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魔教教主的女兒是男人4

? 褚楚擁着倒在懷裏不省人事的司徒兒,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過。

他執起司徒兒纖細的手腕,迅速一翻使手掌朝上,三指并攏,指腹準确地搭在手腕的桡動脈上,慢慢地數着脈搏微弱的跳動。

随後褚楚又小心地托着司徒兒的後腦勺,伸出兩根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頸側的頸動脈上。

他似乎有些訝異,腦筋一動,随即勾起一抹淺笑。他深舒一口氣,繃緊的心再次回複平靜。

“嘎啦。”雷霆從侍女口中取出毒、藥後,友好地幫她安好下巴。

“你下了什麽毒!”疾風喝道。

“呵。”侍女冷笑,默不作聲。

閃電敏捷地發現了侍女飄忽不定的眼神不時瞄向某處。他一步越過疾風,走向司徒兒的座位,開始檢查司徒兒剛才吃過的飯菜。

“她沒有在飯菜下毒。” 一直沉默不言的褚楚臉若寒冰。

閃電聽後恍然大悟,“勺子有毒!”

“恩。”不在飯菜上下毒,而在餐具上用功夫,如此缜密的心思……

褚楚短暫地皺了一下眉頭,對着大夥說,“別殺她,找到她通信的白鴿。”随即他摟着司徒兒的後背,微彎下腰,一把抱起司徒兒,長腿一邁,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別院。

沈洪斌,你的線人,留給你處理。

風雨雷電四人面面相觑,老大,說好的不近女色呢?

于是雷霆和閃電兩人帶着侍女,再次飛向地牢,疾風和幻雨二人分頭去找鴿子。

褚楚抱着司徒兒一路輕功疾走,不一會就到了主卧。

司徒兒被緩緩地平放在寬大的床上,雙眸緊閉,臉色蒼白。

褚楚又把了把脈,再次确認了司徒兒別無大礙,“我們才見過幾次面,你就在我眼前昏倒兩次。”

褚楚苦笑,“我不想再一個人了。”他擡起潔白如玉的手,指腹輕輕撫平司徒兒擰緊的眉頭。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牢,被禁锢的侍女放聲大喊,“你們抓了我也沒用,還不如趕去見你們聖女的最後一面!哈哈哈哈!不是想知道我下了什麽毒嗎?”

侍女雙目渾濁,癫狂地笑着,“我告訴你們,是‘七蟲七草毒’!一旦他人幫忙運功逼毒,就會受到毒染的七蟲七草劇毒!”

“別叫了。” 一個滿臉疤痕的獄警打斷了她。

侍女随即噤聲,待看清楚來人的臉後,驚恐地睜大雙眼,“你、你是!”

“你知道聖女為什麽沒殺司徒兒麽?”獄警的聲音嘶啞難聽。

“因為她是聖女重要的人!聖女既然留她的狗命,必然會為她解毒!”侍女口不擇言,幾近癡狂。

獄警不屑地笑了,“她中了十香軟筋散。”

“十、十香軟筋散?不!不會的——”侍女激動地爬向牢外面帶傷疤的男人,扯動了手腳上的鐵鏈,金屬相碰,發出刺耳聲響。

“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殺我!”她雙手緊緊扒着鐵欄,渾濁的雙眼布滿着淚水,苦苦哀求着。

“司徒兒中了十香軟筋散後,又被你下了七蟲七草毒。” 男子緩緩道來,“兩者毒性相反,混在一起後不但對她的身體沒有傷害,反而以毒攻毒,相互中和了毒性。”臉疤男可怕的聲音,像兇猛野獸的嚎叫,吓得侍女慘白了臉直發抖。

“你很機靈,只是你心高氣傲,太自以為是。這麽多年來,聖女沒有殺你。”

“嗚嗚嗚嗚。”侍女渾身顫抖,淚流滿面,拼命搖頭。

傷疤男突然毫不留情地一掌拍碎侍女的天靈蓋,她雙眼一瞪,死不瞑目。

“那就由我親手殺了你。”男人扯動滿是疤痕的臉,陰森可怖地笑了。

在寬大的床上,司徒兒迷糊地睜開眼睛,細小的動作驚醒了枕着小臂在床邊歇息的褚楚。

“醒了?”褚楚嘶啞磁性的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慵懶,無比誘人。

“想喝水?”見司徒兒不答,褚楚問。

司徒兒忽然想到電視劇的女主角,每次昏迷醒來的第一句話都喊着:“水…水……”她果斷甩頭。

“褚楚,我有個問題。” 司徒兒啞着嗓子問。

“問。”褚楚起身,在一旁斟滿一杯菊花茶。

“為毛我遇到你就倒黴,不是中毒就是中毒,不是昏迷就是昏迷。”

褚楚捏着茶杯節骨分明的手一怔,又繼續把茶遞給司徒兒。

司徒兒毫不客氣地接過,咕嚕嚕地喝完,“謝啦。”把空蕩蕩杯子遞回給褚楚。

褚楚又起身斟茶,緩緩地開口。“其實應該躺在這裏的人,是我。”

司徒兒接杯子的手一愣,褚楚拉起她的手握住杯子,“別擔心,你的身體并無大礙。”

“還記得我問你,沈洪斌為什麽同時讓兒子來綁架我,還讓你來殺我嗎。”褚楚突然發問。

司徒兒腦筋一轉,随後眼色一沉,端着杯子一口幹了。

“喝慢點。”褚楚接過杯子放在一旁。

“盟主的兒子喜歡魔教聖女,盟主不開心,傻逼兒子卻一片丹心。”司徒兒一想到這更是感到口幹舌燥,雪白的手掌向褚楚一攤,隐隐顯出手腕皮下細細青青的靜脈。

褚楚無奈起身。

“盟主認為正邪不兩立,無奈單純善良的兒子固執認為愛情價更高,于是盟主就騙傻兒子去把心上人帶回家,重創魔教的同時還能讓兩人喜結連理。”

司徒兒一把搶過褚楚手中的茶,一口就悶。

“但事實上,盟主暗中委托了殺手前去殺了心上人,設計兒子正好趕到現場,親眼看見心上人死後,徹底了斷心願。”

司徒兒默默垂下眼睛,“可是沒想到殺手跟兒子居然相遇了,還一起被心上人抓了。”她擡頭看着那雙含笑的淺棕色眼睛。

“對了。”司徒兒突然想起,“為什麽不跟沈文謙說你是男的?”

“沒有機會。”褚楚緩緩搖頭。

“機會是用來創造的!” 她一腳踢開被褥,下床拉起褚楚的手踱步出門,“風筝!雷人!” 司徒兒邊走邊喊,“還有兩個啥,雨傘!手電!”

“……”風雨雷電自覺出現,無力反駁。

“來來來,我們一起去地牢。”等下就可以見到沈文謙了!

司徒兒拉着褚楚的手走在前面,她沒看到身後的褚楚此時卸下了微笑的面具,嘴角揚起發自內心的笑容,如冬日裏的陽光那般溫暖。

在魔教的地牢裏,幾縷殘陽透過縫隙照在殘破的泥牆上,沈文謙背靠着牆麻木地坐着,雙眼空洞。忽然他的眼前出現一雙沾滿污泥的黑布鞋,“吃飯了。”來人沙啞的聲音如鋸木般刺耳。

沈文謙宛如提線的木偶,低頭扒過殘破的飯碗,機械地把飯往嘴裏塞。

“唉。”那人極輕地嘆氣,随後腳下生風,移入了黑暗之中……

司徒兒在褚楚的指引下,來到了魔教的地牢。地牢裏的空氣彌漫着食物腐爛的臭味,還夾雜着一絲淡淡的藥草味。

司徒兒的眼睛很快适應了黑暗,看見縮在角落安靜吃飯的沈文謙。

“沈文謙!”她驚喜的聲音打破沉寂。

沈文謙失神的雙眼瞬間閃爍着光芒,他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司徒兒,心中說不出的感動,接着他看到了站在司徒兒身旁的褚楚,“褚楚姑娘!” 沈文謙驚呼,難以置信。

褚楚緊抿雙唇,皺起眉頭。

“額,沈文謙,其實啊,他呢。”司徒兒抓了抓後腦勺,不知如何開口。

“我是男人。”褚楚薄唇輕啓。

“???”沈文謙不明所以,呆若木雞。

“就是說,你喜歡的人,是個男的、啊呸!” 司徒兒暗罵自己說什麽屁話。

沈文謙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麽大的信息量,兩眼直發愣。

顯然司徒兒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雷人,開門。”雷霆詞窮,默默地掏鑰匙打開牢門。

司徒兒拉着褚楚的手走進去,另一只手拉起沈文謙的手,将褚楚和沈文謙兩只手交疊在一起,“好啦,當不成情人,還能當基友嘛。握握手,好基友。”司徒兒抓着兩人的手上下晃了晃。

只見沈文謙更加傻不拉叽了,司徒兒忙說,“你們兩個從今以後就是結拜的把兄、弟,可以一起搭檔闖天下了。就像曲洋和劉正風一樣,一個彈琴一個吹簫,好基友一生平安!”

其實司徒兒想到彈琴吹簫的畫面就忍無可忍,每每女主彈琴時,在一百個吹簫的人中,只有一個男主能跟得上節奏。每次看他們深情款款地一邊吹簫一邊放電,手指在那邊亂按,她精神就要崩潰。

沈文謙似乎被司徒兒這一舉動招回了魂,臉突然紅得像猩猩的大屁股,“褚……兄,在下之前多有得罪,還望褚兄多多包涵。”

褚楚輕輕地點頭,慢慢松開了手。

此時,沈文謙頓感氣血不順,一道熱氣直沖咽喉。

褚楚臉色一變,後退半步,同時伸手把身旁的司徒兒迅速拉到身後。

司徒兒也敏銳地察覺到沈文謙的氣色不對,只見沈文謙一口黑血噴出,正在千鈞一發的時刻,司徒兒反射性地抓住褚楚背上的衣服,迅速提氣,後躍數步。

“噗通——”沈文謙應聲倒地。

司徒兒趕緊撥開褚楚的手臂,從他身後探出頭來。只見沈文謙倒地不起,連忙上前探他的鼻息。

沒死。她松一口氣,主角光環保佑你。這時司徒兒回過頭來,從上往下掃描褚楚。

唯有褚楚留意到沈文謙碗裏的細碎藥草。

盡管褚楚的皮膚沒沾上烏黑的血跡,但還是有少許濺到了他潔白的衣服上,“快脫衣服!”

“……”風雨雷電四人啞口無言,司徒小姐,你是當我們死了嗎。

這個時候,一個灰暗的身影在黑暗的地牢死角裏,從頭到尾注視着一切,見褚楚沒有中招,不動聲色地離開,帶走了空氣中最後一絲藥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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