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此歡只許夢相親
作者有話要說: 天下只能有一個王者……
素素和6算是和好了……
或許是她也累了,這樣颠沛的過一生倒不如找一個愛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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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琬垂下眼,眼裏的淚水逐漸褪去,幹幹澀澀的,她苦笑起來,想伸手去揉,卻見一只手先她一步撫上她的面頰,她擡起頭,逆着光他的五官都是模糊的,但都是極好的眉眼,與信之的淡雅,由野的俊美不同,他的眉眼裏都是的英氣,是男兒的陽剛之氣,她輕嘆一聲,轉而覆上他的手背,就這樣了吧,他的吻細細的落在她的眉心,她的手貼在他胸口,那裏藏着多少不為人知的辛酸,這些年在扶桑的生活,雖不算是颠沛流離,卻也是看盡世間百态,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滿腔柔腸的女子了,世間顯貴男子千千萬,可能如慕容沣這般待她的又有幾個?
她伏在他的胸口,莫名的倦意湧了上來,眼前卻總是浮現着信之的面容,如果對慕容沣是難舍的愛意,那麽對那個人就真的是純粹的感謝麽?她不知道怎麽回答,那首柔情的和歌,就真的是自己為了給安然尋求一個家時所念的違心之語麽?她到底是在那刻對信之動了情,還是對他能給自己的未來動了情。
她閉上眼,回避了那些紛繁的困擾,唇齒間都是慕容沣濃烈氣息的吻,她願沉迷于其中不知歸路,就這一刻便好,這一刻便好。
靜琬醒來的時候天才蒙蒙亮,整個房間裏都是暧昧的氣息,她下意識的感受身邊的溫度,卻發現身邊的人早已沒了蹤影,皺起眉,她草草披了件外衣便走出了房門,因着還未天亮,傭人們也沒有到處走動,她便沿着回廊去尋慕容沣的蹤跡,想問他安然在哪裏,走了不多時便見一間透了光亮的房間,隐隐有人語聲傳來,她走進了還為推開房門,卻聽那聲音是何敘安的嗓音。她對他多有芥蒂,索性準備轉身離去,卻不料何敘安的聲音卻不緊不慢的從裏面傳出——“六少,三日後的回門禮是在程信之的新宅上舉行,程家一幹元老都因了伊藤少爺的要求給足了面子悉數到場,此時正是對程家人斬草除根的最好時機。”何敘安言辭極清晰,使靜琬不由站穩了腳,靜靜聽他的回答,“很好。程信之就算有回天之力也無法擺脫三天後的局面了吧。”靜琬靠着木制的牆板,瑟瑟發抖。
——她以為自己的妥協便可以終止這場戰争,其實男人之間的權謀哪有可能僅僅是因為她呢。慕容沣的沖動或許有因了她的成分,但是步步機關算盡,權謀周旋,可全是為了她?她無聲的捂住唇,倉皇消失在回廊的拐角。
何敘安淡淡的側耳聽着回廊上匆忙隐約的腳步聲,眼神複雜的看着專心處理公事的慕容沣,沒有開口——江山誤人,功名折腰,這不過是那些窮酸書生的無病□□之語罷了,只有他清楚這天下是用多少的血染紅的,他決不允許有影響六少動搖的事物存在,哪怕她令他欽佩,哪怕她曾是與他們患難與共之人。
西洋鐘已經敲過了淩晨,靜琬側身坐在傾斜的貴妃靠上,眉頭緊鎖,還有一天,離慕容沣說的程惜之回門日還有一天,到底怎麽樣才能夠阻止慕容沣。她緊緊抿着唇,一雙如墨的眸子裏滿滿的驚惶。——“六少,三日後的回門禮是在程信之的新宅上舉行,程家一幹元老都因了伊藤少爺的要求給足了面子悉數到場,此時正是對程家人斬草除根的最好時機。”她腦海裏回蕩着何敘安的話語,突然明了——伊藤由野,在程家人乃至她都認為是站在慕容家敵對方的伊藤由野,在這場博弈中扮演的是什麽角色?回門禮時他一定也在場,為什麽何敘安完全沒有提到他的下場?難道他真的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麽?
不會。她暗自否定,伊藤家的長子決不會是一個輕易被忽略的人物。——“……因了伊藤少爺的要求給足了面子悉數到場……”她的雙肩陡然一僵,如果伊藤由野從一開始便是慕容沣安插在程家的最後一步棋子呢?如果伊藤家和藤原家雖是各自獨立卻統統與慕容沣達成了某種利益上的聯系,那麽或許伊藤家向程家讨的婚姻便是早就悉心準備好的,如此種種,不過是為了請君入甕。來了扶桑,雖不是慕容家的天下,但也不是他程家的天下,而是扶桑四大家族的天下啊。
她細軟的手心漸漸有了涼意,滿室的寂靜壓抑得她無法呼吸,若是真如她所預料的那樣,那麽程家果真是難逃此劫啊……她的眼底隐隐有了淚意,莫名的悲傷讓她亂了分寸。
——“在下程信之,深夜駕車撞到了小姐,是在下的疏忽,小姐若是有什麽要求說便是了。”是他将絕望的她拉出無底深淵。
——“夭夭……唔……夭夭。你身上并無扶桑幣,是走不遠的,我借你些許吧。”那是他初次喚她的名字,偏偏一開始便是她精心設計的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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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心中亦有仰慕之人麽?”他的目光灼灼,玉樹蘭芝,仿若晨光中的翩翩少年郎。
——“我在。我在這兒。”就宛如身處地獄的烈火中,而他卻給了她最安心的承諾。
——“安然。”他點頭,“亂世之中能求得一世安然也是極好的。”抱着安然,他如墨的眸子裏一絲隔閡也沒有,連嫌棄都是看不見的。他曾經那樣喜歡她的安然。
——“六少的孩子果真是冰雪聰明,尹小姐也果真是個中好手,能夠将我程家騙得團團轉。”那樣濃烈的夜色,将他眼底的情意統統遮去,他不能原諒她的欺騙,更不能接受她的身份,所有的虛幻在那一刻破裂成海上的浮沫。
——“尹小姐,你與程家的故事想必我不必再重複。明天……明天我便叫人給你些許錢財,至此之後,生死兩不相欠……”他沒有再看她,仿佛所有的過往都統統消失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喚她尹小姐,那也是他第一次喚她的真名,但是卻偏偏是結束。
她不是聖人,也不是什麽英雄,靜琬起身,拉開紗簾,任由陽光照射進來,她看着窗外精心布置過的亭臺樓閣,唇邊勾起一絲恍惚的甜蜜——她的幸福,從來都只能是他給的。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就如同當年被遣送走的自己和被風光迎娶進慕容家的程謹之一樣,現在的自己就算知道下一秒便有滔天的海浪沖向程家,卻也只能駐足旁觀——與信之暗然滋生的情愫到底不足以免去當年自己對程家的恨意,而且,她清楚的明白,天下——只能有一個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