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來人牛高馬大,兇神惡煞,臉湊到陳善學跟前怒氣沖沖道:“臭小子!剛剛是你摸我女朋友了?”
陳善學也不惱,眼皮都沒擡地扯回自己的衣領,拍了拍被人揪皺的襯衣,淡淡道:“你搞錯了。”
男人見狀停頓了一下,陳善學雖然醉醺醺的,但氣度不凡,男人遲疑的這一會,忍不住就回頭看自己女朋友。
那女人知曉他的心思,忙上前一步挽住男人的胳膊,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張哥,我什麽時候撒過謊?就是他,剛剛我經過這裏看他要摔跤,就扶了一把,結果他對我又摸又捏,還問我多少錢一晚。”
那個張哥頓時又大怒,轉過頭來看陳善學。
陳善學嗤笑一聲,頭也不擡極其鄙夷的說:“我玩女人還從來沒花過錢。”
聲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晰入耳,那女人一聽,眼淚頓時稀裏嘩啦的往下掉。
一看自己女人哭,張哥更是怒不可遏,一只手已經握拳擡了起來。
情形劍拔弩張。
田湘濱生怕陳善學再說什麽,連忙走過去扯着他,想要阻止他。但陳善學甩開她的手,看了一眼那女人,走到那男人面前,睥睨着他,态度似乎陡然一轉,嘴邊還挂着一抹淺笑:“是你女朋友?那你要管好自己女人,是她自己湊上來的。”
他比那人高出半個頭,靠近之後那人幾乎仰視。他對陳善學這嚣張的态度很是不爽,鼻孔和眼睛通通變圓,嘴裏罵了一個靠,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拳,朝陳善學的下颚揮來。
陳善學雖醉,但還不蠢,懂得側身躲開。
男人又撲過來,撞歪了桌子,啤酒瓶子框框當當的掉在地上,酒吧的音樂在此時恰好變大,重金屬的節奏讓整個酒吧氛圍沸騰。服務員上前去拉架也是徒勞,被掀開之後他迅速跑開去找保安了。兩個男人扭打在一起,陳善學占着上風,男人很快就沒有力氣反抗,那女人看情形不對,也蹬蹬蹬地跑開了。田湘濱估計她是去搬救兵,連忙去拉騎在男人身上揮拳的陳善學,他卻不動。
“別打了!”田湘濱扯着嗓子在他耳邊喊,男人充耳不聞,拳頭依舊揮得虎虎生風。
情急之下田湘濱朝他喊:“再打就死人了。”
這個死字刺激了他,他果然從男人身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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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湘濱管不了那麽多了,伸手拉着他匆匆往外走,陳善學還不忘回手拎起一瓶酒。但還是晚了,他們還沒走出卡座就被一群人攔下。
“張哥!”那女人發現躺在卡座上一動不動的男人,發出一聲凄厲的喊聲。
那群人看到自家老大被揍成這樣,眼睛都瞪圓了,一個個罵道:“靠!”
“你小子活膩了?”
田湘濱連忙将陳善學拉到自己身後,和聲和氣的說:“這位大哥,誤會誤會,我朋友他喝醉了就這樣,六親不認,我們會賠醫藥費,待會保安就過來了,不如大事化了。”
陳善學在後面推了她一下,嘴裏嘟囔了一句,大概是不滿她這樣低聲下氣的态度。
有個小夥罵了一句他媽的就想要沖上來揍她,田湘濱縮了一下,卻發現他被人攔住。
攔的人站在人群中央,看起來是這群人裏面分量最高的,他眯眼打量她,問道:“你是那小子女朋友?”
田湘濱回頭看了一下,陳善學已經坐回卡座,悶聲喝酒,一副讓她解決的模樣。
但是她恐怕報警的時間都沒有吧,那些人盯得緊,也慢慢圍上來。
“不是,我是他朋友。”
為首那人哼了一聲,說:“這樣吧,我們人多,也不好和他計較,你們把錢留下,道個歉就完事了。”
陳善學卻在這時擡眼,那目光雖然含着酒意顯得有些輕飄,但是依舊狠厲,讓人不寒而栗。
田湘濱微微一笑,“好,我們賠錢。”說着她就拿出錢包。
那人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打住她取錢的手,道:“道歉呢?”
田湘濱就是擔心這一點,要陳善學道歉?那還不如拆了他的骨。
對面的人像是清楚這一點,也不急着要錢了,陰聲怪調的說:“他不願意道歉,那你替他咯。”
田湘濱立馬識相地沖卡座上躺着的張哥微微彎腰,“張哥,對不起了,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那張哥無動于衷,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怎麽地。
“哎喲,怎麽辦呀,我們張哥不接受。”有人說。
田湘濱無奈,看來服軟并不是什麽好辦法呢,她在這邊好聲好氣,那邊趕來的酒店保安也已經離開了。
為首那人卻揮揮手,狀似漫不經心的将田湘濱一攬,笑眯眯道:“這樣,你過去陪我們喝一杯酒,再好好跟張哥道歉。”他低頭看田湘濱,噴出一口渾濁的酒氣,“你看怎麽樣?”
田湘濱自他靠近就微微掙紮,終于在那一口惡心的酒氣噴出時推開了他,依舊耐心道:“多少錢?”
為首的不滿,伸手來抓田湘濱,“你個小娘們… …”
話音未落田湘濱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力氣隔開,幾乎是摔在卡座裏,擡眼望去,卻是陳善學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起來,渾身戾氣,将她推開後抓着空酒瓶就往那男人腦袋上磕。
他動作太快,沒有人能反應過來,大家看都沒有看清,就只聽砰的一聲,酒瓶子還未碎,男人卻被敲暈了過去。
場面徹底失控。
田湘濱躲着後面給向非打電話,半天沒人接,再一回頭看陳善學已經被人掐在底下,連忙上去去幫忙,混亂中被人踢了一腳,正中小腹,疼得她半天直不起腰,她也學陳善學的樣子抓起一個酒瓶子,還沒掄出去就被人發現奪走,然後一個大嘴巴子就甩過來。
田湘濱從未挨過打,更別說男人的耳光,那是下足了狠勁掄過來的,嗡的一聲然後就眼冒金星,耳朵裏沒了聲音,腦袋也昏昏沉沉,慢慢聲音回來之後,她才感覺鼻子裏有東西流了出來。
那邊單瑚還在跟人玩骰子,聽到有人打架,頓時眼皮一跳,拉了幾個男的就跑過來看,果然是田湘濱所在的卡座,走近了才發現田湘濱傻不愣登的站在那裏,頭發亂糟糟,鼻子嘴巴一堆血。她的一腔熱血滾上來,一聲令下,陪同的幾位男士就沖上去,一邊拉架一邊揍那些以多欺少的混混。
然後不知道是誰報的警,一大群人被拉到警局,整整出動了三輛警車。
那幾個混混是警局的熟客,一進門警察就先盤問他們,他們嚷嚷着是打群架。
那個警察朝這邊看了一眼,笑了:“一小姑娘和一男的,就兩人對你們七個,也算群架?”
他們急了:“我們張哥都被打趴下了,剛剛真有人來幫他們,你看看我們的樣子,我們才是被收拾的好不好。”
“你們确實欠收拾,每個月都整一出事,我備案都備煩了,下次能不能找不是我值班的時間?”
田湘濱渾渾噩噩的坐在那裏,單瑚被她的那幾個同伴趁亂拉走了,她給向非發了信息,他很快就趕來了。
他一進門就看到陳善學狼狽的樣子,襯衫被扯歪了,紐扣掉了幾顆。衣袖撸在手肘處,肘子和手臂上都是傷痕,其餘□□的肌膚皆挂彩,垂着頭坐那裏,一時之間又氣又心疼。
他跟大隊打過了招呼,簽了字就帶人走,聽到那群人不滿的叫聲,這才回頭看這些倒黴孩子。
“奉勸你們,這段時間還是在家躲着避避風頭,省得浪費病房床尾。”
田湘濱第一次看他用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語氣說話,不免有些發怔。
有人不當一回事的笑他,卻被警察丢過來的橡皮砸中,待人走了那警察才警告他:“這兩人你們還真惹不起,乖乖回家休息幾天吧。”
出了警局冷風一吹,将田湘濱臉上的頭發吹散,向非這才看到她臉上的慘象,驚聲道:“田湘濱,你沒事吧?”
正準備上車的陳善學聞聲望來,就見女人神情恍惚,右臉頰紅腫一片,鼻間和嘴角是幹涸的血跡,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不由生出一腔怒氣,恨不得沖進警局将那些人再收拾一通。但那情緒轉瞬即逝,很快又恢複了淡漠。
田湘濱摸了摸嘴角,擡眼就觸碰到他冷淡中略帶譏諷的目光,連忙垂下頭,倒是忘了回答向非。那厮向來熱心腸,見狀連忙靠近,舉起她的腦袋左右看了看,問她:“是被打了一拳還是?”
田湘濱覺得難堪,生怕陳善學又誤會她在博取同情,剛要躲開,眼角就瞄見陳善學已經鑽進車裏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回他:“被打了一巴掌。”
聲音也是極低的,生怕被他聽了去。
“真他媽惡心!連女人都打!”向非皺眉,抓着她的肩膀前後看了看,又不放心的問:“還有別處受傷嗎?”
田湘濱連忙搖頭,“沒有,就這臉上,回頭我用冰袋敷一下就好了。”
向非仍舊不放心,拉開車門,“去醫院檢查一下。”
田湘濱可憐兮兮的望着他:“真的不用了,你送陳善學回去就好了,去醫院不知道又要折騰到幾點了。”
向非猶豫了一下,又說:“那你跟我們回去,我已經讓陳善學他們家的私人醫生過來了,順便給你看一下吧。”
“算了。”她替他合上車門,現在連搭順風車的心情也沒有了,“我先回去了,明早還要去公司呢。”然後不等向非回答就抱着包快步走開,剛巧到路口的時候有輛出租車過來,田湘濱攔下之後就跳上了車。
向非想追過去,陳善學卻在裏面冷冷問道:“你走還是不走?”
他只好上車,啓動車子後先是追着出租車去,記下那車牌號之後才轉彎走掉,一邊開車還不忘叨叨,“你說你怎麽這麽狠心把人一小姑娘丢下,她為了你還挨了打,真不知道誰下得了手,那小臉… …”
陳善學望着窗外,沒有搭理他。
是她多管閑事,他想,她比那些纏着他買這買那的女人還煩人。
向非還在念:“做個秘書還得伺候你,人家欠了你的嗎?還是你薪水給得非常高?”
陳善學覺得煩,打開了窗戶,風聲灌進來,打斷了他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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