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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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匪石旋即松開白赫一的腰, 同時意識到在這種嚴肅的情況下這樣做真的不合适。可能是白赫一太能給他帶來安全感, 所以即便在這樣的環境裏, 他還是松懈了。

訓練有素的武警接連進入1619室, 第一件事帶糯糯離開這個案發現場,再來就是确認林匪石的受傷情況,抓捕已經昏迷的鐘岑任。

“報告, 客廳浴室發現死者兩名。”

“次卧床底下發現嫌疑人行兇時的血衣。”

“發現嫌疑人腹部的刀鞘,以及與之匹配的不鏽鋼刀。”

“匪石, 抱歉,我在開會沒有第一時間看到你發的消息。”在林匪石被武警送出門以後,動用了關系才跟在警員身後的裴以承即刻上前,“有沒有事?手臂受傷了?”

“沒事,我能理解。好在老白來得及時,現在我和糯糯都沒事。”林匪石捂住已經止住血的手臂, “不嚴重,簡單包紮一下就行。”

“去醫院消毒好好包紮, 萬一那把刀子不幹淨呢?”裴以承用淡漠的眼看了白赫一一眼, “這傷口怎麽包紮的?當是古裝劇嗎,随便拿塊絲帕包上?”

“我自己包的。”還沒等白赫一開口,林匪石說道,“我會去醫院的。”

裴以承想借題發揮一番,結果卻被林匪石堵了。

通過剛才武警與白赫一的對話,他已經确認這男人就是那天接他電話的那一位,也就是林匪石口中五句不離口的債主大人。長得确實會讓人忍不住多瞄幾眼, 好看的男人裴以承不少見,但是生得俊美,斯文儒雅猶如一塊冰質美玉,沒有半分世俗氣息與常人浮躁之氣的男人,他可真的沒見過。

“我送你去醫院。這裏交由警方處理,如果需要錄取口供,他們會通知你。”裴以承說。

“讓他送你去醫院也好,我回去了。”白赫一已經檢查過傷口,傷口除了出血多,其實并無大礙。現在血已經用靈力止住,過幾天等愈合了,來玄館喝點藥皮膚就能恢複如初。

都不争取一下的嗎?林匪石心裏犯嘀咕。“那我等會兒去玄館找你。”雖然并沒有關于邪祟的事情。

裴以承聽聞之後面色更加沉,随即帶着林匪石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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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9室內室外依舊有人在忙碌,還聚了一大批圍觀的住戶。白赫一側頭瞥了一眼正在離開的兩人,平靜的面孔上嘴唇微微動了下。

去醫院包了個裏三層外三層,并去警局露了口供了解情況之後,林匪石又如脫缰野馬似的從裴以承身邊跑開了,如何攔都攔不住。“你手上有傷能不能安分點。”

“腳沒事就行了。”林某人放下話,揚長而去。

他興致勃勃地跑到玄館,也不知道為的什麽,進門就叫喚白赫一。然而館內無人應答。

走入主館,他到的第一個地方就是放置着沙發的角落。茶幾上,那只裝有木偶的盒子依舊放着。“嘲諷妹真舍得割愛,居然沒拿走。”自語一句後,他又開始老白老白的叫。

而當玄館沒人的時候,林匪石總會被主館後邊那扇半掩的門扉所吸引。推開門,這兒就是一方新天地,一棵巨碩的梧桐樹,不遠處傳來潺潺的山泉聲,而另一側,則是深不見底的竹林。真是一方能令人放下浮躁之意的好地方。

關鍵是,這裏的溫度真的很舒适,比空調房那種不自然的溫度要舒适得多。

他慢悠悠地走到梧桐樹前,擡頭就看到那只立在枝頭的白鳥。“喂,老白呢?”當做這鳥能聽懂。

白鳥睜眼,又幽幽閉上,不作理會。

“玄館的人傲嬌就算了,連養的一只鳥都那麽傲嬌?”林匪石嘀咕一句。

顯然,這話被鳥聽到了。白鳥又睜眼看向林匪石,眼有些不悅。

“你到底是什麽鳥?我從來沒見過你這品種的。”繼續當鳥能聽懂。

白鳥索性轉了個身,用尾巴對準即将開始嘴炮的林某人。

林匪石思來想去,繼續擡頭看這鳥。梧桐,竹林,山泉,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玄館終究是一個超然的地方,他腦中登時出現一種想法。“你不會是鳳凰吧?”跟白孔雀相似,但尾巴比白孔雀稀少且柔軟得多,再加上老喜歡梧桐樹上,不是鳳凰是什麽。

白鳳凰轉頭瞄了他一眼。

“原來山海經裏的百鳥之王真的有。”林某人非常興奮。

瞧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要是被嘲風看見,估計又要涼飕飕地怼上這麽一句。

林匪石上不了樹,只能繞着三人都抱不過來的梧桐樹轉悠。全方位觀察了這白鳳凰以後,他把目光轉向一小片已經泛黃的竹林。

這片竹林雖然深幽,但是竹子普遍長得不高。而那片泛黃的竹子上已經結了一顆顆像麥穗一樣的東西。竹子這種植物,其實是會開花結果的,但是周期太長,一般為五十到一百年,普通人可能見不到,開花結果的時候,竹子的壽命也就到頭了。

林匪石從泛黃的竹子上摘了一串穗穗下來,把上面竹子結出的種子,即竹米一點點捋下。鳳凰非竹米不食,非醴泉不飲,非梧桐不栖,小孩子都能說上個一兩句。果然,摘了竹米的人馬上攤着手來“空手套白鳳”了。“吃不吃?”

白鳳一蹲身,安靜地在樹梢上,沒理。

“我真的沒見過活的鳳凰。”

你現在看見了。

“讓我摸一摸行嗎?”

不行。

“給你吃的。”

這片林子就是我的。

“賞個臉嘛。”

好煩。

見鳳凰紋絲不動,林匪石洩氣了。“你這鳥,長得好看,脾氣太臭。老白就好多了,不僅長得好,脾氣也好。就是現在找不到人。”

這人最擅長自說自話。【晉氵工獨發,拒絕轉載】

“其實今天這樣的事情,以往就算遇到了我也會從容處理。”林匪石仗着這鳥不會說話,将他當成了樹洞,“自回國以後我沒少遇到這種事情,不是被人綁就是被人追着跑,久而久之我就習慣了,就是吓壞了我老媽。”

“但是今天老白幫了我。”林匪石頓了頓,“怎麽說呢?一旦被幫過之後,可能會産生依賴,雖然你也聽不懂,就像一個長期生活在黑暗裏的人,在見到光之後會對光産生向往。

他還保持着擡手的狀态,說一席話,又覺得自己矯情了。見鳳凰死活不肯下來,他也不堅持了,“行吧,找不到人我晚上和其他人聚餐去了。來想請老白吃飯道個謝的。你不想吃我也不喂了,自己去竹子上采着吃。”

正在小憩的白鳳幽幽起身,一揚翅膀,優雅而飄逸地飛下,保持着驕傲與端莊的模樣,慢慢走到林匪石身前。

林匪石的眼裏當即泛起笑意。他盤腿而坐,攤着手,任由白鳳啄食。鳥喙輕輕啄在掌心的感覺,絲絲癢癢的,同樣撓的人心裏也癢。鬼使差地,林某人擡起另一只手輕輕地撫了白鳳凰腦袋上泛着淺淺藍光的羽冠。

但是手剛觸碰到,白鳳凰就耷拉下羽冠,退後了兩步。他的眼在告訴林匪石:別碰。

“好好好,我不碰。就是看到鳳凰在吃我手裏的東西有些激動。”看着白鳳凰又慢慢走上來,他又開始插科打诨,“我聽說,鳥類中雌鳥普遍長得醜,但是雄鳥的羽毛卻意外的好看,就是求偶時用的。你的翎尾那麽漂亮,羽冠和翅膀都那麽豐滿,是只公鳥吧。”

白鳳不理會。

“哎,你要是遇到喜歡的雌鳥,會不會瘋狂展示你的羽毛?人家看不上你,你是不是還跑到人家面前一個勁的抖毛?”林匪石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一個畫面,求而不得的白鳳在面對一只高冷的雌鳥時,一個勁地抖自己的毛來顯擺。嘿,我這麽美,你看看我。

一想到這畫面,林匪石就拍着自己的大腿狂笑。

“然後,瘋狂築巢?”這貨已經把高貴的鳳凰和其他凡鳥想一塊兒了。

白鳳:“……”

“講真,我真的很好奇你們鳥類的交///配方式,肯定不像人一樣是不是?”

白鳳:“……”

林某人繼續嘀咕:“哎,要是你的羽毛蘸了水,或者黏了污物,會不會瘋啊。”

可不可以保持安靜的覓食環境?

答案顯然是不可以,因為林匪石還在喋喋不休滿嘴火車炮,縱使對方只是一只鳥。

最後,實在經受不住他的叨叨,在吃竹米以後,白鳳忍無可忍,在他臉頰上狠狠地啄了一下。

鳥喙硬,這一下啄得,确實有點疼。但是林某人從來抓不住重點:“喂,你這是在親我懂不懂?我初吻還在呢,就算是臉也不能随便親。我臉都紅了,你這不正經的鳳凰。”

白鳳:“……”你走。

林匪石看到白鳳的眼後,乍時非常歡快地笑了起來。“太好玩了吧,你是不是聽得懂我在說什麽?”

白鳳揚起翅膀飛到樹梢,再也不想理。

林匪石拍掉手上的碎屑,“行了,改天再來找老白。沒邪祟的消息,我都不好意思找他。”出門後,他直接穿過主館走向前院。

但是來到前院之後,他卻發現白赫一就坐在石凳前,此時正拿着精致的玉盞在喝茶。“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坐這兒。”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晚上請你吃飯,去不去?”林匪石說。

“吃過了,不餓。”

“我來玄館那麽久,沒見你正經地吃過一次東西。”林匪石說,“我一度以為像你這樣的仙男是不用吃東西的。”

“會,但是只吃清淡的。”白赫一又把天聊死了。

雖然沒有關于邪祟的消息,但是林匪石還是立馬扯了個話題,“我剛才去警局了解過情況了,鐘岑任是因為跟他父母起了争執才把人給殺了的。現在最可憐的就是糯糯,才被領養了幾年,結果……”

白赫一倒了一小盞茶,讓他坐下說,“什麽争執?”

“戒網瘾學校。”林匪石說,“因為鐘岑任太喜歡玩游戲,平時不怎麽與父母交流,明年也要高考了,成績卻差得一塌糊塗。夫妻倆都是公務員,肯定不允許自己的親兒子這樣,所以就想再次把他送網戒中心去。”

“他之前去過?”

“就是因為去過,所以才會在得知父母還想把他送進去以後崩潰吧。”林匪石說,“那種地方,我看過紀錄片,對小孩子的心理傷害很大。”

“但是它一直存在。”白赫一自然也聽說過。

“怎麽說呢,利益驅使吧。所有父母有望子成龍的心,當得知自己管不好孩子,有個地方卻能的時候,肯定願意花錢把孩子送進那兒。”林匪石飲了一口,發現這水格外清甜。随後,他繼續,“但出現這種情況,其實都是父母的問題。有些父母你別說,自己不會飛,生個蛋就想讓自己孩子飛,但是怎麽去飛卻不上心教,一來是自己沒經驗,二來是認為孩子肯定能學好,有蜜汁自信;結果孩子真不會,又與他們疏離了,他們覺得是孩子不努力不聽話,讓其他人對孩子棍棒相向。這種父母簡直又懶又蠢又毒。”

“你看得很透徹。”

“必然,因為我就是那些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拿我作比較的太多了。”回國後,更加明顯,鄰居動不動就cue他。

然後,那時候年紀小,被比較的那個孩子心性還不成熟,就因為一次考試沒及格,還被自家父母與林匪石比較,當晚跳樓自殺了。

那時候林匪石在寫作業,擡頭正好看見那孩子從自己的窗前墜落,吓得好幾天沒緩過來。這件事他一直忘不了。

到第二天,當時還沒嫁給方海昭的甄淑儀就帶着正在準備中考的林匪石搬離了那個破舊的小區。

所以說,父母的态度對孩子的影響真的很大。

林匪石還在感慨中,白赫一冷不防地一句:“你那發小似乎很關心你。”

“都說是發小了,肯定關心。如果是他碰上今天這個事情,說不定我會更早到現場把人救出來。”林匪石說。随後,他擡眼瞄向白赫一,“怎麽突然說這個。”

“珍惜對你熱情的人。”白赫一不鹹不淡地說,“可能錯過了就再也遇不上了。”

林匪石一挑右眉,随後突然笑:“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老白你不會是一個人久了,沒個說話的朋友寂寞了吧?”

白赫一起身,準備去淨化契皿。

“肯定是這樣啊,不然好端端地怎麽說起以承了?我之前介紹給你你還不要。”林匪石說,“不過好在我臉皮厚,不是玻璃心,就算被你怼幾句也不會輕易走掉的。”

白赫一停了腳步。

“不然怎麽賺錢啊。”林匪石馬上跟了一句。

“……”

“生氣啦?開玩笑的,老白你別走那麽快嘛。”林匪石跑上去。

結果白赫一突然轉身,林匪石沒剎住車,一頭撞進他懷裏,“你幹嘛突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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