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謙謙君子的形象只能照着欺負他的人往反面說,說着說着就想起陶迎前兩天“打”他的事了,嘴裏沒把門,差點說漏了。
“啊?”只好把眼睛瞪大了裝傻,“沒有沒有!我跑得很快呢!誰也抓不着我!我就是舉例子嘛!”
陶遷仔細地打量着他,發現他下巴上有一處輕微的紅腫,拿手指去摸,痕跡恰好被蓋住。他知道陶知因為一些不可明說的原因,在陶家過得不易,可他也是一尾涸轍之鲋,愛莫能助。
用指腹輕輕貼住他那處傷,輕聲提醒,“那你可要再跑快些,千萬別被抓住了。不能讓別人碰你的裙子,知道嗎?”
“嗯,知道!”陶知把他的手握住,覺得被人關心的滋味很好,很溫暖,于是甜甜地笑了。眉尾被勾出的一片紅在他眼角化開來,像是春來時的花開。“啊…謙謙君子就是像三哥這個樣子!”
陶遷愣住。
他的房裏一向既無春夏,也無秋冬,但陶知一來,就好像把春天帶來了。
“真的嗎?”
“真的!”
“可我的病很重。”
“君子也會生病的嘛。”
“病要是一直不好呢?”
“那有什麽關系呀,以後嫁給三哥的人,一定會很愛你的!”
陶遷反過手來,把陶知的十指捏緊。
“她,也會像你這樣,每天來看我嗎?”
“她是你的夫人!她當然會陪着你了!你們不僅白天要在一處,夜裏也在一處,幾乎總也不分開的!對,戲裏怎麽唱的來着,‘比翼鳥’和‘連理枝’!”
陶遷笑了,“難怪你那麽想嫁人,說的我都想娶妻了…”笑過之後,嘴角仍然帶苦,“可誰又該來受我這份拖累呢……”
陶知不想他太悲觀,用額頭去抵住他的額頭,“三哥你別這麽說,我就很喜歡來看你呀。”
“但你是妹妹…不是我的夫人…”陶遷憂郁地嘆氣,嘆到一半忽然愣住。
“四妹妹,你是真的,想嫁人是嗎?”
陶知點點頭,給三哥知道了也無妨,他可不想總穿着這古怪的衣裳來回晃了。
“只要能走,其實嫁給誰都可以。”
7.
“啊、啊、啊…唉呀…”井邊欲說還休的春情浮動,陶迎說了要來,便言而有信地過來了。兩人打水自然比一人要快,最後一趟把人壓在了井坎上,沒費什麽功夫,就擠了進去。這兩日陶知總被他抓住,幾乎要被他幹熟了。兩人身子一貼,就曉得要張腿。
楚延給他縫的裏襯,叫陶迎好好笑了一頓。知道他實際是個男子,則更有一絲禁忌的奇異誘惑。
陶知半個身子都要栽到井下去,扶着井邊怕得發抖。這裏雖然少有人跡,但依然不能完全避免被人撞破的風險。他求陶迎幫他掩住下/體,起碼他是男子的事實不要立即被發現,哪怕只是看見了陶迎這樣不像樣地“打”他,也只是羞恥罷了。
他還不知道陶迎對他做的事情算是什麽。
陶迎這次使的藥,是一股氣味更濃郁的香,擦進來,竟然有些麻酥酥的癢。
陶迎說這是專門用在那裏的,不似往常用擦手擦臉的膏汁取代,得來很不易,給他塗了厚厚一層。
他的臀腿被那股暖融的瘙癢弄得酥麻,懸在井邊上,撐不住,總要下落。陶迎用手在他肚子上端着,身體把他夾住,牢牢鉗在石壁上。
“一直就想這樣弄你一回…”陶迎咬住他的耳垂,莖體在他腿間出入極快,攪出粘膩的水聲。陶知的鞋襪被他脫了,光腳站在井邊上。圓潤的腳趾被井水打濕,在斜陽下微微反光。天還是亮的,他就這樣在光天化日下,在井邊幹他。這滋味就像幹渴之後飲了一桶冰水一樣暢快又激越。
尤其是當他确信自己是唯一碰過陶知的人以後,他把陶知摟在懷裏,總覺得心中鼓脹,說不出的情意綿綿。
陶知出嫁以前,只能被他這麽翻來覆去地壓在身下鼓弄。嫁了人,被發現是男人,被夫家趕出來以後,他就給他弄一個小院子,把人藏進去,永遠也不放出來。橫豎他是陶知唯一的一個依靠。
沒錯,他認為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隐瞞了陶知的秘密,又肯在事情敗露之後收留他,已經是一個了不得的犧牲。他太愛陶知了,管不得是愛了陶知的身子,還是愛他這個人。小時候陶知總是縮手縮腳的,恨不得鑽進地縫裏,他那時候就恨不得把他掏出來,讓他正大光明一些。他以為自己是見不慣他。
後來陶知越發地媚,也不總在兄弟姐妹中尋求一種慰藉和溫暖了。時不時地就不見了人,讓他尋得牽腸挂肚。他覺得,陶知怎麽能不聽他的話,不合他的意呢?長兄如父,他要肩負起一些管教與控制的職責。
但陶知總是明着聽話,暗着不聽話,默默在反抗的。他能看得出來。
所以他忍不住要教訓他。
“陶知,不準射在井水裏。”于是陶知把腿夾着,往後縮。但陶迎一頂腰,又把他推了回去。
“二哥,我忍不住了二哥…”陶知紅着臉,脖子朝後努力地繃緊,膏體大概有催情的成分,他的“尿意”來得又兇又急,被草草頂弄幾下,就很想噴射出來。他雙手在井邊撐着,能看見井面照着自己的脖子和肩頭,影影幢幢,搖搖晃晃,時不時,破碎的井面還蕩出幾點晶瑩的光。那波光粼粼映照着他的赤裸,裏襯翻出來,胸/部被一只大手胡亂揉/捏。他的裙子始終是幹淨的,陶迎沒有碰,可除了裙子,他渾身上下,沒有哪裏不沾染上陶迎的味道。
他覺得現在這樣的羞辱,比以前那樣還叫他難受,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總是被捅上一捅,就酸軟得痙攣不停,還會尿出白白的東西。
陶迎捏他,一邊捏一邊說,有一種藥可以真的讓他的胸/部像女孩子那樣鼓起來,問他要不要試一試。他不敢要也不敢不要,顫巍巍豎起蝴蝶骨輕聲讨饒,“二哥,我肚子好酸,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陶迎把他扯起來,架在懷裏拼命地撞,舔着他的耳朵罵他小狐貍,要他明天不準再穿有棉墊的裙子,否則“幹死他”。
他被捅得尿出來,在陶迎的懷裏不停發抖。心裏盼着自己能早點嫁了。
他那時候還不知道自己要接二連三地嫁過好幾戶人家。
每個都不放過他。
實在事與願違,倒黴至極。
8.
陶家在楚延的多番暗示下開始給陶知議親,媒婆上門瞧過陶知,樂得合不攏嘴。雖說身份不高,但陶知生的白淨高挑,腰細臀圓,在男方處吹噓一番,也不怕損害了口碑。自然猜不出那臀和胸都是墊的,給陶知做媒,注定是要倒黴的。
陶家一直強調,要嫁的遠些再遠些,甚至家世門楣也不要緊。可這媒婆反倒有些貪心,想要借着陶知這樣的低賤美人,使自己“聲名遠播”,最好能夠“一炮而紅”。居然盯上臨縣的望族,周氏。
陶充聽聞夫家姓周,心裏便暗暗一驚,真正的陶家女兒還不敢去攀這樣的高枝,怎地這媒婆自己發瘟,興沖沖地拉起了這樣不登對的媒?但他又不願為了陶知的事情多費心神,聽媒婆随口解釋道,看準的不過是周氏分支的一個後生,且是嫁去做小,便丢手不管了。
楚延只嫌還不夠遠,一門心思問還有沒有更遠的。媒婆見她不過是個登不得臺面的普通婦人,很不耐煩應承她,撂下臉來,暗示陶老爺已經答應了,一個小妾又何必多話。心裏暗暗盤算,事成之後,周家滿意,她在本地的生意,自然算作一飛沖天,再不必接奉這些“次等婦人”。以後托她講媒的,豈不都是高門貴女,嫡子獨孫?
陰差陽錯地,幾乎要就這樣把婚事商定。
如果沒有二夫人出面插一杠子,陶知嫁的第一個相公,本應是潤縣鄉紳周黎的侄兒,周子寄。但這次周子寄只來得及站在遠處,對他匆匆一瞥。
隔着霖生湖,看見一道溫柔的影子。
幾個同他要好的夥伴在一旁推搡他,笑他,“瞧瞧,再仔細瞧瞧,那可是你未來的媳婦兒!”
陶家秋日游湖,周子寄打聽好了地點和時間,想要提前驗證一下媒婆口中天上有地下無的美人,究竟長的什麽樣子。既然是個小妾,那必然應當娶嬌不娶賢,要柔順,要美麗,要分分寸寸合乎一個男人對于幻想的所有柔情。
陶知沒叫他失望。隔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勾出一個婀娜的倒影。
那是楚延學着舊時的禮節,給陶知裹了腳的成果。暫時的,需要把腳踮一踮,去了他近日偶然外洩的男孩子的直爽之氣。
“她走都走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