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

但他出乎意料沒有多生氣,還常常來找狗狗玩,幫她遛狗。

田湘濱膽子漸大,幹脆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的叫它陳善學。

陳善學最多會有幾分郁結,“田女士,你考慮一下,給你的狗換個名字吧。”

田湘濱無所畏懼地斜眼看他,“難不成你的名字也有版權?”

“我可以把我未來女兒的名字送給你。”

田湘濱好奇,“你未來女兒的名字你都想好了?叫什麽?”

“你先答應換。”

“要是你随口說一個名字怎麽辦。”

“......人和人之間基本的信任呢?”

“哈哈哈......”對方已經笑了起來,雙眼亮晶晶的透着狡黠。

陳上學第一次覺得她的眼睛好看。

其實小學真的還蠻可愛的,只是有時候有些迷糊。大多時候她只是叫它小學,但是生氣了就會直呼其名。

比如說它會把食物銜在嘴裏走來走去,然後掉得到處都是。

田湘濱發現之後就會一邊收拾一邊指着它的狗鼻子罵:“陳善學!你不要把東西掉得到處都是!我要生氣了!”

或者是打一下它的狗頭,“陳善學!你欠揍!”

每每這個時候,陳善學都覺得自己已經忍無可忍,恨不得馬上轉身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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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私心在作怪,每次他過來,她就會當着他的面罵小學一次,可憐的狗狗,何其無辜,連他都要看不下去。

他自然知道那是罵給他看的,她也從未給過好臉色他看,每每他說上三句話,她才會應一聲。

他有時也會煩躁,不願再伺候,但偶爾又看到她驚惶的臉。

她帶小學出去散步的時候,迎面來人,她便會低頭,永遠不敢與路人對視。但凡有人多看她幾秒,她便會渾身不自在,頭垂得更低,稍後便會趕回家,再過很久才敢出門。而出門了,也只會在小區附近晃蕩,不看電視,不玩電腦,連手機,都放得遠遠的。

輿論似乎永遠也停不了,一旦降息,就又會有人舊事重提,拿出一些新的照片音頻或視頻出來。

縱然有盛清讓每日送來的營養餐,她也依舊臉色蒼白,一日日的消瘦下去。

她是有些神經質,但都是因為他。這些時候,都是讓他心甘情願忍受的理由。

有一次他出門,等電梯的時候恰好碰到乘電梯上來的盛清讓。

看到他,他微微皺眉,語氣中有不悅:“你來幹什麽?”

他其實很想說他就住在這裏,但是怕他舅舅一不做二不休将田湘濱接走,只好說是來看田湘濱的。

“我不是說讓你不要再管了嗎?”

他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沒有回答。

他的反應讓對方更是不悅,“以後不許再來見她!”

他丢下這句話就出了電梯,大步往田湘濱家裏走去。

他還從未對他說過什麽重話,看來是真的着急了。

陳善學在心裏冷笑,他步入電梯,梯門合上的間隙裏,他看到他取出鑰匙去開田湘濱的房門。

她連家裏的鑰匙也給他了?

......

第二天回公司又是一大堆破事,還來得更為急切。

于是他更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其實這也不是猜測了,調查的結果幾經确認,并且證據确鑿。是他自己還在自欺欺人。

小六打電話來說都辦妥了。

接下來就只剩下勸他媽媽出國了。

但是要怎麽說呢?他苦惱了好多天了。

猶豫的這幾天裏,公司局勢又大變。

他真的不想陳家的基業毀在他手裏,那人來勢洶洶,一副要将善水吃幹抹淨的樣子。

向非氣不過,“也不怕噎死!”

他沒有什麽好說的,給他也好過拱手相讓給別人,而且橫豎這也是他的東西,是陳家欠他的。

他只能盡人事,聽天命,把對他母親的傷害減到最少,也給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每晚到田湘濱那裏去,漸漸從一種責任變成了慰藉。

她話不多,不看電視,但總會在家裏放鋼琴曲,她鐘愛古典時間的音樂,嚴謹而優雅,簡樸莊嚴。

他遛完狗回來,就會看到她在沙發前一邊聽音樂,一邊打坐冥想。

他喜歡這種氛圍,幹脆拿了文件過來看,效率出奇的高。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和一個女人獨處一室的時候,還能辦公。

哦,不是和一個女人獨處一室,還有一只狗。但是狗狗趴在主人邊,也是眯着眼呼呼大睡,所以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他很快就自身難保,公司一大堆事情,董事會每天都要找他。

搞得人心惶惶,偏見這個總經理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更是不悅。

田湘濱也才慢慢覺察,以為是自己的憂郁弄得他身心疲憊,所以才漸漸減少了過來的次數。

就連盛清讓也很少過來,連電話也不再定時打過來。

打電話給單瑚,那人又說自己在非洲出差,連電話都不敢接。

一時間她以為自己要被世界抛棄了,覺得不能再這樣自閉下去了,但往往連門都不敢踏出半步。

她的情緒時好時壞,連小學都開始怕她,于是更加憂郁,覺得自己這輩子就只能這樣了。

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她覺得自己太像寄生蟲了,所以開始抗拒食物。她已經連續兩天沒有進食了,盛清讓派人送來的食物,她一口沒動,丢在流理臺。

大概是太忙,送東西過來的人也沒有注意。

她坐在沙發上冥想,有一瞬間突然一點力氣也沒有,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估計過幾天的頭版頭條會是:妙齡少女慘死家中。

不,她已經不是妙齡了,而且她現在的身份也不算少女,她可是遭人鄙夷的犯罪嫌疑人。

胡思亂想間,居然聽到有人來叩門。

這是專屬于陳善學的叩門聲,可是現在是十二點,按理說他應該在公司,怎麽會過來?

叩門聲繼續響着,她憋着一口氣下了沙發,腳步虛浮地走過去開門,開門的瞬間,把外面的人吓了一跳。

男人回過神來眉頭緊皺,“你搞什麽啊?”

田湘濱茫然的看着他。

“怎麽幾天不來你成這樣了?”

田湘濱才想起自己好幾天沒洗澡洗頭換衣了,一時間羞憤交加,轉身就要往浴室跑,卻又被人一把拉住。

她回頭,就見男人指着流理臺上動也沒動過的六袋食物,面色不霁,聲音微怒:“田湘濱!你幾天沒吃東西了?!”

田湘濱驚惶起來,像是自己真的犯了什麽天大的罪似的,磕磕絆絆的說:“我,我不餓。”

“......”

他幾天沒來,是想着還有盛清讓。昨晚忙了一晚上,七點鐘才能睡一會,十點就醒過來,心神不寧,幹脆開了車回來,結果看到這副光景。

陳善學黑着臉,走過去開冰箱,只找到幾個爛了的西紅柿。

“我們出去吃東西。”他合上冰箱,過來拉她,對方卻拽住流理臺死不松手,“我不餓。”

陳善學耐心頓失,“盛清讓多久沒來看過你了?”

田湘濱覺得這話太侮辱人,有罵她是寄生蟲的嫌疑,連忙解釋:“我不是因為他不來才不吃東西。”

陳善學無奈,“你誤會了,我沒有指責你,是他說了會照顧好你,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田湘濱的心被刺痛了,她垂着眉眼,悶聲而又執拗地說:“我不需要人照顧。”

“好好好,我知道你不需要人照顧。”他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連忙好聲好氣的撫慰:“我中午趕回來,都沒來得及吃飯,你陪我下去吃飯好不好?”

她猶豫的當,陳善學已經将她推進卧室,“快換衣服。”

“......我想洗個澡。”

“我等你。”

只是因為這三個字,田湘濱的心情就無故好轉了。

她痛痛快快的洗了澡,吹幹頭發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的時候陳善學已經在打瞌睡了。

她不忍心叫醒他,他卻在兩秒之後睜開眼,“好了?”

“恩,要不你先回去睡覺吧。”

“沒事。”他揉揉肩站起來,“走吧。”

小學聽到這兩字,也從沙發上跳下來,先他們一步蹦到門口,搖着尾巴等他們。

陳善學牽起狗,回頭看她。

她難得的将頭發重新束了起來,将整張臉露出來,但還是有些擔憂,所以戴了眼鏡,穿的衣服也是淡色樸實的款式。

陳善學已經很滿意了,于是領着一人一狗,提着一大堆過期的飯菜下樓。

他們就在樓下的私房菜裏解決,這頓飯吃得還算平和,服務的美女很呆萌,還多給他們送了一份涼菜。

田湘濱心情甚好,于是吃了兩碗飯,飯後她要結賬,陳善學也沒有阻止。

回去之後,陳善學就倒在她的沙發上,不願起來。

“你回家睡床不好嗎?”田湘濱問。

陳善學坐起來拍了拍沙發,沖她說:“過來。”

田湘濱不明就裏,走過去。

“坐下。”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方高能... ...

陳總要開始厚臉皮了。

連我都要感概,陳總的冷暖真是收放自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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