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皮哥冷冷的看着他,又看了看我和喬若瞳,忽然說。你既然不去的話,你這兩個朋友和我們一起去也行。說着,就過來拉我和喬若瞳。

龍志文走上前說。皮哥,別欺負他們,他們不是混混。

皮哥大怒。說。你的意思是我們是混混了?

他擡起腳,一腳踹在龍志文的肚子上。龍志文捂住肚子,表情異常痛苦。

皮哥又叫了兩個人過來拉我們,我奮力反抗,無奈他們人高馬大,根本動彈不得,我都如此,更別說喬若瞳了,我側頭看了看她,她的一只手被抓住,面無表情。

龍志文語聲低下的說。皮哥,算了吧。我,我不想這樣混下去了,你放過我行不行?

皮哥哈哈大笑。你想學好了?哈哈!小癟,這不像你啊!

龍志文繼續說。我真的不想再這樣堕落了。

皮哥聽後,一個大步向前,又是一腳。龍志文被踹在地上。

我叫道。你們在幹什麽!何必要逼他像你們呢?

皮哥走過來,一腳踢在我的膝蓋上,我頓時軟倒在地,喬若瞳看着我,神色慌張,我看了看她,點點頭,示意我沒事。

皮哥說。小癟,你的意思是我們是堕落的嗎?

龍志文不說話,蹲在原地,頭埋得低低的。

皮哥又說。好!你既然要浪子回頭,我就給你一個機會。現在只要你打的過我的兩個人,我就放過你,以後不再找你,怎麽樣?

龍志文擡起頭,我大聲說。不要,你會受傷的。

龍志文苦笑道。我要學好那最起碼也要付出一點代價,否則有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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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哥哈哈笑道。好!他随後叫了兩個手下出來。我看見那兩個人都是一米八左右的身材,相當魁梧。

龍志文站起來,他的個子也将近一米八,但他十分瘦弱,一點也不像能夠打架的人。

我知道今天他們之間的決鬥在所難免,也知道這是龍志文必須做的選擇,所以不再勸阻,只有默默的祈禱龍志文的勝利。

我一直沒敢睜開眼看,這血性的的場面我以前從沒見過,現在不想見,以後也不想。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的戰鬥已經結束,我只看到龍志文躺在地上,額頭被打破,而另外兩個人卻已經癱坐在一旁,喘着粗氣。

皮哥說。好吧!小癟,你贏了,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打架的料。說罷搖了搖頭。不過可惜了。說完這句話後,帶着那幾個人,攙扶着那兩個被打的人,慢慢的走了。

我們過去扶着他,他的力氣顯然已經用盡,身體十分疲憊虛軟。

我說。這就是你想要的吧!

他笑了笑。可能吧!

他成功了,這是他用血淚換來的結果,浪子回頭的結果盡管是頭被打破,但他畢竟是回來了,我還知道,他是不可能在回去了,因為他回不去了,還有可能是他已經不想在回去了。

那天後,龍志文真的變成了另一個人,對學習的熱情好像到了連我都不能企及的高度。

第二天我來到學校,發現許多人圍着潘剛議論紛紛,我湊過去問。怎麽回事?

他們說。你還不知道嗎?聽說校委決定為我們高三生舉辦一屆名為“告別高中”的籃球聯賽,高三所有班都參加了,只剩我們班了,所以我們來問潘剛參不參加。

我看了一下潘剛,他臉色很難看。他畢竟深愛過籃球,當初忍心舍下也是不得已,如今這個消息帶給他的相信只有心痛。

潘剛說。我不參加。

為什麽?你不參加怎麽辦?我們沒你怎麽行?同學們七嘴八舌的說道。

潘剛低着頭,沉默不語。

同學們,算了吧。潘剛同學有苦衷的,別逼他了。我替潘剛解圍道。同學們聽後,搖了搖頭,散了開去。

我坐在他面前,看着他。你會難過嗎?

潘剛搖搖頭說。對于籃球,已經沒有什麽值得我難過的了。我還會留戀它,是因為我為它揮灑過汗水和血淚。

我點點頭。我不知道為什麽要在我們即将登上一個腦力的戰場時又給我們安排這樣一個體力的戰場,難道我們學生之間就注定要敵對和“戰争”嗎?

潘剛笑了笑,說。生活哪裏沒有什麽“戰争”呢?

我也笑了笑,點點頭。

我們班最終決定棄權,我知道是因為潘剛,因為沒有他,我們根本沒有贏的可能,他曾是校隊的中堅,也是我們班的“軍魂”。

下午我來上課時,看到潘剛和一個男生在走廊上講話,那個男生個子很高,1米85左右的身材,身着一件白色6號球衣,前面寫着“甫東一中”,我知道只有校隊才能夠穿這件球衣,他應該是潘剛校隊的隊友。

我慢慢走近他們,聽見潘剛說。你來就是對我說這些嗎?

那個男生傲慢的笑了笑。我也會做給你看的,因為我要證明,我比你強,我才是一中校隊的第一人。

潘剛看着他,淡淡的說。誰才是第一我無所謂,因為我要的,只是我們球隊的勝利。只是勝利,這就夠了,至于第一人是你還是我,我根本沒有考慮過。

那個男生激動都說。在場上,我是前鋒,你是後衛,每一次進攻,我都是沖在你前面,可為什麽,你有的榮譽我沒有?你有的歡呼聲我也沒有?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以一個籃球員的身份告訴你,你能做到的我也能!你可以投進的球我也可以!

潘剛說。我會在場邊見證的。

那個男生一臉質疑。為什麽?你不參加嗎?

潘剛苦笑道。難道你不知道我是為什麽退出校隊的嗎。頓了頓又說。因為我再也不能打球了!

那個男生呆呆的看着潘剛,忽然又說。好,那你就看着吧!第一一定是我的,我要你坐在場邊見證我的成功。說完輕視的笑了笑,轉身離去,我看見他的背上明顯的寫着一個名字:任睿斌。

看到這個名字,我忽然明白了他來找潘剛的用意。任睿斌,潘剛,兩個同樣在為勝利戰鬥的籃球手,可是後者由好像是前者的宿敵。潘剛一進校隊即被定為正式球員,而擁有超高籃球天賦和身體素質的任睿斌卻直到高二才入選。我看到過他們打球,潘剛的籃球是一個球隊的,勝利也是屬于一個團隊的,而任睿斌呢?他每次拿球腦中好像只有一個念頭:我要進球。太過自我的球風導致了他不被校隊重用。所以對于被器重的潘剛,他大概也是嫉妒的吧。

我走到潘剛身邊,說。你會希望他贏嗎?

潘剛說。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希望的也許不是他的勝利,而是他的一種領悟。

不出所料,任睿斌果然帶着他的班隊進入了決賽,決賽那天,所有人都去看了,我來到教室收拾書本,卻發現潘剛一個人坐在教室發呆。

我說。你怎麽還在這裏?你不去看他比賽嗎?

潘剛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很不想看到結果,他的勝利和失敗我都不想看到!

我問他。為什麽?

他若贏了,對于籃球,已經沒有什麽比勝利更值得他追求的了,而他若輸了,我又不知道還有什麽值得再去他追求。

但是比賽總會有結果的不是嗎?你不想面對,難道就能夠避免了嗎?我如此勸說他,希望她能坦然面對。

也許你說的對,但是。他遲疑道。

別磨蹭了,與其坐聽結果,不如親眼去看一下,那樣最起碼還能找到一個心安的理由。

我不容他遲疑,拉着他跑向球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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