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青春湧動
不過悅恩告訴我，楊興浩不是欺負巧恩，是糾纏一個高年級師姐李鳳林。三番兩次下學堵人家，巧恩看不過去發飙了。
悅恩覺得巧恩多事兒了。
我覺得，我妹子好樣兒的！不怕事兒！是我們家人。
悅恩就白我。
巧恩不怕事兒也不怕血，她直勾勾地盯着那個小男孩，眼都不眨。看見人家流血了，她甚至更興奮，伸出來小舌頭，舔了舔嘴唇。
這這這，這也太勾人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
巧恩剛剛劇烈運動過，胸脯分明起伏，她臉是嫩粉的，舌頭和嘴唇鮮紅鮮紅的，再一舔……
看着這麽魔性的巧恩，我渾身過電一樣一哆嗦，我臉騰就紅了，這比看毛片還帶感。
我看見我身邊兒好多男生的臉都紅了，我知道他們尋思什麽呢，我想挨個打他們。
這次打架的事兒驚動了老師，老師數落巧恩：“有事兒找老師，不許自己打同學。外校的也不行。”
巧恩不服：“誰讓他堵着鳳林師姐沒完沒了的？”
老師就急了：“有老師有警察有法律，輪不到你。再說人家鳳林都不鬧，你鬧什麽啊？”
巧恩多擰啊：“鳳林師姐是打不過他，打得過早打了！”
結果讓老師給罰站了，我高三，巧恩初二，我們倆一個學校。
老師扭頭看見我：“你也不管管你妹妹！”
我脫口而出：“楊興浩小小年紀耍流氓，挨打活該！”
于是我們倆一塊兒罰站。
老師把我爸叫來了。
我爸在外面特護犢子：“打得好！那小癟犢子傷了花多少錢我賠他醫藥費！！”
老師都瘋了。
話是這麽說，可我還是覺得巧恩打人打重了。練過功夫的孩子不這麽出手。
雖然道館裏我看得出來：巧恩手重，心狠。
我心說我得管巧恩。
沒等我管巧恩，我爸先管了我們倆，問我們倆：“練武是為了打人嗎？”
巧恩傻乎乎：“可不是嘛。”
我一聽就壞了。
跆拳道的精神：禮義廉恥、忍耐克己、百折不屈。
十二個大字天天挂在道館橫梁上，巧恩那眼是喘氣兒用的。
氣死我了！
我爸急了。
巧恩犯錯，我教巧恩的，連坐。我爸讓我和巧恩去佛堂罰跪、反省、不許吃飯。我爸說話是聖旨，我媽都攔不住。
那天我和巧恩就那麽跪着，跪着，跪着。
我忽然覺得，這麽跪着很有意思，就跟拜堂似的。
哎，想得自己都怪不好意思的。
巧恩讓我爸罰地東倒西歪，剛跪了倆鐘頭，巧恩就要趴在我膝蓋上了，她□□：“可餓死我了。”
我試圖把她立起來：“巧恩！忍忍。明天早上就有吃的了。”
巧恩不忍，簡直順勢倒在我腿上，表情又糾結又痛苦，就是一點兒忍耐能力都沒有的鬧騰：“不嘛……哥，我餓……我餓……”
很顯然，餓，讓巧恩很苦惱，都要打滾了的那麽苦惱。
我哭笑不得，她十三了，看着比三歲還不如。
我努力地把她捋直了：“巧恩，跪好，爸來了打你。”
也就是爸，還對巧恩有點兒威懾性，巧恩噘着嘴又跪下了。
巧恩跪了沒三十分鐘，又開始撓地：“我餓嘛……餓……”
我翻個白眼，心說随她去吧。
然後，巧恩回頭，看着我，她好像有點兒猶豫不決地進退失據，我覺得她很好玩，笑嘻嘻地看着，想：巧恩要幹嘛？
過了好一會兒，巧恩終于鼓足了勇氣，爬了過來，摟住了我的脖子，整個人都挂在了我身上。
我“哎喲”一聲，臉都紅透了：“巧恩！”
巧恩舔着我的耳垂，我渾身一陣陣過電的感覺，忽冷忽熱的，我神使鬼差地摟住了巧恩，她招我，我想親她。
就在這個時候，窗戶一響，我趕緊撒手回頭。
悅恩跟個影子一樣飄過來，手腕子上挎了一個大塑料兜子。裏面熱乎乎的三鮮包子，我估摸是剛剛熥好的。悅恩看看四外無人，趕緊遞給我和巧恩一人送一個大肉包子，還熱乎呢。
悅恩說：“趕緊吃。爸不知道。”
佛祖啊。救苦救難啊。
巧恩這個二百五有了包子就把我撂下了，很不是東西。
我和巧恩一邊兒樂一邊兒吃，說：“悅恩，你簡直就是觀音菩薩。”
悅恩急的打我們倆：“偷吃，還閉不上嘴！讓爸聽見了，打死咱們仨！”
悅恩心思缜密，偷東西從來不失手。是個有本事的孩子。
我喜歡她。
那天晚上，我跪在地上、悅恩摟着巧恩坐着，我們仨幹脆在佛堂過的，互相依着睡了一宿。第二天腿都麻了，走路都是一拐一拐的。
我爸沒說什麽，裝不知道廚房丢了大包子。
回去上學之後，有女孩兒托我悅恩給我送情書，說我帥呆了。情書我一般不看，直接撕。悅恩就愛看我撕情書。我就特意撕給她看，悅恩就笑。
老師誇我三觀正，說這麽帥的男生高三不戀愛真是難得極了。
其實老師們不懂。
其實我一點兒也不難得。
只有我自己明白我在想什麽。
《神雕俠侶》裏楊過對小龍女那麽忠，其實不是楊過忠心，是因為小龍女最美了 ，沒人比得上了。他當然不喜歡別人了。
從上學那天起，我看了，所有女生裏我妹妹們最好看了，沒人比得上了……
我當然不喜歡別人了。
我十七那年我就明白了，我喜歡我妹妹。倆都喜歡。
無論是摟着我撒嬌給我送包子給我繡枕套的悅恩，還是在道館裏霍霍生風殺倒一片的巧恩，我都喜歡。
喜歡得不得了。
我的佛祖，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怎麽還會，喜歡上別的女生？
後來出了點兒事兒。
晚自習下學之後，楊興浩的哥哥楊興忠打到學校門口來了，說非要修理巧恩。
還是悅恩跑過來報信兒，這回嚴重，悅恩吓得臉都綠了。
我拍着她肩膀兒說：“悅恩！別怕，回家，找爸去！快！”
我就跑過去，找巧恩。
巧恩真聰明，沒跟他們打，躲了。
她躲了，我沒躲成，楊興忠帶了五個人，掄着鐵棍子要上來揍我。男的都有個荷爾蒙，從小在道場打到大，我才不怕。
打就打！
肘擊橫掃、進步側踢，膝頂、腳刀！我可逮住機會欺負外行了！
不過一個打五個也是夠嗆，我覺得我都快把髋關節甩出去了，才打趴下四個。
他們身上有棍子，我只有一雙腿，平常格擋的動作不怎麽敢用，胳膊碰棍子，鐵定骨折。
我正盤算着，怎麽把那個拿棍子的人晃過來劈裂了他，忽然斜刺裏一聲斷喝：“哥！我幫你！”
巧恩小豹子一樣撲了過來。
我微微一閃神，後背立刻挨了兩下。棒球棍哎！
我幾乎吐出血來，一愣神的功夫後頸也挨了一刀似的，大概出血了，脖子上腥轟轟的熱。
剩下的幾個人也爬起來，不知道從哪裏伸出來一根棍子打到我腿上，我差點兒跪下來，心說：要壞。
巧恩沖過來和我背對背地站着，我們倆重新拉好了架勢，瞪着四周。
楊興忠很猛，指着巧恩的鼻子喊：“揍她！”
我哪能讓！
我一個回旋踢踹翻了一個家夥，順勢下劈又砸翻了另外一個。
巧恩虎勁兒上來了，連着橫踢，腳腳都找人家心口窩。
大概是看見我挨打，巧恩眼珠子都紅了，一聲斷喝，拉個架勢要跟他們拼了。
打什麽啊，肉腿能拼過刀？
我大吼一聲，吓了對方一跳，以為我要拼命。
我拉着巧恩扭頭就跑。
鬼才跟你們同歸于盡！不值！
我們倆路熟，穿大街拐小巷，死命的往家跑。巧恩個二百五，居然一邊兒跑一邊兒樂。
她膽子從來大，估摸覺得這事太刺激了。
我想我傷得不輕，我沒敢跟巧恩說。
身上真疼！腿也疼！脖子也疼！
跑到遠遠看見家了，我實在忍不住，“咣當”一聲摔倒在地。我不但自己扔地上了，而且把巧恩也帶趴下了。我怕摔了巧恩，抱着她一翻身。
巧恩完全沒防備，一下子倒在我身上，全部體重都的壓了上來，她慌了：“哥！”
我靠！
我剛剛劇烈運動，長期的訓練讓此時的我渾身感知能力提高到了一個不像話的地步。
我鮮花一樣的妹妹全貼着我，身上曲線玲珑，哪兒對哪兒我不看也明白。
我不敢喘氣了，糟糕的是我知道，我身體産生了點兒變化，男生的變化。
天啊！！
人家是我妹子啊！
還趴在我身上，她肯定都知道了！
血都湧到我臉上，我別過臉看地面，心想我死了算了。
靜了好一會兒，巧恩沒出聲，她居然一句關切的話也沒有，也沒爬起來！！！
我回頭看巧恩，我覺得巧恩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也變了。
我暈暈乎乎地想，是不是，巧恩也喜歡我？
巧恩直勾勾地看着我，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終于忍不住了似的，她垂頭，死心塌地地趴在我身上，舔我脖子上的傷，吮我脖子上的血。
她鮮紅的舌頭，一點點地劃過我每一寸的傷口，眼神專注又迷離。
巧恩的舌頭軟軟的，口腔溫熱，她不停地在我耳邊，吮蜜糖一樣……
簡直啧啧有聲。
巧恩一路舔着我身上的傷口，每一個破處都沒有放過，她埋下頭，甚至舔到了腿上的口子。
我手忙腳亂地摁住她，口不應心地推：“別……髒……”
巧恩不理，當她的嘴唇拂過我大腿上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了。
血管要炸了一樣燙，我再也忍不住，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
我發瘋地吻着巧恩，吻她血色嫣然的嘴，白皙的臉頰和細嫩脖子。我發狠地揉搓她修長柔韌的身體，幾乎要把她揉到我的身體裏去。
我狂喜又亢奮，原來巧恩對我這麽好，我想她一定喜歡我，和我喜歡她一樣。
對啊，她為什麽不喜歡我？有那麽多女孩兒都喜歡我，這多正常！
我的魯莽大概是弄疼了巧恩。
巧恩開始推拒：“哥……哥……”
她叫，她推我，打我，我沒反應過來她不樂意了。
我想我眼都紅了，我只想要她，要這個我喜歡了多年的女孩子。
巧恩深深喘了口氣，看我，忽然發力，對着我狠踢了一腳。
“啊！”
巧恩這一腳比楊興忠打得我都疼。
我一下子放開了巧恩的身體。
巧恩爬起，來扭頭就跑，見了鬼一樣，頭也不敢回。
靈魂歸位！
我捶地，我都幹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