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番外一 滿月酒
魏崇英的孩子在他們回到玄機宮的兩個月後出生,是個男孩。
那時晟楚已經入冬了,樞陽山上白雪皚皚,銀裝素裹。
聶槐安的院子從天冷起就沒有缺過銀絲碳,因為每年冬天魏崇英都十分操心他,生怕他受涼染了風寒。
烤火用的炭盆,手爐足爐湯婆子,雪白的狐裘,加絨加棉的被褥,連他一貫喜歡躺着的搖椅上都鋪了一層厚厚的絨毯。
整座屋子從早到晚都暖乎乎的,姬乾饞得不行,每回都借口來找司珩然後賴着不走。
“太誇張了,太奢靡了。”姬乾躺在那把舒服得他腰都軟了的搖椅上,喝着兌了蜂蜜的熱水,一伸手就能摸到桌上的透花糍和芸豆沙,“我看宮裏的娘娘們差不多也就是過着這樣的日子。”
聶槐安坐在鋪着細鵝絨毯的軟榻上,離他不遠的碳火盆烤得他臉都微微發紅。
他兩只手捧着杯子,不知在想些什麽而微微出神。
司珩看了眼姬乾,“吃完了就趕緊走。”
姬乾舒服得昏昏欲睡,“再待會兒,外面冷得我不想活了。”
西南濕冷,但也比不上樞陽山這正兒八經下幾天大雪的冷,他這個很少在北方過冬的西南人着實被凍得夠嗆。
他怕冷不肯走司珩也沒再趕他,只是進了裏屋朝軟榻上的人走去,拿走他手裏捧着的杯子,一手輕擡起他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聶槐安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司珩突然過來親他,但還是溫順地張嘴讓他進得更順利,一時間他的鼻間全是司珩身上讓他沉醉的氣息。
舌尖糾纏攪出的水聲黏膩暧昧,司珩卻嫌不夠,他另一只手護着聶槐安的後腦勺,将人輕輕推倒在軟榻上,一手從他的衣衫裏探進去,細膩滑嫩的觸感讓他心頭發燙。
姬乾本想看在銀絲碳和搖椅的份上忍一忍,但司珩實在是太沒臉沒皮了,他被裏屋的動靜臊得慌,紅着臉跑走了,嘴裏還絮叨着罵司珩沒人性。
姬乾走後司珩變本加厲,把人從軟榻上攔腰抱起朝床榻走去,将床幔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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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槐安被他親得渾身酥軟,乖乖地躺在綿軟的絨毯裏,臉頰紅紅的,嘴唇水潤紅腫,還在輕輕喘着氣。
如果他能看得見,這時他就會對上一雙如狼似虎的眼神,像恨不得将他拆吞入腹。
可他什麽也看不見,他也從不反抗司珩。
司珩把他放在床上半天沒動靜他還奇怪,“怎麽了?”
司珩無聲地伸手撫摸他的臉頰,靜靜地看着身下的人,然後俯身過去含住他白軟的耳垂。
聶槐安被他這一舉動刺激得渾身一抖,但還是忍着沒躲。
司珩輕聲問他,“安兒在想什麽?”
“沒、沒想什麽。”
“真的?”司珩明顯不信。
他從聶槐安身上離開,把躺着的人拉進自己懷裏,分開腿坐在自己的腿上。
這個姿勢聶槐安幾乎是貼緊了他,兩只手也只能無措地按在司珩肩上。
而司珩,他一擡頭就能親到他,兩只手還慢條斯理地解開聶槐安的衣服。
聶槐安衣服一松,衣襟處就能露出裏面雪白的裏襯。
聶槐安未經人事,但也不是什麽都不懂,司珩只是碰碰他,他呼吸一下就亂了。
他有點怕,也有點慌,卻沒有躲也沒有掙紮。
司珩讓他乖得心都軟了,溫柔地看着他,“你從早上開始就心事重重,吃的也不多,你心裏一定藏着事。”
聶槐安沉默着沒說話,他感覺身前人動了動,然後他的胸口處,他自己都沒有怎麽碰過的地方就多了點濕黏。
聶槐安臉一下紅了,盡管這刺激還隔着一層薄薄的衣物,但這也讓他呼吸瞬間急促了幾分。
“你……你怎麽……”
“嗯?”司珩沒有松口,磨人地吮.吸,只把那一片舔.舐得濕透了,能看見底下那點紅腫的緋紅才滿意地退開,用拇指或輕或重地逗弄,“這裏我碰不得?”
聶槐安輕輕喘着氣,“我又……沒有這麽說……”
“那給我說說,你在想什麽好不好?”司珩安撫似地親了親他的下巴,手倒是沒收回來。
聶槐安被他磨得沒了轍,只好說了,“我感覺……師兄好像沒多在乎他的兒子。”
“為什麽這麽說?”
“我師兄是很溫柔的人,但是他的溫柔只給他在乎的人。”聶槐安輕聲道:“昨日我去晏兒那裏,師兄後來也來了,我才知道師兄竟然從孩子出世到現在,沒有抱過他。”
“也許只是他不喜歡小孩子。”
聶槐安搖頭,緩緩道:“那可是他兒子,曾經我還嫉妒過,覺得師兄有了自己的孩子後就不會再那麽疼我。可是後來我就意識到,我這樣想是不對的,師兄他有妻兒,不是我一個人的師兄。”
司珩仰頭親吻他,“所以後來你下山了?”
“嗯。”
“趙慕青幫你的?”
聶槐安愣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想也知道。”司珩貼着他的唇,“你是魏崇英最在乎的人,她會敵視你才是正常的,因為你搶走了她丈夫所有的注意力和愛。”
聶槐安抿緊唇。
“在沒有孩子之前,她或許只是看不慣你,不喜歡你,可有了孩子後,她就要奪回她的丈夫。”司珩道:“她這麽做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但她千不該萬不該,送你下山。”
聶槐安不解,“我要是不下山可遇不上你。”
“這是站在現在的角度上去看,你不下山我們就遇不上,可當時的角度呢?你或者她能未蔔先知你下山後的遭遇嗎?”司珩道:“萬一你沒有那麽幸運,出了什麽事可怎麽辦?”
“我能出什麽事?”聶槐安有點不服氣。
司珩無奈道:“魏崇英最在乎你,他離家後回來發現你不見了,你覺得他會怎麽想?”
聶槐安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象過他師兄那時會有什麽反應。
司珩道:“我代入我自己,想象假如我是他,我全然理解他對趙慕青的憤怒。”
“……憤怒?”
“她讓人說閑話給你聽,又幫你下山,這何嘗不是一種變相地将你驅逐出家門?你從嫉妒魏崇英的孩子會搶走他對你的疼愛,到你說你有你的人生,你師兄也有自己的人生,這種轉變不會是你自己一個人能想清楚的。”
“魏崇英也不傻,他早就知道你下山也有趙慕青在背後推波助瀾,他不抱魏晏,因為那是他對趙慕青的懲罰。”
聶槐安聽得心驚,“你怎麽會那麽了解師兄的想法?”
“因為我對你的情感和他對你的情感很多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想保護你,照顧好你,想你無憂無慮,想你得償所願。”司珩道:“我們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并不想占有你,而我……”
說着司珩的手又摸進了他的衣衫裏,溫柔地撫摸那纖細的腰肢。
“我想你全身上下都能沾有我的氣息,最好能打上個司珩專屬的标記。”司珩嘴唇吸.吮聶槐安的脖頸,在上面留下淺淺的紅印,“我還想把你關起來,藏在只有我才知道的地方,你只能和我說話,和我接.吻,吃飯也要我喂……”
聶槐安聽得全身泛粉,指尖微微發顫。
他想象了一下司珩所說的畫面,震驚地發現自己居然不排斥不畏懼。
司珩好一會兒沒聽見他說話,擡頭看他的臉,“吓着了?”
聶槐安紅着臉搖頭。
“那你怎麽不說話?”
聶槐安把頭埋在他肩上,“也不是不可以……”
司珩全身的血都熱了,他偏頭啄吻聶槐安的臉頰,柔聲:“那等我們回陰山了試一天好不好?”
聶槐安紅着臉無聲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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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酒還有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