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青山不老終白頭

作者有話要說: 把惜之寫得灰常有骨氣,我覺得世家女子就算再嬌嗔也是有骨氣的,一如惜之,一如謹之。

靜婉失憶了……

我想說很狗血……但是失憶了總有恢複的那一天……

後傳會以小安然的視角講述之後的故事……

我很速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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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遠處,靜琬緊緊捂住嘴,害怕會驚恐的叫出聲來——殺人,于她看來只會出現在戰場之上,她所以為的“行動”也不過是慕容沣會使程家屈服,沒有想到一切會以這樣的形勢發展下去。

——要去告訴他們。就算是程家人。她強迫自己站前來,一步一步走出大院——衛兵見她是慕容沣的女人,都沒有為難她,這也是她順利進入的原因。出了程宅,她便召來一輛拉車,讓他到離這兒最近的海港。

車夫見她神色冷峻,倒也沒敢多說,一路上跑得飛快。

要趕在他們前面啊。靜琬忍不住祈禱——她忘了石川家族并未與她真正打過正面,自然也就不知道她是慕容沣的女人。

靜琬不知道應該用什麽語言去形容那樣慘烈的景象,她離着近百米遠,卻也能夠清晰的聞到空氣中彌漫着的血腥味,槍聲還沒有停歇,一聲一聲仿佛狠狠穿過了她的胸膛,讓她腿腳都是麻木的。車夫早就連滾帶爬的跑了,只留下她站在這百米之外,入眼的除了屠殺的景象,還有汪洋大海,浩淼無邊。

“父親!哥哥!”凄厲的女聲仿佛瞬間便會被大海吞沒,靜琬辨認出那是程惜之的身影,原本亮麗的紅現在因為血的侵染成為了暗淡的模糊,她似乎渾身都是血,單薄的身影被拉得修長,又是一聲槍聲,似乎有一個身影為她擋住,倒在她懷裏緩緩倒下,靜琬捂住嘴,連牙齒都在顫抖,她聽見惜之尖銳而驚惶的聲音——“哥哥!程信之!哥哥!”少女的聲音漸漸沙啞了下來,周圍的人似乎也做好了給她最後一擊的準備。

靜琬猛地沖上去,把鞋扔在一旁,看了個空口便撞過去——“不要!!”她□□着雙腳擋在惜之面前,如玉的蓮足上全是血跡,惜之早已呆傻地跪坐在地上,抱着血流如注的信之,她的身後全是倒下的程家人,她的聲音像是小貓的嗚咽,又像是細細的低語,她費力的把臉貼在信之蒼白的臉上,似乎在做最後的挽留。

“不要殺了!夠了!夠了!”靜琬雙眼噙着淚,死死擋在惜之身前——政黨轉換,為什麽要牽連到那麽多無辜的族人?!為什麽要屠殺最柔弱的女子?!她可以原諒慕容沣在戰場上的殺戮,卻無法原諒他此刻的行為——永生永世也無法原諒他!

石川家歷代都是武士家族,此刻的石川助一郎正是石川家的接班人,他皺了皺充滿戾氣的眉,問身邊的武士:“這個瘋女人是誰?”武士搖頭,“怕是和程家有關聯的人吧。”石川家族一行人早早的便在這兒埋伏好了,自然是沒去程家的回門禮的,更是不知道靜琬在慕容沣心中的重要性。

石川助一郎煩躁的瞥了眼靜琬,冷冷道:“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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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得令,向周圍的人比了個射擊的動作,裝上彈藥。石川家的武士素來百步穿楊,靜琬心一涼,卻沒有絲毫動搖,依舊死死的護在了神志迷茫的惜之面前。

慕容沣剛同伊藤由野走到港口,便看見正要射擊的石川武士及死死擋住惜之的靜琬。電光火石之間,慕容沣暴怒道:“住手!”聲線在海風中依舊洪亮如鐘。石川家的子彈卻在那一瞬間射了出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琬也閉上了眼。

數彈齊發,神才可以躲過去吧。她在最後一刻心裏泛起一絲嘲諷。

忽然,她感覺胸口一陣劇痛,随即便是大腿,而後是腰側,眼前發黑,神志也不再清晰,但是她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頭部被一片冰冷所覆蓋,濃濃的血腥味傳入鼻翼,她緩緩倒下,耳旁是程惜之倔強而凄涼的聲音。她說:“我是程家女兒,怎麽能欠你的情。程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靜琬随即眼一黑,似乎墜入無限深淵。

她看到程信之,在櫻花下安靜微笑的信之,她覺得再也沒有臉面去面對那麽溫柔的他,只能夠在遠處眺望他品茶的身影,她也看到那個高貴雍容的謹之,曾經風光無限的慕容夫人,她只是靜靜坐在石椅上,神色難測,還有純一,那個如火一般耀眼的女孩,她穿着修女服跪坐在神像前,神色安寧。還有分別那麽多年的父母,她傷心的在母親懷抱裏哭泣,學着小時候那樣喚母親“呒媽”,聲聲催人淚下,她寧願人生重新開始,再也沒有慕容沣,沒有程家,沒有扶桑,她寧願相夫教子,安寧一生。母親一如往日,只是安靜的對她說,“忘了吧。忘了吧。”仿佛随着那句話,所有的驚心動魄,愛恨糾纏,所有隐藏在政治,隐藏在戰争背後的愛情都能夠統統散去一般。她閉上眼,在母親懷裏睡去,今夕何夕,再也沒有憂愁。

她睜開眼,白色的帷帳映入眼簾,渾身都在劇痛,嗓子也像發燒了一樣,耳旁有人興奮地喊:“将軍!夫人醒了!夫人醒了!”她皺起眉,擡眼看去,只見一個面容英俊的男子站在床邊,眼神裏全是抑制不住的喜悅,他握着自己的手似乎都在顫抖。她素來不願多與男子接觸,如今也是冷冷的将手抽了回去,聲音沙啞地說:“敢問閣下是誰?”

那英俊男子及身邊衆人都是一愣,随即有人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神色漸漸凝重了起來,最終似乎想明白了些什麽,微笑着對她說:“在下慕容沣。”她困得厲害也疼的利害,也沒有心思思考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索性毫無禮節的點點頭,“尹靜琬。”而後又沉沉睡去。

慕容沣溺愛的看着床上女子的睡顏,喃喃自語道:“靜琬。或許重新開始于你也不過是一種解脫。”

又是一年春日。

靜琬的傷終于好了大半,她只覺自己憑空長了許多歲,卻對那麽多年的記憶毫無印象,她是慕容沣的夫人,父母早在戰亂中失散,因為随他征戰時不幸中搶而昏迷,她多年的記憶只被這些話語寥寥帶過。

杏花落如雨,将軍府裏最幽靜的地方便是只有一間茅屋的杏花閣了,這裏是将軍府的禁地,她一路走過去,只覺幽香滿園,而就在那不遠處的茅屋前,有一個穿着青色長袍的女子,面容娟秀,看着她似乎并不驚訝。

“尹小姐。”那女子年歲比她還小,雙眼卻是一片死寂,“當日救命之恩惜之永生難忘。如今惜之早已了卻塵緣,尹小姐也去尋找新的開始吧。”

靜琬聽得一頭霧水,卻也明白被下了逐客令,只得怏怏的走遠,杏花落在幽靜的小道上,零落成泥碾作塵,惜之靜靜的看着靜琬走遠,記憶忽然被拉長。

——那年姐姐初嫁之時,似乎那些落花也如同眼淚一般紛紛花落。

如今。天地間便只剩她一個人。

<<<<<<<<<<<<<<前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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