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非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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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毀滅

夜幕降臨,城市的霓虹燈紛紛亮起,耀眼的燈光無一不顯得和諧自然,只有中間一處特殊的巨大建築,此刻樓下停滿警車拉起警戒線,不停的有警員持槍從四面八方趕來,迅速而整齊地沖進世貿國際大廈,五十多層層層亮着燈光,整個國際世貿大廈被籠罩在一層慘白瑩光中,有一種誓死要将城市所有的黑暗角落照亮的架勢……

高聳入雲的大鐘樓上空,回蕩着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如天外傳音般的聲音一聲聲撞進每個警員的心,握住槍的手已經開始溢出汗水,保持戰鬥的姿勢早已凝固,卻依舊繃緊着身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真的是風吹草動草木皆兵……

花千羽的身影映着清冷的圓月倚靠在鐘樓旁,黑色的勁裝下勾勒出勁爆的身材,夜晚冰涼的風吹起她披散的秀發,在空中肆意妖嬈,一臉随意地玩弄着手中晶瑩剔透的玉石,一次又一次地抛向空中,一次又一次地接住,妖豔的臉上像是期待着什麽…

一陣陰冷的風刮來,花千羽眼神一頓,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微眯狹長的鳳眼,透着危險四下掃了一圈…

“身為一個國際特工卻偷偷摸摸膽小如鼠,你們老大就是這樣教你們躲在暗地裏一直偷看敵人不出來嗎?”

花千羽笑着将話說完,無比諷刺地勾了勾嘴角,一擡手,手中的翎毛飛刀便以閃電之勢向右下方一個陰暗的角落射了出去…

“嗤、嗤、嗤…”

三聲皮開肉綻的聲音剛落,三個黑衣勁裝人便“砰”地一聲跪落在地,猩紅的鮮血從頸處裂“汩汩”流出,三人驚恐地睜大雙眼,全身抽搐幾下,沒了聲息…

翎毛飛刀飛了一圈,重新回到主人的手中,月色的照耀下,刀身卻是一絲血色也不沾…

花千羽擡手将刀對着天空比劃,面色清冷,微微眯眼,微挑的雙眼中跳躍着嗜血的火焰,“如果不是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然就陪你們玩一玩,不過就你們這樣的拿出來獻醜都還不夠,真是一群連廢物都不如的人,死不足惜……!”

不久前花千羽偷盜某文物時得知她翎氏家族失蹤多年的青玉手鏈現世,那是一件靈力強大的法器,那是原本屬于她的東西,找了整整十八年,得知在世貿大樓隔壁的文物館庫中放着,就計劃和她的搭檔上演一出好戲……

腥甜的鮮血味飄散在濕冷的空氣中,花千羽一想到就可以找回自己的東西,噬血細胞頓時興奮不已,她已經等不及想要殺完那些搶他東西的廢物,鋪成一條血路祭奠她死去的所有,然後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一片烏雲飄來,擋住了圓冷的月亮,瀉了一地的慘白月色也随着烏雲的到來而陷入黑暗,花千羽擡頭看了看天,眼中一派冷冽,“是時候了。”

花千羽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漸漸閉上眼睛,精致的臉龐帶着無比自信的光芒,映着背後的圓月,右手捏起一個手勢,嘴中念念有詞,頓時起了一場無名風,發絲飛揚,如同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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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世貿大樓裏傳來的吵雜聲掩蓋了花千羽的咒語,但卻蓋不住靈魂的召喚,不一會就聽見有翅膀拍打的聲音從不遠的夜空中傳來,大片大片的,随着花千羽的咒語結束,越來越近,在世貿大樓上空盤旋不定……

“撲哧——!撲哧——!”

世貿大樓中,一個年輕的警員聽到窗戶外的聲音,心中猛的一震,手中的槍如一個緊繃在弦上的箭,一個哆嗦就扣動手槍,打在了窗戶上,這不打還好,一打就亂了軍心,吓得一幹人等紛紛拿槍往窗戶上打,噼裏啪啦的好不熱鬧。

打了一會發現什麽狀況都沒有,都停了下來,那個年輕的警員松了一口氣,外面的聲音還在繼續,頓時又緊繃了身體,旁邊的警員做了一個上前去看看的手勢,兩個人謹慎小心地又到窗戶邊挪動。

這不打還好,一打玻璃全裂開了,年輕警員和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情況,只見一群黑色不明物體如蜂窩般撞開玻璃,從大洞裏嗡嗡的湧進來,頓時如打開的水閘,這一層滿滿的全是黑色。

在不明白是什麽東西入侵,所有人都是驚慌的,拿着槍四處亂掃射,可到處都是黑色的不明物體飛來飛去,偶爾打下來一只又被另外一只蓋住了眼前的視線。

“嘎——!嘎——!”

滲人的叫聲和警員們驚慌聲不絕于耳,正在慌亂和恐懼中掙紮擺脫,不知道是誰高聲地喊了一句,“烏鴉,這都是烏鴉!”

“那麽多烏鴉都是從哪來的!”知道這是什東西後,大家都鎮定不少,緊接着問。

“肯定是花千羽召喚來的,除了他別人沒這個特異功能,”說話的這個人一槍打掉面前蹿過去的烏鴉,接着說到“這肯定是她用來制造混亂好盜取錢庫的手段,快向中心撤離,那邊更需要人手,把這些門關住,擋住這些烏鴉!快!”

幾個人得到命令後整齊有序地撤離,迅速向中心點趕去,窗戶外不斷湧入的烏鴉全身通黑,毛發油光,特有的紅色眸子閃着和花千羽一般的狡猾的光芒,如黑暗使者般帶着獨特的黑暗氣息讓人忍不住懼怕……

咒語早在靈鴉召喚到來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世貿大樓裏面的情形盡數落在花千羽的眼中,嘴角微微勾起帶着得逞般的冰冷,一只體型稍大的烏鴉撲騰着翅膀向花千羽飛來,微微擡手,落在了花千羽的肩膀上。

比一般烏鴉不同的它的頭上長了一撯微微上揚的毛發,雖體型較大特無比精壯,豆大的眼陰戾無比,陰冷威嚴,此刻卻乖巧的如同一個寵物般落在花千羽的肩膀上,像老朋友見面一樣親昵的蹭蹭花千羽的臉。

“這次就麻煩你們了,我的夥伴們。”

花千羽臉上浮現出少有的柔和,鴉王也像是回複花千羽的話跟着叫了一聲。

一個人影在不遠處晃動,紅色的發絲如妖魅般飛舞,花千羽微微側頭,9眼神一亮,高興的揚起嘴角,笑的眼睛都眯在一起,“是紅扇,紅扇回來了……!”

花千羽從鐘樓上一躍而下,平穩落地後向那人影奔去。一身紅衣如火,精致的妝容,妖豔的姿态,和他的名字一樣帶着與生俱來火熱幹練,見到花千羽後将手中的盒子遞到花千羽的手中,“快看看!”

古銅的盒子傳遞出古老的氣息,花千羽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有一種壓在心口上的悶疼,打開以後就映入眼簾的卻只是一個花紋精致的銀镯子,花千羽的心微微刺痛,紅了眼睛。

就是因為這個東西,讓他二十二年前被毀了全族,三天三夜的屠殺,讓她翎氏家族成為一個傳說,只是為了一個破镯子,因為它,她失去了爸爸媽媽,原本應該在家人膝蓋旁撒嬌的年紀卻逼着自己學會殺人報仇……

全是因為這個東西……

紅扇感覺到了花千羽的情緒變化,心疼的一把将她拉進懷裏,抱着她像哄孩子一樣拍拍花千羽的背,表情複習,“沒事了沒事了,該回來的都已經回來了,現在沒事了。”

花千羽收緊抱着紅扇的手,看不見紅扇的表情,嘆了一口氣,“我們成功了,終于可以結束這一切了,紅扇,以後我們就可以做一對平常的姐妹,我跟你一塊去照顧你奶奶,過着平平凡凡的生活。”

“……”紅扇渾身一震,卻沒有說話,花千羽察覺不對,腦中靈光一閃想要擡頭問些什麽的時候,腰上突然一痛,花千羽一把推開紅扇,紅扇咬着嘴唇,捏着針的手微微顫抖,面色隐忍,眼淚奪眶而出。

“你……紅扇……你為什麽這樣對我……!”花千羽震驚的看着那根針,忍不住的顫抖。

渾身癱軟,力氣一點點被抽走,她知道過一會自己就會陷入昏迷中,醒來以後就會忘記昏迷前的一切,因為這個是她和紅扇一起研制的麻藥,實在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用到自己身上……!

紅扇看到花千羽這樣,騰地跪在地上抱住花千羽,眼淚嘩嘩的往外流,搖着頭,“小花,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這件事情過去以後我們還會是好姐妹的,我們一起照顧奶奶……”

一股血腥味湧上喉頭,不斷的從嘴裏溢出來,五髒六腑都在燃燒般的疼,花千羽看到紅扇哭的梨花帶雨,心疼的厲害,他這樣的女子怎麽可以哭,擡手想要幫她擦眼淚,卻像是抽幹了所有力氣,“紅扇……我……”

話還麽說完,眼前一黑,整個人跌入無盡的黑暗,她想,紅扇那樣對她一定有她的苦楚,一定是誤傷,據說人死前全身的聽覺觸覺是最後消失的,無盡的墜落中,那慌亂的搖晃和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是紅扇吧,她死了紅扇一定很傷心,就這樣,死也算瞑目了,只是紅扇,我們下輩子再做好姐妹吧……

☆、002重生

周圍的一切都是冰冷的,花千羽能清楚的感覺到,人死前人的思想和聽覺觸覺真的是最遲消失的,即使是現在死前這一秒,花千羽腦中浮現的依舊是二十二年前的那場大火,連同她的父母被燒的連灰都不留,還有寒冬臘月天餓的暈倒在街頭,昏倒前看到的是紅扇急切奔過來的身影,和焦急擔心的臉。

轉眼間畫面切換,腦中不自覺的又想起了紅扇抱着自己說對不起,哭的撕心裂肺的樣子,花千羽的心狠狠的一震,像是被壓住了心髒般不能呼吸,而且這種感覺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重。

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強烈到讓花千羽的心髒隐隐的疼起來,渾身越來越難受,這種感覺絕對不是将死之人能感覺到的,花千羽的腦子頓時清醒,一瞬間求生的欲望促使她刷的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混沌,什麽都看不清。

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并沒有死讓花千羽高興的張開了嘴巴,馬上就有水灌了進來,嗆的她咳起來,肺裏的空氣又出去不少,這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在水中,花千羽鎮定的擡頭看向湖面點點波光,确定方向後拼命游去。

撥開周圍的水草,感覺到周身的壓力越來越小,終于一個打挺,破水而出,爬到岸邊大口地呼吸着,不知道是體力透支還是怎麽,游泳的時候總感覺有什麽東西纏住腳,一條腿則不能用力。

花千羽顧不上那麽多,到了岸邊,翻身上岸就開始查看四周,浮萍青湖,枯草叢生,煙雲依稀,毫無人煙,這裏怎麽看怎麽像是荒山野嶺,寒冬臘月天樹木皆枯,而自己卻穿着一個粉色的小褂子。

做工精致繁複,此刻濕漉漉地抵擋不住任何嚴寒,正在想着自己為什麽穿着那麽奇怪的衣服,一陣小風刮來,身上的濕衣服頓時結成冰渣渣,本來就單薄的裏衣變得硬邦邦的貼着皮膚,花千羽一個噴嚏打出來,就決定必須馬上去找件衣服,不然她真會死在這裏的。

剛站起來,花千羽就感覺到不對勁,她的視野變小了,個子比原來矮了一大截,而且她的手和什麽時候變得那麽細,胸也小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怎麽成了一個瘸子!

撩開褲腿,果然腿上是畸形的,花千羽心裏咯噔一下,立馬趴在湖面上看自己的容貌,不看還好一看吓一跳,這發絲淩亂,瘦猴般的臉上橫着一條長長的疤痕,這,這是誰?

花千羽腦子裏嗡嗡的響,剛才只想着怎麽自救,沒有注意觀察周圍的情況,有些事情那麽蹊跷,她明明是在紅扇的懷裏死的,一醒來就在湖裏,然後發現自己成了瘸子,而且臉的變化也太大了……

難不成是……花千羽的心卡擦一聲裂開了縫,她已經不敢在想了,這種最壞的情況她有點接受不了……

“在那邊!”

從遠處傳來一個急促的男聲,打斷了花千羽的思緒,想都沒想一個翻身躲在石頭後面,露出一雙眼,警惕地窺探前方,不一會聲音越來越近,一個黑衣男子提着帶血的劍極速向湖邊奔來。

待男子越跑越近,花千羽看清他的打扮時,不由一拍大腿,“卧槽!”

烏發束冠,身形修長,手中的長劍帶着斑駁血跡,衣角翻飛,晃花了花千羽的眼,一身黑衣穿在身上與之融為一體,像極了一只獵豹,散發着與生俱來的尊貴,帶着一股傲氣,直視前方的眼神像一把開鋒的寶劍,淩厲逼人。

花千羽現在确定了自己沒有猜錯,她穿了,穿到古代了,還穿到了一個小屁孩的身上,一個殘疾人的身上,腿腳不便,奇醜無比,可現在不是為自己的經歷哀嚎的時候,看這男子的樣子,一會顯然要有一場惡鬥。

花千羽一向都是愛管閑事的,如果以前這樣,她一定找一個人合适的位置一腚坐下去,磕着瓜子喝着茶水觀戰,必要時大吼一聲“好!”,今時不同往日,連在自己現在是什麽狀況的時候再去管閑事,那就是往槍口上撞。

況且看看他們的架勢就知道是厲害人物,花千羽很明智的原則這次偷偷溜走,看着那黑衣男子從花千羽的石頭旁邊剛跑遠,花千羽松了一口氣,可這神經剛放松,就瞧見那黑衣男子調頭倒了回來。

黑衣男子将一個包袱塞到離花千羽不遠的一個石頭縫裏面,因為急着逃命,放包袱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一旁草叢裏,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姑娘亮着眼睛像一頭饑渴已久的狼一樣盯着他的包袱。

放完包袱,黑衣男子轉身逃命去了,剛跑沒多遠,花千羽就看見一波打扮類似于兵官的人兇神惡煞地追了上去,待那群人追遠後,花千羽才小心翼翼的從石頭後面出來,腿腳不靈活什麽的最心塞了。

一步一晃地走到放包袱的石頭旁,花千羽的臉都黑了,厭惡地看了看自己的殘腿,花千羽都有了想要把它剁下來的沖動了,想她花千羽前世行如追影奔跑如風,轉世以後拖着一條殘腿怎麽重振威名?!

上帝給花千羽關上了一扇窗,現在又給她關上了一扇門,關門之前還不忘夾了一下她的腳,讓她一腳摔到地上摔的毀容,還讓她那被門夾的腳成了一只廢腳,上帝啊,你特麽的這是在開玩笑嗎。

現在花千羽已經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這個包袱上面了,一般被人追殺一定是偷了什麽值錢的東西,而這個東西值多少錢則要看被多少人追殺,看剛才的架勢,這裏的東西一定價值連城,不求當一個呼風喚雨的神偷,也想做一個腰纏萬貫的小富婆,不愁吃喝。

花千羽一層層打開包袱,裏面放着一個盒子和一本書,翻了翻書,是一本花千羽看不懂的書,類似于地圖一樣的畫,繼而打開盒子,盒子裏面也只是放着一個玉笛子。

細長的玉笛透着原本翡翠的綠,卻布滿土黃色的裂縫,如不是光滑的表面,不然一眼看上去就像快要破碎的玻璃一樣,透着古老的氣息,讓花千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輕皺眉頭,伸手将玉笛拿了出來。

剛拿到手裏,玉笛冰涼的觸感如同電擊般擊中她,記憶翻江倒海地像她襲來,讓她楞在原地。

這具身體的主人叫做柳若憐,柳若憐的生母蝶衣是上古神物風靈笛的傳人,這無意間救過秋國的太皇太後,就特旨賜婚嫁于秋國相爺柳雲為妾,柳若憐出生後便是相爺府的大小姐,因小時候備受太皇太後喜愛,蝶衣将風靈笛獻給太皇太後,太皇太後大喜,特賜蝶衣之女柳若憐十五歲嫁于二皇子淩莫陽為妃。

母女二人備受寵愛,遭大夫人嫉妒,處處為難蝶衣,死于一場“意外”,柳若憐的腿也就是在那一場意外中廢掉的,為此太皇太後傷心了好一陣子,并漸漸地把蝶衣母女倆淡忘。

柳若憐失去母親後也是去靠山,經常被人欺淩,腿腳不便無人照顧,一次摔倒後磕破了臉,從此以後她的地位和生活更是雪上加霜,備受煎熬。可盡管如此,曾經的那一道懿旨還在,她就還有逆轉的機會,可她也沒有想到因為這個懿旨,她提早把她推近了死亡。

眼看十五歲就快到了,柳若憐就可以嫁入皇家,飛上枝頭當鳳凰,可她的妹妹柳若萱從中間橫插一腳,和自己姐姐的未婚夫好上了,大婚當日拒絕迎娶柳若憐,這如同晴天霹靂把柳若憐劈醒了。

試問,一個臉上橫着傷疤長相平庸的瘦小姑娘和一個長相标致妩媚動人的妹紙放在你面前你選擇哪個?一個走路一瘸一拐像個鴨子一樣的瘸子和一個走路輕盈曼妙像跳舞一樣的妹紙你又選擇哪個?

讓柳若憐自己去選,她肯定也有了自己跟一個普通女子都沒有可比性的覺悟,而當時她的故事被大街小巷的三姑八婆當成飯後笑話一樣廣為流傳,太丢人,第三天就聽到二皇子淩莫天向相府二小姐求婚,當時就不淡定了,跳河自殺是她覺得最解脫的方法。

讀完這些記憶以後,花千羽也不淡定了,手中的玉笛就是當初蝶衣獻給太皇太後的那根風靈笛,因為這個破笛子,柳若憐的生母死于非命,而自己也因為這個笛子受禍匪淺。

握着風靈笛的手漸漸收緊,再睜眼時,眼底一片陰暗與冰冷,上一世她的全族也是因為一個破手镯而被滅,這一世也是這樣,難不成她真的打不破命運的規格嗎?

她從來不是一個信命的人。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風靈笛到底如何厲害,才被人争鋒奪搶,更不清楚它又為什麽出現在這,可既然這個東西回到了她的手中,那從現在開始他就要把握住自己重生的機會,跟所謂的命運鬥一把。

瘸腿如何?毀容如何?庶出如何?背棄又如何?她已經不是弱不經風忍氣吞聲任人淩辱的柳若憐了,現在她是花千羽,千極登峰,羽化為神,無人可欺的翎氏一族唯一傳人……!

将風靈笛用布包好後放在自己的衣服裏,順便帶着那本看起來有點像地圖的書,又往包袱裏翻了翻,沒有值錢的東西,打算起身就走,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從這自己的後背而來,花千羽迅速一個翻滾,所滾過的地方插着帶着精細翎羽的飛刀,在太陽下面銀晃晃的閃着寒光。

“把我的東西放下……!”

☆、003男子

“把你手裏的東西給我放下……!”

突然背後一聲爆吼,帶着怒不可竭的殺氣,一股強勁的劍氣筆直地從着花千羽的後腦勺襲來,天生的警覺讓花千羽的身軀一震,一個閃身撲倒在地,滾到一邊,而那劍氣打在地上頓時爆開一個深坑。

花千羽的腿腳本身就不靈活,這一閃也沒有閃躲的開,淩空的爆破的土礫照樣劃破了花千羽的手臂,頓時鮮紅的血灑了一地,不一會就成了一攤,黑衣男子上前一步,冰冷的長劍直指花千羽,“把你手裏的東西打開……!”

花千羽倒在地上,黑衣男子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那種藐視的眼神,不把一切放在眼裏的姿态,讓花千羽的眼神瞬間冷化成冰,還沒等花千羽開口說話,只感覺腿上被人一摞,整個人就被一股力氣帶倒在地。

黑衣男子狠狠的摔進土堆裏,揚起一陣灰塵,待黑衣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掰到背後,疼的他不得反抗,接着就被花千羽手中的布捆了起來,黑衣男子反應過來自己的狀況後,想要擡腳把花千羽踢下去,才一擡就被花千羽抓住腳踝一個反轉,卡擦一聲脫臼了。

“啊——!”黑衣男子疼的尖叫起來,凄厲無比,驚飛了林間的飛鳥,“你對我做了什麽!快放了我……!”

“你這個小人,居然偷襲我,有本事你放了我和你單打,看我不殺了你!”

黑衣男子尖叫着,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灰頭土臉的醜才怪會反抗,所以才會被偷襲,這對于他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恥辱,而現在被人捆綁無法反抗,氣的臉都紅了,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你刺傷了我。”花千羽看到這個男子一臉浮躁,在心裏哼哼,指了指自己流血的手,和被鮮血染紅的包袱,一臉無辜。

“哼!你偷我的東西,我必須殺了你!”黑衣男子一臉狠戾,将視線落在包袱上。

“你說……這是你的東西?”花千羽眼神一挑,一個反問道,将尾音拉的長長的,陰森森的語調不禁讓黑衣男子的眼神變得更加兇狠。

“對!這就是我的!”黑衣男子一聽提到那個包袱,頓時臉色變得正經,連說話的語氣都加重了,盯着花千羽的眼神充滿警惕,接着一眯,輕笑起來,“你搶了我的東西,還把我綁在這,你不怕我逃走以後報複你嗎!”

“哦?報複我?”花千羽的眉頭擠在一起,一副好像闖了大禍的樣子,掂量着自己手上的包袱,時不時看向黑衣男子,半信半疑的表情下巧妙地掩蓋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

“那當然!”男子故作輕松,笑的也比剛才自信了,“你這樣對待我,我的人發現了我失蹤了就會來找我,以我家的人脈力量,你絕對逃不掉的,找到我以後,我會讓你嘗嘗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男子說着說着就像是真的在折磨花千羽一般,臉上一副大仇已報的快感,接着話峰一轉,看向花千羽,“如果你要是放了我,把東西好好的交給我,我家有萬貫家産,我可以用金錢回報你,財寶府邸,讓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花千羽揉挲着下巴做出考慮的樣子,男子覺得有轉機,趁勝追擊,繼續誘惑道,“看你的打扮就是一個被人抛棄的孩子,無依無靠,你看這天寒地凍,你肯定又冷又餓,現在在你面前就放着一個可以讓你改變現狀的機會,只要你放開我,我就給你找最好的衣服,給你買最好吃的東西!”

花千羽一挑眉頭,點了點頭,一副你說的對的樣子,蹲在男子旁邊,“你繼續說。”

花千羽一蹲下,離着男子特別的近,臉上的傷疤突然放大,吓得男子往後一仰,特意拉開距離,盯着花千羽臉上的傷疤說,“我還認識的有一位神醫,舉國聞名,我還會帶你去見他,讓他想辦法把你臉上的傷疤去掉,這不難。”

花千羽一聽到可以去除傷疤頓時來了興趣,眼神一亮,“叫什麽名字?”

“紅天寐!”男子說道,花千羽暗自記下了這個人,黑衣男子見花千羽對這個感興趣,就繼續所,“總之你放了我,并護送我回家,我一定把你想要的都給你,如果你不放了我,你只有死!”

黑衣男子見自己說了那麽久花千羽都沒有想要放了他的意思,有點急了,直接軟硬兼施後,改成威脅,面色兇狠,看起來還真像那麽一回事,誰知話花千羽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把黑衣男子吓得尿出來。

“既然這樣……那我不如……殺了你!”花千羽眼神一轉,站起身來冷笑着看向黑衣男子,嘴角的笑容陰冷嗜血,再加上角度的原因,黑衣男子擡頭看向花千羽的表情後頓時一股涼氣從腳底升起。

“我殺了你,再一把火燒了屍體,你覺得會有人知道嗎?”花千羽拆開包袱,拿出風靈笛,嬌笑着看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從風靈笛拿出來的那一刻,整個人就有點失神了,眼睜得老大,一聽到花千羽的話,吓得猛地看向花千羽。

“你敢……!”黑衣男子尖叫起來,有種不敢相信花千羽的話,“你殺了我總會留一點蛛絲馬跡!你逃不掉的!”

“你是不懂什麽叫做借刀殺人對吧?”花千羽擡起笛子,抹掉上面的血,蹲下身子抵着黑衣男子的額頭,眉頭一翹,“剛剛追殺你的人可是那幫官兵,可不是我。”

話剛說完,花千羽撿起黑衣男子掉在地上的劍,擡手揮劍的一剎那,只聽見破空地風聲呼嘯着襲來,花千羽身影一頓,用刀去擋,那個力道不足,三根長箭從胸口穿透,“噗噗噗”三聲,釘在花千羽的身上。

黑衣男子看見花千羽身上的三根長箭,倒吸一口冷氣,一回頭,就看見對面的草叢中站着兩個黑衣蒙面人,腰間綁着紅布帶,猶如地獄使者般散發着陰森的氣息,手中的弓弦還在嗡嗡地響。

花千羽低頭看着自己的心髒被穿透,呼吸越來越困難,一把抓住三根羽箭,一咬牙,一聲悶哼痛苦無比,長箭硬生生地從胸口中抽了出來,胸口三個窟窿頓時血流如注,灑了一地的黑血。

眼前越來越模糊,花千羽跪倒在地一頭栽了下去,手中的風靈笛被壓在身下,冰涼涼的,真他麽慫爆了,拔箭拔晚了,不過就算箭上沒猝毒,這樣直插心髒也過不了了,這才重生沒活過半個小時自己又被人完爆了,這次直接是真的要死了……

“喂喂,醜八怪你先別死啊,把我松了綁再死啊!”黑衣男子見花千羽半死不活的倒在地上,慌了神,一個勁的掙脫繩索,看着黑衣殺手提着刀一步步向自己走過來,那表情都快哭了。

溫熱的黑血浸濕了衣服,黃土擴散成一個圈,倦意襲來,花千羽緩緩閉上了眼睛。不斷湧出的血染透了包裹,風靈笛整個被泡到血中,壓在花千羽身下猛地一震,突然就見地上的血泊一點點的在往中間收。

細微的變化悄聲無息,沒有人會注意,黑子殺手的注意力都在黑衣少年的身上,看見花千羽一動不動死絕了的樣子,少年欲哭無淚,但是面上故作鎮定地大吼一聲,“你們是誰!”

“太子,我奉勸你還是乖乖把風靈笛交出來,我們好把你遣送回國。”

黑衣殺手站在少年面前說道,一聽自己的身份被人暴露,少年渾身一震,直起腰子,惡狠狠的盯着黑衣殺手,全身的毛到豎了起來,緊緊的抿着唇,“讓我知道你們是誰,看我不攪了你們的窩!”

“秋國太子口氣不小,”黑子殺手上前搜身,黑衣少年一個勁的反抗,搜了半天什麽都沒搜到,弄的少年氣哼哼的看着他,放黑衣人的視線落在花千羽身上的時候,黑衣少年心裏咯噔一下,遭了,要被發現了。

當三人視線都落在花千羽身上的時候,三個人都面露疑色,剛剛明明不是倒在血泊中嗎,怎麽現在她的身下一點血都沒有,連衣服上都幹淨的不像樣子,在仔細一看,她的身體下壓着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

黑衣少年看直了眼,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同時上前查看花千羽的“屍體”,将她的身體翻來,風靈笛赫然亮在三個人的眼前,不帶一絲血跡,原本的血泊和染紅的衣服此刻都幹淨如初。

三個人的注意力都在風靈笛上,一看到風靈笛,黑衣人直接忽視花千羽身上的變化,急不可耐的伸手就去拿,可才伸到一半,像是碰到一層結節,頓時風靈笛大放靈光,釋放出能量,強勁的靈力打在兩人身上,倒在地上翻滾幾圈後停下來,一口鮮血哇的吐了出來。

黑衣少年也被這靈力掀起來的勁風刮的不輕,半天後睜開眼睛後,嘴巴張開,雙眼越睜越大,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

滿身翠黃的風靈笛此刻靈光大作,漂浮在半空中,周圍的一切都靜了下來,落下的樹葉無風自舞,圍着花千羽旋轉,原本布滿裂痕的裂縫透出一道道靈光,花千羽的身軀也慢慢飄到空中,和風靈笛越來越近,只聽啪的一聲,什麽東西破碎了一般,接着天地一片白,恍的黑衣少年眼前都黑了。

再睜開眼時,花千羽醒了過來,一把抓住空中的風靈笛,像是被安撫一般,所有的光都收了回來,衣角翻飛,發絲亂舞,稚嫩的小臉冰冷堅定,手持風靈笛随着落葉旋轉落地,映着靈光猶如神祉般映在黑衣少年的心裏。

“這……這是契約了嗎?!”

☆、004契約

“這……是契約了嗎?!”黑衣少年不可置信的開口道,半信半疑地看着花千羽,待看到他手中的風靈笛翻天覆地的改變以後,他眼中僅有的希望啪的破裂。

細長的玉笛晶瑩剔透,一絲玉質紋絡都沒有,在太陽光下面一閃一閃的,格外的好看,和之前簡直是天差地別,且不說這個笛子擁有靈力,就光看這笛子的外表就知道價值連城,而現在這個笛子卻在一個土裏土氣的小姑娘手中把玩,更可惡的是這個笛子居然被她給契約了!

花千羽本身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她都快死了,卻在死前感覺自己的血都被吸走了,渾身燥熱,感覺有一股能量在身體裏亂竄,一睜眼就看見這個笛子外面的一層殼剝落開,露出剔透的笛身,她伸手去抓,頓時感覺一股溫熱的氣流竄在身體各處,相當舒服。

再睜眼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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