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後來幾日，迎春姐妹，寶玉寶釵她們知道秋水病了都來看她。黛玉怕勞動了秋水就自己在外間和她們說話，只說是那次貪玩着涼才病了。衆人也是勸慰了幾句不好多待也都散了。秋水依舊還是不好，雖然吃着藥，但那藥只是尋常并不對症的。而流月那邊也是未查出來的，只能這樣拖着。還是秋水突然說了一句說是自己許久未飲茶了，讓黛玉泡一杯。黛玉聽了大驚失色，說是去泡茶，叫流月去找那套賈母送的茶具。果真不出幾日流月就上來說找着了。
這日晚早早的關了院門，黛玉扶着秋水起來，兩人說是要喝茶叫下面的人去煮水。不一會兩個粗使嬷嬷就将一小丫頭拿了上來。這小丫頭正是穗兒，往日裏都是她負責煮茶水的。黛玉因胃息不好，晚上是不飲茶的，但是秋水晚上卻是時常飲茶的。黛玉她們本來是猜下在飯菜或是糕點上的這些黛玉不常用的東西上。因是秋水這幾日病了晚上就不飲茶了所以沒想到這上面。這次抓着她，黛玉就厲聲問道：“你為什麽做出這種事來？可是我們待你不好。”穗兒哭着磕頭只說饒命。趙嬷嬷叫人按住她，問道：“這東西是誰給你的，是誰讓你這樣做的。”那丫頭猶不肯說，趙嬷嬷示意，其中一個粗使嬷嬷就上來兩耳刮子扇了下來，又是扭了她兩下，惡聲說：“不回答沒你好果子吃。”趙嬷嬷說若是不快點回答，我們也懶怠的問直接打死作數。那丫頭忙哀求哭泣。紫鵑就說道：“還不快說，說出來興許有一條活命。”那丫頭就抽抽搭搭的說了出來，說是她母親給她的，只說下在大姑娘的茶水裏，每日下多少量，但前不久不知道為什麽她娘叫她下多一點，只說這件事弄好了就可以過好日子，不用再為奴為婢了。穗兒說完後就忙磕頭說是一時豬油蒙了心，再也不敢了。
此時秋水開口了：“把她帶到外頭去，你們去問問她。”一時兩位粗使嬷嬷得令就把她推了出去，那丫頭猶在求饒。到了外面一把把她推到雪地裏，其中一位嬷嬷左右開弓打了她好幾個耳刮子，邊打邊問：“兩位姑娘可有虧待過你，你做出這種事也不怕下地獄，沒眼見的東西，看我不打死你。”穗兒經不住打昏了過去，一個嬷嬷就取了身上帶着的銀簪子一下子紮了過去。那穗兒就啊的一聲叫了起來，伏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哭。秋水這才擺手，曲蘭就喝了一聲。黛玉頭一次見這場景，緊緊抓着秋水的手。秋水本來是不叫她出去的，但黛玉卻拉着秋水的手說道：“姐姐都受得住，我自然也受得住。”秋水反握住她的手回頭冷笑道：“都別藏了。”那些聽見聲的小丫頭和打掃嬷嬷都不敢再躲，忙出來了對黛玉和秋水行禮。秋水冷笑道：“素日裏我和林姑娘待人寬厚，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以為我們好欺負。今日就是要讓你們瞧瞧，若是三心二意膽敢背主，我和林姑娘狠不狠得下心來收拾你們。你們瞧仔細了，以後可是見不到穗兒了的。”衆人都不敢出聲。曲蘭就呵斥道：“聽見大姑娘說話不知道回話嗎。”衆人忙說瞧仔細了，都知道了。趙嬷嬷就讓人将穗兒帶下去好好看管起來。秋水這才繼續說道：“今日的事你們看了記在心裏，誰要是往外說出一句......”秋水沒往下說，掃了下面的人一眼這才又說道：“伺候好我和林姑娘自然是不會虧待你們的。”說完就拉着黛玉進去了。趙嬷嬷又吩咐說道：“把這裏都收拾了，都各自散了。”衆人都是唯唯應了不敢說話。
回到屋，秋水就問黛玉可好，黛玉勉力笑笑說沒事。秋水嘆了一口氣吩咐道：“絡兒明日就去把穗兒的娘找來，以後的事就交由趙嬷嬷來查。”又讓流月再去梳理一下□□館裏的一應人等。趙嬷嬷此時上了來說道：“既然查了出來就好辦了。等明日去請了王太醫，給他看了那藥就好了。”秋水也是倦極，見黛玉神色郁郁就哄着她梳洗一塊安歇。
第二日，黛玉和秋水都開始發熱。黛玉是昨日的事吓着了，秋水昨晚也是哄了她好久再讓她睡下，原本秋水自己也是病着，這一弄就更不好了。曲蘭紫鵑也是很急，秋水就叫人扶起她說是不能叫人知道兩人都病了，自己起來倚在睡榻上看書。趙嬷嬷辦事也是迅速，查清楚了就說給秋水聽。秋水怕黛玉聽見就自己到了嬷嬷的房裏。趙嬷嬷回道：“已經帶了穗兒的娘問過了。她自己交代說因為穗兒年紀漸漸大了，她又沒什麽恩典好求的，怕将來會耽誤了穗兒。這時孫嬷嬷給了她二十兩銀子叫她做這種事，若是事成就再給她三十兩，還會給她穗兒的賣身契，置些嫁妝好生将穗兒嫁出去。”流月就在旁補充說：“穗兒的娘是個寡婦，在大太太那邊做事，平日裏不怎麽與人打交道。這也是當初選穗兒的原因。孫嬷嬷是趙姨娘身邊的人，平時和穗兒的娘很是要好，也經常幫襯着她們。”秋水疑惑自己握着茶杯在想，趙嬷嬷等人也不敢多話。秋水想不出來，就問道：“你們說說看。”趙嬷嬷說這事透着古怪，但孫嬷嬷在趙姨娘跟前不好輕易叫了她來。流月說是大概是趙姨娘懷恨在心，她這人向來是損人不利己的。秋水也是想不通覺得不好，只得說道：“想個法子把孫嬷嬷叫來問問，我們現在怕是打草驚蛇了。”趙嬷嬷皺眉點頭，流月說是再去問問就下去了。秋水又是和趙嬷嬷說了幾句，但都得不出什麽來只得作罷。
回了來黛玉已是起身，秋水忙上前探她的溫度。黛玉只是有點虛弱倒是沒什麽溫度了。雪雁這時也在旁伺候說道：“我今日去二奶奶那請大夫，二奶奶被太太叫去說話了。小紅說是明兒王太醫大概能來，我就說今日就不用請了。”秋水和黛玉點頭。
晚上寶玉和襲人來看黛玉和秋水。寶玉說是在老太太那沒見到黛玉若是晚上不來看看是必不安心的。黛玉只得起來應付說是勞煩你們挂心了。秋水也是累了一天了，又發着燒，臉就有點紅，看見他們還在那說，又不好出言趕就覺得有些煩。襲人也不是沒眼力見的人，實在是有事。襲人就上前說道：“大姑娘好些了吧，我瞧你臉色也好多了。”秋水懶懶的應了聲。襲人就有些讪讪的取出一些點心來說是老太太賜的，冬日裏吃是再好不過的。黛玉這邊也是剛打發了寶玉，寶玉過來和秋水說話，看見了就笑道；“還是襲人有心，這是新作的點心，我還打算拿給妹妹嘗嘗的，姐姐試試？”秋水只得捏了一塊，還未吃就聞見一股子的參味，猶疑了一下也是吃了的。襲人和寶玉又是說了一會話就打算告辭。黛玉忙叫紫鵑送他們出去。這邊秋水吃了後就覺得喉嚨裏不怎麽舒服，就倒了一杯茶，還未飲下就咳了起來，竟是咳出一口血來。黛玉瞧見了忙扶住秋水，又驚又急喊了聲姐姐。一時間曲蘭等人也是忙亂了起來。不一會趙嬷嬷上了前，查看了點心和茶水怒道：“誰上了這些點心，這不是添亂嗎？”曲蘭回說是寶二爺送的。趙嬷嬷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些點心平時吃吃也就算了，但現在大姑娘和姑娘身子還弱，怎麽經得住。尤其是大姑娘，這.....”黛玉此時是抱着秋水哭道：“快打發人去請大夫。”秋水拉着黛玉的手示意她鎮靜一些。黛玉自己忙忙的擦了淚，和曲蘭一起将秋水扶了進去，又叫趙嬷嬷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啊，剛發現存稿箱裏沒存稿了。因為這星期在忙，所以會有些纰漏。見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