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魔教教主的女兒是男人5

? 褚楚不緊不慢地解開扣子,漸漸露出穿在裏面的紫黑色夜行衣。他修長矯健的身體被一襲緊致的錦衣包裹,墨發束起,肩若削成,沈腰潘鬓,美冠如玉。

“……”老大,我們還是去死一死算了。風雨雷電四人恭默守靜。

忽然,褚楚嗅到空氣中隐藏的一縷危險氣息。他目不轉睛地凝視着這無邊的黑暗,淺棕色的眼眸閃着銳利的流光。他微微勾唇,果然如此。

褚楚唇瓣輕啓“疾風留下。”随後便運起輕功,尋着微弱的藥草味直追而去。

幻雨、雷霆、閃電三人二話不說地跟上了他。

司徒兒明顯也察覺到了周圍有微弱流動的氣息,她望着褚楚離去的方向,糾結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先救真命天子吧。她收回了粘在褚楚身上的視線,轉身回到牢籠裏。

忽然司徒兒留意到了地上幹涸的血液,她上前快步蹲下,“風筝,你看。” 她指着那攤黑血裏那些點點不明殘渣。

“屬下疾風。”疾風忍不住提醒司徒兒。

“知道了風筝,快來看看。”司徒兒拉着疾風的褲腿,使他踉跄地蹲下。

疾風順着司徒兒的指尖看去,眯起眼睛仔細觀察。頓時,他神情嚴肅地望着司徒兒,“這是劇毒草,也就是制成你勺子上劇毒的毒草,名為七蟲七草。只是給你下毒的侍女已被扣押,她不可能在沈文謙的牢飯裏下毒。”

司徒兒扶起昏迷的沈文謙,只見疾風在他身上亂點幾下,沈文謙又咳出一口老血。

疾風沉思,怎麽又是七蟲七草毒。他眼神掃過地上奇怪的泥腳印,莫非,是他?

在地牢的另一區域,褚楚疾走如飛,他循着氣味到了一所牢房前面停下,這裏的藥草味極度濃郁,他上前幾步看了一眼,無奈地搖頭,“對自己的手下這麽殘忍。”

雨、雷、電随後趕到,見到牢獄中倒在血泊中的女子,“老大,果然是他。”

“恩。”一只白皙修長的手伸入牢房,撫上了女子淚濕的眼眸。

“雷霆,還有幾天。”褚楚沒頭沒腦地發問。

神奇的是,雷霆聽懂了,“老大,距離武林盟主放話進攻已過兩天,還有五天。”

“是嗎,沈洪斌肯定不會等那麽久,那麽……幻雨。”

“在。”

“白鴿在哪。”

“在司徒兒的卧室外,我用籠子裝着。”

“帶過來。”

“是。”幻雨閃身不見。

“閃電,你去教裏找一批兄弟訓練一下弓、弩,四天之內,必須精準熟練。”

“屬下遵命。”閃電身形一隐。

“雷霆,你帶幾個精幹的手下,替我辦一件事。”褚楚的臉上此時噙着一抹輕蔑不屑的冷笑,他在雷霆耳邊低語,“……”

雷霆得令後,迅速離開。

在魔教門外的封州屬地上,守着各派出類拔萃的武林人士,其中一人左顧右盼,好奇地問:“盟主呢?”

一個肌肉虬結滿臉胡渣的大漢說:“盟主蹲坑去了!莫不是水土不服,怎麽還不回來。”

說着,大漢用力吸了吸鼻子,問:“喂,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燒焦的氣味。”

那人環顧四周,道:“沒有啊。”大漢撇撇嘴,無趣地走開。

一座巍峨聳立的孤峰上,一個魁梧的身影立在頂端。近距離看,那人的臉居然布滿了交錯縱橫的傷疤。

“呵,褚楚居然是男人嗎。” 他陰森地冷笑。

忽然遠方傳來翅膀拍打的聲音,一只潔白的鴿子映入眼簾,随後自然地落在男子伸出的手上,他取出白鴿腳上的信,手一揚,白鴿展翅飛走。

随後他打開信件,頓時臉色一變,狠狠揉掉信紙。

布滿老繭的手摸着臉頰邊緣,迅速一揭。竟被他撕下那張滿是疤痕的臉皮,露出一張截然不同的、正義威嚴、不可侵犯的臉。

他憤怒地甩掉人、皮、面、具,禦風離去,留下一張空洞可怖的臉皮緩慢陷入泥沼……

魔教主殿內,各有八根高大的石柱屹立八方,每根石柱上各自盤繞着身份不同的兇神惡煞,牛鬼蛇神的壁畫鋪滿了殿頂,正對着下方的一個朱漆寶座。

寶座上閑散地坐着一個五十出頭的中年美大叔,身材健壯有力,兩鬓夾雜着銀絲,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意盈盈。

“兒砸!”褚雲飛聲如洪鐘,铿锵有力,微微坐直。

“幹嘛。”褚楚手裏拿着圖紙,面無表情地走向座上的男人。

“看來沈洪斌那老奸巨猾,惹到我們魔教的小公主喽。” 褚雲飛奸笑。

“得了。”褚楚甩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領會。

“給。”褚楚将圖紙遞給褚雲飛。

“好兒砸又有什麽寶貝!”褚雲飛接過圖紙興奮地打開,瞬間笑得合不攏嘴。

這是一幅設計圖,褚雲飛卻從未見過圖上的武器。

“它叫三、利、達小黑豹。” 是軍式豹折疊三用手、弩,褚楚在心中補充。

這款獨特的手、槍式折疊弓、弩,精致、小巧、新穎。集聚射箭、射鋼珠、獵漁三種發射功能于一身,設計有保險設置。

弩身只有兩片弓片,輕巧方便。采用軍用标尺照門式瞄準系統,操作方便、射程更遠、精度更高。

“好!我喜歡!” 褚雲飛雙手合起設計圖,心中更是驚嘆兒子天賦異禀。

“阿左阿右!” 褚雲飛呼喚魔教的左右護法。

“屬下在。”

“去給我造一批小黑!” 褚雲飛鄭重地把設計圖交給阿左。

“是。”左護法閃。

“別忘了弓箭。” 一旁的褚楚提到,“還有,斷了沈洪斌運糧的通道。”

褚雲飛眉目一挑,父子挑眉的模樣像極了,“好!”褚雲飛爽快答應。

“那我走了。” 褚楚邁出長腿。

“兒砸!兒砸!喝杯茶再走嘛。”

“不喝了,等下你會笑噴的。”褚楚面帶笑容轉身離開。

教主真是個兒子傻瓜。右護法沉吟不語。

“阿右,這是怎麽回事?”褚雲飛将茶杯擡高到嘴邊。

“回教主,聽說雷霆把沈洪斌的糧倉燒了。”

“噗——哈哈哈哈”

都說了你會笑噴的。褚楚聽到褚雲飛猛烈咳嗽的聲音,笑着加快了腳步。

“阿右,那我們再做狠一點吧。” 褚雲飛深邃的眼眸裏浮光點點……

已經四天未有正規的夥食供應,各派武林人士的士氣相當低下。并且因為褚雲飛封鎖了所有通向封州的通道,所有人被困此地,大家因缺少遮掩而不得不淋受大雨,身心疲憊。

沈洪斌原本計劃宣戰後第三天進攻魔教,殺他個措手不及。卻萬萬沒想到,那日在山頂竟收到了褚楚的來信。

信上只有兩個字,“斷糧。”

當他匆忙趕回來的時候,大火已被撲滅,糧食卻所剩無幾。

沈洪斌嘴角一扯,露出陰森的牙齒,“魔教必亡,讓你拖延幾天又如何。”

随後他施展輕功,落在一處高地上,宛如天神般俯視他的子民。他丹田一沉,放聲說道:“兄弟們,且聽沈某說幾句話。”

底下的衆人疲憊不堪地昂起頭顱。

“這幾天以來,我們在荒地裏過夜,像野狗一樣惶惶奔命,喝的是地上渾濁的泥水,用撿來的堅果和野草莓果腹。”

“現在的我們既冷又餓,連站着都是一種痛苦,絕望的泥濘讓人無法思考。”

“但是!我們無所畏懼,絕望已将我們徹底武裝!”

“在像野狗般死去之前,我們要好好地回報一下這幫趕盡殺絕的魔教妖孽!”沈洪斌雄厚的內力使他的聲音穿雲裂石,響徹雲霄。

“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誅之!”忽然一道洪亮粗曠的聲音喝道。

“對!消滅魔教,一統江湖!”

“消滅魔教!”

“一統江湖!”

沈洪斌重新點燃了衆人視死如歸的士氣,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正在訓練場巡視的褚楚,聽到疾風的彙報後,微微蹙眉。他不是沒想到,斷糧以後沈洪斌很可能會利用人的絕望來鼓舞士氣。但是,阿金庫爾戰役并不是這麽容易就能複制的。

“鼓舞士氣這種事,交給教主就行了。”

“……”老大你盡把這種事推給教主。

褚楚看着場上的這些被江湖上的人稱作“妖孽”的魔教人士,他們一個個手拿武器,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舍生忘死,臨危不懼。

他們大多是被遺棄、虐待的孤兒,磕磕絆絆地長大,卻受盡各種名門正派的欺淩和歧視。不被世人接受,他們唯有只身投靠魔教,與大夥稱兄道弟,情同手足。與之相比,門外那些利益熏心、想稱霸武林的人,才更可怕。

褚楚紅唇輕啓,“是時候準備迎戰了。”

“是。”

在陰冷的魔教地牢這邊,司徒兒來探監,“雷人,開門。”

雷人,不,是雷霆,罕言寡語,打開牢門。連自己都有些習慣了司徒兒叫他雷人。

“沈文謙,我來看你啦!”沈文謙的臉色一點都不好,慘白慘白的。

“額滴神,雷人!快說,你是不是虐待他了!” 司徒兒怒喝,兩手捧着沈文謙瘦削的臉,鬼哭狼嚎,“原本那麽可愛的臉,我擦,都瘦成蛇精臉了。”

“……”雷霆除了六個點,還能說啥。

司徒兒趁着雷霆翻白眼之際,迅速伏在沈文謙耳邊說了一句話,“……”

“雷人!”

“在。”雷霆反射性地回答後一愣。

“答應我,以後不要再虐待他了好嗎。”司徒兒一臉認真地對着雷霆說。

此時雷霆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司徒兒這傻逼。

待兩人離開後,沈文謙純潔的雙眸充盈淚水,呆呆地看着司徒兒離開的方向。

她說:“我等下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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