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了?”

陶知把他的脖子摟着,“二哥明天還陪我一起打水嚒?”

“來,怎麽不來?”陶迎把他的腿掰開環到了腰上,只留一只雪白的屁股把窗戶上打開的一線光暈堵着。臀肉從木板與木板之間擠了出去,松脂一樣的細膩綿軟。

5.

事後陶迎把裝着膏藥的小盒子終于給了他。藥膏只餘了半盒,另外一半都揉進了他屁股裏給他夾化了流出來了。

那天陶迎把他押在柴房裏玩到了天黑,答應了他裙子不落地,把裙擺給他高高地提着。裙子裏頭卻是一塌糊塗。水汪汪滑溜溜,黏糊糊地髒了一屁股。擦也不讓擦,陶知說難受,陶迎就給他舔,自然是越舔越濕。開始還有些抵觸,後來陶迎非摁着他把他舔出來兩三回才罷休。

陶知被欺負得很了,走起路來都覺得屁股瓣磨得疼。

保守秘密的代價可太大了。他心想。

也許是因為陶迎本來就不太喜歡他。

如果是三哥的話…必定不會像陶迎那麽難為他。雖然他還是半點端倪都不敢在旁人面前顯露出來。但如果真的叫陶遷知道了,他起碼不會太怕。

回了院子裏已經是月上中宵。母親還點着燈等他。

他挪着步子想閃過門口,直接往自己的屋裏躲,卻還是被逮住了。

“知兒今天沒去廳中用膳。”楚延低沉卻溫和的語調牽住了他。

“唔…我…”

“進來吃點東西再睡。”本以為是要挨罵了,沒想到母親還是一如既往地體恤他。他直覺自己的出生對于母親而言是一個不幸,如果沒有他,也許母親還過得好些。如今日日提心吊膽,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卻還是全心全意地愛他。他不覺得自己要為自己的降生負什麽責,可還是會時時陷入愧疚之中。尤其是像剛才,他一時慌亂沒藏好身體的秘密,把母親置于何等危險的處境裏!

他垂着頭把簾子掀開,懷裏還揣着那只精巧的盒子。唉,都怪他貪心又好奇。

在母親房內的小桌邊坐了下來。屋裏的陳設精簡至極,桌與椅,床與塌,再無其他。中央煨着個小爐,有時燒水,有時煮茶。現在熱着的,是給他準備的一鍋米粥。

握着個瓷調羹,不停對着熱粥吹氣,母親把油燈又朝他的方向移了移。夜裏他們很少點燈的,又因為他,破費了。陶知覺得那桂花味的香盒在他心口上墜着,越來越沉。貪玩,他其實并沒有十分的資本。以後再不能犯了!

“知兒近來個子長得快了,新制的衣裙很快就短了。”楚延手裏還拿着針線,大概又是在給他縫衣服。

“嗯。”陶知吞了一口粥,“不要緊的,母親別太操勞,裙子嚒,短點也能穿。”

楚延看着他笑,油燈極暗,真真貼合上“一燈如豆”,但陶知的腳丫子是明明白白從裙底探出來了的。既要好好地扮個女孩,舉止打扮自然是越合規矩越好。雖然她也知道,陶知心裏是不願意的。這世上對人的束縛太多了,為人已難,做女人就更難。要處處模仿着一個弱勢的性別,不可能沒有痛苦的。陶知是為她忍耐,是她在這冰冷的世間,唯一的一個貼心人。她不後悔生下陶知,只是後悔,只能給他參雜着濃郁的愧疚的愛。

“你父親…”楚延提了三個字,便一頓,看着燈下陶知柔和的眼眉,心上一痛,“問起你。”

“問我什麽?”陶知對陶老爺沒什麽印象,沒想到他少回家吃飯一天,就被一家之主給抓個正着。他與陶老爺大約八字犯沖,擦肩而過,才是最好的。如果他的身份暴露了,第一個跳起來要殺了他的,一定是那個姓陶的。

雖然陶充綠帽子戴了那麽久,也沒有要掐死他,反而放任他長大了,最多只是對他視而不見,已經算個頂寬容的大好人了。

“陶迎也不在。老爺問起你們兩個,是不是在一處。”

陶家的人,都默認了等他年歲一到,就把他嫁得遠遠的,很忌諱他和自家血統純正的少爺們攪和在一起。陶遷久病卧床,沒有人陪,得他一個玩伴,全當消遣便罷了,陶迎全手全腳的,大娘肯定不願意見到他們走得太近。

“沒有,我在外頭聽戲。”想也不想地就否認了。

楚延不疑有他,點點頭,放下心來,“等你…真正出了陶家的門,就自由了。再忍耐一些日子吧…”

“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母親早就和他計劃好了,到時候必定遠遠地“嫁”,哪怕陶家就當賣了他那樣的嫁法,他一出了陶家的門,就不再姓陶了。母親和他,就都自由了。到時候他再恢複男兒身,陶家死不認賬,夫家也不能強要他一個男人做媳婦兒。走了明路了,陶家的家産名譽也就和他再沒關系,計較也計較不起來。雖然坑了那未來的親家,但也實在沒有別的活路。

陶知與母親,甚至整個陶家,都盼着那一天呢。把一個活生生的污點,徹底地抹去。

陶知想着以後自己也可以敞着袍子在長凳上翹着腳聽戲,不用管那三從四德,五恭六義,想什麽時候拍手,就什麽時候拍手,想用多大聲叫好,就用多大聲叫好,忍不住含着粥傻樂起來。當女孩不如當男孩好!他把垂在肩頭的辮子丢過背後去,暗自慶幸。

6.

第二天起床時,床頭擺着新裙子。裏襯和往日不大一樣,多了兩塊厚棉墊。

“母親…我怎麽覺得…”

楚延在他臉上搽着胭脂,無奈一笑,“…這樣…才提醒他們知道…你長大了。”

陶知低頭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胸/部。

腰上一直勒着布,怕他吃得多,很快發身長成了個高壯的樣子,故而他一直都是瘦弱的,瘦得有些可憐兮兮,維持着介于少男少女之間雌雄難辨的青澀。

現在他臉上的妝,越化越全了,以前只是唇上染一點紅色,現在連眉角也要暈上一點了。青山黛眉也要勾勒,逼着他顯露本來不應有的撫媚風情。

煨出來的撫媚、養出來的撫媚、故意熏陶出來的弱不勝衣。

甚至于,他現在連酥/胸半抹都要有了。

陶遷歪在床上笑他,“三娘是多着急要把你嫁出去?”

陶知不自在,把藥碗塞在他手裏,佯裝生氣,要他自己喝。

“你嫁走了,還會回來看我嗎?”

語氣有些傷感,引得陶知回頭看他。三哥病怏怏的,大夫也不說他活不長,可藥總不能斷,身體不好,什麽也不能幹。臉色青白的,很少紅潤起來,玉一樣的臉,竟陽光也沒怎麽見過。他因要裝個女孩,活得處處不自在,陶遷可比他更加不自在地過。這樣活着豈不是還不如死了?

陶知不忍心跟他怄氣了。

因為他不會回來了。一走就是永別。溫和友善的三哥,看一眼就少一眼了。

“當然看你呀,我這些年,不是每天都來嚒!”

“可等你嫁人之後就不一樣了。”陶遷低首垂額,嘴裏含着藥汁卻總不愛吞,這苦味他喝了多少年,仍不習慣。誰不喜歡甜,誰不希望自己是花草一樣清新健壯的少年?陶知的一雙手搭在他的被褥上,手上有些細小的疤痕,卻是充滿活力地卷曲。

他把那雙手抓過來緊緊地捏住,有些貪婪地摩挲過那一寸一寸的血肉。

“你想嫁一個什麽樣的相公?”

又蠢又傻,等我跑了以後不找母親麻煩的。陶知腹诽。但自然不能實話實說。

陶遷的屋子總是暗的,悶的,光照不進,水潑不進似的。門與窗早晨通過一次風,就要小心翼翼地再關起來,生怕裏頭躺着的人被和風細雨給熏傷了。

待在這樣的環境裏,人怎麽能不憂愁?他把陶遷的手掙開,扯扯他的臉,東拉西扯胡說起來,“我想嫁一個,像戲文裏說的那種,謙謙君子!”

“哦?”沒料到他真肯回答。一般的女孩提起這樣的話,都是捂着臉,羞着逃了。陶遷雖然沒有見過太多人,可別的妹妹都是這樣。怎麽陶知卻總是膽子這麽大,什麽都敢答?像剛才那樣被調侃得生氣了,才是正常的反應。

“那什麽樣的男人,在你眼裏,可以稱得上是,謙謙君子?”他忍不住繼續問下去,盼着陶知的答案給他新鮮的刺激,把他從無聊的死寂中再扯出來一些。

“嗯……”陶知犯了難,絞盡腦汁地思索了一會,“不難為人、好說話,永遠都是溫和的,不會發脾氣!而且…絕對不會不如意就扒了人家的裙子,把人好一頓打!”

陶遷開始還聽得微笑,聽到後半截皺起眉頭,“誰扒你的裙子?”

陶知梗住,他确實從肚子裏翻不出兩句囫囵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