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2)
,「哥哥在這裏,不要怕……」
艾娜渾身發冷地醒來,滿臉淚痕地坐在床上,胸前金瀑般的秀發讓她清醒了一些。
“路彌?”伊恩如今的警覺不同于過去,翻了個身,看到女友的樣子,驚訝地爬起來,“你怎麽了?!”
這是第一次,他看到路彌流淚的樣子,連他被種下神約痛得死去活來那次,路彌也沒有這麽失态。
“做夢了啦。”金發少女有些丢臉地用手背抹了抹臉,在夢的最後,她被吓醒了過來。小時候不懂,後來意識到“死”的含義,就是滿滿的後怕。那個時候如果連哥哥也死了,她真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什麽夢?”伊恩柔聲道。猶豫了一下,艾娜将幼時的情景和盤托出。
褐發少年心下震驚,他知道女友的雙親在她六歲就飛機失事去世了,卻沒想到路彌和路凱當時也在飛機上,親眼目睹了父母的屍體,整架客機死傷滿目的情景,路凱還失去了右眼。
現在他理解了這對兄妹那超越了普通親人的感情,相依為命的羁絆。
顯然,噩夢帶來的餘怖使艾娜心情難安,別扭了一會兒,借口道:“我去看看哥哥,他搞不好又抽煙了。”說着,跳下床,一溜煙跑出房間。
雖然能夠體諒,伊恩還是免不了嘆口氣。
什麽時候,他也能成為路彌依賴的港灣。
塞亞的客房就在隔壁,但他不在裏面,艾娜不意外地在連接庭院的走道欄杆上找到了兄長——他讨厭封閉的地方。
黑發青年随意地倚坐在廊臺上,一手支着頭,朦胧月芒下,仿佛身處光與影的深邃空間,周身流淌着朦胧的夢幻。
“艾娜?”看到妹妹穿着睡衣跑來,臉頰還有淚痕,塞亞驚訝又擔心。
“哥哥。”艾娜像還未長大成人的小女孩,伸展雙手撲了過去。恍悟她只是做了惡夢,塞亞臉上寬容的微笑在聽到後面一句話時靜止。
“我做了個夢,你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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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黑發青年難以表達胸口翻攪的情緒,似悲似喜,又漲滿了釋然的情懷。
模糊的追尋驟然清晰,依稀仿佛,不能讓一個人睜開眼看到的是空蕩蕩的虛無,在這個荒涼殘酷的宇宙找不到歸路。
一定,一定要,先睜開眼抱住她,讓她不要害怕。
他伸出手,滿滿地将這個少女摟進胸懷,低聲道:“不用怕,艾娜,我在這裏。”
相似的話語讓金發少女的心髒再次安穩地跳動,抱住眷戀的懷抱,安心地閉上眼,甚至感到一股濃濃的困意,自己也沒聽清最後的咕哝:“哥哥,你能想起我就好了……”
想起來?想起什麽?想起他不是艾娜的哥哥,或者——他殺了艾娜的哥哥?
無意識地抱住懷裏睡着的妹妹,青年灰藍的眼眸浮起空曠的荒蕪,默默拉起左袖,注視着紅繩串起的金飾,又無聲地拉下。
次日,一行人來到斯夏。
塞亞難得身穿正裝,有着簡潔銀灰肩章,垂蕩裝飾用銀色鏈子的雪白禮服模仿軍裝的設計,衣角和伊恩的騎士長衫一樣,繡着金色三頭龍徽章。
艾娜是塞亞親手打扮的服裝,暗金底色配上咖啡色蝴蝶結的小禮裙,高貴而典雅,配飾也十分講究,都是點綴得恰到好處的珠寶。反正能帶着妹妹顯擺的事情,做哥哥的總是不遺餘力。
麗薩對自己橘紅色搭配白綢面的社交禮裙十分不适應,塞亞還故意用精細的鋼絲架把她的腰勒得死緊,麗薩不得不懷疑他在耍弄自己。事實是阿爾托莉亞等克拉姆不在,寂寞的某人找了個人欺負而已。
蓋亞是縫着白紗的天青色長袖套裙,系着淺綠的束發絲帶,淑女又可愛。
雖然塞亞原本的意見,是除了自己和梅塞德絲誰都別來。但是艾娜耳尖,聽到那天維多利加在船上說羅切斯特來了,哪能允許兄長獨自行動,萬一撞上那個變态怎麽辦?
不過塞亞還是沒打算帶他們參加政治會談,只和梅塞德絲前往會場。被打包扔在會客室的一群人十分無聊,麗薩滿臉憋紅:“我快不能呼吸了。”
其實她是怕大口喘氣,這身天殺的衣服會崩開。
“不要緊的,麗薩姐姐,你慢慢吸氣,再吐氣。”蓋亞勸慰,照做的麗薩臉色更難看,顯然這種慢性屠殺折磨得她快要發狂了:“我希望有敵人出現,我好變身。”
塞亞進入會議廳前,經過一系列掌紋虹膜鑒定、骨紋掃描、質子分析,确定身份後,厚重的控制門打開。
梅塞德絲穿着純白的連身長裙,一手握着宛如水晶的華美權杖。進入大門前,她示意地側頭,塞亞擡手托住了她纖柔的右手,一起走了進去。
門在他們身後關上。
作者有話要說: 呵呵,前半章帶有惡搞性質,吐槽一下宅男的後宮。那麽多的克拉姆,當然不會一一寫出來,比較重要的目前都出場了,後面的星雲帝國篇,會着重介紹出場很少的零號。
這個我筆下首個N重人格(以前最多兩個)的人物,肯定讓讀者看得挺混亂,不過因為能力設定,人設就是這樣。而且從頭到尾,塞亞愛的只有零號。
我個人還滿喜歡二號和幾個女性克拉姆。
說點題外話,當初寫無限恐怖的同人,我就想創造這樣的人物了。衆所周知楚軒有個複制體,而從這點我延想到了無數同人和無限流作品中的他,那不就是平行世界的“自己”嗎。在《十字夜》中,我寫到初代楚軒吞噬了其他平面宇宙的自己,是首次寫到平行世界的概念,可惜只是提了提,這次終于能真正創造一個這樣的人物。
因為概率,平行世界的“我”有不同的發展可能,也許沒有出生,也許根本不會有這個人,也許性別不同,而性格的零零總總,更是無限的未知,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