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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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爽地看了白赫一一眼, 但是他的內心又有種莫名的甜感。他似乎很喜歡白赫一這麽做。“行, 我知道, 一夫一妻, 道德模範，債主大人崇尚這個，我這個欠着錢的必須遵守, 不做會影響小情侶感情的第三者，我删。”然後, 他開始找那些個剛才遇到的妹子，并群發一條消息：身邊的老好人發現你和我打招呼以後，你邊上的男朋友面色不怎麽好。所以抱歉，我這裏會将你們删除，不做打擾。
一口氣删了二十幾個妹子以後，林匪石覺得自己的道德得到了一次升華。果然跟着老白這個老好人, 不僅是身體，連內心都得到了淨化。
“好了？”
林匪石眨眨眼, 一臉懵逼：“剛才遇到的我都删了啊。”
“其他沒遇到的就沒對象了嗎？”
林匪石：“……”卧槽老白你想幹什麽。
他的嘴巴以極快的速度動了動, 沒聲音，也不知道他用唇語罵了句什麽。“好，一夫一妻，道德模範，我删。”他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不過細想之後他發現，其實加了那麽多妹子也沒什麽事情，就是朋友圈熱鬧了一點, 從而導致哪個地方發生了八卦，他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不過僅限于以前，現在，就剛過去的暑假而言，他都沒多少時間翻朋友圈。
于是，林匪石在删人之前，給對方發了句帶調侃性質的話：以前不談戀愛，現在真香了，對象要求我删好友，望理解。
這麽一删，又把在他印象裏有男朋友的妹子删掉了。大概一百來個。“好的，我保證剩下的妹子都跟我一樣是單身狗，現在總沒事了吧？我總當不成會破壞人家感情的第三者了吧？”
白赫一推着車往前走。
林匪石笑眯眯地推着車跟上。
卻不想，白赫一冷不防地一句：“剩下的就不會有對象了？”
林匪石：“……”
白赫一繼續：“既然不喜歡，就不要給人念想，免得不必要的誤會産生，對女生對你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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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鳳凰，你可真是個在道德制高點睥睨衆生的男人啊，我居然找不到任何反駁你的點。林匪石心裏如是說。
“行，債主大人發話，反正平時也沒怎麽聊，留着也沒什麽用。”他不知道第幾次掏出了手機，随後對分組妹子群發一條消息：對象吃醋了，正在搶手機發飙中，要求清空微信，通訊錄只留他一個，抱歉。
揮淚删好友，心裏美滋滋。
要是被老白知道自己拿他來背鍋，不知道這老鳳凰會有什麽表情。
“好了。”林匪石主動将通訊錄展示給白赫一，從頭劃到尾，“我系和尚廟，剩下的四個裏有兩個妹子是同班的，一個是我老媽，另一個是上次讓我補課的糯糯，真不能删。其餘都是糙漢子，這回我總是道德高人了吧。”
“去買貓爬架。”白赫一涼飕飕地一句帶過。
五百多個妹子啊！只剩下四個。佛了，以後連八卦新聞都沒地看了，對着一群老光棍在那裏大眼瞪小眼，朋友圈裏全是鋼鐵直男的腹肌照。
“貓爬架我就看看款式，然後找個質量可靠的淘寶同款就行。”林匪石說。其實這東西哪裏用得着看啊，來他就不打算在超市浪費這個時間看貓爬架，但是現在白赫一在身邊，莫名的，他想和白赫一多處一會兒。
兩人逛了一個多小時，該買的東西都買齊了，早把裘淩風忘了。【晉氵工獨發，拒絕轉載】
結賬後，老龍王才推着騷粉色的眼鏡姍姍來遲，“哎喲，這地兒還真不是老白能來的，空氣太渾濁，聲音太吵嚷。這群老妹子一聽說菜價打折，跟打了雞血似的，我根搶不過她們。”
三人一起推着購物車走到超市外面。因為超市裏人實在太多，他們得找個稍微隐蔽一點的門與玄館進行連接，成物品輸送。但是他們在熱辣的陽光下走了一大圈，都沒找到合适的門。好在白赫一的身周氣場較為涼快。
裘淩風娘兮兮地扇着剛買的小扇子，抱怨道：“我尋思就該來一陣大點的風，把這該死的副熱帶低壓吹散了。”
白赫一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自身靈力。”
“我就是說說而已，從人類出現以後我們就不用靈力幹涉天氣了，否則現在好不容易平衡的天氣遭到破壞，我可成了千古罪人。不過前面那片積雨雲倒是可以吹過來。”裘淩風指向前方的烏雲。幹預天氣，實際上就是氣候亂象，比如夏季飛雪什麽的。如果只是順水推舟，吹片積雨雲過來，倒也問題不大。
林匪石潑冷水：“沒帶傘，吹來了也是落湯雞，我拒絕。”
兩人在那兒激情互怼，不知不覺地經過了一輛車子。林匪石眼睛一瞄，發現轎車裏似乎有什麽東西。額，不會是有粗心的主人把寵物忘車上了吧。他貼近車窗看了看。
“喲，學着老白臭美呢？”裘淩風也跟着往轎車車窗上湊。
結果看到車內的情況後，兩人的臉上同時出現事态嚴重的情。林匪石更是沒有任何思考的動作，直接拿了購物推車裏的拖把使勁往玻璃窗裏砸了過去。
哪個糊塗家長把孩子落在車上了！這怎麽為人父母的！
雖然已經九月天了，但是中午的氣溫依然很高，外面大約有三十五度，車內的溫度不堪設想。
車裏的嬰兒已經閉上眼睛，不會動了。
結果，就算有元加持，林匪石卯足勁地一敲，轎車的玻璃窗只多出一張蜘蛛網。這防盜膜還真雞鲅壞事了。
響亮的敲擊聲同樣引來了路人。這些路人只以為林匪石這是要敲窗偷東西，結果剛想當一回在道德至高點的人一看車裏面還有個嬰兒，馬上開始罵娘了：“怎麽把孩子往車裏了，孩子家長人呢！”
裘淩風和林匪石連着敲了兩三下，車窗都是雪花狀，這膜的質量真的太高了。
白赫一倒是冷靜，直接在拖把上灌注看不見的靈力，幫着林匪石破了車窗。
“開了開了！”
“叫救護車啊，寶寶不會動了。”
裘淩風已經急得忘了使用靈力這一茬，一見車窗破了，也不顧玻璃渣紮手，徒手伸進去，把車門從內打開。
“車子前有車主人號碼，我打電話叫大人來。這怎麽當家長的。”有個女學生已經撥通了電話。
女學生還在和電話中的孩子他媽通話，裘淩風和林匪石已經抱着面頰通紅的孩子到了蔭地裏實施搶救。然而，車子是嬰兒媽的，帶着嬰兒來超市的是嬰兒爸。
嬰兒媽接到電話馬上放下手頭工作來超市，同時打電話過去把自己老公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我就讓你帶個孩子，你這缺心眼的怎麽會把孩子落在車上！”
“我馬上出來了，叫他們別砸車。”孩子爸推着購物車一路狂奔。
“已經砸了！”孩子媽吼了一聲，攔住計程車上車。
女學生在通知了孩子母親後馬上趕到那處蔭涼地，“寶寶怎麽樣了？”
裘淩風已經解開身上的嬰兒衣，不斷地用小扇子扇風；林匪石拿來毛巾和礦泉水，幫孩子納涼。
但是嬰兒沒點動靜。
因為孩子的體表溫度高得很，兩人都以為孩子被熱暈了。結果裘淩風試探性地把手指探到寶寶鼻子前，他才發現這孩子早沒氣了。
他眼晦澀地看向在一旁特地降了周遭氣溫的白赫一。
白赫一很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但是裘淩風沒理會，直接拉住孩子的手腕，并調動體內的靈力。“匪石，幫他擦水，快點把體表溫度降下來。”
白赫一眉宇一蹙。人都死了，不必再管那麽多了。
然而裘淩風一意孤行，直接把自己的靈力渡過去。裘淩風已經是一條風燭殘年的老龍了，想要起死回生，必須貢獻回複緩慢的靈力。鳳族不一樣，因為鳳族可以涅槃，重生體質可以使他們的靈力恢複得特別快。
所以，才渡了沒多少，裘淩風的人形就維持不住了，脖子上的白色鱗片一點點的開始浮現。
白赫一往裘淩風身後稍稍挪動，遮住了人群的視線，随後将自己的靈力渡入，免得裘淩風因為靈力驟降，不足以維持人形而現出真身吓死一大片人。
孩子的父親終于推着購物車趕到，他扒開了人群，大喊道：“我女兒呢！她在哪兒！”孩子他爸剛擠入的時候，正好看到女兒的嘴巴以極小的幅度動了動。
林匪石看到孩子終于有了點反應，直接起身一把推開即将靠近的孩子他爸：“你怎麽為人父的？”
“我、我想着買一點東西馬上出來，就不把孩子帶進去了，車子裏的冷氣不會散得那麽快。”孩子他爸還在解釋。
林匪石冷聲道：“你在這種天氣裏被鎖車上十分鐘試試。”
“孩子這不是沒事嗎？”孩子他爸不以為意地道。
這話音剛落，裘淩風直接一拳打上來，把男人打得嘴角破裂，“你沒資格當孩子的父親。”
“要不是這幾個小哥發現得早，你家孩子早出事了！”
“寶寶剛剛抱出來的時候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還好處理得好。不會是邊上醫學院的老師和同學吧。”
“不是醫學院的，邊上那個是我們學校的學長……”
邊上圍着的人越來越多，空氣也愈發渾濁燥熱。“哎你們人都散一散保持通風啊，孩子還沒脫險。”林匪石對邊上的人說。
白赫一覺得裘淩風的狀态不對，估計冷不防地就會顯出原形。他一拉抱着孩子不放的裘淩風的後領，說：“孩子交給匪石和他爸處理，我們先回去。”
看到裘淩風一臉疲态，林匪石也說：“先回去，這裏我能處理好，等救護車來了就沒事了。”
“看好她。”裘淩風全不信賴孩子他爸，最後交代了一句。
孩子得救之後，為了保證良好的通風環境，很多人都散去了。孩子媽沒多久後直接踩着高跟鞋一路狂奔跑而來，在得知孩子沒事後直接鬧離婚，而後對林匪石千恩萬謝。待到救護車來了之後，孩子媽要了林匪石的聯系方式後就跟着救護車走了，林匪石也終于回到了玄館。
開學前一天還這麽糟心，簡直了。
他回到玄館的時候，正好看到裘牛牛與白赫一正在對裘淩風關注靈力。裘淩風已經變回了龍形，在充滿靈力的風網中緩緩游動着，情況看似很不妙。
他沒做打擾，而是先行通過連接門把自己的系列生活用品帶回租房整理一下。
約莫到傍晚的時候，他再一次到玄館。此時，玄館已經響起了铮铮琴音，琴音很耳熟，顯然是裘牛牛正在彈琴。
見到林匪石來，裘牛牛起身很禮貌地微微躬身。
“老龍王，不對，你父親沒事了？”林匪石問。
裘牛牛說：“父親已經沒事了。白弋大人也正在調理，所以讓我坐在這裏先行看管玄館。嘲風還沒回來。”他和裘淩風的相處方式并不像嘲風和白赫一，所以人前人後都是直接喊父親，或者，老東西。
林匪石聞言也松了口氣。裘淩風平時看着娘兮兮死不正經，行為油膩讓人懷疑有LT，但是就今天一事，他在林匪石心中的形象突變成兩米五。
“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不應該管那麽多。”裘牛牛的語氣很冷，“但是老東西看到孩子就沒抵抗力。”
“額，感覺你和你父親處得很不好。你母親呢？”
“我沒有母親。”裘牛牛說，“我也是不整的，因為我的兩位父親在靈魂上沒有交融纏綿過。”可能怕林匪石聽不懂，他解釋了一遍，“你們人類生娃只要在對的時間行房//事就可以，但是在我們那兒，則需要一種叫做緣晶的晶體。當初我另一個父親年幼不懂事，直接把他的緣晶給了老東西。”
林匪石：“……”這是有多不懂事啊喂。
“如果還不理解，你可以當成，一個小男孩拿着裝了jing液的小瓶子，交給老東西并成了他的義子。然後義子跑沒影了，老東西太想他，就有了我。”
貴圈真亂。以及，林匪石都替那小孩兒尴尬。這是人幹的事？算了，靈獸就不是人。
“但是因為在靈魂上沒有纏綿過，所以我就是不整的。”
林匪石尴尬地笑了笑。呵呵，看樣子老龍王真的有LT。“那你不恨你另一個父親？”他問，“撩就跑，不盡父親的責任。”
裘牛牛回道：“我幹嘛要恨他。老東西對我的關注已經夠多了，我可不想再多一個人管我，連點自由時間都不給。”
林匪石點點頭。
也對，老龍王對其他孩子都那麽喜歡，自家孩子可不得好好養着？裘牛牛看似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不過一點都不缺愛，只因為老龍王這擁有堪稱逆天碎嘴屬性的人在。
兩人正聊着，裘淩風醒了，元氣滿滿地走向他們，“哎呦，在說我什麽好話吶？牛牛是不是在誇爸爸。”
裘牛牛臉一黑，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只礦泉水瓶直接砸他腦門上，“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其他人面前叫我牛牛！”
裘淩風一如既往地委屈巴巴，然後上來抱住爆嬌的裘牛牛，“好了好了，不生氣了。”
“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還去救一個死嬰！萬一撐不住了怎麽辦！好在白弋大人在身邊，要是他沒在，你也這樣不計後果去救人嗎？”裘牛牛罵道，“那麽多人會死，你這麽白蓮怎麽不一個個救過來！都是那個嬰兒他爸的過錯，幹嘛要你來承擔！”他罵着罵着，眼睛就紅了。很清秀的一個少年，粉雕玉琢的，和白赫一一樣也是冰質美玉級別的，所以這樣紅眼哭訴的時候，真的會讓人心疼。
“犯錯的是孩子他爸，但也不能讓孩子來承擔過錯啊。”裘淩風擡手揉了揉因忍哭腔而癟着嘴的裘牛牛，“而且我也不能見死不救。看到了卻一點表示都沒，我可不是那只冷冰冰的鳳凰。”
林匪石往四周看了一眼，好在白赫一沒在，否則這老龍又得花上好一段時間去哄傲嬌白鳳。
裘牛牛一轉身，懶得理這老東西。
裘淩風碰碰他的肩膀，“哎喲，我的小寶貝生氣啦？”
裘牛牛沒好氣道：“滾遠點！”
裘淩風又委屈了：“別這樣，我給你做好吃的。”
“早吃膩了。”
裘淩風一吐氣，馬上抱住較為瘦小的裘牛牛，将他高高抛起又穩穩接住。“你想吃什麽我都學，小寶貝別氣了啊。”
“媽的，人都看着呢，你幹什麽這是！”裘牛牛漲紅着臉，看向面色與眼怪異落寞的林匪石。
裘淩風根不理會，直接将兒子抱到肩頭，讓他坐肩膀上，随後拉開他的雙手飛高高，“你小時候最喜歡玩這個了，不氣了，以後我就當沒看見行不行？”
“很羞恥！松手！”
“飛呀！”老小孩直接架着裘牛牛往前跑，毫不在意他人眼光。
林匪石抓了抓并沒發癢的手背，坐在一邊的石凳上，心裏的感覺有些複雜。
兩父子還在石徑上奔跑，歡笑。林匪石撇了撇嘴巴，打算離開。
結果剛起身轉頭，他就看到了已經恢複靈力的白赫一。
白赫一稍稍垂眼留意了他的眼，說：“淩風一直這樣。”
“哦。”反正不關他的事。
白赫一沒再說話，而是與他并肩走着，并時不時去留意一下他的表情。
依舊很落寞。
“我得去烏托邦了。有邪祟的消息我會通知你。”林匪石有氣無力地道。
“去烏托邦前，先去個地方。”白赫一拉住他的手，到一扇門前。在上面立下特殊結界後，門緩緩打開。
“去哪兒？”他半信半疑地跟着人走過這道門，卻發現這道門連接的地方是一處懸崖。前方，夕陽正在緩緩西落，将兩人白皙的面龐照得極其柔和。“怎麽，你這是想告訴我老龍王笑得再開心，也跟這夕陽一樣好景不長了？”
白赫一：“……”
林匪石不由地被夕陽吸引了腳步。這裏地處深山，空氣清新，遠處也有綿延不盡的綠意，而懸崖下方，則是雲雲袅袅的霧霭。
剛才的話當然只是句玩笑話，老白帶他來這裏當然不是想嘲諷裘淩風風燭殘年，應該是想讓他看看美景，舒緩當前糟糕的心情。
然而這想法還沒來多久，他的背脊被人推了一下。
前方就是懸崖，這一擊推搡來得出其不意，林匪石馬上從懸崖邊上往下掉。
“卧槽老鳳凰你謀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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