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哪知過了一會就有人喊道二太太，琏二奶奶來了。鳳姐等人看了也是唬了一跳說是怎麽會這麽嚴重。一衆人等均是沒回答。鳳姐這時看了王夫人一眼才開口：“若是這麽嚴重的話怕是不好住在園子了。林大姑娘這病只怕是女兒痨。”趙嬷嬷上了前說不是的。這邊王夫人身邊周瑞家就說：“有你什麽事啊，配你回話嗎？”黛玉這時自己起來對王夫人扶了一下身說道：“趙嬷嬷是我的人，嬸子說話仔細着點。我姐姐并不是什麽大病，實在是那原先的大夫不好給耽誤的，還請舅母請新的太醫過來。”王夫人等了一會又看了一眼鳳姐，鳳姐只得說道：“那大夫也是經常給我們看病的，怎麽會不好。怕是大姑娘病太重了不好治。”黛玉就冷笑道：“太太又不是大夫怎麽知道我姐姐的病不好治，若是有心就是什麽大病也是能好的。往常給我診脈的都是王太醫，不知前幾日是誰薦了那不知所謂的胡太醫過來白白耽誤了我姐姐的病。”王夫人依舊是慈和的說道：“姑娘你年紀輕，不知道這裏面的厲害。你姐姐是女兒痨的，你也得不了好。再者這太醫院也不咱們家開的，姑娘你想點哪個來哪個就能過來，便是我們也不敢如此，更別說你了。”一面說一面叫跟着的嬷嬷把秋水扶起來，送到外頭去。曲蘭等人均是不依擋着她們不叫她們近秋水的身。王夫人就看了看鳳姐，鳳姐也是氣急怒道：“你們這是做什麽。太太是為了大姑娘好，到了外面請醫吃藥的也是便宜。若大姑娘真是女兒痨，這滿園子的姑娘怎麽辦。”一面說一面叫人拉開曲蘭說是送管事那邊去打罰。秋水就被人拉了起來，衣衫淩亂的好不難堪。秋水使了大力掙開揚手一巴掌打了周瑞家的冷笑道：“難不成我們林家沒丫頭婆子嗎，你算個什麽東西，我也是你能動的。”說完又是咳了一口血。此時黛玉也到了她身旁，小心的扶住她，哭道：“姐姐別動氣。”王夫人此時也是沒了耐心說道：“将林姑娘給我拉開，別過了病氣。若是有什麽差池饒不了你們。”黛玉等人猶是要反抗，黛玉說：“我姐姐并不是什麽痨病，她是被人......”秋水此時喊道：“小玉。”黛玉不解地望着她。秋水搖頭又轉向對王夫人說道：“我也知太太是為了我好，我也願意搬出去。但我畢竟也是林家的正經小姐，難不成就這樣被婆子們架出去，到時候傳出去不好聽的不僅是我們林家的聲。我既出去養病，也是要收拾一下，帶些衣物的，難不成太太連這些也不準，要是老太太問了小玉我帶了什麽出去，也是不好回答。”王夫人遲疑，鳳姐就趁機說算了吧。秋水就讓黛玉扶着進去收拾。

那些婆子還是跟着，總不停的催促。曲蘭她們下去收拾，黛玉就自己親自給秋水梳洗，哭着說：“姐姐別急，我明日就去回了老太太，和她說明一切緣由，到時候姐姐就可以回來了。”秋水搖頭笑着說：“別的我不管，你只別太擔心哭壞了身子。我在時你怎麽樣以後還是怎麽樣。你也別太急，只要你在老太太跟前一日，就有我一日。”兩人心知不可多說，互相看着鏡子點頭。秋水的東西收拾好了以後，曲蘭和絡兒也都是跟去的，再多也是不許了的。黛玉就說要一個粗使嬷嬷送了秋水過去，畢竟現在秋水身上沒力氣。秋水自己起身由曲蘭和絡兒扶着走了出去，黛玉要去送，秋水就笑着搖頭說是外面風大雪大的就不要送了，又笑笑自己走了。遠遠看上去倒好像是出去游玩一樣，說不出的悠哉自然。黛玉知道秋水是在寬她的心，也不敢悲切自己回了房。

那邊王夫人等人直接将秋水帶出了園子，帶到了一個小院落，裏面早有一些粗使嬷嬷在那候着。屋子裏的擺設是不用說了的，只這地龍卻還是未熱起來。鳳姐就說道：“因是匆匆準備的，秋妹妹還請見諒。”秋水自己由曲蘭扶着靠在床上，搖頭說道：“不打緊，只是希望該有還是馬上備齊的好。明日老太太或是姐妹們知道了必是要派人來看看的。”鳳姐忙應了。王夫人就吩咐道：“東西什麽的也就罷了，大姑娘就安心養病吧。以後不論是誰來瞧都不許叫人進來，林大姑娘身邊伺候的人也不要進出了，這女兒痨可不是什麽好的。”說完就轉身走了，鳳姐就馬上跟着走了。周瑞家的還在外面不知是吩咐些什麽。曲蘭等人就忙收拾起來，讓秋水躺下。秋水剛才就是強撐着的，此時躺下又是咳了一陣，咳出一口黑血。曲蘭等人也是驚慌，忙倒了水來給秋水漱口。那跟來的粗使嬷嬷劉嬷嬷說道：“莫急莫急，這樣咳出來也比郁結在體內好。”秋水點頭，昏昏沉沉躺下。曲蘭就小聲說：“大姑娘，這床還是冷的，我，我和您一起躺一會吧。”秋水點頭吩咐道：“這幾日都這樣，絡兒和劉嬷嬷也一起睡吧。現在也不拘什麽了，等明日我有些精神再打算吧。”衆人應了，各去休息不提。

這邊黛玉也是回房和趙嬷嬷她們在一塊說話。黛玉此時也是惶惶不安，一面緊握着茶杯一面就問趙嬷嬷：“嬷嬷，現今我們情況如何了，還請幫我細細說一下。”趙嬷嬷也知此時非同尋常，也不藏拙，說道：“晚上的事明了，王夫人等人必是有備而來。”說完看向流月。流月搖頭回道：“因前幾日的事，現今院子裏的人都沒什麽問題。”趙嬷嬷就繼續說：“那麽就是寶二爺身邊的襲人姑娘了。先是送了糕點過來，怕就是為了晚上坐實大姑娘病重一事。”黛玉就說：“那麽姐姐中毒一事怕是和太太有關了。”趙嬷嬷點頭說道：“不論是不是她，怕都是脫不了關系的，否則是不會這麽快，我們才剛查出來，她那邊就來人了。她現今将大姑娘送出去，就不會再讓大姑娘回來了。所以她現在應該開始要向姑娘下手了。我們都要小心些，別出了什麽差錯，流月也看緊些下人，若是有什麽不對勁，直接發落出去。姑娘明日去老太太那請安的時候，怕是要費神了。王夫人必是要一口咬定大姑娘得了女兒痨，若是老太太信了，那大姑娘就是不成了。”黛玉也是皺眉點頭說：“我們這有那胡太醫的藥，還是能用上些的。實不成，我們扯出姐姐中毒一事。”趙嬷嬷搖頭說不行，道：“剛大姑娘止住了就是為這事不行。一則我們證據不夠，只查到了趙姨娘那，若是吵嚷開來，怕是給她做了嫁衣裳。二是怕惹急了她，到時候第一個就是要對大姑娘下手。現在人在我們手上也是不行的，我們護不住而且怕會被反咬一口，于姑娘名聲有礙。”黛玉點頭思索怎麽應對。流月就說了一句：“我覺得奇怪，自從上次的事後，我便叫人多留心王夫人那邊的事，雖說查不出什麽，但是王夫人的行事我卻是知道了一些。她這人心機深沉，行事滴水不漏，而且又有個好名聲。平日裏對我們□□館縱有不滿，使些小手段卻也是叫人說不出錯來的。這次的事她好像太急進了些，就是事後補救終會讓人覺得她無情涼薄，欺辱孤女。”趙嬷嬷也是想不出來。黛玉說道：“穗兒加重藥量看樣子像是薛大哥哥外出以後的事，怕，會不會是為了這個？”趙嬷嬷并不是很清楚秋水和薛蟠的事，只是搖頭說不知。黛玉也只是隐隐覺得是這樣，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廂衆人都是冥思苦想。這時紫鵑就開口了：“那穗兒和她娘可以交給老太太來處置。”見衆人都看着她，只得硬着頭皮繼續說：“我先前在老太太那當差時隐約知道老太太不是很喜歡二太太管家，怕落了自己的好處。後來二奶奶進門以後就發生了一些事，太太就推說自己身子不好，把管家的事交給二奶奶了，自己只是事後看看，老太太也沒說什麽。還有就是寶二爺的事，二爺一直養在老太太身邊，這廂老太太不是很喜歡二太太插手，所以二爺與老太太更親近一些。我先前聽鴛鴦的意思老太太是希望姑娘許給二爺的，但二太太一直不肯松口，所以才沒指明的。”趙嬷嬷冷笑道：“我還以為是長房媳婦的緣故才叫琏二奶奶當家的，老太太這樣偏心二房輕長房竟是聞所未聞。好個王侯将門之家。我先前還以為老太太是真心疼姑娘的，現在看看......”話未說完，趙嬷嬷覺得僭越了忙止住了，去瞧黛玉的神色。黛玉聰慧也是聽出了趙嬷嬷的未盡之言，心中雖是哀戚，也是勉力忍下對趙嬷嬷搖頭笑笑，才說道：“紫鵑說得有理，穗兒在我們手裏是沒什麽用的，不如你明日悄悄地和鴛鴦說說，把人交給她吧。你好好想想，明日好好說。”紫鵑就應了。後來黛玉和趙嬷嬷等人又是細細的說了一些細節，黛玉就要去睡了。紫鵑等人怕黛玉遭此突變，均是想守着她，黛玉自己笑笑讓她們下去好好休息，以後可不輕松了。又說道：“姐姐還等着我呢，我必是會注意自己的身子的。你們也別在這些事上費心了。”

第二日黛玉起的有些遲，梳洗後在那喝粥。雪雁就有些急，又不敢催黛玉，自己在那一直看着黛玉。黛玉慢條斯理的吃完後，才喚了紫鵑過來，叫她準備一下，去和穗兒她們說說，等會怎麽回話。自己又去了趙嬷嬷房裏說話。雪雁不解悄悄拉了紫鵑問：“姐姐，姑娘怎麽一點都不急？”紫鵑點了點她的額頭說道：“現如今急也沒用。現在太太和二奶奶是在老太太那服侍的，姑娘難道能去和她們争辯不成。反正老太太知道後必是要派人來問的，等那時好好說不就成了。你以後也多想想。”雪雁點頭在那想着，紫鵑好笑趕了一聲還不去服侍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我混亂啦。現在事情比較多，然後好像是jj抽了，我盡量吧。大概等過了期中考就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