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扭曲的宿命
丁戈湊近菊代:“你們看到死去的肥超,是給開膛破肚了吧?這是水野幹的!”
“殺他的人是生物老師,這是你自己說的,”菊代有了理,聲調也所提高,“你這不是自相矛盾麽?”
“果真是兩口子。你怎麽老袒護他,嗯?”丁戈解釋道:“直接殺他的是生物老師,不過他殺人雖是受了紅體的控制,但也并非是自己能殺得了的,因為教師的邪念大多比普通人少,由于職業道德強行壓抑了邪念。但話又說回來,沒有一種職業像教師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單調乏味的生活加上四面八方的壓力使多數教師都心理變态,産生了某種不可言喻的戾氣,身為學生你們該體會到了吧?紅體要控制他的生理機能并不難,但完全控制其殺人就不那麽容易了。這時水野君就及時出現了,他親自上陣在老師面前循循誘導,比方說他這麽說:來吧,這不就是你多年的願望麽?就要實現了!來呀,實現它!”
菊代和神尾都是一陣惡心。
“于是生物老師就真的把所剩不多的良知給排除了,殺了肥超。生物老師走後,你們兩個人都正好這時進去,他沒來得及清理現場,只能慌慌張張地躲了進去。唯一可以藏匿的地方就是大櫃,如果他把屍體放在外邊,人們一定會開門就大叫,引來一大堆人,這樣的話,他插翅也難飛。所以這時他就要把屍體放進櫃裏,等你們完全進門後才吓你們一跳。”
“什麽?”鹈飼吓得直咬嘴唇,可還是沒完全明白。
“人們還記得那屍體是呈什麽姿勢嗎?”
“是站着的!”鹈飼陡然回想起來。
“大櫃本來足夠約一個完整躺下的人,可為什麽屍體站立着呢?”丁戈指着水野說,“原因是,你他媽在裏面!就因為如此,地方不夠用,而你們兩個又不是機器人,和大多數人一樣,在如此恐怖的情景下,難道還會再打開大櫃的另一面去看看還有什麽嗎?跑都來不及呢。不過水野你也算是孤注一擲,挺幸運的,遇上兩個沒膽的,如果換成是我,就背着死人回家研究。水野怕這樣還吓不走你們,再扔一截大腸,于是确保了你們的逃跑。水野占了位置,就把原來在這兒擺放的粉筆向外挪了挪。一個班用粉筆哪怕是辦黑板報也最多三盒,加上這麽多書,你們拿不走多少,自然也就不會再打開另一面再拿。對死屍的恐懼也沒令你們有空好好想想為什麽粉筆的位置會無端移開了,不過盡管如此,水野還是失策了,他縮在粉筆旁,弄了一身粉筆灰。”
菊代終于有些佩服他了:“可是……我們急匆匆地跑回教室,況且那是回教室唯一的路,可忠信……水野君早已在那兒了。他再快也不可能……”
“在這個人人都自以為是主人翁的時代沒有人會去特別注意他人的存在和行蹤。他們又不知道他以後會是兇手,怎麽會去觀察水野的一舉一動?但我敢保證,他不是打正道回來的。”
鹈飼試着回憶:“我在路上見到了數學老師,他記性可不差吧?他說什麽‘就剩你們倆了’下節是他的課,這說明他沒再遇見第三個人,就算有也只是其他班的,跟他數學課有關的本班學生可是一個也沒有。”
丁戈贊許說:“對啦,數學老師那個王八蛋,記性是出了名的好,平日裏總記着你犯過的錯,等你得罪他時他就将其作為佐證搬出來壓你。水野君是另辟捷徑的。”
水野吼道:“胡說八道,難道你還會飛麽?”
“小點兒聲,你真不怕被人發現?”丁戈說,“水野君的心可真細致,計劃周密,他如果單純為了制造恐慌,在哪兒也可以,怎麽偏偏在你們那兒出現?原因就是,他并不是專程來吓你們的,而是他在幹某些事時正值你們來了,于是吓跑你們。”
丁戈又拿出一瓶紅體,瓶子和上一個一樣是他租房內實驗臺的特別器皿,“這是第二天早上發現的,神尾也見到了,挺惡心的吧?”
“可這能說明什麽嗎?”
“笨,這還不明白。不過單單靠說效果可能的确不太好,大家一起去參觀現場,加深理解。”
神尾、菊代和鹈飼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丁戈則拉着水野左避右閃,五個人在女生宿舍廁所連結的小巷中會合。
“這是個死胡同,牆有七米多高,而且沒落卻處,除非攜帶器械,否則人是爬不過去的。”丁戈又笑着說,“這麽講話比較狹隘——只不過是你們爬不過去而已。但人聰明到一定時候,不是連月球也上得去嗎?”
神尾輕輕地問:“丁……丁戈同學,那天早晨你在收集……這裏的紅體對嗎?”
丁戈點點頭:“你們也知道,古代攻城掠池時,強攻不成,往往就挖地道。”
“嘿嘿,什麽?”水野怒極反笑,針鋒相對地反駁,“這也算理由?多牽強?你想象力倒豐富!”
菊代幫腔道:“是啊,水野君怎麽來得及一夜之間就挖了一個地道?再說挖地道也得有很響的聲音啊,神尾你是住宿生,你聽見了嗎?為什麽學校一點兒挖掘的聲音都沒有呢?為什麽誰也沒察覺到呢?”
“他不是用人力挖的,而是這個。”丁戈掏出其中一個瓶子,旋開蓋,向牆上輕輕灑了少許,手在空中劃了個圈。
“嗞嗞──”一陣細微的怪聲,神尾吓得直發抖,她憶起昨天晚上的确聽到過這種聲音。
丁戈說:“你們看,表面上沒有多大變化,可是已經滲入了紅體具有極強的腐蝕性,看……”他輕推了一下牆,牆壁就像面粉一樣坍開了一個圓洞。
“我那天在牆邊按來按去,發現有一塊與其它地方質地不同,跟橡皮泥似的,柔韌得很。”丁戈在另一個地方一推,果然又呈現出一個洞,和剛才的一模一樣。“你們沒興趣進去吧?其實這裏面只能勉強進兩個人,不過對于一個高大的男子來說,算1.5個人吧,也足夠了。”
“這地道通向哪裏呢?”
“我曾經在化學實驗室私自做了個實驗,一來為了證實這的确是來自外太空的紅體,二來就是看看是否有地道。”
大家跟着丁戈悄悄潛到化學實驗室,牆角果然有一灘凝固了的暗紅色液漿!
丁戈搓搓手總結道:“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說了。你們再進一步想想,化學實驗室的隔壁又是什麽地方?”
神尾在學校住宿,自然清楚得很,嗫嚅着說:“是……是器材室……”
“就是這個原因,比你們的速度快了2-3倍,溫柔地誘導殺人後,從容地化身為一個旁觀者。”丁戈對水野說:“對吧?還有話講?”
“器材室給你燒光了,”水野進行着最後的狡辯,“你說這些都空口無憑了!”
“是我燒的沒錯,可我燒的只是沒用的東西,你想看看有用的?”
五人回到倉庫,丁戈拿出一只黑木匣子,“猜猜這裏面是什麽?”
“猜個死人頭!”水野按捺不住憤怒。
“猜對了。”丁戈“啪”地打開,是胡佩佩老師的頭顱,雙目燒得焦爛,可鼻子和嘴還能分辨出來。
菊代和神尾吓得直流眼淚,鹈飼則流出了鼻涕。
“這人是我殺的,留着他只能危害社會,”丁戈說着拿出一把精制的刀,“好啦,意志力不夠堅強的同志們請出去,我要進行開顱手術了。”
菊代忍不住,“哇”地吐出一大灘西餐。
丁戈撫着胡佩佩的頸骨,“先來介紹一下他是怎麽死的,我扭斷了他的脖子,而情急之下用力大了些,好久沒練習了所以手法有些生疏,直接把頸骨全捏碎了,于是乎他的頭就掉了。”
他又用刀使勁地割顱骨,但太結實了,刀都壞了卻只是多了幾條淺痕。丁戈有些不耐煩,扔了刀,一巴掌下來,顱骨炸了開來,暗紅色的液體四下飛濺。
“這下好了,本來我就想詳細介紹紅體入侵腦部的每一個步驟。”丁戈彈着死者的腦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了,這頭骨裏面有紅體,那就只能是你幹的了,水野。我看老師沒救了,……殺了。”
“可老師是被紅體誘發了邪念,若不是紅體,他也不會這樣啊!”菊代此時此刻仍向着水野。
丁戈打斷她:“體育老師死不足惜。紅體就像是毒品,你們都不知道邪念雖然是任何人都有,但有的人立場堅定決不受紅體控制,下場雖然是因不适合紅體寄生而致死,可這也比這種以紅體入侵為借口而不負責任地發洩隐藏已久的邪惡本性要強得多。這種虛僞的人還是任他去死好了。而且我可以再透露一些,紅體是一種活着的流體生物,呈半液半固态。世上沒有一種生物能完全永久地征服另一種生物,不是這樣麽?”
的确如此,千百年來的各民族之間的戰争也足以證實這一點。
“當天晚上,”丁戈說,“我跟蹤地理老師和生物老師,他顯然被紅體傳染,并且被誘導催眠,然後才進入器材室。我也不想毀滅證據,但怕紅體再擴散下去,就把屍體連同器材室一起燒掉。”
“我們為什麽不被傳染,而且我們也不信邪教……”鹈飼問道。
“因為紅體對選擇的寄生對象有一定的條件限制。”
“跟智力有關嗎?”
“不能只看表面。當然這些老師和奧村貴子的知識水平都挺高,但這并不是純粹的巧合。比方說我還知道一個邪教徒桐繪紀秀,大家都認識吧?她的智商難道就低了?他們的潛意識告訴他們內心深處的邪念只有一層人類道德的透明隔膜,只需沖破它,就可以幹自己想幹的事,随心所欲,這符合人類的自由主義觀。”
“這人類道德的隔膜未免也太脆弱了。”
“不是每一個人都這樣,”丁戈對神尾說,“你,如果我對你說你可以随便殺人,不受法律制裁,那你殺麽?”
“不,當然不!”神尾直搖頭。
丁戈滿意地說:“是了,你認為殺人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不對的,而且你怕傷害別人。因此阻止你殺人的隔膜不僅僅是法律制裁這條線,而是人類的是非觀點主導地位,所以完全可以控制住理智。可以說,你根本就不存在殺人的欲望。”
“我呢?”鹈飼忙問,“我也肯定不殺呀。”
“你不殺人的理由又另當別論。你認為殺人不對和要受法律制裁這兩點僅占一小部分,最主要的是你膽小,你害怕見血。你對死亡,不論是自己還是他人都充滿恐懼感。我傷你自尊心啦?不過事實就是這樣。紅體不選擇無能的寄主。”
“說來說去,”水野說,“你并沒有更充分的證據。”
丁戈付之一笑說:“老師有強烈的職業道德和師道尊嚴,他們是一幫和平年代的壓迫者,一幫新人類時代的舊塾先生。比方說歷史老師,他的幾屆畢業班學生都說他有神經質,總是體罰學生,講課時有意無意透露出對戰争的狂熱崇拜,還直誇希特勒有本事,了不起。我看照這麽個發展趨勢,他的結局也不會太好。生物老師也許解剖過很多東西,但解剖得越多,就越想不開,常常覺得沒解剖人真是他的遺憾。其實這家夥想不開可以勸他嘛,他沒解剖過的東西多了,恐龍、外星人、鬼、耶稣他連見都沒見過,那他還能全給剖了才滿足?水野,是你促使他真的解剖了人。”
水野指着他不斷退後:“我并沒有直接殺人!而真正殺人的是你!”
丁戈不慌不忙地走到他跟前,把他的手拔開:“你這是在詭辯。我是個真正崇尚科學的人,有個諾貝爾獎獲得者叫約什瓦-萊德伯格,他曾說過,對于一種病毒來說,徹底消滅它的寄主是一場以重大犧牲換得的勝利,所以我殺了他們。二戰時日本天皇還沒直接殺人呢,可他是不是真正的東亞第一戰犯?”
水野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菊代沒見他這麽瘋狂,只見他撕心裂肺地吼道:“我就是要報複!我要殺光你們所有的人,為了我弟弟水野忠誠……”
“要我最後徹底拆穿你麽?”丁戈的眼神直如一把利刃,“水野忠誠?世界上根本沒有這麽個人!”
“什麽?”大家都大驚失色。
“你亂捏了一個家夥,就想蒙混過關麽?”丁戈戲谑地說:“日本人的名字很好起,男的叫這個那個太郎,女的叫什麽什麽子,你随口一編我就信?你知道我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你的嗎?從你剛進教室!水野先生你沒忘我怎麽盯着你看吧?”
水野被他的厲聲質問震懾住,不敢正視他。
“我不知道你還是不服。”丁戈緩緩地說道,“三個老師加兩個學生的死,使學校上下相當恐慌,我成了通緝犯。然而兇手是你,救世主還是你,你一個人扮演兩個角色不覺得累麽?你夠格去奧斯卡提名了,好萊塢怎麽不頒個金球獎給你?”
“不,這不是在演戲!”水野抱頭痛哭,“我真的,真的愛菊代!”
雖然聽了種種駭人聽聞的事實真相,但菊代還是因這句話而熱淚盈眶,淚水撲籁籁流下面頰,顫顫地問:“你說的是真心的麽?”
水野沉重地點點頭:“我作了三年的戲,只有這次假戲真做,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盈子……你能原諒我嗎?”
丁戈上前一步:“故意攜帶紅體這種極度危險品本就是死罪,用它作案更是罪上加罪,讓我把這一切都結束吧。”
“不!”菊代居然跪了下來,“我不許你殺他!你殺我好了!……求求你……”
丁戈又轉向水野:“我絕不是單槍匹馬,在這個世界上我有絕對的權力。我的人徹查過你的背景,很不錯的家境。祖父是二戰時的軍人,你父親是他最小的兒子,父母都是普通公司職員,只有你一個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妺。三年前九月中旬的北海道山溪佐道發生特大交通事故,你一家八口全部喪生,只有你一個獲救。輾轉流離,後來加入了邪教‘衆神之戒’,像你這樣的有成千上萬人,衆神之戒将之散派到世界各地,以紅體做案,可你們知道這紅體的真正面目是什麽嗎?……你們會為此付出永遠無法挽回的慘痛代價。”
水野低頭不語。
“水野你沒有兄弟,卻杜撰出一個水野忠誠,心理疾病夠嚴重。你失去了所有的親人,于是養成了這種奇特的性格,只有自己跟自己說話來排解寂寞。自言自語但不是把自己心裏的痛苦講給自己聽,而是告訴一個不存在的人。然而世态炎涼人情冷漠也在你心中刻下了無法磨滅的創傷,造就了你強烈的罪惡感。于是你用紅體制造了山溪校園血案然後被邪教組織派來東京繼續作案。所以我不能把你留在這個世上。”
菊代懇求道:“丁戈同學,你住在我家的日子也不短,我們也算朋友吧?你就不能往開一面?”
丁戈悠悠地答道:“我們只是同學,就像同在一輛巴士上的乘客和司機,誰也不必認識誰。我們只是同學,在同一所學校裏念書的兩個毫不相幹的人。”他看着水野:“其實你完全可以說出來。我從未對這個世界抱有任何希望,可我也從沒絕望過。因為不論絕大多數人如何冷漠,世上畢竟還有一些不為邪念誘惑的人:神尾、菊代、鹈飼,他們都會幫助你。”
門“砰”地砸開了,十幾名防暴警察舉槍瞄準了丁戈。
水野喊道:“住手!都住手!這全是我幹的!全是我幹的……”神尾、菊代和鹈飼走上前,紛紛向警察說明情況,但關于丁戈的私事卻絕口不談。
丁戈戴着锃亮的手铐,無精打采地走出門,中條警部讪笑道:“怎麽樣?還不是被我抓住了?”
丁戈也沖他笑了笑:“你這就叫‘抓住’我了?看後面。”
中條詫異地轉過身,看到一輛黑亮的豪華雷薩克斯開了過來,車上走下四名西裝格履的男子,一齊向丁戈鞠躬,為首的中條出示證件。丁戈這才愕了,他本是信口胡說打算引開中條然後飼機逃走,卻沒料到有這種結果。中條瞪圓眼睛,驚行冷汗涔涔,忙喊道:“還不快松開手铐!”
熊源忙問:“為什麽要放走他?”
中條把怒火全發:也在他頭上:“關你什麽事?你知道他是誰的兒子嗎?”
熊源和丁戈異口同聲:“誰的?”
神尾湊近丁戈,忽然擡頭問:“我聽你講的那些武俠故事,怎麽市面上沒有這類小說?”
丁戈撓撓頭說:“那不是故事,是真的。獨孤鴻傲是魏晉南北朝時代的皇閥獨孤氏的遺裔,生活在唐朝中後期,是個占山為王的土匪頭子,殺人掠貨無惡不作,并不是什麽俠盜。神尾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是什麽嗎?那就是所有有趣的東西都是無趣的東西裝扮的。你記住我這句話。”
伊勢問鹈飼:“怎麽?他不念書了?他要去哪兒?你是他的好朋友不會不知道吧?”
鹈飼白了伊勢一眼,有責備之意。
伊勢忙補救道:“哦哦對不起,我怎麽給忘了,去死了去死了!”然後摸着後腦勺喃喃地說:“不過到底去哪兒了?”
邪教(二)
近代的邪教多與毒品交易、軍火交易相關,所以成員大多都是恐怖主義者。近代恐怖之王當屬美國現代派唐-維托,他的祖父維爾尼是老牌犯罪集團馬菲亞的創始人,而他則在美國一手創建了現代派“黑手黨”,被譽為“現代派前所未有的領袖”是黑手黨組織以及後來有組織犯罪的黑社會集團的開山鼻祖。繼他以後的巴勒莫教父“黑手黨将軍”唐-維齊尼,西西裏教父露西裏諾更是邪教代表人物,他們制造了一場又一場襲卷全球的恐怖風暴,使近兩百年的世界一直處于恐怖主義的陰影籠罩下。新英格蘭教父雷蒙德曾以擁護肯尼迪上臺,又刺殺肯尼迪而聞名于世。東南亞坤沙創建“撣邦”,哥倫比亞莫斯科瓦爾創立“麥德林-卡托爾”,成為一代毒王,以及東瀛田岡一雄使山口組一統日本等等,邪教漸漸走出陰暗詭秘的角落,以血淋淋的面孔猖狂地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
當今世界各類邪教組織數以千計,僅美國就有2500個,諸如太陽聖殿、人民聖殿。1978年“人民聖殿”邪教組織集團自殺,釀成913人死亡的慘別。日本的奧姆真理教,赤軍亦猖獗無度。成立于1987年的奧姆真理教是準佛教組織,曾被指控應為1995年3月20日和4月19日的東京毒氣襲擊事件負責。3月20日他們使用了致命的神經藥劑沙林,殺死12人,5000多人受傷。4月19日他們使用氰化鈉與硫酸混合産生的氰化氣體,令400多名橫濱地鐵乘客被送進醫院搶救,教主勝田旭原是狂熱的希特勒崇拜者,預言洪水肆虐,食物匮乏,經濟崩潰,罕見疾病将源源而至,最終由1997年的一場核戰争滅亡世界。而在世紀之交,奧姆真理教将統治日本。當然這些都沒有實現,但他們卻真的打算颠覆整個世界,在表面上是個宗教機構的建築物內部是完整的化學和生物武器實驗室。瑞士、烏幹達等國也有邪教肆虐。1993年2月16日紐約市貿中心地下停車場爆炸了一枚汽車炸彈,六人當場死亡,1000人受傷,然而這一切并沒有結束。1995年4月19日晨,一枚2250公斤的炸彈在俄克拉荷馬域的阿爾弗雷德-默拉聯邦辦公大樓爆炸,死亡169人,其中包括15名兒童。2001年9月11日,舉世震驚的9.11事件發生了,随着飛機的爆炸,五角大樓與市貿中心相繼被破壞。這些邪教恐怖分子同時又是極端狂熱的種族主義分子。
大國為了政治目的發動一定規模的局部戰争,造成世界局勢的動蕩。當人類發現沒有任何一種勢??真正能保護自己,由失望轉為絕望時,他們會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恐怖主義者。
——《蒼劫辭典》
[中]程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