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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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岑任透過林匪石, 朝正在向外張望的糯糯瞪了一眼。

糯糯猛顫一下, 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林匪石在玄關處了一會兒, 看到這裏的鞋子碼放得有點淩亂, 便用腳把鞋子挪得整齊了些,并端正地放上自己脫下的鞋子。“我還以為來開門的應該是鐘伯父或者伯母,平時工作也挺累的吧, 今天在午休?”

鐘岑任從鞋櫃裏取了一雙拖鞋給他,“沒有, 去工作了。真是的換了鞋子都不會放進鞋櫃。”說着,他把高跟鞋與皮鞋塞進了鞋櫃裏。

“今天周六,公務員不是雙休嗎?”林匪石突然問。

鐘岑任愣了一下,回答道:“平時都不去的。也許是單位組織了活動吧,也沒穿正式的鞋子,應該不是加班。”【晉氵工獨發, 拒絕轉載】

林匪石點了點頭。走到客廳,他發現糯糯的眼睛是紅的, “怎麽了?”

糯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鐘岑任, 回答道:“我不想補課,我想去游樂園玩。”

林匪石“噗嗤”笑出聲:“外面氣溫三十七度,你也不怕中暑嗎?聽話。”他很熟練地一點糯糯的小腦門,“我記得寒假那會兒我走了你還舍不得我。”

糯糯吸了吸鼻子,沒再說話,不敢做多餘的動作。

林匪石把手機往桌邊一放,從背包裏拿了一筆記出來, 以及幾張簡單的法語單詞表、準四年級生的作文寫作和奧數題集。随後,他把這兩個月的目标說明了一下。“這些內容是鐘伯父與鐘伯母交代的,雖然看着有些多,但是每天學一點就不會覺得困難了。每門課依舊是一小時,課的間隙為二十分鐘。”

糯糯點點頭。

鐘岑任見兩人沒有特殊情況,開口道:“我給匪石哥切點水果,糯糯你要聽話,否則我會很兇哦。”

看着鐘岑任走到幾米遠的冰箱前,糯糯終于下定決心,小聲說:“匪石哥哥……”

“糯糯,匪石哥喜歡吃什麽來着?”鐘岑任看向一臉張皇的妹妹。他的耳朵很靈,平時玩游戲時練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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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那麽客氣,我自己帶了水。”

“爸媽出門前交代的,讓我好好招待你。”鐘岑任從冰箱裏取了西瓜和提子,在開放式廚房觀察兩人的一舉一動。此時的林匪石正在寫什麽東西,糯糯的嘴巴也沒動,一切正常。他把西瓜一片片碼好,把提子一顆顆摘下,再次笑着走到林匪石身邊坐下。“我想看看我妹妹的補課進度,應該不影響匪石哥的發揮吧?”

“不影響,你不要覺得無聊就行。”

為了增加小孩子學法語詞彙的興趣,林匪石專門為糯糯準備了好幾張雜亂的字母表,這是課間習題環節,目的是讓糯糯通過橫豎斜三種方式圈出雜亂字母中包含着的法語單詞。

糯糯圈一個,鐘岑任就問:“這是什麽意思?”

林匪石笑着回答:“自行車。”一個兩個倒是覺得挺正常的,可以當做鐘岑任感興趣,但是鐘岑任接連問了十數個,林匪石心裏就有點不太舒服了:到底是你學還是你妹妹學?

昨晚還聽說因為上網成瘾在同爸媽吵架,現在居然坐得住?

“現在這個呢?”鐘岑任又問。

“糯糯,這個圈錯了,沒有這個詞。”林匪石趕緊道。

“匪石哥哥,我不想學法語了,哥哥好煩。我們講故事吧,三國演義裏的呂布傳。我想聽呂布戲貂蟬,以及為什麽人們都叫呂布三姓家奴啊?”糯糯可憐巴巴地央求道。

林匪石:“……”最近的小學生越來越重口味了啊,呂布戲貂蟬?“還有二十分鐘,你圈這一張紙裏的所有單詞,然後再鞏固一遍35個音素,課間我就給你講。”

于是,糯糯更加賣力。

鐘岑任還是圈一個問一個,不過糯糯已經代替了林匪石的發言,自己圈,自己翻譯。

客廳的一角,原在窗臺前曬太陽的橘貓大腹便便地從飄窗跳下,一晃一晃地走到貓糧盆前吃貓糧。林匪石當然被這只肥貓吸引了目光,也趁着糯糯圈詞的間隙,看了那只胖橘好一會兒。

胖橘果然是有胖的原因的,吃飽喝足之後,又走到貓砂盆裏拉屎。林匪石一臉尴尬,就這麽看着貓在那兒拉全程,再動作娴熟地刨沙埋屎。貓砂蓋住以後,空氣中的味道才被掩蓋了一點。

這貓不是挺熟練的嗎?看架勢也不像是會到處亂拉的,而且養了很久了吧。

他看着貓又跑到飄窗去曬太陽,終于回過去瞄了一眼糯糯,然後發現她圈了一個“morts”。[注:死亡]

“這是什麽?”

“生病。”

難得翻譯錯一個,林匪石想要糾正,結果糯糯手一抖,直接把西瓜掉落在單詞表上,“哎呀,匪石哥哥,它髒了。”

“沒事,我們換一張,還有。”林匪石抽出了一張新的單詞表,把老的收了回來。細細一看上面的單詞,沒有一個錯誤。可以圈正确,怎麽會翻譯錯?

林匪石盯着“morts”看了好一會兒,随後扔一邊繼續。

法語課結束後,糯糯迫不及待地等林匪石講呂布傳。怕小孩子聽不懂,林匪石總會在講歷史典故有關的時候,把歷史人物比喻成一只只的貓。什麽呂布喵,貂蟬喵,王允喵,聽得鐘岑任腦子裏全是喵,但是糯糯卻聽得津津有味。

“貂蟬喵那麽漂亮,但是董卓喵搶走了她,呂布喵要生氣了吧?”糯糯問。

“對啊,但這就是王允喵想做的事情,因為呂布喵很兇,看到自己的小母喵被搶走,哪裏肯服氣。于是呂布喵一氣之下,幾爪子撓死了董卓那只胖喵。”林匪石很誇張地說,“那只董卓喵就跟你家橘橘一樣胖。”

糯糯咯咯地笑了兩聲。

“所以,殺了董卓胖喵之後,呂布喵就跟了王允喵。這樣,他就做過丁原喵,董卓喵以及王允喵的義子,不就是三姓家奴了嗎?”林匪石說。

“原來是這樣。”小孩子的思維比較發散性,這會兒聽故事,那邊又嫌棄起貓砂盆的味道了:“哥哥,貓砂盆裏的貓屎好多了,今天爸爸媽媽來不及鏟,我們一起清理一下吧。”

鐘岑任的網瘾犯了,就想摸手機電腦,但無奈有林匪石在。這會兒終于能幹點別的,還是和妹妹一起幹,馬上同意了。

林匪石笑着拿起桌上的畫。糯糯在他講故事的時候,還畫了好多圖,當然畫的全是貓,只是花色不同。丁原,董卓,王允的貓頭上全打了紅叉,意思是這三只喵已經死了,是呂布殺的。

但是林匪石沒講到呂布殺王允這事,糯糯居然打了叉。

糯糯這頭還在幫忙兜袋子,嘴裏也發問:“貂蟬喵叫王允喵為義父,那麽呂布喵叫王允喵什麽呢?”

“也是義父啊。”

“那呂布喵真壞,哼!”

連殺三個義父,以小孩子的三觀來說,确實是個壞人。

等等,糯糯明明已經知道了呂布的後續,為什麽還要聽?

以及,他從進屋的時候就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

林匪石不由蹙了蹙眉宇,慢慢走到兩人身邊。貓屎的氣味真的辣眼睛,林匪石強忍着氣味,問:“橘貓真的吃得多,拉得也多,其實可以給他少吃一點,太胖了對身體不好。”

“奶花是因為吃得多,拉得少才胖成這樣子的。”糯糯說。

林匪石點了點頭,随後看向鐘岑仁。“哎,平時這奶花都是誰在喂啊?”

兩人眼對上的那一刻,鐘岑仁迅速躲閃開來。“家裏人都會喂一點。”

林匪石笑道:“真的喂得太多了,它現在就差一灘液體似的躺在飄窗那兒。”說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哎呀,冷氣太足,剛才嘴饞多吃了幾片西瓜,現在肚子有點鬧騰,能不能借一下你家洗手間?”說,他看客廳另一側,緊閉着的門的洗手間。

鐘岑仁愣了一下,抖着手裏的鏟屎器,把還可以用的貓砂抖下來,“那間洗手間馬桶堵了,氣味不好聞。你去我房間的那個吧。”

“能帶個路嗎?”

鐘岑仁點了點頭。

林匪石跟在他身後,盯着這人的背影。

鐘岑仁有問題。

這鐘岑仁自打他來了之後,從來沒給過他和糯糯單處的機會,當糯糯圈詞的時候,鐘岑任也會一個個地詢問法語單詞的意思,這樣做的目的可能是想避免糯糯通過法語說些什麽。但是糯糯的法語才剛起步,連音都讀不準,只能圈一些簡單的單詞。

糯糯已經給過她提示,第一次是翻譯錯的法語單詞:morts,正确意思應是死亡,而糯糯卻翻譯成了生病。

而接下來的呂布傳,糯糯想提及的事情就是呂布三姓家奴的由來。從糯糯在王允喵頭上打叉的情況,證明糯糯是聽過呂布傳的。但是她執意要聽,只能是在強調某一個事情:呂布殺了他的三位義父。

結合玄關處的鞋子,以及奶花的拉屎情況,林匪石的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想法,不是他心裏陰暗,是糯糯的提醒,以及鐘岑仁的眼真的不對。

客廳廁所的馬桶真的壞了嗎?不一定。

那麽鐘岑仁身上有武器嗎?

林匪石回想起自己進門之後,鐘岑仁鎖上了兩道鎖。這證明,武器可能會有。他可以在現在就還手,但是萬一被掙脫,糯糯該怎麽辦?這個鐘岑任絕對不是以往他碰到的、一時腦熱拿着刀子唬人的那種。如果猜測是真的,那麽這個鐘岑任真的很冷靜,冷靜到可以把生人放進這個現場,并控制糯糯的一舉一動。

“到了,進去吧。”鐘岑仁說。

“可能會有點久,你陪糯糯多玩一會兒。”林匪石說。

門被關上,林匪石馬上摸出手機。想來想去,他先撥打了裴以承的電話。

但是此時的裴以承正在開會,手機開了飛行模式,電話和信息統統接收不到。不過他還是發了一行信息過去:中泰花園C幢1619可能發生兇殺案,嫌疑人可能持有兇器,內有未成年,看到速來。

但是就這麽幹等着也沒辦法。他又打電話給嘲風。白赫一是沒有手機的,嘲風有,這也是林匪石沒有第一時間聯絡他的原因,因為要通過嘲風。

電話接通了,但是響了幾聲,居然被挂斷了。

嘲風正在和池木良開黑玩農藥,這會兒來了突然來了電話,還是林匪石的,他沒罵娘就已經夠好脾氣了。

鐘岑仁走到客廳,看到糯糯坐在桌子前吓得一句話都不說,冷冷道:“你最好老實點,否則你也一個下場。”然而他一瞥桌子,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林匪石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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