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

快遞小哥笑得一臉燦爛,“你好,是這樣的,這是29A的戶主的快遞,但是他今天不在家,所以勞煩您代收。”

田湘濱有點蒙,“不可能,29A的戶主從不住這的。”

小哥撓撓頭,有些為難,“但是地址是對的,我剛剛也給他打過電話确認,他說讓我放門口就行,我擔心到時候丢件,所以想讓您先代簽。”

“......”

“你鄰居是誰啊?”單瑚好奇地看了一眼單子,然後整個人都炸毛了,“你鄰居居然是陳!善!學!田湘濱,你還有多少‘驚喜’要給我?!”

快遞小哥倒是一臉興奮:“你們認識啊!那就好辦了,麻煩幫簽個字吧。”

“不簽!我們不認識人渣!”

單瑚丢下一句話,就拉着田湘濱進門,還惡狠狠的甩上了門。

“這樣對快遞小哥不好吧。”田湘濱有些擔憂,她湊過去想看貓眼,又被拉開,單瑚語氣不善:“你是擔心快遞小哥,還是擔心陳善學的包裹?”

田湘濱看她是真的動怒了,一時不敢再說,乖乖坐回桌邊喝糖水。

單瑚憤憤不平,繼續念叨:“你別動什麽心思!他要是搬過來住,你就去我那住,你不準再和他見面。”

“......”

“你現在可是盛清讓的人了!”

“盛清讓是陳善學的舅舅。”

“......你一刀劈死我吧,真的。”

晚上單瑚走的時候,還不忘朝陳善學門口的那個大箱子踢上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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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湘濱不敢多看,送了她出門就立馬回屋了。

但還是忍不住感到奇怪,他為什麽要往這裏寄東西呢。

單瑚走後不到五分鐘,她又打電話過來,田湘濱還以為有什麽事,卻聽到她說:“剛剛被快遞打斷了,我都還沒問完,既然你們兩個發生關系了,為什麽沒有下文了?那個人渣沒有任何表示嗎?啊?還是他給了你一筆錢?總裁不是都愛來這手嗎?”

田湘濱無奈:“他不知道......”

“不知道?”單瑚被氣笑了,說話都語不着調,“他還能不知道?難道你是把他迷暈了,然後坐上去,自己動?”

田湘濱懶得再搭理她,徑自挂了電話。

她再打來的時候,幹脆接也不接。

這件事她從未和任何人講過,甚至自己連回想都不敢有,那次經歷,太不堪回首,今天要不是被逼急了,她是死也不會再說出來的。

第二天盛清讓派人送早餐過來的時候,恰好有一隊家政人員浩浩蕩蕩的進了29A,田湘濱覺得有些不妙,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對面就沒安靜過,不斷的有快遞送東西來,持續到下午,才總算收拾完畢。

因為太吵,讓她錯過了午休時間,又實在困,所以四點多鐘的時候忍不住躺在沙發上補眠,結果又一覺到天黑,醒過來的時候迷茫了一會,才下了沙發,光着腳虛浮地走到流理臺邊接水喝,剛喝了兩口,又聽見有人來敲門,敲得實在斯文,估計只是用了兩個手指關節在叩門,聲音很小,她一度以為自己是幻覺。

再喝了一口水,又聽到那聲音,才反應過來。

她以為還是快遞,所以貓眼也沒看的就開了門。

她還沒來得及開燈,但是外面的感應燈亮着,暖黃色的光籠罩着男人,他像上次一樣,令人措手不及的站在那裏,直直的望着她。而她依舊是剛睡醒,整個人混混沌沌,虛實難辨。

但是似乎又與上一次的冷漠不同,印象中的傲居沒有了,神色中也多出了一點別的意味,她向來看不通透,但只求那不是憐憫。

大概有三秒鐘,兩人都沒有說話,接着感應燈滅掉,他輕咳一聲,讓感應燈重新亮起來,他也就勢開口:“啊,你好,我是29A的住戶,你的鄰居,以後請多多關照。”

田湘濱沒料到他的開場白會是這個,一時愣住了。

他自己說完也覺得有些不對,笑笑之後才重新認真開口:“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好嗎?”

這問話又太像相忘江湖之後,重逢的畫面。

他看田湘濱沒有回答,也沒有回答的意思,倒也不介意,繼續問:“今天他們來打掃,搬了不少東西過來,沒吵到你吧?”

田湘濱搖搖頭,依舊沒有答話。

“...... “

陳善學發現她并不願意與他對視,多少有些心灰,一時也找不到別的話題了。

兩人這樣幹站着,直至感應燈又滅了。

褪去田秘書的工作套裝,他們之間少了點什麽,但又好像多了什麽,無形間,說話都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客套了,一不小心就輕浮了。

于是這一次沒有人弄出聲響将它點亮。

田湘濱知道他和她說的這些話,是費盡心思想出來的,他本無話對她說,為什麽要勉強自己呢,又是為什麽要搬回來,還要在大晚上來找她呢?

田湘濱只能想到一種可能。

“你知不知道我被抓進警局了?”

她突然開口,不僅将感應燈吓亮了,還把他也吓了一跳。

陳善學看了她一眼,輕微點頭。

“......那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他依舊點頭。

“你......是不是覺得內疚?”

陳善學自覺這個問題很難答,停頓了一下,才開口:“有點。”

田湘濱似乎笑了笑,“其實不必,都是我自讨苦吃,如果一開始我沒有動別的心思,沒有逞強代替于秋嘉,也不會落得如此,怪來怪去其實只是怪我自己。你不必內疚和為難,也不用花心思做這些,我不需要你的補償,你再靠近,只會讓我......”她話說到這裏,卻再也說不下去。

陳善學欲言又止。

她等了幾秒,見他沒有開口,于是後退一步,将門合上。

這樣的對話,雖然艱難,但也痛快。

對于他來說,也應該是如此。

她洗完澡回到床上,卻見手機一閃一閃。

點開來看,竟是陳善學發過來的信息。

——你別多想,我搬過來,只是因為最近手頭拮據,所以将房産都賣掉了,這一套價格便宜,于是就留了下來。

我自然不會因為對你心存內疚就怎麽樣,大概也無法彌補,但我以為,我們還是朋友。

無論怎樣,還是希望你多多關照。

晚安。

好一個‘但我以為,我們還是朋友。’那麽她要是再冷冰冰示人,就是她小氣了?

憑什麽什麽都是他說?

田湘濱越想越氣,加之白天和單瑚說過那事之後,那一幕又總會在她腦海裏浮現,于是心浮氣躁,一兩點都睡不得。

好不容易睡着了,卻是天剛光亮就被敲門聲吵醒。

她再不悅,也不敢對着送早餐過來的人發火,只能勉力平複了情緒和困意,走過去開門。

萬萬沒想到,這一次還是陳善學。

他穿着運動汗衫,一腦門子汗,手裏提着兩袋東西。

瞧見她開門,頭發披散在胸前,穿着睡衣,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陳善學也不敢大聲了。

“剛剛去跑步,看到一家早餐店蠻多人排隊的,就買了早餐,一起吃吧?”

田湘濱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吃到他給她買的早餐,心裏有些好笑,剛要回絕,他又開口:“家裏忘記買水杯了,能在你這喝口水嗎?”

“......”田湘濱只好側身讓他進門。

“需要換鞋嗎?”

“不用。”

他望了望幹淨的地板,小心翼翼地踩進來,進門倒是有涵養地沒有四處張望,乖乖将早餐放在了流理臺上。

田湘濱已經給他接了水,看來他也是真的渴了,接過便大口大口的喝光了。

一杯水很快就喝完,似乎該離開,但是陳善學挪不動腳,正要開口說點什麽,而就在此時,卧室突然傳來動響。

陳善學沒料到有這茬,一時心道不妙,難道這房裏還有別人?別的男人?他舅舅?

心思轉動之間,又聽見她怒氣不小的開口:“陳善學,你給我過來!”

陳善學莫名其妙的一愣,擡頭看她,她的視線卻是望着卧室方向。

他又是一愣,心想,難道田湘濱真如外界所言,已經神志不清了?

他還在瞎想,然後就見一只通體雪白的薩摩跑出來,銜着她的拖鞋,搖頭擺尾,看到家裏突然有位陌生人,似乎有些怕,躲得遠遠的。

原來是她養了一只狗。

他尚未會意,又見女人直接走過去,冷不丁地揮起手掌在它的腦袋上拍了一下,惡狠狠地開始訓斥,“陳善學!你又跑到我卧室去了?你好大的膽子!”

狗狗被打了,也一聲不吭,依舊晃着毛茸茸的尾巴,咧嘴望着主人。陳善學疑心自己聽錯,或是她叫錯了。半響才不可思議的開口。

“你養了一只叫陳善學的狗?”

他不可置信,說完又覺得這話有罵自己的嫌疑。

對方也是一愣,她通常都只是叫它小學,只有它做錯了事,才會直呼其名,沒想到還忘了名字的主人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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