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他回了家,傭人說他夫人已經睡下了,他輕手輕腳的換下衣服,然後到小舅舅的辦公室去,對方瞧着他眉眼間盡是疲色,有些訝異,問他怎麽了。
他将一天的事情告訴他。
他沉吟半響,又問:“那塊地和他有什麽關系嗎?”
陳善學搖搖頭,“剛剛查到他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估計只是之前一起争地的一些集團吧。”
“有些集團行事确實不太光明,其實賺錢的方法有很多,以後沒有必要和那些人對着幹。”他想了想,又問:“事情處理幹淨了嗎?那群人都收拾了?”
“他仇家太多,這次也估計是拿人錢財替人做事,手下那幫也是臨時找的人,不成氣候,他估計也爬不起來了。”
“還是要小心一點。”
陳善學想了想,覺得自己處理得有些草率,于是點點頭道:“行,我再找人處理。”
他睡之前就吩咐了下面的人去處理,但是第二天他們卻只帶回了那個華子哥的死訊。
陳善學有些驚訝,直皺眉,“什麽時候的事?”
“就是昨天晚上,估計是買家做的。”
雖然省事,但陳善學卻越想越不對勁。
這麽一來,之前的猜測好像都不成立,對方什麽來頭,什麽目的,全都因為華子哥的死訊藏匿了起來。
這才真的是敵在暗,陳善學握拳。
換了個秘書,怎麽用都不順手。
今天陳總又發脾氣了,新秘書戰戰兢兢的走過來,哭喪着臉跟小助理讨教:“陳總說我連個外賣都訂不好,我明明也按照之前那個秘書寫的餐廳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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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助理瞄了她一眼,又看了湘濱姐留下的那本《伺候陳總秘籍》,問道:“你訂了幾家?”
那人一愣,“訂幾家?要訂幾家?”
小助理算是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嘆了口氣和她解釋:“上面說得很清楚,陳總午餐菜色要豐富,你起碼要訂兩份,兩份不同餐廳的飯菜,而且一周之內不能重複。”
新秘書臉上挂不住,不禁小聲抱怨:“我怎麽知道這陳總這麽金貴呀,一份午餐差不多一百塊了,還得訂兩份。”
小助理自做自事,沒再搭理她。
不認真,愛抱怨,做事馬虎,真不知道陳總怎麽選的人,估計過不了試用期就該被辭職了。
她雖然這會明白了陳善學不轉正她是因為湘濱姐,但之前湘濱姐那麽提拔她照顧她,于是對她也怨不起來。
而且這會因着這個新秘書錯漏百出,陳善學反而提了她的薪水。
等新秘書又重新訂了餐進去,已經是一點多鐘,她從陳善學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一張臉都是白的。
好事的同事湊上去問怎麽了,她搖搖頭沒有說話,直接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
小助理後來去茶水間,聽到那個同事和另外一個同事聊天。
“以前我看陳總對田秘态度很不和善,就以為田秘工作能力不足,這幾天一對比,發現田秘真的是牛诶。”
“是啊,聽說他們去談項目,往往陳總在飯店裏面吃一頓飯的功夫,田秘就能在車裏将文件修改好。”
兩人說到這裏唏噓不已,“要不是陳總對田秘太苛刻,說不準田秘也不會辭職呢。”
新秘書現在正趴着桌子午睡,忘了這個時候要給陳總送茶進去。
小助理微微一嘆,又起身到茶水間泡了茶送進辦公室。
陳總正在裏間休息,她悄悄将茶擱在辦公桌上,等他出來的時候茶溫剛剛合适。
在她準備走時,裏間突然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小助理吐舌,完了,大BOSS要被吵醒了,她連忙溜出辦公室,以免殃及池魚。
她關門的瞬間,就聽到了裏面大BOSS低沉中帶着迷離,迷離中帶着不悅的嗓音。
陳善學今天做什麽都不順,項目那邊流程出了問題,上次想綁架秋嘉的人一直查不到幕後黑手,就連午餐也是亂七八糟。
剛躺下想眯一會眼,結果又被電話吵醒。
簡直一肚子火。
那邊沒完沒了的說了一大通電話,陳善學聽着像是垃圾電話,于是挂了,十分鐘之後那個電話又打過來。
陳善學這下算是聽清楚了,是保險公司打過來的,田湘濱那輛車被她送去修理了,保險公司這會打電話過來談理賠的相關事宜。
陳善學萬分不耐的聽完了一通電話,剛挂下電話又響。
這次是4S店打過來的,說需要相關證件,讓他第二天送過去。
車子是公司的,這些東西他看都沒看過,田湘濱明明知道這些,還留了他的電話。
他挂了電話就給田湘濱打過去,她沒有接電話。陳善學頓時更加火大,幾分鐘之後田湘濱回電話過來,他接通電話,先她一步開口:“你到底想怎樣?”
語氣很是刻薄,那邊頓了幾秒,就毫不猶豫的挂了電話。
陳善學怒火中燒,班也不上了,他給小六打了個電話,讓他出來喝酒。
那人才不會顧及他的情緒,直接拒絕:“現在才幾點,不去,我要陪女朋友。”
陳善學氣得扔了電話。
之後是向非給他打電話,語氣透着興奮,“陳,你知道我剛碰見誰了嗎?”他也不等陳善學回答,又自顧自的說:“我碰到你那大胸秘書了,她在陪八局的老王喝酒,你之前不是從來不和八局合作嗎?現在怎麽回事啊?我看那人眼珠子都要鑲進田秘書胸上了。”
陳善學哼笑一聲,涼涼的問:“你怕她吃虧?”
向非沒聽出他的口氣,“我是怕浪費,那個老王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麽都能吃的,這麽一好姑娘給他那不是浪費?不是,我是奇怪你怎麽會和八局合作了?”
“她已經辭職了。”陳善學言簡意赅的回答。
向非在那邊愣了一下,然後開始嚎:“你他媽怎麽不早說!早知道我就去英雄救美了,她現在不在你公司了我可就有機會啦!”
陳善學好笑,戳破他:“她不是你那款,所以出去賣也不關你的事,你現在滾過來陪我喝酒。”
“還是你滾過來吧,我在紙醉,這邊新來了一批酒,都是好貨,我來嘗鮮的,順便給你介紹幾個項目。”
“下班時間不談工作。”陳善學這樣說,但還是拿了衣服和車鑰匙出門。
田湘濱在新公司上了幾天班,除了覺得面對新同事有些不适應之外,她對這份工作還是很滿意的,況且上司比陳善學好伺候多了。
下午任董有個飯局,讓她提前去訂包廂。今天是星期五,飯店的位置訂到了,但是會所的包廂就難倒了她。
任董給她的幾個地點都是陳善學他們那幫人常去的點,況且星期五的晚上他們多半會出來玩,田湘濱不想和他們撞上,就挑了一個他們不常去的位置。
吃飯的時候田湘濱還沒覺得什麽,任董還帶了一個女經理,對方是八局的副局,也帶了一個秘書。介紹一筆帶過,大概是兩邊合作次數較多,大家都已經很熟悉了,上來就是喝酒。
她是新人,于是任董和那個女經理替她擋了不少酒。那個副局偶爾會将眼光朝她投來,在她的臉上和胸部之間來回逡巡,但也只限于目光,田湘濱還能忍受。
酒過三巡,一行人起身前往下一個地點。
進了包廂之後,副局明顯輕松許多。田湘濱剛要點酒,被他叫住。
“不用點酒了,聽說他們這邊新進了一批酒,你叫個推銷新酒的姑娘進來。”
田湘濱一愣,向任董看了一眼,後者微微點頭示意,她只好出去叫了一個賣酒的服務員。她想了想,又叫了兩個陪酒的進來。
但是那副局對陪酒的兩個小姐一點興趣都沒有,倒是拉着那個賣酒的姑娘坐到自己身邊,讓人家跟他推銷。
任董這會坐得遠遠的,和那個陪酒的姑娘一邊玩游戲一邊喝酒,而女經理也是在旁邊和副局的秘書在唱歌。
田湘濱坐在沙發的另一端,覺得這氣氛有些怪異,半響她轉過頭,才發現了問題。
賣酒姑娘低垂着腦袋,旁邊的副局靠在沙發上,嘴角扯着笑,一只手隐在女人的群底下。
從這個角度,田湘濱能看到黑發下女人的表情,她咬着下唇,在默默忍受。
副局感覺到了什麽,倏地将目光投過來,冷不丁地與田湘濱對視上了。他并未覺得尴尬,依舊是那個笑容,只是眼裏透着挑釁。在這樣的對視下,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有些弄疼女人,那女人身子一僵,擡了擡身子,試圖遠離他的手。
男人有些不悅,他将手抽出,勾起女人的下巴,問:“我弄得不舒服?”
女人縮在那裏,只能低頭避開,他笑了一聲,又想繼續手中的工作,卻聽到女人低低的說:“先生,我不出臺的。”
副局頓了頓,剛要發火,那邊一直小心觀察的任董就迎了上來,扯過那個姑娘說:“姑娘你別不懂事啊,王局哪裏是要你出臺,他就是和你玩玩,太認真就不好了。”
女人找到臺階下,連忙點頭又哈腰,不住的道歉:“王局,對不起,是我不懂事,要不我換個人進來,我剛開始做,還不太… …”
王局沒等她把話說完,一把将她扯進自己懷裏,□□着說:“算了,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你陪陪哥哥,哥哥幫你買酒。”
那女人害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幾次想要站起身都沒成。
田湘濱越看越覺得不安,她這是在逼良為娼了。
她知道這邊陪酒和賣酒的區別是很大的,不然那王局也不會看也不看一眼那兩個陪酒的。
她以前跟着陳善學工作的時候,遇到的客戶都是和和氣氣的,從來不會做這些強迫的事情,有些條件好的,無論是陪酒還是賣酒的,都會主動貼上去。
女人的無助讓她再也無法坐視不理,她在角落,悄悄按了服務鈴。
一分鐘之後,服務生推門進來。
裏面外面的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