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
一晚上接連而來的沖擊太多,田湘濱已經有些麻木,聽到這話,居然也能無動于衷。
盛清讓無奈,看她依舊向着玄關的方向,只好說:“好了,不逗你了,你今晚就住這吧,你的衣服還放在你原來的房間,這麽晚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田湘濱很是堅決,慢慢在掙脫他的手,他本不想勉強她,但看她這副模樣,又不免認為她是要去找陳善學,一時脾氣也上來了,說什麽也不願放手。
“你非要走的話,我送你吧。”
“我可以叫車。”
“不然我叫何秘書過來。”
“真的不用了......”
他拿出手機就要撥號碼,田湘濱生怕麻煩了何秘書,只能妥協,“算了,我就住這吧......”
盛清讓微微一笑,“這才乖,你放心,我今晚雖然高興,但喝了酒,所以不會......”
他話說一半而已,田湘濱卻已了然,登時面上一熱,不敢再看他就上了樓。
她實在睡不好,斷斷續續的做夢,夢裏的景象光怪陸離,六點就醒過來,冷汗将睡衣都浸濕了。
她下樓的時候盛清讓尚未醒過來,她換了衣服,煮了早餐,想要悄悄走掉,開了門卻發現已經走不掉了。
鐵門外圍着一批往裏張望的記者,她稍微一開門,快門聲便響了一片。
她下意識的躲回了門內,躊躇中,盛清讓已經從樓上下來了。
他身上穿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那一套衣服,田湘濱微微走神,直到他走到跟前來了,才想起眼下的情景。
“外面來了很多人。”她慌亂中詞不達意,“很多記者,我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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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讓走到門邊,打開了門控系統,只聽見滴的一聲,屏幕上就出現了記者們争先恐後的大臉。
那些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主人打開了監控,又一個個報上名頭。
盛清讓嫌他們吵,伸手按了靜音,然而外面的人并不知情,依舊在做自我介紹。
等他們說完了,盛清讓才重新打開聲音,适時地開口,“各位一大早來我門口蹲點,是我這有什麽大新聞嗎?”
衆人卻又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隔了幾秒才有記者率先開口,“據聞昨日星讓已經上市,盛總現在已經是身家百億的成功企業家了,為什麽不開門接受我們的采訪呢?”
盛清讓謙和一笑,道:“外面傳得太誇張了,我認為這座城市裏比我成功的人太多,我要是因為這個就接受采訪,那就太像跳梁小醜了。”
這話又是說得外面記者一愣,這個話題被他輕輕巧巧的就終止了。
有人擠過來,沖着攝像頭問:“昨晚是星讓的慶功宴,但是有網友拍到淩晨是一女子送你回家,而此人并非你的秘書和員工,是前幾日傳得沸沸揚揚的城東混混被害案的嫌疑人,請問此人是你的朋友嗎?”
田湘濱覺得這人眼熟,細看兩眼才想起,這一位是在機場對陳善學窮追不舍過的記者,只是換了一頂鴨舌帽而已。
旁邊有人接話:“有傳聞說,此女是你唯一承認過的,你的女人,請問是真的嗎?”
盛清讓在屏幕的這邊微微一笑,稍有保留:“她都還沒承認我,我哪敢将她劃入陣營。”
有人聽出話裏別的意味,連忙開口:“這麽說,現在那位在你家?”
“這是我的私事了。”盛清讓好脾氣地應付着,“我想就算我接受了采訪,我的桃花新聞,也上不了版面吧?”
“盛總您太謙虛了......”
“諸位在此蹲點辛苦了,待會走的時候可以在出口對面的酒樓吃個早茶,算在我頭上。”盛清讓客客氣氣的下了逐客令。
有人已經放下了話筒,但也仍有不甘心的人,湊過來問:
“對于此女目前仍是嫌疑人的身份,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更有言辭犀利的記者,開口便是:“你不介意她被人玷污過?”
是那一位戴着鴨舌帽的男記者,一直站在攝像頭右下角 ,突然這麽開口,好幾位要走的記者,也都一一重新擡起了攝像機。
他的好脾氣在這一刻消失殆盡,有些怒的開口:“在某些傳統方面上,我還是屬于保守的人。老實說我是有情結的人,她是我的女人,有沒有被別的男人碰過,我難道還不知道?”
他一下子便将前面的問題都回答了,記者嘩然,顯然對他的這番言論大吃一驚。
那個帶鴨舌帽的男子又開始窮追不舍:“這麽說,盛總是否認了她曾經被城東混混碰過?也就是說她與城東混混的被害毫無關聯了?”
“你說呢?”盛清讓反問,“什麽嫌疑犯,你們再這樣講她,我會不樂意。”
“抱歉,我還要用早點,諸位請回吧。”
他說完便擡手關掉了門控。
田湘濱站在他身後,微張着嘴,魂魄已經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自此之後,謠言不攻自破。
他用他的方式,解決了她生活中最大的難題。
一次,兩次,三次......
她從未被人這樣護着,這樣的感覺太不真實,直到盛清讓将她送回了家,她都還是飄乎乎的。
盛清讓将車停在她家樓下,看她還在走神,于是伸手替她解開了安全帶,“好了,你回家休息吧,過幾天應該就可以去上班了,媒體雖然讨厭,但是利用起來,還是很有效的。”
田湘濱回頭看他,謝謝二字,于他來說就太輕了。
“我......”
“早餐很好吃,我很喜歡。”
田湘濱無奈,“只是白粥和青菜,有什麽好吃的?我的廚藝一向是我最羞恥的。”
盛清讓哈哈大笑,說:“你別的地方已經做得很好了,廚藝不精,也算可愛。”
這樣也能被誇的話,田湘濱無話可說。
“我等會還有一個會。”他擡手看了一眼表,提醒她。
田湘濱慌忙去開車門,“那我先下車了。”
盛清讓抓住她忙活的手,“等一下。”
田湘濱尚未反應過來,光線已經被覆蓋,男人湊過來,在她嘴角重重地啄了一下。
“這是早上的獎勵。”
田湘濱覺得自己的臉,由那一小塊地方開始僵硬發熱,不一會就蔓延到整張臉了。她不敢再看他,扭頭打開車門跑下了車,直奔樓上。
盛清讓在車裏,直到她身影消失不見,才輕輕的嘆了口氣,開車走人。
兩天之後開始有同事給她發短信問她何時回去上班,說沒有她任董要忙瘋了。
語氣間毫無罅隙。
田湘濱樂得如此,一一禮貌的回複了之後,第二天便整裝去上班。
任董毫不客氣地将累積下來的工作交給她,于是她又連續加班了幾個晚上。
她還聽從了盛清讓的建議,在公司附近辦了一張健身卡,晚上下班後便過去出汗排毒。
盛清讓偶爾會過來陪她,指導她的動作和用力的方法,在她氣喘籲籲的時候鼓勵她再堅持一下,晚上還會給她搭配好營養晚餐送過來,比私人教練還要管用。
她的生活步入正軌,同時也在悄悄變化,一個男人,正在一步一步的融入她的生活裏。
周末盛清讓約她去喝茶,結果趕上她加班,只能作罷。晚上回到家已經很晚,洗洗準備休息的時候,才看到盛清讓早些時候發過來的信息,說早上一起去健身房。
結果一早起來她又被任董叫去公司加班趕材料,她通知那邊了,男人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悶悶地恩了一聲,便将電話挂了。
田湘濱自覺理虧,晚上提前收工,到料理店打包了壽司和涼菜,直奔他家,又遇上堵車,于是到他家已經是九點了。
也不知道他這個點是不是在家,一路上只顧着趕過來,連電話也忘了打一個。
她提着東西下了車,開了鐵門的密碼鎖,直往裏走,走了兩步方覺不對勁,後面的游泳池隐約有聲響傳來。
大概是盛清讓沒去健身,于是在家裏游泳了吧。她将打包盒放在旁邊的桌上,放輕腳步繞過屋子往後走去。
一開始她并沒有在泳池裏看到人影,但藍色水面是波動的,她左右張望,幾秒之後,突然有人破開水面躍出來,水花四濺。田湘濱再定眼一看,卻是一個□□的倩影,穿着火辣的比基尼,在泳池裏暢游。
一時間她以為自己走錯了門。
泳池裏的那位游出去不遠後折回身來,這才察覺背後有人,這麽悄無聲息的,也着實吓了她一跳。
女人在水中站定後,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這才能看清岸上站着的人。
兩個女人沉默的這麽對望着,直到有蚊子圍過來咬她。她的定力沒有水中的那一位好,于是只能先開口。
“衛,衛總監,這麽晚還在游泳啊......”
那邊的人兒似乎笑了一下,那笑意裏分明有種譏諷的意思,但因為她臉上的水珠子在反光,田湘濱并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