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撩漢的最高境界
江雲涯本就不喜和太多人同住,翌日便準備搬到趙緒準備的地方去。他東西少,收拾也利落,沒半天功夫便到了地處西市坊的那方庭院。
院子不算大,但一個人住很寬敞。院內種了好幾株石榴,恰好趕上六月,正是榴花如火的時令,染得黑瓦白牆的小院子也熱鬧起來。
江雲涯不習慣人伺候,遣散了趙緒留下的下人,自己想動手收拾一下房子,但什麽都整潔幹淨,需要的東西也一個不少,備得齊全。江雲涯不禁失笑,想,如今的小師弟也會照顧人了。
傍晚,江雲涯回禀公務過後,順便去東市買了個西瓜和一些菜,準備晚上回去自己做飯。
剛拐進巷子,就看見穿着暗紅色錦袍的俊麗少年正大大咧咧地坐在門檻上,手中拿着玉骨扇呼哧呼哧地扇風,差點吓了一跳。
“你還知道回來呢?”趙緒看到他,瞪他一眼,滿是幽怨。
“這……殿下,您怎麽在這兒,沒有鑰匙麽?”江雲涯哭笑不得。
“廢話,當然沒鑰匙。想你了,所以來蹭飯。”趙緒連珠炮一般地說完,又道“快開門!我要熱死了!還有,沒外人不要叫我殿下!!”
江雲涯忙去開門,把西瓜鎮到冰涼的井水裏,又給趙緒泡了一壺茶,讓他歇着。
不得不說,這個小院子裏冬暖夏涼,沒一會兒,趙緒就沒那麽蔫了。
“小緒,你……”
“你放心,王府裏已經吩咐好了,沒人知道我來這兒。”趙緒沒等他開口,就說“快做飯,餓死了!”
“……好,等一會兒,我去做飯。”
江雲涯萬分無奈,趙緒就像他肚子裏的蛔蟲,自己想什麽都知道。
趙緒微微颔首,滿意了,開始喝桌上的茶充饑。
等他把那壺茶喝了一半的時候,江雲涯端着菜從外面走過來,看見他,笑道:“喝了個水飽,待會兒還吃得下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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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瞧我?”
趙緒往桌子上一看,板栗燒野雞,拌莴苣,叉燒鹿脯,紅棗雪蛤湯,還有碼得整整齊齊地井水鎮的西瓜片。都是自己愛吃的,面上動容。
“師兄你真好。”趙緒一邊往嘴裏填着雞腿一邊含糊不清地說。
“唔,食不言,寝不語。”
江雲涯還想着小時候趙緒淚汪汪絮叨的樣子,忙說道。
“……”趙緒也不管他,埋頭開吃。
在岐山上時,幾乎都是江雲涯做飯,師父有時候也會動手幫忙,但實在是不忍下口。
美食當前,趙緒竟然忘了要“打情罵俏”。酒足飯飽之後,趙緒撐得一屁股賴在板凳上不走了,說“走不動,今天就睡你這兒。”
“這怎麽行?你晚上不回去王府裏要亂的。”江雲涯無奈。
“嘿嘿,我早就吩咐好了。他們今晚不會找我的。”趙緒狡黠道。
“……”江雲涯感覺這都是小師弟預謀好的,只得說“好吧,我去給你收拾床鋪。”
“嗯。”趙緒看着他走到卧房,然後又轉回來。
“小緒,這房子裏沒有客房?”
江雲涯回來問道,他今日才搬過來,沒仔細看過房子。
“不清楚,你看看。”趙緒笑道。
“……”
江雲涯只看到一間卧房,房裏只有一張床。
“啧,這可怎好?就只能在一張床上擠擠了。”趙緒走過去看了看,搖頭說道。
“沒關系,我打地鋪。”
“嫌棄我了?”
“不是。”
“師兄,我這幾年,嗝…夜裏夢魇,醒來之後,嗝,身邊沒有你……”趙緒心道這種時候怎麽可以打嗝!可偏偏一股氣一上來,就下不去。他努力忍着嗝,垂下眸子,繼續黯然道:“嗝……你就不能陪…陪我麽?”
“我錯了,嗳。”
江雲涯簡直懊悔地無可附加,看着少年一邊打嗝一邊委屈地樣子,更心軟了。
他伸手輕撫少年柔順的黑發,很認真地道歉,然後輕聲道“我去拿床褥枕頭,馬上就過來。”
“嗯。”趙緒點點頭,還有點委屈又故作冷靜的樣子,讓江雲涯覺得自己簡直不配當他師哥。
然而等江雲涯走開後,趙緒神色全然不一樣,他得意地挑了挑眉,忍不住打了個嗝,笑得神采飛揚。
這月黑風高,孤男寡男,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趙緒心想,回去之後,自己一定給穆千山發雙倍月例,這找的房子,嗝……,正合心意。
“今晚就擠一擠罷。”少年正發愣着,這邊江雲涯已經鋪好床鋪,又去拿了一身白色寝衣,問道“小緒,你帶寝衣了麽?”
“就帶了我自己來。”
趙緒搖搖頭
“那……”
“那就穿你的呗!”
“……好吧。”江雲涯怕他穿不慣這布衣,卻也沒法子。只得把寝衣遞給他,自己又去包裹裏尋了一件。
趙緒當即利落地穿上那套寝衣,雖不是他慣穿的綢衣,但棉麻布料也讓人覺得很安心,尤其是上面似乎還殘留着男人的氣息。換上衣服的時候,心裏的小鹿砰砰亂撞。
“睡罷。”江雲涯把一切都收拾好,終是松了口氣,對他笑道。
“嗯。”趙緒點點頭,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江雲涯吹了燈,便靠在他身邊睡着。雖然這處院子夏季陰涼,但兩個人睡在一個床上,還是熱的慌。沒一會兒,趙緒就開始不安分地動了起來。
“熱麽?”
“嗯”少年迷迷糊糊地應道,面色有點紅。
“等下。”江雲涯下床去取了扇子,側卧着給他扇風。
四周靜靜地,不時傳來遠處幾聲犬吠聲。江雲涯給少年扇着扇子,阖上眼睛。
少年似乎睡得很熟,呼吸聲輕輕淺淺地傳到江雲涯耳朵裏。江雲涯腦子裏混混沌沌的,正要睡,忽然覺到有一只手摸到了自己身上,還沒來得及撥開,那只手不偏不倚就落在了他身下那處。
江雲涯瞬間就清醒了,下腹有一團邪火猛地竄出來。他不敢動,轉頭去看趙緒。少年睡得很香,嘴角翹着,不知道夢到什麽,抓着他那地方的手又緊了緊。
江雲涯倒吸一口氣,身下不受控制地硬起來,火熱地,一跳一跳地,腦子裏一片亂哄哄。遠處的犬吠聲又傳過來,江雲涯想要下床,奈何少年不松手。他只得找了個竹筒給少年攥着。看着少年攥着竹筒,嘟哝了句什麽又翻身繼續睡了過去,他才放下心來出門。
江雲涯一出門,這邊的趙緒就睜開了眼睛。
饒是他臉皮厚,也不禁紅了臉。本來只是想趁機摸一摸的,誰知道正好就摸到了那裏。反正不摸白不摸。他的臉有點燙,一邊忐忑地想着,師兄應該沒發現吧,他是去幹什麽了?一邊又忍不住想,師兄那裏,真的好大啊,還很熱,一摸就翹起來了……
屋外傳出嘩嘩的水聲。院子裏,江雲涯赤着上身,打了一桶井水,直接從頭上澆了下去。那股邪火似乎下去了一點,但仍然叫嚣着,還是硬着。他嘆了口氣,坐在井邊,皺着眉看着地面。方才趙緒那麽一抓,他竟然有種沖動,想把少年壓在身下。對一同長大的小師弟竟起了這種龌龊的心思,哪怕就是一點苗頭,他也覺得羞恥。
坐了片刻,江雲涯又打了一桶井水,澆到身上,借着冰涼冷水的的刺激,終于下了火氣。
月光下,男人健康的麥色肌膚下繃着肌肉,閃着幽幽的水光,不時有幾滴水珠順着堅實整齊腹肌流到隐秘的地方。
江雲涯去拿了毛巾,揩了揩身上的水珠,又換了身衣裳。
一,二,三,四……屋裏的趙緒一邊數着江雲涯的腳步聲,一邊迅速地把寝衣一扯,亵褲往上一拉,擺好姿勢。
于是江雲涯進屋時,看到的景象就是——少年四仰八叉地睡着,幾乎占據了整個床,還無意識地在身上亂撓。本就寬大的衣衫像是披在他身上似的,前襟被弄得大開,露出了白皙緊實的胸膛,那一點若隐若現;寬大的褲腿處,露着一大截光滑細膩的小腿,牛奶般細潤的皮膚上有着幾個小紅點。
江雲涯剛消下去的火瞬間又上來了。
這夜間蚊子多,自己竟也忘了在床頭系個驅蚊荷包。江雲涯揉揉太陽穴,忍着火去給他拿了消腫的藥膏,坐在床邊找着被咬紅的小包。脖子上和小腿上的包還好,就是少年一直撓的腰部,被衣衫虛掩着,像是無聲的邀請。
江雲涯磨磨蹭蹭地,最後終于下了決心,拉開他衣裳。少年人的腰勁瘦柔韌,曲線漂亮,江雲涯一時恍惚,随後急忙把藥膏粘在手上,給少年抹上。
許是腰部皮膚敏感,江雲涯帶着厚繭的手指剛落下去,就聽得一聲微弱的嘤咛聲。
“唔,師兄……”江雲涯給他理衣服,冷不丁擡眸對上少年一雙泛着水光的桃花眼,心都漏跳了半拍。
“做什麽去了?身上好冷。”
趙緒迷迷糊糊地,雙眸微睜,手不自覺地摸到了男人肌肉結實的臂膀上。
“沖了個涼。”江雲涯難得慌了起來。
少年并未在意,閉上眼睛又睡了起來,卻還緊緊摟着江雲涯的胳臂,說是涼快。
江雲涯卻睡不着,睜着眼看了少年一會兒,眸色晦暗難明。片刻,身上被少年摟得更熱了。所幸的是,少年一會兒就嫌他不涼快,轉身睡去,留給他一頭如瀑的烏黑長發。
更深夜重,犬吠聲聲。
江小将軍,第一次失眠了。
……………
翌日清晨,趙緒神清氣爽的起床,看見了江雲涯眼下烏青,頗有些愧疚,道“師兄,都怪我,害的你昨夜沒睡好罷?”
“沒。”江雲涯恨不得鑽到那井裏面去,耳根子都紅透了。
趙緒在心中暗笑,這下進套了吧。
只是……原想着營造氣氛載的那麽多花樹,夏天裏卻那麽招蚊子,真是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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