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車裏的兩人皆是一愣,只聽外面又傳來極為耐心老實的聲音,“我是真心求教的。”

程遠表情古怪的罵了一句,然後朝外面喊:“滾開。”

田湘濱拿手去推他的手,嘴上嗚嗚個不停,又用腳去踹車門,但只發出了一點聲音,接着就又被他制止了。

外面安靜了一會,然後田湘濱就聽到腳步離去的聲音,她一陣絕望,眼裏又有水汽冒出來。

程遠聽得外面沒聲音了,才低下頭,手也開始游走。

“你看,都是你不乖才把人引來了,你乖一點,哥哥也對你好好的。”

他話是這樣說,動作可一點也不溫柔,身體大力擠開她的腿之後松手去扶她的臀部,男人陌生又冰冷的手碰到她裸露在外的皮膚時,她打了一個寒顫,然後整個人都恍惚了起來。

真是見了鬼了,這段時間怎麽老是被猥亵呢。

她臉上寫了□□兩個字嗎?

在這恍惚中,她突然聽到一陣奇異的巨響,然後是一陣碎裂的悶聲,将她的思緒通通拉回來。

程遠已經從她身上起來,沉着臉望向前方。

田湘濱的目光也随之轉去,就見擋風玻璃被什麽東西砸凹了一個大坑,外面站着一個男人,背着光,手裏舉着一塊磚頭。

動靜之大,連周圍的車都跟着報警,此一聲彼一聲。

田湘濱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外面的人又敲了敲車門,冷聲吩咐:“開門。”

程遠罵了一聲靠,起身就想從車裏直接爬到駕駛座上開車走人,外面的人似乎已經洞悉他的目的,拿着東西又往車上砸了一下。

“強扭的瓜不甜。況且停車場有監控,你跑不遠,現在就開車放人下來,我不和你計較。”

Advertisement

程遠黑着臉,似乎在思索。

趁這個空擋,田湘濱已經迅速穿好自己的衣服,低聲道:“程遠,你放我下去吧,我想回家了。”

程遠好似也才反應過來,轉過頭看她,他深呼吸,然後眉宇間有淡淡的悔意。

田湘濱只當他是喝多了,“你喝多了,早點回去吧。”

“… …抱歉。”對方說了一聲,然後拿出遙控鑰匙,開了門鎖。

田湘濱逃也似的跳下了車。

外面氣溫很低,田湘濱止不住地冒了一身雞皮疙瘩。

前方的男人看她下車後才丢下手中的東西,瞄了一眼田湘濱,又對下車往駕駛座上走的男人說:“以後對女人溫柔一點。”

程遠氣急,上車後直接發動車子,直踩油門。

男人有所察覺,但還是晚了一步,被程遠故意蹭了一下,打了個趔趄。

田湘濱下意識的想去扶他一把,但是對方已經非常快的扶住了旁邊的車,田湘濱收回手,開口:“你沒事吧?”

話音剛出,她才發現自己嗓子抖得不成樣子。

對方淡淡的應了一聲,拍了拍手上的灰,站直身子。

田湘濱盡量平穩自己的聲線,禮貌道謝:“謝謝你幫忙。”

停車場光線很暗,只有幾個角立着幾盞大燈,但完全照射不到這個地方,加之男人身高太高,田湘濱仰頭看他時他的臉又逆着光,她只看到男人微微點了頭,倒沒再說什麽。

這樣反而不會讓她覺得尴尬。

過了一會,男人見她還傻站在原地,才開口:“你先走吧,從這邊出去就有出租車了,我還要抽口煙。”

田湘濱不知道還要說什麽,也不知道要怎麽表達謝意,畢竟是陌生人,只好點點頭,再次誠懇說了一聲謝謝,然後轉身走開。

才走出一步就聽見背後傳來嗒的一聲,十分輕微,是打火機的聲音,田湘濱忍不住回頭,又在火光下看清對方的長相,整個人怔住了。

對方點燃了煙,眯眼吸了一口,才發現她停下轉身來看他,他吐出煙圈,與她對視。

對方卻只是張了張嘴,傻愣愣的看着他說:“盛清讓?”

盛清讓拿煙的手頓了頓,微露疑惑之意。

他不記得她了,田湘濱想笑,然後朝他揮揮手,後退兩步轉身就走,突然又聽到他嘀咕一句,帶着一絲不确定:“快遞員?”

回家之後有點驚魂未定,她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窩在沙發裏給單瑚打電話,她不知道又去哪裏浪了,那邊音樂一聲高過一聲,好半天她都聽不清。

她只好挂了電話,改發短信,把晚上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下。

她只提及程遠輕薄她,沒有說他□□未遂。

究竟她和程遠在單瑚心裏哪個比較重要,她還不清楚,不敢輕易踏雷區。

單瑚沒有回複,讓她一顆心跌落谷底。

第二天又被電話吵醒,嚣叫個不停,田湘濱決定換個鈴聲。

她閉着眼伸出手接了電話,還沒拿到耳邊就聽到那邊夾着尖叫的怒罵傳來。

田湘濱睡意去了大半,噌地坐起來。

“單瑚?”

“賤人!”

田湘濱渾身僵硬。

“我就說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媽的連我老婆都搞,他怎麽不去死?他怎麽你了?我今天中午去閹了他。”單瑚義憤填膺,語氣十分不好。

田湘濱這才解凍,吓出一身冷汗,心頭的暖流才回歸,然後又覺得羞愧,為她對單瑚的不信任而羞愧。

“我沒事,有人救了我。”

“卯卯,真的對不起啊,怪我,我就不該帶你過去,也不該丢你一個人在哪裏,我昨晚真的氣瘋了。”

“你和他究竟怎麽回事啊?”田湘濱反而奇怪這個。

“就是一人渣,不提也罷。”

“人渣你不是也喜歡?”田湘濱提醒她,“昨天你那态度也太明顯了。”

單瑚顯得很沮喪,“我就是犯賤,別人是渣我也稀罕。”

田湘濱無話可說。

“對了,昨天救你的人是誰啊?你有沒有留人家號碼?後來有沒有請人家吃東西?有沒有和人家發生什麽?”單瑚有意扯開話題,順帶八卦。

田湘濱倒回床上,很是無奈:“我哪還有那心思,如果是個保安或警衛沒準我會留個號碼什麽的,可是是個陌生人,我怕死了,哪還敢和人走?”

但其實也不算陌生人吧。

“也是。”單瑚表示理解,然後又問:“帥不帥啊?”

田湘濱哭笑不得,“帥得很呢,一百個程遠都比不上。”

在她心裏也确實,單瑚卻不樂意了,嘴裏鄙夷得很,“提他幹嘛,他算個人?”

“你們究竟有多大的仇?我看他欺負我也是為了氣你。”田湘濱忍不住說。

單瑚更氣:“變态!”

她一氣之下,就忍不住全盤托出了,田湘濱在她開口說故事前,颠颠的跑到冰箱前拿出了零嘴,一邊吃一邊聽故事。

“他是我同事的好基友,很久以前我那同事過生日見過一次,我當時還有對象,沒什麽感覺,隔了一年那個同事又過生日,又把他帶來了,剛好我那時分手了,然後喝了一點酒,看他就格外順眼,對視幾眼之後就一起去開房了嘛,後來又見過幾次,但是你知道的嘛,都是為了生理需求。”

田湘濱目瞪口呆,忍不住贊嘆:“單瑚,你的生活也太他媽精彩了。”

“你別打斷我。”

“好好好,你說。”

“然後越接觸,我就越喜歡他,一開始他對我也蠻好,各種節假日送的禮物也很大方,只是他做醫生,時間很少,見面也是幾分鐘就進入主題的。後來我就漸漸不滿這樣的相處模式,把約會地點都定在能上床以外的地方,一開始他沒說什麽,後來也不願意了。”

“我就問他,是不是只想上床,他反問我,難道我們不是sex partner?”

“有點過分了。”田湘濱忍不住點評。

單瑚冷笑一聲,“這還不過分呢,過分的是,有一回他說要值夜班,我下了班給他送宵夜過去,一路問過去,那些人都含糊其辭不告訴我他在哪,我給他打電話也不接,然後我去問了一個老醫師,人才告訴我他們的休息室在哪,我走上去,休息室反鎖着,敲門之後很久才有人過來開門,是個女護士,帽子都歪了,臉紅得不像樣,程遠坐在那裏抽煙,衣服皺巴巴的。”

田湘濱說不出話來。

她以為那晚她的調侃只是瞎說的,沒想到是親眼目睹。

“他也沒和我解釋過什麽啊,就那樣散了呗,我也沒想到昨晚他會過去,平時這種聚會他才不會來呢,我那同事生日也是死乞白賴他才過去的。存心給我找不痛快吧。”單瑚憤然。

田湘濱忍不住嘆氣,最後下結論:“男人真沒一個好東西,那玩意真就能支配大腦?那幾秒鐘究竟是有多銷魂?”

單瑚冷笑,“誰知道?”

兩人對着電話都無言,連嘆幾口氣之後才挂了電話。

下午田湘濱想出去走走,單瑚說單子多得接不完,她只好窩在家看書,中午随便弄了幾道菜吃過後她又躺到床上去了,一個午覺睡到了四點。

又是被手機鈴聲吵醒。

這回卻是老板。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