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這陳總和秘書之間的氣壓不太對,按理說這上司和下屬不應該是這樣的,陳總應該拍拍秘書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什麽才對,況且這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眼神接觸,一丁點都沒有。
真是奇了怪了。
過了一會陳善學側頭過去接了個電話,說了兩句他就挂了,然後他才望向田湘濱,低低的說:“我有事要先走了。”
這才完成了他們今晚的首次眼神接觸。
田湘濱望着他,恩了一聲,但是那目光幽幽的。
小助理心裏一顫。
原來湘濱姐喜歡陳總!
她為自己這個發現感到心慌。
陳總走之後田湘濱就開始心不在焉,更加落實了小助理心中的猜測。
陳善學直接将車開回了家,一路都覺得悶,幹脆打開了車窗,又吹得頭疼。
心情不好,大概跟那小朋友又和他鬧別扭有關吧,他真是越來越吃不準女人的性子了。
就好像田湘濱,明明是她自己要走的,走之前還這麽可憐兮兮的望着他,巴不得他開口挽留一樣。
他才沒那閑功夫去伺候。
到家之後他不急着進門,在外面抽了一支煙才進去,他媽和他舅剛吃過飯。一見他進門,陳母就迎上來。
“善學,你不是說在外面吃嗎?怎麽現在就回來了?”
陳善學擡手看表,确實八點都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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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過飯沒有?”陳母又問,然後不等他回答又招呼阿姨熱菜,他也沒阻攔,覺着自己真沒吃下什麽東西。
吃過飯之後他踱到自家小舅的書房前,悄無聲息地推開了門。
裏面的人面色不悅的合上了電腦,“永遠不知道要敲門。”
陳善學一屁股坐進那個皮沙發裏,拍了拍扶手,漫不經心道:“禮儀是留給外人的,在家還要敲門,算什麽?”
他小舅開始了每日必訓:“一個真正的紳士無論是在公開場合還是在私底下都應該是一個樣。”
陳善學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但是他小舅肯定也知道,下一次他還是會不請自入。
“說吧,今天回來幹什麽?”
陳善學張開嘴,有些奇怪的反問:“我回家還得是有事才能回?”
“沒事你才不會回家,又和你的小女朋友吵架了吧?”
陳善學又是一笑,無聲默認。
“還喜不喜歡人家?”
陳善學挑眉,“還是喜歡的。”
“那還想不想娶人家?”
這倒是把陳善學問住了,他很不解的問舅舅:“為什麽女人戀愛之前和戀愛之後會差這麽多呢?戀愛之前多可愛啊,時不時和你玩一玩欲擒故縱,戀愛之後呢,一天三個電話,恨不得把你拴在手腕上,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還得一一彙報。整個跟一女特工似的,累不累啊?”
黑暗裏的那人擡起臉,似笑非笑的說:“你現在才發現嗎?”
陳善學也笑:“也許是以前談的比較短,還未到那個階段吧。”
那人也笑,沒再做聲。
陳善學呼出一口氣,然後站起來,掏出口袋裏的東西放到他的電腦上。
“什麽東西?”他看清東西之後笑着問,“你還要給我零花錢?”
“你還需要我給你零花錢?這是一小姑娘托我轉給你的,你以前資助過人家讀書,人家來報恩來着。”
那人挑眉,神态與他如出一轍,他拿起卡,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猩紅的口紅印子,有些無奈,随手丢了回去,“無福消受。”
“人家的心意,你就收着吧。”陳善學勸道,語氣間卻毫無誠意。
那人哼了一聲,沒再管那張卡,走出了書桌扯着他出門,“下去陪陪你媽去,一天到晚在外面鬼混,也不知道回家多陪陪你媽。”
陳善學連聲應着和他下了樓。
之後幾天他舅舅都沒有回家,他到他的書房找書,瞥見那張卡,斜躺在臺燈旁邊,是那天他丢出的位置,沒有變動過一點。
田湘濱的感激在他們兩甥舅面前都不值一提。
他在那一瞬間起過一個奇怪的念頭,讓他想要将那張卡拿回,放進自己房間抽屜的某個角落,不是珍藏,是雪藏。
但是這個念頭來得莫名其妙,他并沒在意,沖着那張卡嗤笑一聲之後他就走了出去。
人事部已經選出幾個優秀的面試人員,最後一輪面試的時候人事主管強烈要求她也到現場,她只好下樓去,進了會議室才發現陳善學也在。
其實他做主就好了,幹嘛非得讓她也出現呢?她不覺得她的意見又多重要。
幾個面試者依次進來,田湘濱翻看他們的簡歷。
簡歷都很漂亮,學歷有些甚至比她還要高,其中還有海歸的碩士。田湘濱咂舌,善水真的這麽吸引人?田湘濱頓時有些後悔了,她真是在跟自己的前途過不去。
面試結束之後,主管先是問了她的意見。
她斟酌片刻,拿出其中一份簡歷,說:“我覺得2號不錯,海歸,學歷高,還有工作經驗。”關鍵是還漂亮,陳善學一定會喜歡。
他們又讨論了一番,最後才做了決定,但是到陳善學那卻被否決了。
“秘書沒有必要這麽漂亮,我不是在招花瓶,況且那女人太瘦,以後去飯局擋不了酒,估計我還得送她回家。”
衆人為難,心想田秘書不也挺漂亮的麽?
陳善學頭也不擡就明白他們心中所想,淡淡解釋:“田秘書應聘那會我不在國內。”
田湘濱在心裏罵他假正經。
他最後只選了一個相貌平平,做過三年特助的女人。
自此為止,她在善水的最後一份工作也完成了。
星期一就要到新崗位報道了,周末她在家好好睡了幾天,星期天中午才想起來公司的車還沒有還,只能又出門将車開回去。
車子接過善水集團的建築時,她還有些恍惚,思緒飄飛的時候,突然見前方有人朝車子招了招手。
她剛想說誰将她認成了出租車,定睛一看居然是陳善學那個小女朋友,背着一個雙肩包站在路邊。
她把車緩緩停下,按下了車窗,窗外的女孩笑得一臉燦爛,“真的是你啊田秘書,我過來找善學哥,他不在公司。”
“今天周末,他應該在家休息。”田湘濱提醒她。
“我知道啊,我這正要往那邊趕呢,但是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出租車,你能送我一程嗎?”
田湘濱還在猶豫,她就已經打開了後車門,鑽了進來。
“你應該知道他家在哪吧?”
她知道他有很多家,就是不知道她指的是哪個家。
她的手機響了一下,她拿出來看了一眼,然後吩咐田湘濱:“他不在家,你上高架,到那個高爾夫球場。”
田湘濱只能啓動了車子。
她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一路都靠導航,越走路面越寬敞,視野越開闊,這時田湘濱才發覺不對勁。
身後那駕黑色面包車一直不緊不慢的跟着她們!
在市區的時候車還多,她也并沒有在意,現在才留意到,面包車的車牌都被刻意蹭花了,況且來這個地方打高爾夫的人都非富即貴,這樣一架破破爛爛的面包車往這邊趕幹什麽?
田湘濱越想越心驚,從後視鏡望了望後座玩手機的小姑娘,暗想車上這位确實是一位千金,極大可能會吸引匪徒。
她悄悄給陳善學打電話,那邊卻沒人接,她又讓小姑娘打,小姑娘很奇怪,“都快到了,打電話給他幹嘛,他會煩的。”
田湘濱無奈,卻又不知道如何解釋,也就這幾秒鐘的瞬間,後面的車卻突然發力,狠狠朝她們撞了過來,兩人都沒留神,車子磕了一下。意圖明顯,田湘濱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背後的千金似乎額頭撞到了椅背,驚呼了一聲。
“怎麽回事啊田秘書?”她不悅的問道。
田湘濱沒法和她解釋,只是讓她坐好,給陳善學打電話,然後她加大油門往前跑。
按理說她的車要比面包車性能好,但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對方似乎拼了命要攔下她們,好幾次沖到前面來擠她們。田湘濱會開車,但是不會飙車,開到一百四十碼已經是極限,更加沒有膽子去擠人家的車。
後面的千金此時也反應過來了,吓得臉色發白,連播幾次陳善學的電話之後絕望的發現電話電量耗盡自動關機了。
眼看着前方有一個十字路口,黃燈閃閃,田湘濱不敢闖,下意識就松了油門,然後那面包車瞧準時機,在十字路口面前打橫車子将她們攔下。
田湘濱不敢撞上去,只能緊急剎車,就這麽幾秒鐘,面包車的車門已經從裏面被拉開,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下車朝她們走來。
田湘濱太陽穴突突地跳,後背也出了一層薄汗。但這時她不敢慌,在他們靠近的時候迅速在裏面鎖了車門,還不忘安撫千金:“沒關系,待會陳善學會過來找我們,你看這還有監控。”
那幾人卻不把監控當回事,走過來拉了拉門發現被鎖後,暴怒的用力錘了一下車窗,一聲悶響,叫裏面兩個女人的心都顫了一下。
田湘濱聽到他們在外面笑了一聲,接着幾個人轉身回了面包車,田湘濱頓感不妙,果然又見他們提了鐵棍走回來。
千金手捂着嘴不讓自己尖叫,眼淚卻已經簌簌流下來。
“別怕,別哭。”田湘濱強撐着囑咐,手中的手機卻顯示仍未接通。
陳善學,你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