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柒
情之一字本就多多蹉跎,絕無對錯。人間難得幾回見,世上終有無常時,遇到這般難事,自然是勝不欣然,敗亦可喜,究竟是會尋到一條出路的。
邱居新自知這個道理,無論是獨木小橋,或是康莊大道,只要給他一點機會,他必然願以一己之身,去會會那世間最苦之關。
他從前覺得自己終其一生也許連個邊角牆側都摸不着,最近卻覺得還是有些期望的。
蔡居誠有些變了。
他說不清楚為什麽,如何看,只是本能地覺得他身邊的坤澤越發溫潤。蔡居誠本是這世間萬物裏唯一不能用這個詞的人,他原本有層厚殼掩蓋着裏頭,在叛山入點香閣那些時候被剝了個幹淨,露出裏頭紮人的尖刺來。
現如今那些尖刺不知為何都掉了下去,他也不想着日日氣得別人吐血了,像極了蚌裏長了十來個棱角的一塊碎銀,最後還是被柔柔的包裹成了驚世之珠,光華四溢。
邱居新覺得這才是他師兄應有的潇灑樣子。沒人管着他,他仍舊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怼誰就怼誰,興致來沒來都要罵不小心撞到他的師弟一頓。武當山逆徒選幸運小師弟煲老火靓湯,至今已失蹤二十餘人的消息傳得江湖腥風血雨,罪魁禍首卻日日在後山舞劍煮茶,從宋居亦那抱米酒坐在房頂上來喝,給他們武當孽障尋新入門師弟泡藥酒的謠言提供了多一個素材。
前些日子裏邱居新還引了樸師叔去見他。
兩人關上門不知說了些什麽,徒留他一個在外頭苦等。蔡居誠和樸道生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都眼眶酸澀,蔡居誠額頭上還紅了一塊。
邱居新本是十分憂心師兄,看蔡居誠出來時神色傷痛卻輕松的模樣卻覺得他身上那無形的枷鎖仿佛又卸下了一條,連腳步都越發輕了起來。
蔡居誠在一點點啄下那些老舊的羽毛,抽掉那些陳年的斷骨,雖血肉模糊,但終究從傷口裏頭得以生出來的是更多的期許,邱居新想,他有生之年裏,必定将再見到這只白鶴展翅翺翔,唳于九重天際之上,戲于重霄之間,就如同以前那般。
不過邱居新倒是高興得很。
雖說他高興到也看不出什麽來,可據山上的不知名小道長說,嗯嗯師兄最近寒冰初融,有時師弟去找他都能遇見他面上帶笑來不及收攏,說上兩句話終于又板回了臉,聽得屋子裏有些響動卻又春澗初開般破了功,着實吓着了好些人。
而且他的合籍道侶現在又見不到面,也有人傳蔡居誠怕不是給他下了降頭。
邱居新在外頭把這些傳言各種都聽了一耳朵,晚間回來與蔡居誠細細一說,蔡居誠氣得都笑了,“我哪裏知道是哪個混蛋玩意先說的,”他罵道,“不過先打宋居亦一頓總是沒錯。”
可憐宋居亦被切磋了好幾次還一頭霧水,怎麽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裏惹了邱居新這無量天尊。
蔡居誠也不知道這些事,他仍是自顧自地快活開懷着,往昔誰都難渡他一程,現如今他卻終于自己渡了自己。
邱居新知道他不再和以往一樣了。
原先心上蒙塵,眼中有霾,看什麽都暴躁易怒,聽什麽都不懷好意。如今卻不知怎麽的,多多少少看開了些許,也懂得世間萬物強求不美,也懂得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更懂得情愛之事全憑幸運,良人自是可遇不可求的道理。
邱居新覺得他的師兄開始懂他的心了。
蔡居誠這些日子來過得舒服,他天天陪在身旁也沒有再受什麽擠兌,他眼看着蔡居誠這般的變化。以往的那些噩夢不見了,那些說出半句來便要剜掉心頭一塊肉的惡語不見了,連蕭居棠說話犯了他以前的忌諱,他也只是罵了那個小師弟一頓,把他踢出房去,還扣掉了他這次合作賣話本來的銀錢。
他再沒有在半夢半醒間落了邱居新滿手的淚,也沒有不言不語冷着他讓他無從下手。他想笑便笑,想罵便罵,整個人都倏忽地鮮明了起來,讓邱居新覺得這才應當是他的本真模樣。
他願意看到一個這樣的師兄,晨間早起時他曾捧着蔡居誠的臉頰眷戀地輕吻,得了一句含糊的“你一大早就要找死嗎!”,卻覺得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轉眼間便到了五月之間,天氣陰沉,又落了幾場梅子黃時雨。
這雨落得纏綿悱恻,芳草如煙,細雨似霧,倒是溫柔缱绻得很。不過落了這麽些日子,整日見不到陽光,雖說武當屋舍俨然,不怕雨打風吹,也不懼木朽瓦碎,這陣雨卻也擋不住地敲打在心間,讓人心生煩悶,覺得事事不順眼,人人都礙事了起來。
邱居新的好日子剛過了沒有幾日,蔡居誠被這雨弄得又不樂意了起來。
原本兩個人都睡到了蔡居誠的房間裏,邱居新每天都要從他師兄的巢底翻出舊衣服拿去洗,然後把新衣服再蓋在上面,還算是保證了他們房間幹淨。
這些日子天氣越發潮濕,邱居新連勸帶求地叫蔡居誠拆了他堆起來的衣服堆,蔡居誠實在不耐煩答應了,回過頭來又生他的氣,拿了他的整床被褥,還趕他去睡床板。
修道之人不在口腹舒适之欲,邱居新睡了整整半個多月的床板,蔡居誠每日把自己卷在兩床被子裏享受得不願起床。
今日他早起練劍,剛登上矮峰便被雨水澆了一臉。細細密密的雨絲落在臉上,即使被劍鋒斬開一半也涼進了他的心裏。他練了一輪,衣襟便紛紛潮濕得能擰出水來,連眉眼間都是沉沉的濕氣,墜得出了幾分沉意。
他劍意淩然,銳不可當,在越來越密的雨幕中穿梭劈砍,整個人雖已經濕透,身旁的真氣環繞卻越發清晰,帶着劍光龍蛇般游走,甚至影響了雨滴落地的軌跡。他随着那股傾瀉而出的氣流而上,衣擺甩出一道銳利的水線,飛落到誰人的腳尖之前。
“這麽大雨,劍都看不見,還練個什麽?”
那人撐着一把素紙傘,隔得遠遠的朝他吼道。
大雨瓢潑,雷聲轟隆,邱居新第一時刻卻還是聽見了蔡居誠的聲音,忙收了劍,緊趕幾步靠近了他,“師兄怎麽出來了?”
“你要是把自己淋得病了,誰來看着你!”蔡居誠一仰傘,那珠落玉盤的咚咚不絕之聲便被攪散了,紛紛被甩進了水窪裏,砸碎了這片風景,“給我滾回去。”
“師兄來接我,我自然是要回去。”邱居新跟在他身旁,卻并未鑽進傘裏,“師兄先走。”
蔡居誠看他兩眼,心說這個人真是有病,來把傘接他都要不要,卻隐隐也知道邱居新是怕濕氣過了他身上,心裏有些不知道什麽滋味,“那麽多廢話。”他轉頭便走了,也沒有慢些等等邱居新的意思。
邱居新也不反駁,跟着他在泥水中踏出的腳步慢慢地踱了回去,在這澆得眼睛都睜不開的雨中,心裏倒是有了些細微的欣喜生了出來。
室外雨聲陣陣,室內卻一室暖紅。
蔡居誠去這麽一趟,衣角也濕了個透。邱居新給他弄了些熱水來,他便趕他出去,自顧自地解了衣帶,縮進了浴桶裏。
這真是奇怪,蔡居誠沒想解掉肚兜,萬一邱居新那玩意進來了,又免不得把自己按着弄一次,這麽些日子了…他捏捏自己稍微有些突起的小腹,怎麽還是這麽平坦。
雖不是說他想給他懷這個小孽種,蔡居誠把自己沉在浴桶裏,任憑熱水熏蒸着他的皮膚,可是要是這小東西有什麽事,他也不好受。
自己真是做了孽,他歪歪地靠在浴桶邊緣,打了個哈欠,被邱居新弄成這個模樣,替他懷了個崽子,還被帶回了山門。他伸出手掌來,望着指尖躍動的那葳蕤燭光,自己對着自己嘆了口氣。
為何現在卻再也找不回以往那種滾燙得能燒穿肺腑的恨了呢。
他垂下手來,默默地閉上眼睛。
不過這樣…也不差。
邱居新粗略洗完進門的時候蔡居誠已泡在熱水裏睡着了,邱居新失笑,虧得他洗得快,否則師兄在這裏睡下去必定會難受不可。
“師兄,”他輕輕推推蔡居誠,試了試熱水發覺仍極溫熱,水下的景致若隐若現,便也放下心來,“師兄不要睡,水已經冷了。”
蔡居誠正被熏得眼皮發重,聽他過來只是擡起眼來看了他一眼,“那便加些熱水,”他懶懶地說,全身上下都被燙得通透舒服極了,都不願意站起來,“你洗過了嗎?”
“洗了,”邱居新點點頭,幫他挽起濕漉漉的黑發,出去片刻便回來幫他又加了些水,“師兄不要泡得太久,”邱居新伸手幫他按了按眉頭,“水涼了不好,師兄莫貪舒服。”
新的熱水加進去熱氣又熏了上來,邱居新望他眉目朦胧,薄唇若丹的模樣,實在是沒忍住湊上去親了他一口。蔡居誠皺了皺眉把他推開一些,“黏黏糊糊,”他低聲罵道,不只是熱水的功勞還是邱居新的功勞,兩頰卻泛上了淡紅,“想就進來,不想就滾。”
邱居新當然想,這麽多日裏蔡居誠沒給他什麽好顏色,邱居新日日怕他突然有一天又回到以前那般,提着劍指着他鼻子叫他滾,不滾就要轉刃割自己的脖子。
想到這功虧一篑的一幕,邱居新都要在深夜裏驚醒,沒想到今日蔡居誠竟會邀請他共浴。一部分的邱居新早就被勾得想要一頭紮進水裏,另一部分的卻疑心是不是這些日子以來蔡居誠終于做好了心理建設,今天就要淹死他。
蔡居誠看他沒有反應,本來說出這句話來也讓他有些羞,邱居新這般不領情更是讓他惱怒,這些日子他的确是有些想了,誰知道邱居新這個東西這般不解風情,“你愣了嗎!站在那幹嗎!還不滾出去!”
邱居新現在好像才反應過來一般,一揚手便解了衣帶,沒多時就脫光了邁開腿進了浴桶,“師兄莫急,”他全身光裸,坦坦蕩蕩,毫不遮掩,身上還帶了點布料的蔡居誠反而比他還要不好意思。“這就來。”
蔡居誠被他托了起來,浴桶裏水本來就比較多,他坐進去的時候更是溢出了不少,嘩啦啦地落到了地上,暈濕了一片,弄得房間裏更濕了些。蔡居誠順勢騎在他腿上,望了眼濕漉漉的地面,心不在焉地說他,“你等會自己弄幹淨。”
“嗯,”邱居新自然是答應的,蔡居誠除了離山之前自己動過手打掃,無論是點香閣還是回來,都有人替他做這些閑事,邱居新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師兄…挪一挪。”他被師兄騎得有些難耐,臉上不自覺就帶了點紅暈。
蔡居誠落下的時候便感覺到了自己坐上了什麽要命的地方,兩個人弄過這麽多次,邱居新的那根玩意他也見得多了,羞是羞,反應卻也沒有以往那麽大了。
不過邱居新翻來覆去把他都弄了幾百次,從裏到外都把他看了個幹淨,插也插過肏也肏過,現當今被他一坐竟然臉還紅了起來,他還從來沒見過在這些事情上邱居新也會臉紅的。
他像發現了什麽新奇玩意,擡起腰來,讓那東西滑到臀縫裏,貼着小穴蹭了蹭,就為了看邱居新臉上的那種表情,“怎麽,你還知道什麽是廉恥?”他好笑般去撩邱居新臉側的頭發,他的師弟還使上了小性子,扭過頭去不讓他看,“是你弄我又不是我弄你,這個表情是做什麽。”
“師兄從未…”邱居新摟住他的腰把他按住,這樣的師兄好生誘人,不罵他也不和他動手,他卻不大敢碰了,“這般主動。”
蔡居誠又被他氣笑,“那你還是滾吧。”他心裏罵了這個冰塊百八十遍,真是給點好顏色都不行,站起來的時候卻被一下子拉回了浴桶裏,濺起了一地水花。
“不滾,”邱居新這麽片刻便緩過了勁來,一下子便把他摟了回來,看來面對這樣的一個蔡居誠仍是他的拿手好戲,蔡居誠簡直想要唾他一口再罵他一句流氓,“師兄好暖。”
蔡居誠哼了他一聲,想要推開那頂着他肩窩的腦袋,“不滾還拖個什麽?等着水冷嗎!”
他本來還想邱居新必然已經忍不住了,但好些日子沒被弄過,還是有些怕他橫沖直撞搞壞了自己,于是先護住了小腹,“你看着點,”他在邱居新去解開他的肚兜,拆下那兩個銀環扔到地上時喘息道,“你的孽種,萬一弄沒了也別怪我。”
邱居新聞言頓了頓,他沒想到蔡居誠到現在仍然是以為自己懷了。但他又着實不想說出真相來,現在剛剛氣氛轉好,他又怎能…把這種狠話說得出口。
“師兄,”他滿懷愧疚,用自己的唇輕輕磨了磨蔡居誠的嘴角,“不會的。”
他不忍讓蔡居誠失望,現當今之好能瞞多久便瞞多久好了。
“你怎知會不會,”蔡居誠對他這般待自己孩子的态度有些不滿,啧了一聲,拉過他的手在水下便覆上了他腹部燙而軟的皮膚,“摸摸,別給撞散了。”
邱居新順着他摸了摸,果真摸到了一些軟肉。最近師兄越發懶散,早上下雨便不起來,一直要賴到晌午飯才起,他用手揉了揉那層鼓鼓的肉,蔡居誠被安撫般哼哼了兩聲,長了些肉也是情有可原的,他想。
但既然要瞞下去,他便不會說出來,“嗯,”他托住了蔡居誠的大腿,“師兄先轉過去。”
浴桶裏擠了兩個男人自然是狹小了點,蔡居誠本是不願意轉的,可是對他問個為什麽保不齊又會引出邱居新“要幫師兄弄松點才好進去”這樣的混話來,只好不情不願地轉了過去。
這樣一轉他的前胸便壓到了邊緣,弄得他有些不舒服,“你想幹什麽?”他感受着邱居新的手在他腿間游離,卻沒有往日那樣掰開他的腿的意思,不禁怕他又想到了什麽新的花樣,忍不住扭扭腰往前蹭了一點。
邱居新被他這一動又要弄出火來,“師兄別動,”他忍着那燎原的欲火,将手按在蔡居誠的腰上,“許久沒弄,我怕忍不住。”
蔡居誠想起以往要是很久沒被弄過的話邱居新都要用角先生給他先開拓一番,當即便要罵人,“你要是想找個角先生來弄我的話就可以滾了!”他被邱居新按着,還拼命想要轉過頭來,那一桶熱水又被攪的嘩啦作響.
“你的東西不行嗎天天想用那種玩意!你有什麽毛病!”
“不用角先生,”邱居新伸出手來,摸貓兒一般從他的後頸一直按壓撫摸到尾骨,惹得蔡居誠顫栗不止,還自覺擡起了臀來,一副求歡的模樣,“師兄先讓我快活一下,等會再進去,便不會弄傷師兄了。”
蔡居誠還沒反應過來要怎麽讓他快活,兩腿便叫邱居新推到一起緊緊地并住了。他緊張得很,卻被拍了拍後臀,不痛,但聲音響亮而清脆,叫他有種被打了屁股的羞恥感。
“師兄夾緊。”
蔡居誠還想罵人,沒想到邱居新說完之後就從他兩腿間插了進去。暖滑的水使他插得極流暢,一下便推到了底,貼着會陰頂到了蔡居誠自己的陽物的底下。
這麽一下讓蔡居誠都要叫出聲來。大腿的那一塊全是摸都沒被摸過幾次的嫩肉,這般被推進摩擦的感覺顯得極敏感明顯。何況平日裏少被照顧到的陰部也被蹭了個正着,更不用提早已軟化等着被肏的後頭。這般三個地方一起弄,蔡居誠舒爽得越發并緊了腿去磨蹭。
“師兄做的很好。”邱居新見他也得了趣味,便借着溫水大開大合地肏起他的腿來。被這樣磨蹭反而比被弄進裏頭更難為情,蔡居誠甚至覺得邱居新那物的感受比以前更清楚了,甚至筋脈形狀都能在眼前看到一般,歷歷在目。
蔡居誠不過一會耳朵便紅得發燙,全身都散了一般,沒力氣掙紮,只能撐着浴桶邊緣喘着氣,連兩顆乳珠被壓得凹了進去也顧不上。
邱居新不知是不是還嫌不夠,竟然還叫他低下頭看看。蔡居誠望了一眼就覺得血都要被燒幹了,那圓潤碩大的頭部在他腿間進進出出,他夾得多緊都能在水下波光間望見那孽根鑽出頭來,“平日裏就是這樣弄師兄裏頭的,”邱居新抱着他的腰邊弄邊一點點舔吻他形狀漂亮的蝴蝶骨,“師兄裏頭,比這裏還要舒服得多。”
蔡居誠雖早就被弄得欲海生波,此時還是忍不住給了他一手肘。
又肏弄了好些時候,邱居新才終于在外面出了精。他把蔡居誠重新擺了面對面的姿勢去親他,蔡居誠下面雖被磨紅了,卻還沒有徹底舒爽,一找到機會便想用臀縫去吃那大東西。“你還要等多久,”他晃着腰,欲火把他逼迫得更不耐煩,“不行的話我要去找其他東西了。”
邱居新笑了一聲,讓蔡居誠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師兄好好親我一下,”他伸出手來撫摸蔡居誠柔軟的唇,“就讓師兄舒服。”
“又不是春藥,哪來的這麽快,”蔡居誠呸了他一聲,卻仍是不情不願地湊了上去。
他們接吻大多數是邱居新主動,如今蔡居誠上來,反而不知道要怎麽開始,只能微張開嘴,伸出嫩紅的舌尖悄悄擠進了他的牙關。
其實他做到這步便已足夠,這對邱居新來說,內心裏的歡喜早就超過了身體上的歡愉,“師兄好乖,”他當即攬過蔡居誠,撬開他的牙齒将他吻了個七葷八素,兩人唇舌交纏,滴下的涎水都落到了水裏,拉出一道斷續的銀線。邱居新還要伸手去揉弄他胸乳處被壓出來的那條紅痕,更是叫他想要,“馬上就好。”
蔡居誠以為他誇大,誰知按着被親了一會股間的玩意真的又直挺挺地豎了起來,比剛才還要燙人,不禁讓蔡居誠紅着臉罵他是屬狗的,配種都沒那麽快。
邱居新這般詞早就聽了不知道多少,自是絕不在乎,“師兄擡高點,”他幫蔡居誠将腰提起,“要進去了。”
蔡居誠感覺得到他在下頭摸松了自己的小穴,剛剛擡起腰來便被頂了進一個頭去。水順着他插進來的縫隙也灌了一點進來,讓蔡居誠一個激靈,控制不住收縮了一下想要擠他出去。
邱居新只覺得師兄下頭越發會取悅人,當即不管不顧慢慢地推到了底。這個姿勢本來就能插得更深,等入到最深的時候蔡居誠都不會罵人了,“太深了…!”他拼命撐着邱居新的肩膀想讓那玩意退出一點,“你、你都頂到頭了!”
這個姿勢加上水也托着他,蔡居誠很容易便把自己架起來了一點,可惜出來的不過四分之一,還有四分之三把他牢牢鎖在原地,他手一滑又被通通順順插了個正着,裏頭一下子被肏熟了,爽得連白眼都要翻出來,從此便再也沒力氣折騰。
邱居新抱着他從下往上頂,他被弄得舒服了便也不找麻煩了,還會自己擡腰下沉吃得更歡快一些。原本被弄到那麽深的确是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弄久了卻越發覺得那塊嫩滑的地方被磨得舒服,讓他忍不住呻吟出聲,卻又被邱居新壓住從嘴裏把那聲音吃了去。
邱居新用力地肏弄着他的那個小穴,蔡居誠覺得小腹越發鼓脹,想來是帶了好些水進去的緣故,裏頭被推進得時候還會發出些響來,便推他要從浴桶裏起來。
邱居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水也有些冷了,接下來還是去床上來的好,“師兄抓緊我,”邱居新靠近他耳畔說道,“下頭也要夾好,不要漏到地上。”
蔡居誠想罵他不知廉恥,什麽鬼話都說得出口,下一秒卻就着這個姿勢被抱了起來,吓得他趕緊把手腳都纏在邱居新身上,“你不會先、先拔出去嗎!”他氣急敗壞,卻連騰出手來掐邱居新都做不到,“像什麽樣子!”
“沒有人看,”邱居新迅速地抱着他把他帶到床上,讓他跪趴下來方便便繼續動作,“師兄肚子漲嗎?”
蔡居誠羞于承認,但肚子裏的确有些酸脹,“你快些弄…”他哀求邱居新,肚子裏頭水聲陣陣,還要把臀翹起來讓他插得更舒服些,好讓他趕緊出了精水放自己一條生路,“裏頭難受…”
邱居新看他這個樣子更是快不了,他用力地搗弄蔡居誠後頭的小穴,那裏休息了好幾十日,原先的醴色也退了些,現在卻又被重新弄成了紅豔的模樣。被光顧得多了,适應的也很好,邱居新這般弄他也沒有出血,只是有些腫罷了。
邱居新推入抽出,來來回回間覺得蔡居誠後頭比平時更濕滑,才知道他裏面不知道被灌了多少水,現在當然是難受得很,不過不想丢了面子還要緊緊地吸住,那一小圈肉用力得都繃緊了,越發讓他覺得欲罷不能。
蔡居誠存心想讓他快些,便用上了好些手段去讨好穴裏的那根陽物,到最後都自己晃起了腰來。他不知道邱居新喜歡聽什麽,只好“師弟,居新”一通亂叫,不知道叫到哪個的時候邱居新便抖了一下,好容易等到邱居新精關失守剛剛洩在裏頭,他便再也忍不住跳下床踩着鞋就沖了出去。
等他把裏頭污七八糟的東西都排了個一幹二淨之後才黑着臉回到房裏。房間早就被收拾了個幹淨,就剩下個邱居新坐在床邊等着他。
“讓你弄不是讓你睡這,”蔡居誠提起一個軟枕便要打他,他現在後頭還殘留着那種被灌滿的漲感,讓他覺得動一動都要流出水來,難受得緊,越發讓人想揍人,“滾出去!”
“師兄睡了我還不願意與我同睡嗎,”邱居新站起來,蔡居誠便警惕地退後了半步,“今夜天涼,師兄拿了我的被子,叫我睡到哪去?”
“你前幾日睡哪,今日便睡哪。”蔡居誠冷笑一聲不再理他,自顧自地攀上了床去,“聽不明白說話嗎!“
“聽得明白,”他還是單膝跪在了地上,與蔡居誠平視了起來,“想和師兄睡。”
蔡居誠暗罵怎麽這個人這麽纏人,以往都沒發現。仔細想想似乎他小的時候就已經特別喜歡拉着自己的衣角了,便還是作罷。
“那想想就好。”他嘴硬道,還要轉過身去不去看他。
邱居新這些日子把他的脾氣摸透了點,看他這個樣子,便重新上了床從後面摟住他。
蔡居誠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沒能扭動,便也作罷,“你日日要摟摟抱抱的做什麽,”他還是要用話語咬邱居新一小口,“女人都比你痛快。”
“師兄真的想知道嗎?”邱居新突然說。
他們剛剛搞完一通,蔡居誠心裏還帶着些柔和,被他一講便吓的飛散了。
為何要現在說出來,蔡居誠又開始恨了他,就不能…就不能讓他在這僅存的這一些時候舒服一點,讓他覺得就算有那麽一些兩相愛慕也好,總好過不知不覺就生出來的一廂情願。
蔡居誠僵硬了身子,過了一會便悶悶地說了一聲“随便你。”
反正遲還是早,都只是殺人不過頭點地,長痛不如短痛罷了。
邱居新卻沒被他的情緒所影響,他繼續摟抱着他的坤澤的身子,像抱着一塊來自山巅經世不化的堅冰,用自己的體溫捂着,直到他軟化下來下來為止,“因為我心悅師兄。”他貼近蔡居誠的耳旁低聲道。
“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