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1.

白天聽說周子寄要把他片了,晚上陶知吃完東西就開始憂心忡忡:是斷頭飯了嚒?

結果周子寄只是把他摟着,嘴裏“咿咿呀呀”地哼着一折戲,提筆在賬本上勾勾畫畫。他前天輸的,今天都從陶迎那填回來了,心情屬實不錯。

陶知聽他哼的是長生殿,眼圈又跟着紅了起來。

周子寄餘光瞧見他又是吸鼻子,又是抹眼淚,用大腿把他颠了颠,哄小孩似的晃了晃他,“現在知道怕了?”

“嗯,知道。”陶知用手背蓋着眼睛,心裏大喊:來了來了來了,周子寄又要折磨他了!

“知道就好。”可周子寄只是掏出一條帕子扔在他臉上,又繼續對着賬本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陶知的恐懼梗在喉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這白天遭了冒犯,晚上周子寄怎麽不生氣呀!他心裏急死了。

他等得快睡着了,腦袋在周子寄的肩上點了點。

周子寄被他驚擾,翻開他的眼皮,确認他已經困得一塌糊塗,才把人推到床上,欺身壓下來。

“唔…”陶知困得迷糊,被人擺弄也沒有太大反應。周子寄叫他喊什麽,他就喊什麽,“相公相公”的,真假難分清。

在混沌中,他好像得到一個吻,吻得很深,舌尖壓迫他的喉嚨,引起他輕微地幹嘔,軟腭擠壓住周子寄的舌面,難舍難分。周子寄不停地往裏探,每次深入都摩挲出更多的空間。陶知被他舔得難受,半眯着眼睛,微微翻白。這樣強烈的帶有攻擊性的吻讓他很不适應。周子寄很少這麽吻他,不對,周子寄好像是第一次吻他的嘴唇。

他把眼睛完全睜開了,覺得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

“你嫁給陶遷的時候,他可有求得你的同意?”

一記頂在深處,陶知被撞出氣聲,顫巍巍地摸了摸自己起伏不定的肚子,像是久久回不過神,遲疑着,沒有回答。

周子寄把他的手拿起來舔了舔,似乎覺得沒什麽滋味,用力咬破了他的一個指節。

“啊…”陶知疼得冷汗簌簌,霎時清醒了過來,“沒、沒有…”

“那他也是強迫你的嚒。”周子寄嘬着笑,自顧自得出一個結論,把指尖上溢出的血舔淨。像是暴戾得到撫慰,舒服地“呵”了一聲。

“也、也沒有…”陶知腳被捆住,手被咬破,散了困意,哪哪都不痛快,身上還壓着一個硬邦邦的周子寄,覺得世上沒有比眼下更倒黴的場景。他對周子寄沒有感覺,總是被磨得很疼,周子寄看心情,有時候給他上油膏,有時候又不用。今天就沒用。

整個人坐在他肚子上,像在品味他的悲傷和沮喪,看他的笑話。

“結果是好的,你就滿意了嘛,也沒什麽稀奇。”

陶知大哭,被忽然的加速弄得神志盡失,“不是的不是的…嗚…”

周子寄又慢下來,帶着難得的耐心和好奇去追問,“怎麽不是?”

“就不是…”陶知哭得脖子都一片紅,撇過頭去不看他。

周子寄摸出枕頭下面的匕首,勾到他的小腹上,“轉過來,不然割了你。”

陶知的眼淚把眼睛都糊得睜不開,委屈得直打哆嗦。

那匕首沒有出鞘,冰冷的金屬殼沿着他的會陰處緩緩滑動。

周子寄挑起他軟綿綿的部位,示意他得到批準,可以使用。

陶知不喜歡這個位置,會尿到自己身上,連忙搖頭。

周子寄不管他怎麽想,只顧拿匕首反複戳他,他被戳得疼,可照樣一點反應也沒有,再動下去就破皮了,“嘶嘶”地痛呼,只好假意擺頭痙攣,噴射出一股熱流。

周子寄被淋了一身,一把撈起他,背面朝上,“啪啪啪”地在他屁股上留下若幹紅腫的掌印。

陶知被打蒙了,實在不知道周子寄要什麽,哭也不敢大聲哭,抽噎着快要背過氣。

“喜歡長生殿,明天叫個戲班子進來,唱給你聽聽。”

打了他好幾個大巴掌,才賞一顆甜棗,陶知抱着自己的屁股,覺得有點虧。不過幸好周子寄沒真想把他片了。他實在怕那把刀子怕得緊。

22.

旦角一出來,陶知就坐不住了。要不是周子寄在場,他幾乎想要跳起來。周子寄見他高興,給陳賞了許多賞錢。戲班子照例進宅要唱三天起,周子寄點了他們半個月。

他鄉遇故知,陶知挑着周子寄心情好的時候溫聲祈求,要見旦角一面。

周子寄把他又收緊一圈的腳掌握在手裏,打着圈地揉,壓得陶知又癢又痛。

“現在走路習慣了嚒?”

陶知不敢說實話,在他掌心上踩了踩,覺得自己的腳醜死了。他喜歡穿裙子,覺得裙子比褲子好看;也喜歡聽戲,覺得聽戲無害,比上賭桌有意思。這個世界非要把男和女對立起來,旁觀和參與對立起來,無處不在的争奪和壓迫,閹割與被閹割。怎麽當個女孩子,就要裹腳,要認低做小,被男人操。他也想試試陶迎和周子寄的滋味呢!但舍不得碰陶遷。

“不習慣…”他放空了一會,任自己胡思亂想着,在周子寄發脾氣之前悶悶地回答。

“那叫他過來教你怎麽走路吧。你這腳,要走起來才漂亮。”

他屈辱地,卻如願以償地見到了陳。拉着陳的手在桌子前親密地說話。

“我都不知道你嫁人了,過得還好嗎?”陳笑起來像三月的微風,卸了妝是出奇的幹淨玲珑。

陶知把腳露出來,随意地晃了晃,“你瞧呢。”

陳眯起眼睛,點了點頭,“潤縣唱過,我們就要進城了。聽說城裏很不一樣。”怕陶知陷入低落的情緒當中,陳很快換了個話題。

“怎麽不一樣?”

“更方便吧。大概遺存更多。電路、水線,這裏供應不到的,城裏都有。就和書上寫的,很久以前,最好的那陣子一樣。”

“哪本書?”陶知聽的眼睛發亮,向往之情溢于言表,顯然忘記了,即使有書,他也看不懂這個事實。

陳伸出一根食指,示意他噤聲,“他們不讓看的書。”

“誰們?”

“男人們。”

陶知覺得這句話聽着奇怪,又不知道奇怪在哪。

“唉,我也好想去啊。”

陳摸了摸他的頭,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也不是不行。”

就這樣把他騙走了。

23.

走之前,也給陶知一個甜頭。他們合力迷暈了周子寄,陳問他想不想打他一頓,陶知拒絕了。用那把威脅他良久的匕首在周子寄褲子上割了個大洞,把匕首插進周子寄的股縫之中。

陳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周子寄絕對猜不到自己會在陰溝裏翻船。

但他不知道,正是陰溝裏翻的船,才翻得兇呢。

陶知考慮過要不要回陶家,他實在很想陶遷。可周子寄醒來,第一個會去找的地方,肯定是陶遷那裏。他不能給三哥帶去危險。于是跟着陳的戲班子一起朝那個夢幻一樣的“城”裏走了。

離開潤縣的範圍。

陳才兇相畢露。

一天晚上,陶知正在馬車上睡着。就覺得自己的耳根又癢又熱。伸手一摸,吓了一跳。嘴巴被捂住。

是陳。

陳在舔他的耳朵!

“你怎麽就嫁給別人了,一聲不響地不見…可想死我了!”

陳的前後不一太難消化,陶知忽然想起陶迎對他的警告:他連陳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渾身被纏住,難受地向後推拒,嘴裏可憐巴巴地發問:“耳東…耳東你要幹什麽呀?”其餘的人都在地上紮好了帳篷睡了。陶知是“偷渡”過來的,一直被陳藏在自己的車裏。

“叫得真好聽…”身後的人啞着嗓子對着他的脖頸吹氣,“幹什麽?當然是幹你了…”

陶知吓出了哭腔,“嗚”的一聲,“我、我騙了你…我是個男人啊…”

陳愣住了,摸在他的腿間,唾了一聲,像摸到了什麽髒東西。

“操,真是個男人!”

說完厭惡地把他推到一邊,自己跳下車去換氣。

陶知覺得自己被抱住的時候觸感十分怪異,又說不出怪異在哪。拉開車簾偷偷去打量月下的陳,感覺到無盡的委屈和迷茫。

他也下了車,慢吞吞地挪到陳的身邊。裙子被車上的勾子挂了一下,勾壞了一大片絲。除了這身衣服,就還有些私房錢了,陳不要他跟着的話,他實在不知道往哪走。陶遷和周子寄似乎合力把他養廢了許多,還不如在陶家的時候更有獨立的勇氣了。

“陳…”他軟綿綿地喊了一聲,不知不覺地拿出對男人撒嬌的語氣。他已經習慣用此保命,又以此為武器了。女人不都是這樣的?用嬌弱使人軟化,而達到自己的目的。同樣是一種操控。

陳被他拉着,退了半步。

“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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