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醉解寒生鐘鼓動

作者有話要說: 對手戲哇對手戲~~

6和JW的對手戲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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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給點力啊給點力吖~~

靜琬被程家司機接回的京野,司機說他有事先行離開,靜琬也未多疑,當看見黑漆漆的別墅時卻着實有些吃驚,“怎麽回事?”她連聲問道,司機表示不知情,怕惹上事端,忙不送的将車開走了。

進了別墅,她發現傭人們都在不遠處的小屋裏,整個別墅似乎沒有人的氣息,她心陡然一緊,連忙沖上二樓去安然的小房間,卻見映襯着月色,信之竟然在輕輕哄着安然入睡。“信之……”她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裏,似乎什麽也說不出來,信之漠然的收回手,擡眼看着門口的靜琬,眼神不帶一絲情感,“六少的孩子果真是冰雪聰明,尹小姐也果真是個中好手,能夠将我程家騙得團團轉。”靜琬看着他從未有過的陌生表情,眼眶一熱,下一秒淚水就順着絲綢滾落在地毯上,瞬間被吸收得了無痕跡。

信之到底是大家出身,如今依舊能夠勉強把持住自己,穩住心神,只是說道:“尹小姐,你與程家的故事想必我不必再重複。明天……明天我便叫人給你些許錢財,至此之後,生死兩不相欠……”月光冷冷的打在他的臉上,青松白雪般的面容更添一分孤傲,靜琬死死的看着他,一雙眸子裏只剩下絕望,“信之。是他告訴你的?”程信之不忍,扭過頭,反問:“他?還是她?總有一日我會知道。”靜琬伸出手抱起安然,看着她熟睡的小臉,呢喃道:“我不過是想重新開始。偏偏這個機會都不是我的。我恨謹之,甚至是程家,可是信之,我不恨你,甚至……”那個字,那句話就在舌尖,可是靜琬死死的壓住,直到血腥味彌漫在唇齒間,她最終淡淡道:“我很抱歉,信之。但是慕容沣恐怕此次來扶桑便是針對程家而來,你……要小心……”言罷,她抱起安然疾步下樓,走回房間收拾了些平日的東西便離開了別墅。

別墅路的盡頭,一輛黑色轎車安靜的等待着,靜琬面無表情的上了車,看見慕容沣瞥見安然時的表情,忽然說道:“信之和我的孩子。安然。”她一字一頓的說道:“程安然。”慕容沣的手在黑暗中陡然收緊,靜琬心中升騰起一種報複的快感。

巨大的落地窗裏,信之面無表情的看着靜琬上了那輛黑轎車,升騰起的霧氣彌漫了玻璃,隐約卻能夠看見上面曾有過的模糊的字跡:陶夭。

若你是我的陶夭,一輩子的陶夭,那該有多好。

“陶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夭。”她笑,眼中是莫名的哀傷與神秘,原來那些哀傷,那些憂愁都統統與他無關,那全是另一個男人與她的回憶,而如今他卻連挽回的權利都沒有。此去天涯路,不知何時相思複。

車內是令人窒息的沉默,淡淡的水霧彌漫着窗外的世界,懷中的安然似乎也感覺到了一絲不适,不停的扭動着身子,似乎在睡夢中也不安穩,靜琬看着她小小的臉,心中情潮湧動,幾近哽咽。她可憐的女兒,連稱呼親生父親的權利也因為自己與慕容沣之間的恩怨而被生生抹去,她好歹還度過了平安幸福的少女時代,可是她的女兒卻從出生的伊始便過着寄人籬下幾經流離的生活,靜琬下意識的看了眼一邊沉默不語的慕容沣,卻見他一臉深思,不知在想着什麽。她腦海中突然湧入慕容沣說過的話,頓時心驚肉跳,來不及思考的問道:“你到底要對程家做什麽?”驚疑的嗓音打破了一室寂靜,安然陡然醒來,看着陌生的環境哭啼不止。

靜琬下意識的撫慰懷中的女嬰,慕容沣的聲音從嬰孩的啼鬧中清晰的傳過來,淡淡得不帶一絲感情:“三日後是程惜之的回門禮,為了這個程老爺子都帶着一幹人馬趕到了扶桑。”靜琬微微一愣,沒有反應過來,心中對他還是頗有芥蒂,也不好開口多問,便專心的安慰着安然。

慕容沣将這些都看在眼裏,心不由更痛了幾分,只聽他幹澀的說道:“靜琬。什麽時候你也待我如此生疏了。你問我什麽,我都會言無不盡的告訴你。只要你開口。”

靜琬卻仿若未問的低着頭,重新哄了安然進入夢鄉,隔着不近不遠的距離,一縷發遮住了她的表情,讓慕容沣看不真切。一路到了上次的庭院,靜琬不安的抱着安然站在中央,不知是何進退。慕容沣招來一邊的女仆,示意她從靜琬手中接過安然,怎料靜琬竟如受傷的小獸一般死死的抱住孩子,防備的看着每一個靠近她的人。“安然總是要睡覺的。你這樣她如何睡得好?我慕容家何愁找不到最好的奶娘,何愁不能給她一個平安幸福的童年。”慕容沣柔聲勸到。靜琬踟蹰半晌,最終将孩子交出,看着女仆抱着安然離開的身影,她微微仰起臉,黑白的眼眸仿若珍珠,“慕容六少何時也變得如此大度。”她一頓,似乎在斟酌着怎樣才可以把他傷得更重。“能夠這樣毫無芥蒂的接受別人的孩子。給安然一個美好的童年?只要她有着程家的血統,她就不會在慕容家幸福。”

慕容沣陡然被激怒,英俊的面容上是抑制不住的扭曲,他猛地從腰間掏出槍,狠狠的抵在了靜琬的額角——她冷冷的看着他,似乎目光嘲諷,再也看不出一絲溫暖。歲月早在她面容上留下淺淺的印記,偏偏在他眼中她永遠都是那個初見時溫暖嬌俏的模樣。她千裏來尋他,她成了他的妻,她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那永遠黑白分明的眼眸,慕容沣頹然的扔下槍,語氣中帶着一絲絕望與迷茫。“靜琬。我總是以為只要等你回來。我就能夠和你解釋清楚。能夠得到你的原諒。”他第一次沒有看她的眼,只是自顧自的說下去了。“江山美人,孰輕孰重。我不是不能抉擇而是不敢抉擇,因為我只怕下一秒就會反悔,會犯了祖上的大忌。何敘安悄悄把你送走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他們騙我說你不介意我娶妻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偏偏我不敢去想,只能夠假裝這一切的發生——因為,我怕如果真的依了我的心意,那麽我會選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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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琬安靜的聽着他沙啞的嗓音,眼裏是抑制不住的淚水——“你沒有決定送我離開?”“我當時并沒有決定……”“你說,你會選擇我……”她伸手似乎是想摸他額頭的溫度,他推開她似乎在承認又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沒錯。我怕我會選擇你。可是我現在卻該死的希望,當初選擇的是你……”她不語,只是靜靜的等着他将話說完。

淡薄的月光照着他一身戎裝,輝映出他一生的鐵血戎馬,他看着面前也早已不再年輕的她,忽然倦了心意,“得了江山又怎樣。不過是機關算盡,山河永寂罷了。”他帶着一身的倦意,從她身旁走過,靜琬忽然不敢呼吸,生怕那一絲微弱的動作,會洩露她呼吸間的哽咽。他的腳步聲越拉越遠,她再也忍不住,用手緊緊的捂住唇,似乎想要堵住那即将脫口而出的兩個字——可是若真的能捂住,那又怎麽會生出這麽多年的愛恨糾葛,她的聲音細細的,像是在極力控制些什麽,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惹耳。

她說:“沛林。”輕柔得就如同夢中的呢喃。

腳步聲停住。漫長的寂靜就如同他們之間相隔的那個世界般遙遠。

誰也不敢先出聲,先行動,甚至兩人連再一次伸手抓住對方的勇氣都逐漸在喪失。

太多的錯過,太多的等待,太多的隔閡,誰還是當年那個沖冠一怒為紅顏的翩翩少年,他再也不是。誰還是當年那個一腔柔情寄明月的腼腆少女,她再也不敢。

靜琬垂下眼,眼裏的淚水逐漸褪去,幹幹澀澀的,她苦笑起來,想伸手去揉,卻見一只手先她一步撫上她的面頰,她擡起頭,逆着光他的五官都是模糊的,但都是極好的眉眼,與信之的淡雅,由野的俊美不同,他的眉眼裏都是的英氣,是男兒的陽剛之氣,她輕嘆一聲,轉而覆上他的手背,就這樣了吧,他的吻細細的落在她的眉心,她的手貼在他胸口,那裏藏着多少不為人知的辛酸,這些年在扶桑的生活,雖不算是颠沛流離,卻也是看盡世間百态,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滿腔柔腸的女子了,世間顯貴男子千千萬,可能如慕容沣這般待她的又有幾個?

她伏在他的胸口,莫名的倦意湧了上來,眼前卻總是浮現着信之的面容,如果對慕容沣是難舍的愛意,那麽對那個人就真的是純粹的感謝麽?她不知道怎麽回答,那首柔情的和歌,就真的是自己為了給安然尋求一個家時所念的違心之語麽?她到底是在那刻對信之動了情,還是對他能給自己的未來動了情。

她閉上眼,回避了那些紛繁的困擾,唇齒間都是慕容沣濃烈氣息的吻,她願沉迷于其中不知歸路,就這一刻便好,這一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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