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電腦,它的功能之強,卻完全不在深藍之下。當初深藍電腦和俄羅斯頂尖國際象棋大師對陣之時,阿BEN看着電視直播,不斷長籲短嘆兼且破口大罵,向我們痛陳深藍如何過于迂腐以及保守,本來三十五分鐘可以解決的戰鬥,居然拖了N個小時。實在是他們智能電腦界的恥辱。作為當時觀衆中僅有的人類,實話說我當時還真有點惱羞成怒~~。
阿BEN兩分鐘後就給了我回音:“老關,車子登記人是四海集團的所有人,傑克林奇,從前天最新八卦報紙圖片來看,現在的使用人是傑克林奇的獨生子諾曼林奇。諾曼林奇是城中社交圈有名的鑽石級世家子。自己創辦宇宙公司規模雖不算大,但經營得法,入息驚人。”
它還在說,我卻聽不進去了。鑽石級世家子,而我是一根蔥。一根蔥有什麽理由對藍藍說:“你跟着我吧,我很愛你的,我可以提供給你~~~每天一款,一個月不重樣的避孕套!”
呸,換了我是女人,我都要吐人家口水啦。
我告訴阿BEN,“好了,我知道了,這個是藍藍的新男朋友,你看看他有沒有什麽劣跡吧,我不想藍藍受苦。”
它本來正在語重心長教訓我:“你不是和他争風吃醋吧,老關你吃不贏的~~”
聲音嘎然而止。過了半天,聽到它一撂話筒,怒氣沖沖的說:“我去把四海和宇宙的電腦全黑掉~~”
這天晚上阿BEN是不是發動了絕地黑客大進擊我暫時不曉得,生平第一次,我找到城中最大的酒吧,買醉去了。
進酒吧之前,我很謹慎的搜了一遍自己身上,把手機,錄音筆,所有帶電的東西都全部寄存,免得等一下喧嘩起來煩死人。不過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剛在吧臺邊坐下,我們家的剪鼻毛器就神出鬼沒的從我衣領底下聳出來,興高采烈的四處打望。看到我一臉莫名其妙,它也沒個解釋,跳下地一轉,直奔舞池中央的辣身舞表演臺去了。咦,它什麽時候跟上我的?要是給人家看到一只小剪鼻毛器在調戲美女,這報警電話不知應該怎麽打,說它越界生事呢,還是擅離職守呢?
好在,雖然酒吧裏萬頭攢動,卻各自逍遙,無人注目。尤其是我坐的這個地方,有一位留着雞冠頭的朋克兄弟正對着面前一溜深海炸彈運氣,看樣子是要喝個痛快。旁邊圍了無數看客,頭發顏色超過二十七種,不可謂不燦爛,都在齊聲起哄,要雞冠兄弟表演一飲十三杯的無上江湖絕技。
深海炸彈我在家裏偶爾也是喝的,純的高度威士忌,淺淺一杯,劃一根火柴過去,藍色光焰燃燒,幽幽的。水火交融中一口飲下,胸臆間會有奇妙的雷擊感郁郁滾過。最高記錄我喝過十五杯,而且是用喝MARTINI的深杯喝的,喝完後還神清氣爽的去自己洗澡睡覺,不過第二天熱水器告訴我,我當時拿着肥皂盒使勁在身上擦,還奇怪的說:“哎呀,怎麽沒有泡泡。”
就這樣,我都是個失敗者,沒喝贏人家。因為跟我愁坐對飲的,乃是電熱水壺。
基于這樣的歷練,十分鐘後雞冠同學硬是一腦袋敲在桌子上,敲得我這邊的啤酒樽都打閃,就完全是我意料當中的事情了。
本來一個人逞強喝多了酒,跟我一點關系沒有。可是突然之間全場肅靜,雞冠身後的人不約而同齊刷刷讓出一條道來,走出一個人,事情就開始跟我有關系了。
那是諾曼林奇。
大家都退開,留出充足空間給他,只有我沒有動,仍然坐在雞冠左近,不過我從來就具有自動隐身功能,只要不出聲,到金三角毒枭家裏坐着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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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透明白色的低胸襯衣,紫色發光的緊身褲。他面目英俊,體格強壯健美,舉止優雅斯文。所有女人都會愛他,只要---
只要他懷裏不要摟着一個另一個男人。穿着一模一樣的衣服。
不錯。你我都常常看到兩個男人擁抱,即使在街上走,勾肩搭背都很平常。不過老友,你不用把手伸進朋友的胸前摸來摸去吧。你是撓撓樂嗎?
他閑閑走進人群,先四處望一望,确實氣派非凡。倚在吧臺邊,他身後兩個猛男走過來一把揪起雞冠頭兄弟,往地下一摔,咚的悶響過後,燦爛血色就一球一球滲出來,在霓虹下泛出慘烈光亮。
“怎麽樣,讓你喝十三杯謝罪,好象喝不完呢。”
他開口說話了。聲音倒是極為悅耳,半點娘娘腔都沒有。雞冠頭昏在地上,掙紮了兩下,沒有聲響。
諾曼擡起腳踩踩他的頭,很大力,我可以聽到頭骨發出的卡卡聲。他輕蔑的說:“小雜種,死在這裏,收屍的人都沒有,敢調戲我的人。”
他的腳慢慢加力,四周人死一般寂靜。而雞冠頭将得到寂靜的死。連呻吟都不會有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諾曼慘叫一聲,觸電般跳到一邊,厲聲問:“誰紮我?”
所有人退後三步。留了只剪鼻毛器在地上。我們家的電器都是綠林出身,舞女沒得看,來打抱不平了~~
諾曼彎腰看看自己的腳脖子,給劃出兩道口子,微微見血。哎呀,早知道今天就帶電鋸出來了。
如此輕微的傷害也能夠使自認為高貴的人發狂,他怒氣沖天的推開懷裏的男人,抓起那吧臺上的酒杯,劈頭蓋臉朝周圍砸過去,大家四散奔逃,鬼哭狼嚎。有只杯子非常準确的打中了我眼角,溫熱而粘稠的液體流下來,流過我的唇邊,在血腥滋味釋放我的激憤之前,我家的小鼻毛剪已經先發脾氣了,它在人腳森林中左沖右突,驚險萬狀的逆流而進,終于接近了諾曼,只見它跳上左邊鞋面,咬住褲腳,借着諾曼走動的沖力往上一跳,準确的跳到了他的皮帶上,做了一個突破級的單剪懸倒挂之後,諾曼猛然挨刀斷氣般銳叫一聲,捂住下身跳起腳來,跳到我跟前還不消停,我就不客氣了,抓住他頭發猛打兩拳,然後抓了手邊的玻璃啤酒樽當頭一下,搶過鼻毛剪我撒腿就跑了。
不要命的跑上街,哇,居然趕在那些鳥獸散的大部隊前面,這速度肯定破了我個人記錄吧。想當年中學畢業要考體育,我喘得像一部爛抽油煙機一樣往終點趕,趕到的時候體育老師居然站在那裏睡着了,把他搖醒他說:“同學,你一千米跑了四分半鐘,成績不錯嘛!”
可是我明明跑的是六十米~~~
平了一口氣,我往胸前一摸,糟了,手機和錄音筆還在酒吧裏寄存着呢,我要不要回去拿呀?去拿吧,說不定被人打成分子狀态出來,不拿吧,我倒不怕造成什麽損失,而是擔心這家酒吧從此鬧鬼:明明廁所隔板下沒有腳啊,裏面卻有人怪腔怪調的唱歌!怎麽可能會想到一支錄音筆也有尿急的時候~~~你別我問我它怎麽解手啊,我沒看過。每次人家都是關門的~~
正萬分躊躇,不遠處有聲音叫我:“老關,老關!”
我背上一寒,啊,生平第一次,沒有出示身份證的情況下,居然有人叫我的名字!,心裏感覺多麽複雜,是驚呢,還是喜呢,難道天生麗質難自棄?難道打人一回就出名?那我早幹什麽去了,我應該練拳擊啊!
正百味雜陳,感慨萬千,鼻毛剪當頭一盆冷水澆下來:“老關,你發什麽羊角風,臉上抽來抽去的,千千在那邊喊我們呢。”
一說到是千千我立馬就洩氣了。千千是我的大塊頭手機啊。定睛一看,果然它和錄音筆站在前頭路燈下面,正閃着燈不耐煩的催我們。它還一邊在跟誰通話:“別着急,我們這就回來,沒什麽事,不過老關今天打架了哦,嗨,沒贏,不過也沒輸~~~因為他偷襲人家。”
一聽這口氣就是在和家裏的座機聊天,當我不存在。看我過來它跳上我的手心語重心長的說:“老關,下次打架,帶多兩個兄弟,好漢難敵四手,何況那裏好多只手啊~~”
我問它:“你們怎麽跑出來的?”
錄音筆悄悄對我告狀:“千千說這裏的女孩子衣服都穿得很少,我們出去看看~~~,它還摸了寄存處小姐的PP哦,說贅肉好多~~~”
我差點沒暈過去。失敗啊,一屋子都是花花公子,為什麽我一成都沒有學到!還要跑來打情敵,我寧願給情敵打啊。
一行人吵吵嚷嚷,酒吧門口的人都散盡了,我躲在暗處,一直沒有瞄見諾曼的人或那輛車出現。奇怪,難道我神威大發,出手過重?不好,
打出人命來了我自己落跑容易,那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