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直道相思了無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終于把六給寫出來了……

而且還XXOO了T T……

覺得特別巧,這章叫直道相思了無益。其實是剛好排到這句詩。但是六又再次表白了而且還失敗了>3<

一般在意外XXOO後會有一個狗血的情節……就是懷孕……

嗯……就是懷孕……

見到他的那瞬間剛好是天地間明暗交接的時刻,他的背影映襯着巨大的火球顯得格外的滄桑,離開他多久了,她突然間感到了記憶的模糊,明明每晚都在恨到牙根的算計着日子,算計着離開他的日子,但是突然的見面她卻又不敢肯定了,那些日日夜夜又算得了什麽,咫尺天涯,她終于又見到他了。

他回過頭,面容一如初見般英俊,誠然,分別的日子,他依舊是那個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慕容六少,難過傷懷夜不能眠的只有自己,他轉身便娶了那程謹之,違背了當初愛到情濃的諾言。她看着他,內心漸漸湧出一股如同暗河般洶湧的恨意。

“靜琬……”他拉過她的手,感覺到她指尖的冰冷,感受到她嬌小身軀下如同荒原雪般的哀恸,可是他什麽都不能夠說,連這小小的歡愉,這短暫的相會都是他百般布置後才決定前往的。一發而動全身,他不能不顧及大局,他不能不顧及祖輩的努力。

他拉着沉默的她走過那些狹長的回廊,已步入夜晚,細心的侍衛官打開了回廊處西洋宮燈的開關,小巧的西洋水晶宮燈在夜色下發出晶瑩的光芒,引得數只飛蛾拼了命的在其間飛舞。她怔住,這多像自己,當初明明知道他就是自己的水晶燈,不能抱有奢望幻想,卻還是不顧一切的選擇毀滅自己,卻只落得別人幾滴同情淚。

“靜琬。你喜歡這個院子麽?”慕容沣拉着身邊人的手,柔聲問到,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表情依舊如同高原的雪花,冰冷,寂寞。靜琬擡眼望去,果真是精心布置的庭院,都是她喜愛的什物,那時的她拉着他的手絮絮地說着自己的喜好,如同被命運寵壞了的孩子,可是,他怎麽才能夠明白,沒有他在的院子,再美麗也與她沒有關系,寂寞空庭連春日都不期然而至,這樣的生活怎麽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

“慕容沣。”她終于開口,這是她這麽久所說的第一句話,果真,他連忙答道:“我在。”她的聲音因為長久的沉默而顯得幹澀,“我很小的時候總是陪母親去鼓樓聽戲,裏面的戲子總是塗着花花綠綠的臉唱着人們世世代代歌頌的愛情,而一同聽戲的富太太們總是露出神往的表情。那時候我還太小,總是問母親為什麽戲子總是唱着情愛之事,而非我感興趣的那些什物,母親回答我,這個世界上美麗的什物太多了,人人都會擁有一二,唯獨愛情,可遇而不可求。”她扭頭看着燈影下俊朗的慕容沣,眼神如同刀鋒般銳利,“我還問過母親,為什麽要化如此濃豔的裝束來唱戲,母親說,因為這樣他們的眼淚我們就看不到了。”

“靜琬……”慕容沣煩躁的用指尖梳理着他濃而密的發,“我會來看你的,只要你給我時間,總有一天……”“夠了!”她卻如同被踩中的貓咪一般豎起了自己渾身的刺,她下意識的想要離開,心裏也不住地埋怨自己癡傻,心裏總是存有一絲念想,想着他會把自己接回烏池,那些傳聞不過是一個誤會,什麽都不曾發生,什麽也不曾改變。她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尖銳而刺耳,她氣瘋了,也痛到了極處,她口不擇言的想要眼前的人與她一同痛下去,“慕容沣!你想要建一座金屋囚禁我一輩子麽!你難道還在奢求我是你一生一世的禁俘麽?我還有我的人生,離開了你我還能夠嫁人,我還會有我的家庭,這一切在你娶程謹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你休想我能夠忍受着這樣的生活,時間!我們沒有時間了!”

她的話如同平地驚雷般在慕容沣耳邊炸開,慕容沣猛地扭過頭,看着想要逃離這裏的靜琬,下意識地抓住她的皓腕,“尹靜琬!”他是天之驕子,從未被如此毫不留情的拒絕過,他以為她懂他的,他以為她懂得他的抱負,懂得他的江山,他真的被她逼上了絕路,他怎麽能夠忍受她嫁給別人?!“你認為誰會娶我慕容六少的女人!你要我昭告天下你是我的人麽!”他一把把她拉入懷中,她身上茉莉的清香讓他安心沉迷。“慕容沣!程家不會允許你這麽荒唐的……”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她就在他懷中,他再也沒有興趣聽她把話說完,不管是指責,是怨恨,還是厭惡,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他以手摳住她的下額,深深地吻了下去。靜琬掙紮着,內心的恐懼如同黑夜般漫過心中每一個角落,耳邊傳來巾帛撕碎的聲音,她知道自己再也阻止不了他,淚水一滴一滴滴落在他的戎裝上,暈開綠色的花……

扶桑的夜色涼如水,月光清淩淩的透過雕花的窗戶照入室內來,繁複花紋的地毯上面零亂的散落着他的戎裝,她的紗衣,相交相纏,好像并蒂的蓮花,耳畔傳來有規律的“滴答”聲,她下意識的去尋找,才在地上找到了那冰涼刺骨的懷表,玻璃的表面微微出現了一絲裂痕,指針依舊不快不慢的行走着,靜琬回頭看着床上沉睡的慕容沣,他的發梢零亂的搭在額前,顯得有一絲的稚氣,手牢牢的抓住被子的一角,似乎連睡夢中也不安穩,可是他真的是累極了吧,才會這樣毫無防備的睡在那裏,連随身的佩槍都遺落在地上。

靜琬輕輕起身,這樣微小的動作依舊讓慕容沣有些不安的翻過身,遂沉沉睡去。趁着夜色找來不知被扔在哪裏的洋鞋,她慢慢穿好衣服,全身的酸痛無力都提醒着她剛才發生了什麽,靜琬閉上眼,自己就像是籠中的金絲雀,或者,自己與那些如夫人并沒有什麽區別,不過是供慕容沣發洩他的欲望,而她要的卻沒有人能夠完整地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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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步踩下去都能感覺到鞋跟深陷地毯的無力,她悄悄撿起佩槍,胡亂的塞入懷中,在黑暗中摸索着想要離開,這樣的錯誤,一次就已經足夠,原本以為自己有足夠的意志抵抗他帶給她的歡娛,可是還是輸在唇齒相依的那一霎那。她那樣恨他,卻又不可避免的愛着他,靜琬厭惡起自己來,或許自己前世定是欠了他的情債,才會有今生的愛恨糾纏。

走出庭院的時候果不其然地看見了焦急不安的孫敬儀,月色如霜,落得滿院清輝,孫敬儀料不到她此刻出來,一時間竟愣住了,不知是攔住還是讓她離開,靜琬下意識地想要逃跑,卻被孫敬儀攔住,“尹小姐……”他為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靜琬冷冷一笑,轉眼竟将那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額前,“若是驚動了慕容沣,他就會看見一具屍體。”

烏雲黑沉沉的,遮住了所有的光亮,孫敬儀作了個放行的手勢,任由靜琬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随後才低聲對身邊另一個侍衛官道:“可把那位主子看好了,若是出了意外,可不是你我這條命能夠負擔得起的。”

京都三月的夜晚極陰冷,從地面慢慢蘊醞的乳白霧氣如同絲帶般纏繞着兩旁的樹木,酒肆已經打烊了,每一條街都是黑乎乎一片,靜琬瘋一般的向前跑去,她知道如果晚了,孫敬儀定會通知慕容沣,那個時候的自己便再也逃不掉了。酸痛的肌肉,無力的步伐,她踩着細長的高跟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視線越來越模糊,她感覺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突然,眼前有強烈的燈光照過來,她眯起眼,看過去,突然被耀眼的車燈刺得睜不開眼,只感覺瞬間便飛了出去,在一陣劇痛之後便再無了知覺……

深藍色的夜幕如同西洋魔術師的手帕,漫天的星子在其中散發着神秘的色彩,靜靜地看着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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