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

“雲母屏開,珍珠簾閉,防風吹散沉香……”

陸廣白把手中的古書給擱到了一邊,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睛,手上沾滿的草藥香讓他心安。

“茱萸熟,地老菊花荒。”

指縫裏透出些天光,陸廣白掙紮着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

一襲古舊的長袍馬褂,枯槁的手迎着步子一下下的捋着白如雪的胡子,面相和藹,一副眼鏡端端正正的架在中央,好一副學究做派。

“哦,還漏了一句,”老學究點頭笑笑說:“當歸也。”

陸廣白連忙站起身來,推開櫃臺前面的椅子往前迎了迎,“師傅,您來了。”

被尊做師傅的那位也不多禮,擺擺手讓他起了身,自己随便在藥架對面的那排候診椅子上坐了。

紙扇一收,傅玄把眼鏡小心的摘下來,仔仔細細的往長袍上擦了擦,頭也不擡的問道:“忙了一整晚了吧?”

“嗯,”陸廣白見他不往裏走,便也往櫃臺上一靠,遮遮掩掩的打了個哈欠說:“王叔前腳走的,給他再開了幾劑溫補的方子,大概過兩周就能痊愈了。”

傅玄點點頭,拿着眼鏡往光亮處照了照,确認擦幹淨了之後才重新帶上,仰頭清晰的看見了面前年輕人的面容。

稍微有些狹長的眼尾含着潋滟的情,上翹的嘴角又時常噙着一抹笑意,單就這樣看起來,不知是多癡情的一個角色。

可偏偏在陸廣白這兒,被端正成一副溫潤君子的樣子,一舉一動都散發着古老但不腐朽的好聞味道。

陸廣白随意放在櫃臺上的修長手指白的有些紮眼,他想起了什麽似的,拍了拍桌子,搖搖晃晃要往裏面走,“師傅您先坐,昨兒有人送過來新的西湖龍井,我給您……”

“不必不必,”傅玄把折扇拍的啪啪響,卻不起身道:“你師娘叫我出來是買菜的,我過來就是順道看看你,沒別的事。”

陸廣白堅持的從裏面拿出茶具,坐在傅玄的對面把茶一板一眼的泡了,按着茶壺蓋的手修長而有力,茶葉起起伏伏,足足泡了三次,陸廣白終于拿起了小巧的茶杯,準備往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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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最早的茶,給您嘗鮮。”陸廣白裝作沒注意到他師傅那饞的發光的眼神,故意把花樣翻了好幾倍,憋着笑把茶杯遞到了傅玄面前。

“啧啧啧,好茶,好茶。”傅玄迫不及待的接過來,細細品了好幾口,閉着眼睛豎起拇指贊嘆道。

傅玄這人沒什麽壞毛病,就是愛喝茶,給他一杯茶能品一天的滋味來,這就是為什麽師娘不愛讓他來的原因,陸廣白笑了笑,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最近來的人,多不多?”傅玄打開折扇,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風。

院子裏大樟樹上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叫着,仿佛要燒盡夏天最後一點的氣運,細碎的陽光灑進來,攀到陸廣白長而密的睫毛上,染成了透明的金色。

他苦笑一下說:“不多,這都到晌午了,一個人影也沒見着,省城裏大大小小的醫院診所本來就多,大家又信西醫多一點,這陣子是真沒人。”

陸廣白這中醫館是從傅玄那裏接手過來的。

當年師傅還問診的時候人氣還很高,随着時代發展,西醫逐漸就占了優勢。

如今來醫館的人是越來越少,來的也只是那熟悉的面孔,都是些老人家。偶爾遇上的年輕人大多都是西醫那實在醫不好了,來中醫這裏碰碰運氣。

可是又能怎麽樣?

總不能讓這綿延了數千年的傳承給湮滅在這一代吧。

傅玄剛要開口感嘆這世事無常,面前的茶桌上就暗了一片——門口的光被一個人影給擋住了。

樹上的知了叫戛然而止,顧子苓慢慢的摘下墨鏡來仰頭念出了醫館的名字,“濟春堂…是這裏嗎?”

兩個人齊刷刷的擡起頭來看着面前這個年輕人。

“不去,我說了不去。”顧子苓的手用力扒着保姆車裏面的坐墊,關節有些隐隐泛白起來。

坐不住了,一點都坐不住,現在他只想回家然後仰面躺在床上,動都不想動。

手機裏面經紀人的聲音氣急敗壞的傳過來,“顧子苓!我跟你說了,這個病它拖不得!越拖越壞事!後天就要出席品牌的活動了,你難道還想當衆給我掏褲子?!”

說來其實有點羞.恥,因為前幾天公司給自己放假,頓頓火鍋泡面,加上又久坐不動,顧子苓這個陽光帥氣的小明星在某些不能說的地方得了難言之隐。

“啊……林姐,我不想去大醫院……人多死了,又丢臉。”顧子苓的聲音本來就軟軟糯糯的,一撒起嬌來更是不得了,喜歡他的粉絲們私下裏給他的昵稱就叫“小公舉”,寵的不行。

林姐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柳眉倒豎,咬牙切齒的朝電話那頭吼道:“你給我現在,馬上,立刻就去看病!診所我給你找好了,犄角旮旯裏面的,現在滿意了吧?”

顧子苓撅起嘴來緩了緩,沒等他繼續說下去,林姐就挂了電話,緊接着是催命一樣的信息,一個接一個的發過來。

他揉揉眉心,就看了一眼,然後把地址報給前面的司機,自己調整了一個不那麽痛的姿勢趴下,滿臉都寫着委屈。

又不是我想得的病,幹嘛兇我……

離開市區大概二十分鐘左右的路程,司機就把車給停了下來,“顧先生,已經到了,是您自己去還是我和您一起?”

顧子苓擡手,把臉上的口水印并着睡痕一起擦了,從腳邊的小櫃子裏挑出一副墨鏡給帶上了。

即使旁邊一個人也沒有,近處的小巷子裏時不時還傳來一兩聲雞叫和狗叫,顧子苓還是把這一小段的路走出了走紅毯的架勢。

“濟春堂…是這裏嗎?”

面前的年輕人穿着破成一片一片的褲子,發型嚣張的八級大風都吹不動,耳朵上還戴了一個亮閃閃的耳釘,逆着光的時候晃着了傅玄的老花眼。

他像電影裏演的那樣,慢悠悠的把墨鏡給摘了下來拿在手裏,挑了挑眉毛說:“我是來看病的。”

陸廣白愣了一會兒,這人摘下墨鏡來的面容比這副穿着打扮年輕了好幾歲,白皙俊俏的臉蛋甚至透出些許的幼稚少年氣。

傅玄咂咂嘴,看了看來人又看了看陸廣白,然後把茶杯一放說:“廣白,你師娘該着急了,她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沒來過這裏。切記切記!”

說着,就捋捋自己的胡子,嘴裏念念有詞的走出了濟春堂的門檻,往右邊去了。

顧子苓看着那個白胡子的奇怪老頭搖頭晃腦的走出了醫館,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陸廣白就站回了藥架子旁邊,拿起筆來溫溫柔柔的問了一句:“請問是來看什麽病的?”

顧子苓看了看面前硬邦邦用木頭做的候診椅,又朝裏望了一下空蕩蕩的中醫館,舔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陸廣白疑惑的擡起頭來,結果發現顧子苓已經站到了自己面前,隔着窄窄的一道半人高的櫃臺俯身在他耳邊說話。

他身上有很好聞的香水味道,似乎是檀木,陸廣白分了一下心。

“大夫,您能幫我看看屁.股嗎?”

這個長得很好看,身上帶着好聞味道的男生在陸廣白耳畔小小聲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 陸廣白: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羞澀臉)

顧子苓:喂喂喂!你在想什麽呢!?

蠢作者:小聲哔哔……我紙巾都準備好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注:開頭的詩句來自辛棄疾的《定風波.靜夜思》

主角的名字都來自中藥:廣白,子苓

所以傳統文化是真的很美啊!蠢作者傻傻的說。

預收!《穿游戲後我每天都在搞男人》

池晨莫名其妙被穿到游戲裏面之後每天要和不同身份的男人談戀愛,談戀愛也就算了,為什麽男人們都長得那麽帥啊!

淦!

池晨內心不要臉的暗搓搓的笑了:讓我來看看,今天搞哪個男人好呢?

掌握全球一半經濟命脈的總裁:呵,不要以為你靠傾國美貌,絕頂智慧和巨大的財富就想收買我的心!

池晨:???

總裁:靠!他連疑問號都打的那麽優雅!!不愧是傑凱林.克倫威爾.蘇斯沃特!!果然我還是輸了我的心嗎?

切開黑外表軟萌陽光少年:主人,吃巧克力嗎?

池晨:不用,謝謝。

少年:啊!果然是識破了我在巧克力裏下的毒但是不準備揭發我嗎?可惡……他竟然如此有魅力!

心狠手辣攝政王:皇上今天看起來興致很好嘛。

池晨:嗯,你看這江山,以後就是你的了,不用客氣!

攝政王:陛下心思竟如此純潔……是我髒了,往後誓死效忠陛下!

……

攻是一個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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