”

“啊……你、你在這裏!”狂風暴雨中她回過頭去,反身用力抱住了來人。是的,是辟

邪,是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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