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

衛晚缇從水裏出來,那真是出水芙蓉,長腿細腰,肌膚雪白。田湘濱從來不知道她身材這麽好,在公司的時候她總是穿着最複古的工作套裝,戴一副金絲眼鏡,說話呆板,做人一絲不茍,她總以為她已經有三十五歲的年紀。

但今天一看,其實與她相差不多,反而比她更性感,更魅惑。

她從旁邊的椅子上拿起了浴巾披在身上,又随手端起桌上的雞尾酒,抿了一口後才朝她走來。

她沒有穿鞋,走過的路面上留下一串腳印,夜色中更是給她增添了一點小女人的妩媚。

她走到她面前站定,輕飄飄的丢出一句話:“這麽晚了,田秘書也是來游泳的嗎?”

田湘濱覺得有些尴尬,下意識的擺頭,“我找盛總有事。”

女人的眼光越過她,看到了外面桌子上的打包盒,燦然一笑:“找他談事還特意帶了吃的過來?田秘書真有心,恰好我游完泳有些餓了,能不能吃一點?”

田湘濱覺得她這番話說得實在是煞費苦心,既要客氣了,又要突顯出她是女主人的身份,還要隔開她與盛清讓的距離,提醒她的身份。

她笑了笑,大大方方的說:“你随意。”

她這副模樣,讓衛晚缇反而沒了興致。

“好了,你在這等會吧,我上去幫你叫他,他還在洗澡。”

盛清讓從不會在九點多鐘就洗澡,她沒有戳破她,依舊笑着:“我可以進去等嗎?這裏蚊蟲多。”

女人猶豫了一下。

“不方便嗎?”她笑眯眯的問。

衛晚缇看到她笑就覺得煩,于是也懶得與她再周旋,“那便進去吧。”

她轉身進門,田湘濱拿起食物跟在後面,一開始并為覺得有什麽,走了幾步無端開始心慌,疑惑才漸漸浮上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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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認識的?他們是什麽關系?盛清讓真的在洗澡嗎?他為什麽這個點要洗澡?

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個衛晚缇對她有敵意。

田湘濱覺得自己觸碰到了不該觸碰的區域,醒悟過來後恨不得轉身走掉,但前面的衛晚缇已經啓開了門,回頭看她未動,有些莫名:“進來啊,不是你說要進來的嗎?”

她只好硬着頭皮進門。

盛清讓不在客廳,她下意識的擡頭,書房的門緊閉着——這說明他并不在書房,他向來不喜歡封閉的空間。

田湘濱在沙發上坐下,衛晚缇不知道從哪找出了一個杯子,給她倒了一杯水擱在她面前。随後她便在沙發邊坐下,不客氣地将她帶來的打包盒一一攤開,拿起筷子挑來撿去。

她不吃魚生,賣相稍微差一點的她也嫌棄,倒是把涼拌菜吃得幹幹淨淨。

大概坐了五分鐘,樓上的門才傳來動靜,接着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幾秒後,男人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不是預料當中的美男出浴圖,也不是只圍着一條浴巾,反而穿戴整齊,一副要外出的樣子,只是因為濕潤而黑亮的頭發證實了他确實是從浴室出來。

和預期的比起來,包裹得嚴實多了。

衛晚缇看到他出來,連忙起身,語氣有些着急:“你要出去?”

盛清讓盯着手裏的手機,并未擡頭,只是低低地恩了一聲,随手将手機裏的信息發出去,幾乎是同時,屋子裏響起熟悉的短信聲。

盛清讓擡頭,就看到站在衛晚缇身後的女人。

他神色裏有些意外,但是并不慌亂,并且很快就恢複過來,鎮定自若的問:“你怎麽來了?”

這話着實難回答,她确實是不約而至。

在她思忖着要如何應對時,又聽見他說:“我剛要去找你,你吃過飯了嗎?”

衛晚缇站在前面,渾身僵硬,只覺得自己被這兩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一時間腦袋裏七葷八素的,不知所以。

“這就是你要赴的飯局?這就是你撇下我的原因?”她極其艱難的問出了這兩句話,然而對面的男人顯然不願與她周旋。

“Wanting你先回去,我明天再去找你。”

明日複明日,他明天從來就不會出現。她幾愈爆發,卻又懾于他那隐秘的警告眼神。

她總要為自己留一點臉面,也為自己留一點退路,于是她咬緊牙關收起情緒,朝面前巍然不動的男人說:“盛總,那我就先走了。”

他也是那一副公關面孔:“衛小姐,回見。”

她于是便離開了,連包也沒拿。

但那是她刻意留下的。

田湘濱覺得該走的人是她,留下只是讓自己難堪。

她不是傻子,男人女人之間那點微妙的關系,她還是能分得清楚的,衛晚缇鐘意盛清讓,但他們兩絕對不止她單戀那麽簡單。

否則以盛清讓的性格,他是決計不會讓她進門的。

他們兩甥舅,是最怕麻煩的,這其中也最怕麻煩的女人。

盛清讓朝她走來,她居然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于是盛清讓停了腳步。

田湘濱無端覺得心慌。

男人緊盯着她,她也是避開,似乎她才是家中藏了男人的人......

他似乎不想讓氣氛再這麽僵持下去,于是撇開頭開口:“這是你打包過來的?”

田湘濱看了一眼桌上的殘羹冷炙,恩了一聲,末了又記起來補充:“她吃過一點......”

“恩,我們出去吃吧,我剛剛訂了餐廳。”

“很晚了,我想回家了。”

盛清讓頓了頓,“卯卯,你生氣了。”

他說的是陳述句。

田湘濱自己也有些疑惑,她生氣了嗎?她為什麽要生氣,憑什麽生氣。

這麽一想,她便搖頭:“我沒有生氣。”

盛清讓忽而笑了:“你怎麽知道我問的是哪回事?”

田湘濱一愣,她自然而然想到的是衛晚缇和他之間關系的事。

“你還是在意的嘛。”男人語氣裏有揶揄,有自得,情緒竟然是好的。

相比之下田湘濱要郁悶得多了,她被逼得實話實說:“盛清讓,我不喜歡暧昧,但我們之間,現在究竟是什麽狀态呢?你就說我有沒有資格生氣呢?”

盛清讓依舊是笑着,但表情嚴肅多了,“我們之間是什麽狀态,一直是你說了算,我記得我很早之前就表明過态度的,是你未曾給過我明确的指示。”

“我沒有表态,你就能和別的女人糾纏不休嗎?”田湘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被他帶着往正牌夫人的方向跑了。

盛清讓笑得眉眼彎彎,“恩,我和Wanting很久以前在一起過,但是已經分開了。今天她來找我,确實是有事。”

什麽事談完了她需要去游泳你需要去洗澡呢?

她沒有問出口,一是不想咄咄逼人,二是實在不想追問。

但凡他要隐瞞的,她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問出口。

“恩,我知道了,我想回去了。”

“我送你。”

她沒有拒絕。

她怕盛清讓提出要上樓坐坐,在車上就開始裝睡,到了的時候盛清讓看她眼睛都睜不開,便放她上樓了。

其實盛清讓哪裏又會看不出她的這些小把戲呢,只是給她面子罷了,她心裏清楚,但也忍不住一犯再犯。

一晚上她都心事重重,小學趴在一邊玩着它的新玩具,連她回家都未曾往她這邊瞄一眼。

田湘濱湊過去看,發現它玩的玩意是陳善學随手丢在她家的一個網球,毛都已經被它啃禿嚕了。

她看到就心煩,其實去洗了澡,接着到書房去看書,翻來覆去沒有一本是看得下去的。

她熄了燈躺到床上,窗戶沒有關緊,外面漏進來一點點光和聲音,聲音似乎是從隔壁傳過來的,但細聽之下卻又什麽都沒有。

鬼使神差的她下了床,光着腳走到門口,貼着大門聽外頭的動靜,什麽也聽不到,但她總覺得門的另一邊有人,但她也不敢從貓眼往外看,生怕看到一只眼睛,或者是一張驚悚詭異的臉。

這麽一想自己倒先怕了起來,蹭蹭蹭地跑回了床上,縮進被窩裏,隔了幾秒還是害怕,于是輕聲叫了一聲小學,那小家夥倒是利索,風一般地竄進她卧室,在她床邊的地毯上趴下。

那是給陳善學辦公室買的地毯,因為被嫌棄所以帶回家了,卻被小學占為己有。

隔壁依舊有聲音傳來,她越想越擔心,終于還是忍不住拿起手機撥通了陳善學的電話。

嘟聲響起時,久違的心跳加快也回來了。

不知道是響了五聲還是六聲,總之隔了很久那邊電話才接通,有男人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喂——”

她沒來得及細細分辨,便慌忙開口:“陳善學,你在家嗎?”

又怕男人誤會她這麽晚打電話過去的意圖,這之後又馬上解釋:“我聽到你家裏有動靜,但是并不大,好像是賊......”

那邊的人嗤笑一聲,接着是另一個熟悉的聲音開口:“田湘濱,你還知道打電話過來?我還以為你都忘記還有陳善學這號人物了呢。”

田湘濱所有的說辭,都被打回了肚子裏,想起他曾罵她是婊子,她就覺得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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