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情作為潤滑。驚恐使陶知的喉嚨發出小小的嗚咽聲,仿佛陶遷插在他身體裏的是一把匕首,只要陶遷想,稍稍用力,就能把他捅爛了。他心裏覺得陶遷要比陶迎溫和,可做了錯事,他還是會對結果沒有把握。
若是不生病,陶遷應該算是俊俏出衆的,眉峰如畫,眼角似刀,只是格外蒼白了些。
現在他把眼睛微微眯起,巡視過陶知一身的痕跡後,十分躊躇。
“別怕。”他最後只說,“知兒要快些,相公就快些。”
陶知被他突然的投入搞昏了頭,聲音全都沒扣住,散了出去。吟哦聲聲,暖香浮動。
“嗯唔…肚子脹、嗯、脹…”
陶遷舔舔他的嘴角,陶知追着那點溫柔而去,把對方的舌頭含住,“相公、相公…陶知要尿…”
陶遷去撸了撸小陶知,令它與陶知一起噴淚。
陶知在床上蹬着腿絕望地嗚咽,黑發披散,華衾鋪滿,嬌妍盈室。
發洩過後的陶知躺在床上偷偷打着哭嗝,陶遷從側面頂他,而他已經理智盡失,只記得小聲抱怨,“好脹…陶知好脹…相公太大了…肚子好脹…”
陶遷擔心他真的傷了,聽他一直說肚子,就去摸他的肚子,問:“是哪裏脹?這裏嗎?”
“啊嗚…”陶知往外面蹭了蹭,把他拔出一截,“那、那不是肚子…是屁股…屁股好脹…唔…脹…”
陶遷真想一口把他咬下來吃掉。
13.
陶知出嫁前就貪玩,到了陶遷這裏更是百無禁忌。陶遷自己受不得風,因此對被人拘着的痛苦更加感同身受,也願意放他出去玩。把楚延給他臨時裹的腳給放了,任他一天自在地東奔西顧,像養着一只撒歡的小狗。玩夠了,再回到他身邊來,傳遞給他蓬勃的朝氣。
只是陶知身子軟滑,勾着他一起貪欲。不存在回門一說,婚後只有二夫人過來看過。訓斥了陶知一番,讓他節制,愛惜陶遷的身體。
晚上陶知就解腰帶解得磨磨蹭蹭。
“不想要嗎?”陶遷捏捏他的手指。在他這不用幹活,陶知十個指頭養的白/皙鮮嫩,繞在深色的衣帶上甚是惑人。陶遷一天沒見到他,非常想念這雙小手搭在他肩上吃力蜷縮的場景。
“二娘罵我了。”陶知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小聲嘟囔,膝蓋相互磨蹭,夾緊了大腿。陶遷每天要往他身體裏灌不少的東西,有時候都深得掏不出來,他也覺得這樣似乎真的不太好。他在外面跑着跳着,偶爾就覺得那些東西偷偷地往外流,他每次都掩人耳目地去摸摸自己的裙子,檢查濕了沒有。
以前他的裙子都是楚延親手縫的,所以他格外愛惜,這個習慣一直延續了下來,他很不喜歡裙子上沾了髒東西。
“對不起。”陶遷也不細問,怕他難堪,只把他的手指抓起來在嘴邊慢慢地親。
“你為什麽要道歉啊,三哥?不,相公。”他又喊錯了,連忙補救似的送上香吻。
“我是你相公,你受了委屈,都是我的過錯。我沒護好你,我該罰。”陶遷說得很認真,說完了拿陶知的小手去打自己的臉。
陶知從來沒聽過這樣柔軟的情話,連戲臺上的角色也不會這麽說。他第一次從真實的生活中去理解“相公”這個稱呼的含義,懵懵懂懂,又有些訝異:“那若是換做你受了委屈,也要怨我嗎?不然就不公平!你會承擔的要比我多很多!”
軟膩的五指在陶遷手裏頭捏着,陶遷居然被他一下子問住了,想了一會,笑:“對,要怨你。你不願意?”
陶知低下/身子趴在床頭,和他臉對着臉,“我願意!這樣我的憂愁,就有兩個人一起分擔,你的憂愁也是!所以相公也是母親一樣,很親密的人,風雨同舟、休戚與共!”
“不,”陶遷搖搖他的手,“相公比母親還要親密…親密得多…”
見陶知眨巴着眼睛,似乎有些不同意,陶遷給他舉例,“比如,你現在和我住在一起,但我們的母親卻都不在。我們需要彼此,可如果我們兩個的母親也都一起過來,生活就會有許多不便。那些‘不便’,就是隔閡。”
陶知想讓楚延一起來,可想想二夫人也要一起過來,就抖了抖肩,覺得陶遷說的很有道理。母親已經對他很好了,可相公對他更加地好。他有些樂不思蜀,除了三五天托人捎口信一次,別的時候,似乎很少去牽挂楚延。
沒了他,楚延會過得更好,這一點,他和母親都知道。因此他們的愛,非常明确地指向分離。但陶遷不一樣,陶遷說,他們今生今世都要永遠在一起。他們兩個是彼此的終點和歸宿。“相公”能給他的,果然比“三哥”要多。比任何人都多。與心愛的人結合,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
而且這幸福少有。
楚延就不幸福。
他覺得二夫人和大夫人也不幸福。
因為不公平,不對等。
陶遷急他所急痛他所痛,陶充對他三個夫人卻掏不出這樣的真心和情義。陶家充滿了狡詐和算計。他不喜歡陶家,他只喜歡陶遷,他喜歡陶遷對他忠貞的愛。
只是沒想到這愛那麽短。
根本就來不及一生一世。
比一生一世短得多。
短到遺憾得陶知時常會在午夜夢回時胸腔梗塞,絞痛。
14.
陶迎今日學堂學業繁忙,入冬之後才後知後覺地從家中下人處偶然聽得,那陶知嫁的,居然不是原定姓周的,難怪出嫁怎麽久也沒聽見動靜。若是嫁過去,男子之身敗露,早該鬧起來了!
那嫁給誰了呢?
他豎着耳朵聽完廚娘和小厮嚼完了舌根,先是感覺到極端地不可思議,而後勃然大怒。
既然陶遷能娶,他為什麽不能娶!他非要在這沉寂了的恥辱中再挖出一點好處來!
藏嬌的院子已經添置好了,這嬌怎麽能不來?
他滿心滿眼地盼着陶知落魄,他好接手,聽着信兒,老三和他過得蜜裏調油一般!他咽不下這口氣。
但母親不同意他在這件事上出頭。
他心思百轉,從記憶深處挖出一個人。
這件事上,不止他一個人吃了虧。
更吃虧的,還有周子寄。
二房精明,只用了輕巧的瞞與騙,把他們兩個一起蒙在鼓裏,吃了暗虧。他要讨些甜頭回來,找個盟友,豈不省力?到時候陶遷和周子寄争起來,保不齊,他籌謀得好,還能漁人得利。
剛巧他曾在潤縣的賭桌上和這位周少爺,有過一面之緣。大夫人的娘家在潤縣也有一些勢力,他尋過去,也不會被人輕易瞧低。
只是沒想到,剛到周家,遞了拜帖,門人一聽他姓陶,就拿着掃帚把他攆了出去。
陶迎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氣餒,反倒覺得自己找對了門路。越是生氣,說明這個周子寄,對這場議而不得的親事,就越上心。他派人打聽着周子寄往常偏好的流連之處。在一家名為“遺鳳樓”的紅館住了下來。
紅館即是一切銷金場所的概稱。只要有錢,就能享受數不盡的紙醉金迷。
他住不了太久,因此要對症下藥,速戰速決。
周子寄好賭,輸贏各半,是各處紅館的常客。
人說久賭必輸,這條規律,在他的身上,卻沒有應驗。因為這些賭場,倒有一大半,是他自家的産業。自己輸給自己,算什麽輸?
遺鳳樓是裏面場子鋪得最大的一家。
陶迎等了數日,終于等到他來了。站在欄杆上觀察他。
這人舉動一看便是個老手,骨牌摸在手裏,嘴邊叼着笑,場上鎮了一圈對桌的賭徒。他只看人,不看牌,籌碼玩似地丢。
有和他比膽子大的生客,梗着脖子,輸紅了眼;也有贏了的。
玩了半晌,果然把籌碼輸了個精光,笑還在臉上,搖搖扇子,卻不再逗留了。
要說他小賭怡情,可陶迎也留意贏了的人及時收手,要去兌他的籌碼,金額并不算小。況且那是實打實輸給客人的,一進一出,他還是賠了。也有聽聞,說他高興了,也有輸狠了的情況。人送外號,散財童子。
所以他常賭,也常有人跟他賭,賭品極好,和氣生財。
陶迎跟着他,一連又看了幾天,直到被人攔住。
“陶少爺,我家少爺請您上去說話。”原來他這兩天螳螂捕蟬,不知道黃雀在後。周子寄派人一直盯着他呢。大概比他提早一步盯膩了,就叫人把他喊醒了。那周子寄是不是知道他跟着,一直在他面前做戲?想了一想,陶迎還是有一些自知之明,他還夠不着周子寄專門演戲給他看。
周子寄在上頭喝茶聽曲。見他來了,随便指了一個椅子給他坐。
唱曲的姑娘眉目端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