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夜幕低垂, 月亮悄悄爬上樹梢頭,放出皎潔的光,給大地鍍上一層淡淡的銀色光輝。

長府園子裏很是熱鬧, 長府的主人長尚書大人已經從宮內就職回來了, 老夫人也出來了。這次請錦鯉班主要目的也主要老夫人想看戲, 所以專程是給老夫人請的。

時間快到了, 臺子上,戲班主先敲鑼三下, 以提醒大家好戲即将開場,可以就座了。

衆人紛紛坐下,丫鬟小厮們在一邊侍候着,端茶倒水,蹭着看會戲, 現場一片熱鬧。

一出場就是一個千年等一回......悲傷婉轉的女聲高高低低的唱着,訴說着哀痛和等待。然後就是花旦白娘子出場, 那正是青衣飾演的。穿的是白衣飄飄,白色的發帶配着流蘇輕飄飄的,他正在凄凄切切地與許仙互訴衷腸。

老夫人看的如癡如醉,時不時點評一下, 長汀和長亭陪着老夫人看戲, 不時地逗着她笑。

将軍在一邊和大虎他們幾個飲酒吃肉,看看戲劇不亦樂乎。

而花畔和臨淵在一邊開啓了甜甜蜜蜜的開啓投喂模式,任何人都插入不了。

長尚書和三皇子在一邊交談着,互換着情報:“皇上前兩日剛得了一對雙胞胎美人, 封為衣妃和夏妃, 瞬間所有後宮美人不顧了,早朝也不上了已經獨寵好幾日了。”

“新鮮感吧。”三皇子嘲諷的笑了笑, “誰不知道我那個父皇最是濫情,恨不得把全天下的美人都抓進他的宮裏。”

“重點是剛入宮不到兩天,皇上就想直接封貴妃。今天被大臣們拼死阻止了,說沒有歌女憑空封貴妃的先例,只好封妃。”其實封妃大臣們都不是很滿意,不過已經惹皇上生氣了。衆大臣不敢頂着觸怒皇上的危險說了,“我今天進宮也是為了這事。”

“哦我那薄情的父皇居然為了兩個新進宮的美人如此力排衆議,看來那兩美人姿色出衆啊。”三皇子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按理說再如何國色天香的美人,皇帝也不會如此大動幹戈封為貴妃,更別提身份是歌女了,看來此事有蹊跷。

他在心底默默的留了個心眼,打算讓人偷偷調查下,這事一定是不同尋常。

長尚書繼續道:“皇後和貴妃倒還坐的住,而有些良人貴人的就坐不住了,紛紛讨好的讨好,敵視的也多了去了。”

“那些自然都不是什麽要應付的,也好讓我們看看虛實。”只有出手才會有破綻,也好,讓他看看有什麽可以利用的地方。

長尚書摸了摸胡子,發現自己沒有胡子了,已經被女兒壓着剃光了,尴尬應着:“老臣明白了。”

戲已經演到了白娘子真身洩露,許仙被吓暈了的時候,衆人氣都不敢喘,花畔都不由得張大了嘴,只有臨淵很是從容,仿佛就沒有被影響似的,還能時不時遞給花畔一些零食。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靜待的下一幕,班主上臺又敲了個鑼,這是中場休息的提示。

老夫人坐在位置上嗑瓜子,把一直陪着她的長汀和長亭都趕去玩了,說兩個年青人老陪着自己這種糟老太婆,沒什麽意思。

“出事了,老爺。”一個家丁急匆匆的跑過來,臉上帶着些許驚恐。

長尚書鎮定的訓斥:“何事如此之驚慌失措,讓貴人們見笑了。”

“老——夫人,”家丁大喘氣的說着,跑得太急一時間呼吸不暢。

“老夫人怎麽了,你快說啊。”長尚書聽到這三個字,眼皮跳了跳,一陣心急火燎。看向老夫人剛才所在的位置,已經沒有任何身影了,心髒狠狠瑟縮了下。

“哥,祖母......”長亭攥了攥長汀的手的袖子,一臉提心吊膽的樣子。

小厮終于喘完了氣,一口氣把剩下的話說完了:“老夫人身邊的乳嬷嬷死了,心髒被挖空了。”

“那老夫人有沒有事,啊。”長汀抓着小厮的手焦急地問道,手上的柔滑的觸感讓他一下子感覺有些維和,但是很快被他對祖母的焦慮給蓋過去了。

“少爺,小的。“小厮低下了頭,慌張的收回手,眼睛裏閃過一絲鬼魅,又含着一絲羞澀,說道:“沒看到老夫人。”

長亭一臉的焦慮不安,聲淚俱下:“都怪我,我應該陪着祖母的。”

“別擔心了,老夫人福壽安康,定是會沒事的。”子潇站在旁邊,安慰着對長亭說着,似是想拍拍她,卻又把唐突了。

“那人死在哪裏?先帶我去看看。”長尚書顧不上他人了,對長汀說:“長汀你先帶着其餘的家丁一起去找找老夫人。”

家丁唯唯諾諾的說,“死在老夫人房裏。”

說完,家丁還瞥了瞥長汀一眼,長汀有些不解的詢問。

家丁卻低下了頭,去前面帶路了:“老爺随我來。”

“各位一起去看看?”長尚書望着在場的衆人。

“自是。”三皇子牽上了将軍的手,跟上去了。

兩個人十指相握,仿佛昭告了全世界。兩顆心都砰砰砰的跳,三皇子手心都緊張出了汗,面色還是一如既往的鎮定自若。

将軍本來還是很緊張的,手上的繭子摩挲着三皇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一種異樣的酥麻從心底升起。

花畔和臨淵跟在隊伍最後面,兩個人罩了個隔音禁制交談。

“我剛才總感覺有一股不太好的氣息。”花畔心底顫動了下,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臨淵你有什麽發現嗎?”

臨淵仔細掃着周圍,是有那麽一剎那,他本來以為是錯覺,但是修真人的直覺就是預感。臨淵也不打算說出來徒增擔憂,他只是安慰了下花畔:“有我。”

老夫人的房間很是簡樸但又不失大方,身下是一張柔軟的木床,床欄上精致的雕花裝飾很是不凡,床上是一床紅色的花團錦簇錦被。

然而現在棉被上面到了床底都已經沾染了鮮血,乳嬷嬷就死在床底,心髒處活生生空了一塊,眼神呆滞而空洞,仿佛是見到了不可置信的東西,像是還沒反應過來就死了。

一滴滴的鮮血很詭異的從心髒空缺處倒流到床上,手腕上的血絲也一絲絲淌着,仿佛是故意做出這種修羅場的樣子恐吓人似的,也像是一種警告。

原本房間內精致的擺設亂成一團,瓷器被打碎了好幾個,布料都被撕碎了,瓷片布片在地板上随處可見,仿佛經歷了一場騷亂。

三皇子立刻下令封鎖現場,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內心瞬間跳過很多想法,都慢慢歸結于無。

長亭先是忍着惡心全場看了過去,沒有看到祖母,算是松了一口氣,沒有好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但是她又不免提着心髒,膽戰心驚,就怕聽到老夫人的壞消息,就這樣吊着。

相比他們其他人都有些駭然,只有花畔和臨淵很是淡定,似乎沒有什麽臉色不對的情緒。三皇子他們看了過去,也不免有一絲詫異。

子潇不免有些佩服,沒想到同為吃貨的花畔這麽優秀,哪怕是他在皇宮多年看淡了生死的人,看到這一幕,也不禁有些呼吸凜然。

不明白怎會發生這種事,兇手未免太過心狠手辣,長尚書差遣了個小厮去刑部報案了。如今朝廷命官家裏發生此事,是京城守衛的問題,查探案子也是該由刑部直接掌管的。隐而不報,容易被人握住把柄。

長尚書臉色很是難看,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府裏會發生這種事,今天除了請了個戲班子,也沒有什麽外人進入,除了......不可能的,根本沒有動機。

“長亭,你今天最後看到老夫人時候是什麽情況?”長尚書鄭重其辭的問着:“過程一定要細細說一遍,不能遺漏。”

長亭細細回想着,子潇擔心的凝望着長亭,默默站在她的後面。

“女兒記得,當時哥哥和我一起陪着祖母看戲。然後祖母把我和哥哥一起趕出去玩了,要是當時女兒陪着祖母就好了。”長亭一陣難過,“祖母還說遲些散場要去問問戲班子排不排牛郎織女。”

長亭說完這句,像是驟然想到什麽似的,猛地望向長尚書。

“來人,先把戲班子的人都看守起來。”長尚書立馬下命令,家丁們舉着棍子出去了。

在場的都不是蠢人,立刻都反應過來了,那個戲班子有異樣。

将軍看着尚書府不多的家丁,拍板道:“我的人馬借一部分給尚書大人辦事。”

“微臣謝過将軍。”長尚書行了個禮。

将軍很坦然的接受了,發了個口令,差遣了個下屬直接去看着了。

花畔在四處走走看看,她總覺得這裏很是不對勁,籠罩了一層很怪異的氣息,有點熟悉,卻又違和。

花畔和臨淵對上了眼色,她想施個法看看,臨淵輕輕搖了搖頭。

花畔發現衣櫃似乎有些奇怪,就發現它居然攜帶着一個暗夾,最裏面那層有個小令牌,上面渺渺勾勒着幾筆,是一個巨大的鬼頭的樣子,眼如銅鈴,龇牙咧嘴,好像是會動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命案現場~~

三皇子:舟舟我好怕啊。

(三皇子撲進将軍懷裏。)

将軍安慰着:不怕不怕。

子潇哆哆嗦嗦往前:長亭你別怕,我我我,保護你。

長亭:我不怕,你別抖了,抖的我害怕。

臨淵看着花畔,沉默不語。

花畔:我不怕我不怕,臨淵我能打三個,管他什麽妖魔鬼怪我都包了。

一片寂靜……

長汀:單身狗的凝視,我要求安排!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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