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衣帶漸寬終不悔

第一步,突破老王爺三觀計劃已經完成,許以之等人快速安排起下一步計劃,磨的時間越久反而會壞事,說不定藺刑還真就答應了藺遇兮與白莫也的事,那才是一個慘絕人寰。

自那日游船後,在成親這方面,藺刑雖是松了口不給藺遇兮介紹人,但他将藺遇兮一直關在王府裏,什麽人也不讓見。讓他冷靜幾天,說不定時間一久他便想通了。

為了演戲效果逼真,營造出自己傷心欲絕的程度,藺遇兮整日在王府裏借酒澆愁,一日喝地比一日厲害,有時還假裝暈過去,口中無意識地念着白莫也的名字,這一切藺邢自然看在眼裏,正因為看在眼裏,所以更氣。

看了這許久,某些時候,他還真想就這麽答應了,但一念起已故的夫人和這藺家的血脈,他那點沖動便沒了,說什麽也不答應。

這日,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某涼亭,倒着個男人,身側落滿了酒瓶,酒氣熏天。

“莫也,莫也……”藺遇兮半坐在石階上,半個身子側卧在石凳子旁,要多頹廢就有多頹廢,他可真是豁出去了。

“沈亭鶴,你說,老王爺看到他這個樣子會心軟麽?”許以之與沈亭鶴正坐在王府牆頭上看戲,看了許久也不見藺邢的蹤影。

“不好說,若他真為遇兮着想,到後面也許會妥協。”

沈亭鶴昨晚得了逞,今日心情大好,時不時便笑幾聲,加上沒帶面具,好幾次都看地許以之想直接撲過去,你說一個男人怎麽就長得這麽秀色可餐呢。

“啊,那我還是希望他能堅持地久一些,千萬別因為心軟答應了白莫也和藺遇兮,那不止燕淩棄要哭,我也要哭了。”許以之裝模作樣地感慨一番,這個反轉不是沒可能,但那真的會吓死一群人。

沈亭鶴偏頭,輕聲問:“你就這麽想回去麽?”他淡淡地瞧着她,目光不深不淺,卻帶着繁華落盡後的落寞。

“……”許以之垂下眼簾,忍不住撥起了屋檐上的琉璃瓦。對于她來說,她當初使勁撮合幾人的目的就是想回去,但現在似乎在任務之外,她又有了種能幫人的快樂。

可最後的結果是她不能回去,那她此時的開心估計就沒了。盡管這裏很好,但她還是想回去,誰不想回去呢。

“我不想騙你,我真的很想回去,模特都想,我想我的爹娘和爺爺。233說這裏的時間并不影響我在那邊的情況,可是親情沒那麽容易斷開,更不可能一下子就忘記。”她轉頭看他,他面上還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完全沒了之前裝藺遇兮時的溫柔,但他眼裏之有她一個人。

“嗯。”沈亭鶴沒有再說話,兩人之間極度有默契地沉默了下去,他不願她回去,但強留她,她不會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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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也……”那頭藺遇兮還在演戲,演地十分投入,這座亭子,這畫面,就跟布置好的電影場景一樣,淩亂不堪,到處都是酒瓶,四散滾在地上,酒水流地滿地都是。

為了演出被思念折磨的痛苦,藺遇兮幾日沒刮胡子,沒洗漱,下巴已經長出了青色的胡渣,哪裏還像昔日那個風流倜傥的小王爺。

“上頭那兩個,看夠了吧的?能不能從牆頭上下來,我們燕姑娘也要看看遇兮精湛的演技。”白莫也在牆頭下喊,他穿着一身紅色流雲錦袍,豐神俊朗,而燕淩棄反而穿了件粗布麻衣,面上帶着面紗,只露出一雙含情帶意的眸子。

許以之一聽這欠揍的聲音就知道誰來了,她扭頭往後看了一眼,燕淩棄今日的打扮倒是出乎她的意料,這麽早就換上裝備了?

沈亭鶴伸手一摟許以之的腰将她帶了下來,身姿輕盈,正好落在白莫也和燕淩棄身前。

“燕姐姐,你現在是在熟悉自己的新身份麽,好覺悟啊。”許以之牽起燕淩棄的手打量,這打扮還挺像那麽回事的,比較符合她想象中的模樣。她換了身衣裳,面紗一帶,估計不是忠實粉絲,都認不出她來。

“嗯。”燕淩棄點點頭,畢竟過兩日便要開始下一步計劃了,而這部分是自己做為主,她真怕自己表現不好影響了後面計劃。

“沒事,相信你自己,用你最自然的方式去做,不要刻意,刻意就會顯得假,好比上次白莫也那個演技,哦喲,我看真是浮誇,不過沒想到老王爺也沒看出來。這樣也好,說明他不腹黑,你成功的幾率很大。”

許以之斷斷續續說了一大堆,燕淩棄聽地似懂非懂,她對她的話語理解得不是很通透,但是是大致意思是知道的。

白莫也對許以之的說教沒興趣,足尖一點輕飄飄上了屋檐,随後看着裏頭的景色開始了自動說書,他說地眉飛色舞,比起那茶樓裏的說書先生還要會說。

“燕姑娘,遇兮為了你可是什麽苦都吃了,你往後莫要負他。”

“人家小兩口自己的事要你管,你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事。”許以之對上白莫也就想杠一下。

“他是真喝那麽多酒還是假喝,我都要心疼了,這滿地的酒瓶,傷身啊……”白莫也轉過頭來,佯裝心疼地嘆息了一句。

燕淩棄心頭一緊,自責地咬着下唇,也不知他的身子怎麽樣了?

“哦?你現在是不是還要吟詩?”

“知我者莫若沈夫人也,在下正有此意。嗯,牆內他廂亭中醉,牆外她處樹邊聞。有男念人娶,有女望郎歸。怎麽樣,應不應景?”白莫也說完笑了兩聲,自認作地不錯。

沈亭鶴一臉冷漠,燕淩棄只管擔心藺遇兮。許以之當即翻了個白眼,“我也可以,而且我念地還更好。你聽着,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你說,是不是比你好。”

白莫也狐疑:“你作的?我不信。”好詩,正因為是好詩他才不信。

許以之對上沈亭鶴頓覺自己尴尬,“不是。”

“果然不是。”

藺刑給藺遇兮解禁時便是下一步計劃開始實施的時候。

他眼看着藺遇兮這幾日只在府中喝得酩酊大醉,看地他心都要碎了,怎麽說也是親手兒子,哪兒有不心疼的,而且他近日聽說,一旦好上男分便很難再轉女風。

這不是要他的老命麽?

他怎麽老來還遇到這事兒,家門不幸……

藺遇兮得知自己被解禁,欣喜若狂,這代表父親妥協了,那後面的事就好辦了。

藺刑放是放了藺遇兮,但他也派人一路跟着他,他需要知道他每日去見什麽人,做什麽事,若真是去見白莫也,那他得重新考慮考慮了。

毫無疑問,藺家的香火不能斷,他真想與白莫也在一處,必須先給他生個孫子,之後的事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離開王府,藺遇兮按着原定的計劃去國舅府找白莫也,這回白莫也倒是輕松了,只要不見不見就成。

沈亭鶴和許以之一路坐着馬車跟在藺遇兮身後,許以之在馬車裏早笑開了。不知道為什麽,她倒是比較期待這場戲,期待白莫也的表現,他這個小氣鬼,估計會借機報複一下藺遇兮。

“莫也,你出來見我!”藺遇兮踉踉跄跄地往白府裏跑,然後一只腳還沒踏進門檻便被兩個家丁攔了下來。

“見過小王爺。”兩家丁看着藺遇兮面無表情道。

“我要見你們家公子,你們去讓他出來,我來了,我要見他。”藺遇兮的演技有些癡狂的成分在裏面,因為多日酗酒,他的手隐隐約約有些顫抖。

“……”許以之當時就覺得他的演技是真好,不管是哪一場都能發揮出來,厲害。

“小王爺,不是我們不去通傳,也不是我們不讓你進去,而是我們家公子說了,他不見你,你還是回去吧。”家丁無奈道。

真看不出來,他們家公子平日裏那般風流,竟會喜歡上一個男人,匪夷所思,而這男人還是小王爺,那就更匪夷所思了,他們平日交情是不錯,但怎麽一下子變味了。

“他為何不見我,不會的,不行,我要進去找他問個清楚,你們莫要攔我!”藺遇兮掙脫兩人便想往裏沖,若是換了平時,這兩人自不是他的對手,但他現在身子虛地很,手上使不出什麽力氣。

“小王爺,你可別為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了,這事是他吩咐做的,你要真想見他還是過幾日再來吧。”

“我不信,我一個字也不信!他絕不會如此對我……”藺遇兮叫地大聲,正是如此大聲,更能聽見他聲音裏的沙啞,惹人心疼。

就在氣氛逐漸焦灼的時候,白莫也登場了,他打扮地也有些憔悴,只着一件中衣,不算整齊,長發披散在肩頭,他這形象看地許以之虎軀一震。

這打扮,不知道還以為他剛跟人那什麽什麽過。

“噗……”一口茶水。

“你做什麽,沒點女子的姿态。”沈亭鶴嫌棄地拿起帕子擦淨許以之嘴邊的茶水,他嘴上嫌棄,但手上動作倒是溫柔。

許以之撇撇嘴:“都是白莫也惹的,你不覺得他這樣很像那什麽什麽之後的樣子麽,如果藺遇兮能接下他的戲,那他的表演就真是影帝級別的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他折起帕子疊好放在一旁。

許以之看地正起勁呢,結果沈亭鶴這一動作直接将她的目光引了過去。她看着他的骨節分明的手發愣,如細嫩的蔥白一般,煞是好看。

這雙手,昨晚……打住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再想下去她的腦子裏要打碼。

“看什麽?”沈亭鶴回身,一臉冷漠。

“不看什麽。”許以之尴尬地看向窗外,沒想到那一看把她看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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