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充滿了威脅意思的話說出來半點沒有煙火氣,甚至精致的臉上也沒有半點的類似狠戾般的表情,淡粉色的唇瓣甚至往上翹了翹,眼神也變的缱绻起來。
“---------為了某些目的,總是要做出一些令人嘆息扼腕的事情來,您說是不是呢?”
郭大郎無奈的嘆了口氣,沒有試圖的問到底有什麽樣的後果,順着重錦的話重複,“當然,您說的非常對。”
重錦,“也許這意味着我們已經達成了短暫的共識?”
郭大郎,“當然,我相信我們的合作肯定會一直持續下去,畢竟我們的目标如此的一致。”恭維似的說了一句他終于不再試圖的轉移話題,而是直接的說出自己的考慮,“想必郡主您也知道韓家近些年已經隐隐超過了方家。”
重錦,“繼續。”
郭大郎,“韓家的近些年在朝中的勢力逐漸大增的原因就在于他們頻繁的聯姻。”
在這個時代,成親從來不代表兩個人,而意味着兩個家族的結合,兩個家族相互扶持,彼此幫助,兩家都能走的更為長遠,若是兩個毫無關系的家族想要聯系,聯姻是最為快速的手段,而等韓家科舉制已經完全的紮根下去再也無法動搖的時候已經落後了其他人的一大步,而現在想要從頭開始,起步已經晚了,那想要快速趕上其他家族,免不得其他人的提攜,在想要獲得其他人的提攜,聯姻是最為快速的方法。
郭大郎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睛裏閃過一絲諷刺,“其實聯姻無可厚非,想要往上走總要付出點什麽,別人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助你,韓家在朝堂上影響力趨近于無,但是幸虧他們延續了幾百年的族譜還能讓他們有點吸引力。”
其實這也很容易想象,等有你有權有勢什麽都不缺的時候,就開始想弄一些面子上的工程,比如讓自己的族譜變的厚一些,祠堂裏面的牌位多一些,好像這就顯得你更加的高大了一般,而每次開國的時候意味着勢力的重新洗牌,新的勢力代替舊的勢力,一直屹立不倒的顯然是少數,大昭也不例外,現在滿京城的勳貴九成九都是泥腿子出身,跟着太祖打天下,有些人大字都不識一個,族譜那種東西怕是見都沒見過,等穿金戴銀互相攀比的時候,又開始推崇起以前推翻的士族了。
以前同朝為官的寒門出身總是低士族出身的一頭,寒門的雖然不服氣但對着那普遍認為士族高人一等環境還有些認同的,現在士族衰敗了,那種影響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消除的,所以對着其他人來說,韓家那長長的族譜和祖上出過多少官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只要韓家肯,肯定有許多人願意和韓家聯姻。
郭大郎嘲諷的就個,“郡主怕是還不清楚,韓家在朝為官的人之所以是旁系比較多原因就在于聯姻都是旁系,嫡系麽……”
換句話說韓家既想要利益又不想要破壞他們血統的“正統”,照郭大郎的想法就是天底下哪有那麽多的好事,好處都讓你們占了,所有的代價都讓別人出,真的當別人都是受他們指使的傀儡不成?
“韓家旁系的那位大人的生母就是被這樣逼着休了,回到娘家就上了吊,那位大人自從步步高升,和本家的關系也開始日日緊張起來。”
是韓家這件事做的太絕了,韓大人的生母本來是個沒落士族的嫡出姑娘,生兒育女,操持家務從來沒有什麽過錯,而韓家為了得到一個職位,逼着韓大人的父親休妻另娶,生生逼死了韓大人的生母,韓大人自從中了進士短短幾年就開始青雲直上,對韓家不冷不熱的,韓家也知道把韓大人得罪狠了,這些年一直想辦法修複兩方的關系,可惜韓大人一點重修于好的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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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事情做成這樣,韓家為了往上爬也是把臉上裝飾門面的東西都給扔了,也怨不了韓大人半點也肯提攜韓家了,想必知道韓大人有這樣的成就,韓家怕是腸子都悔青了。
重錦耐心的等他說完,慢吞吞的道,“确實。”确實說的有些模棱兩可,不知道是單純的附和還是有別的意思,“但是我不知道這和你有什麽關系。”
沒錯,韓家再無恥也和你郭大郎有什麽關系,韓大人要是和韓家死磕還能說生母之仇不共戴天,那郭大郎和韓家可沒有什麽生死大仇。
郭大郎卻斬釘截鐵的道,“有!”
重錦詫異的看過去,若是郭家和韓家有什麽大的過節,她不可能半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郭大郎嘆了一口氣道,“除了韓大人這個例外,其他的大都在韓家的計劃當中,韓家已經意識到了聯誼的甜頭,怕是本家也坐不住了。”畢竟士族的名頭越來越不值錢,趁着還值錢的時候還能撈一把絕對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現在已經不是他們的時代了,這點他們已經意識到了,韓家小一輩的雖然都沒來望月書院讀書,但是據我所知,他們上的族學請了好幾個秀才舉人給他們講課,怕是這一代的都要去科舉了,至于小娘子也怕是會給家族的重新崛起而添磚加瓦,已經确定的小三娘已經定給國公府的三郎君,下面的還有幾位小娘子定的人也不錯,有了姻親的照顧,韓家的幾位小郎君只要中了舉,定會比尋常人順風順水了,若是他們自己争氣些,成了三品以上的大員,後輩再出幾個争氣的子侄,韓家這盤死棋就已經活了。”
郭大郎收斂了臉上所有的表情,溫和的聲音竟然有種铿锵般的殺伐之氣,“到那個時候韓家再也不是能輕易撼動的了。”即便他成為一個一人之下的權臣也不行,一個蒸蒸日上的家族不是能輕易垮掉的。
“想要扳倒他只能現在。”
重錦沒有被他帶歪,而是微笑的看向他,“我只想要知道原因。”而不是非要現在動手的目的。
郭大郎,“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擋了我的路。”
郭大人現在攀上了十三皇子和莫家有點交情,郭大郎對此不置可否,他阿爹平常雖然看中他,但是這種關鍵性的大問題他是不會聽取她的意見的,況且他也沒覺得莫家現在有什麽不好。
他現在還沒有科舉,擋沒擋住他的路還不一定,當肯定擋住了他父親的路。
莫家的現在還沒有半點回音,任期之後到底是回京還是留任都是未知數,郭大郎就是要把這個可能變的無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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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九月,整個蜀州已經是進入了深秋,坊市上倒是更熱鬧了,剛收獲了糧食的老百姓拿着新收獲的糧食來坊市中賣了換一些過冬用的食物,更有趁着季節從山上摘了果子來賣的人,黃澄澄的野梨,拇指大小的野棗,成串的野葡萄……今年風調雨順,百姓們的收獲都不錯,交了今年的稅還有剩餘足夠他們過好這個冬天了,這是這幾年罕見的年景了,都想趁機換一些稀罕的東西,就當是嘗個鮮,往日不舍得吃的白面饅頭熱騰騰的包子也敢給饞嘴的孩子買個解解饞。
可謂是自從進入了九月份,整個錦官城比往常熱鬧了許多,當然,最熱鬧的還是韓家的老祖宗的七十歲壽辰到了!
這可了不得了,從前些日子開始,載着禮物的車就開始進了錦官城,今天天還沒有亮,坊市的大門剛剛打開,賓客就開始帶着禮物絡繹不絕的進了韓家的大門。
坐在攤子上喝着面湯的人抹了下嘴,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的沖着老板娘吆喝了聲,“這面越來越勁道了啊,老板娘的手藝真的是越來越好了。”得到老板娘憨厚的一笑之後就開始給那些人說今天的熱鬧,“你們可沒見,那成堆的禮物可是一箱子一箱子的往家裏般,啧啧,這熱鬧的樣子可不知道多少年沒瞧見了。”
現在差不多已經過了飯點了,日頭都開始升起來了,還在這裏坐着的不是懶漢就是一些趁天沒亮就摸黑進來的農戶了,趕了一路,跋山涉水的,在家吃的那點東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沒有要緊東西要賣的就找個物美價廉的小攤子胡亂的吃點,要知道這個攤子的面也不算貴,加個雞蛋也就十個銅板,就是這樣平常也沒人舍得吃,每年也就這麽時候吃點了。
在這做了沒一會兒,就見到外面不斷的走過了一輛輛的馬車,那精致的樣式還有仆人穿的嶄新的料子都惹得衆人一陣豔羨,也為這裏的繁華着迷,都想着啥時候能夠攢夠錢在這裏買上一棟院子了,不過想着自己的那點家底真的有點喪氣。
而每天過來定時吃面湯的懶漢見他們一臉的豔羨就忍不住的給他們炫耀起來,一群鄉下人哪裏見過這樣的景色。
其他人果然來了興趣,一個黑臉大漢憨憨的道,“韓家是什麽人,竟然這麽厲害,比官家老爺還要厲害?”
懶漢斜着橫了他一眼,拖長的聲音,“你懂什麽啊!”
見黑臉大漢紅着臉摸了摸後腦勺之後才滿意的拖長了聲音道,“官家老爺算什麽啊,你知道韓家以前出了多少位官家老爺麽?!至少這個數。”
懶漢伸出手比了比,黑臉大漢不确定的道,“十個?”
懶漢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聲音拖的更長了,臉上全是洋洋得意,“至少這個數的好幾倍,知道了吧,韓家可是頂頂厲害的家族,以前可是從京城搬過來的,據說以前還出過宰相老爺,連前朝的皇帝老兒都要聽他的。”
下面傳來一陣驚呼聲,在他們印象裏管家老爺都是頂天的人物了,見了官差都要小心侍候着,皇帝聖人實在是太遠了,他們壓根沒什麽印象,只知道這絕對是天底下最為尊貴的人物,而現在聽懶漢說這韓家竟然比皇帝聖人還要厲害,那要多麽厲害啊。
這下子對素未謀面的韓家更是多了層敬畏。
懶漢洋洋得意的享受着下面又驚又畏的眼光,好像他們怕的人全是他一樣,等他享受夠了才又用極為優越的話對他們說,“這次可是韓家的老祖宗的七十大壽,不但刺史大人要去韓家給韓老祖宗拜壽,就是京城裏也來了好多大人物,帶了不知道多少的好東西就等着見韓老祖宗一面呢。”
下面又是一陣驚呼聲,畢竟刺史可是大官,據官差老爺說蜀州所有的事情都歸刺史管,能管這麽多人,肯定是了不得的官,這麽了不得的官都要去給韓家的老祖宗拜壽,那要多了不起啊,更何況還有京城的大人物,這真的想都不敢想啊。
懶漢又想說些什麽就聽到外面一陣喧嘩聲,一行人顧不得聽懶漢說什麽了,都下意識看向外面的大街,這處小攤子正好在坊市的門口,坐在這裏對外面的行人或者馬車看的一清二楚,這麽看過去就瞧見了外面正有十幾個穿着整齊樣貌齊整的小厮驅趕行人,隐約的聽到什麽郡主什麽的,這下可來勁了。
在老百姓心裏,這最厲害的還是皇上聖人,那可是真龍天子,能跟普通人一樣麽,那公主皇子也是龍孫鳳女,也是個頂頂出色的人物,能瞧見什麽郡主遠遠比虛無缥缈的韓家來的有吸引力了。
幾乎所有人都眼巴巴的往外瞧,被驅趕的不快的行人這會兒也安靜了下來,郡主确實是他們這些平頭百姓得罪不起的人物,況且只是讓他們靠邊給郡主的馬車讓個地方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懶漢雖然有些不快,但是眼看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向外面,他自己的心也跟被貓抓了一把一樣,燒的厲害,臉上帶着故作的矜持也不剩下什麽了,見周圍的人都沒注意他,也就伸着脖子看過去。
小厮的效率很高,沒一會兒中間的路就清出來了,就聽噠噠的馬車聲響了起來,一個翠蓋朱輪的馬車昂首挺胸的走過來,率先看到的就是四匹白色的馬,順滑的皮毛纖塵不染,找不到半點不整潔的地方,邁着矯健的步子不緊不慢的走着,黑臉漢子的眼睛都瞪直了,看着那四匹馬都移不開眼了,心裏道,我的乖乖來,這得值多少錢啊,能換多少糧食啊,就是再蓋上兩棟宅子也使得啊。
好不容易從白馬上移開就被馬車上的精美裝飾給閃瞎了眼睛,馬車四個角上都挂着璎珞墜子,最下面還墜着一個小小的純銀的鈴铛兒,随着走動發出清脆的聲音,随意的做蓋頭的布料更是比他們身上穿的都好上千百倍,更不用說馬車後面跟着的幾十號人,有男有女,穿着整齊,相貌齊整,身上穿的料子簡直比他們見過的最好的料子還要好,黑臉漢子心道,這才是真的天潢貴胄,我們想都不能想的富貴日子。
懶漢倒是有些遺憾,這樣的馬車雖然富麗堂皇,但是在錦官城裏也不是沒有見過,能見到郡主真人才是大大的幸運,可惜這位郡主娘娘不是那麽好見的。
等馬車走過了之後才黑臉漢子回過神問懶漢,“郡主娘娘也是跟韓家的老祖宗拜壽麽?”
懶漢心道我哪裏知道這個啊,不過臉上的得意又露了出來,理所當然的道,“這個當然了,不然這是去哪啊。”
這一行人确實是朝着韓家的方向走去,韓家坐在的永昌坊可是最早的坊了,裏面住的都是一些老牌的家族,方家也住在裏面,今天整個永昌坊都熱鬧了起來,裏面可比外面看起來還要熱鬧,往常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全是來來往往的馬車,韓家的正門角門全都打開了,管家還有幾位郎君帶着幾位小郎君出來招呼客人。
雖然韓家沒有懶漢說的那麽誇張,相比較巅峰輝煌的年代更是沒落的厲害,但就像是重錦說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還有幾斤釘呢,更何況韓家現在正從低谷裏爬出來。
延續了幾百年的家族大大小小的姻親不知道有多少,更何況這位韓家的老祖宗可是方家的小娘子,現在算起來也是方家的長輩,今年又是整壽,沒有不大操大辦的道理,這麽想來這麽熱鬧也沒有哪裏不對了。
韓家老祖宗現在所在的壽安堂早已經擠滿了人,客人還沒有來全,韓家老祖宗的身份也不用去外面親自迎接客人,穿戴整齊的坐在軟榻上看着下面跟花一樣兒的孫兒輩,臉上的笑容就停不下來,已經養好傷的小八娘臉色還有些蒼白,原先圓潤的下巴已經變得尖尖的了,趁的眼睛更大了,烏溜溜的,又可憐又可愛,掐着嗓子叫了聲“老祖宗”就被韓家的老祖宗給按到了懷裏,嘴裏念叨着,“哎呦,我的心肝兒,怎麽瘦成這個樣子了?”
小八娘抱着老祖宗的腰撒嬌,“想老祖宗想的,今天老祖宗的大壽,孫女祝老祖宗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長命百歲,平安喜樂。”
老祖宗摟着小八娘更用力了,“呦,今天這小嘴可真甜,一會兒可要跟着老祖宗一起。”
韓大娘笑着道,“您再寵寵她,她就更無法無天了。”
老祖宗虎着臉,“誰說的,我看我的心肝兒可是乖的很。”
随着小八娘的“老祖宗”,整個屋子裏都熱鬧了起來,小五娘小六娘豔羨的看了下小八娘,小八娘是大房嫡出的小女兒,自幼就獲取了萬千寵愛,只要有她在老祖宗面前,其他人什麽光彩都被搶光了。
小五娘下意識的就想摸摸自己額頭上的傷口,意識到這是在哪裏,又低眉斂目,眼底閃過一絲的痛恨和不甘,在韓家這個延續了幾百年的家族裏,嫡庶分明,雖然沒有有誰苛刻庶女,但是庶出在某些方面半點也比不上嫡出的小娘子,更不用說她這個庶出郎君的庶出女兒了。
就比如上次,她被小八娘砸傷了臉,雖然不太嚴重但是也傷了臉,回到韓家,幾乎都有人都去關心小八娘了,等事後她才被嫡母公事公辦的問了幾句,賞賜了幾瓶藥膏免了請安,小五娘咬了咬下唇,而小八娘更是問都沒問過一句,現在聽着小八娘撒嬌的聲音小五娘更是心裏不是滋味。
小七娘也看的有些豔羨,她雖然不差,但是還比不得小八娘受寵,想了想,也湊上去跟老祖宗說了幾句讨巧話,現在更是熱鬧了。
正在熱鬧的很的時候方家的人到了,老祖宗也顧不得懷裏的小八娘了,忙不疊的道,“快快,快讓她們過來。”
小八娘扁了扁嘴,“老祖宗,方家阿姐來了你就不喜歡我了麽?”
老祖宗被逗笑了,又抱起小八娘,“你是老祖宗的心肝寶兒,不喜歡誰也不會不喜歡我的小八娘。”
小八娘頓時喜笑顏開,“這不是怕老祖宗不喜歡我了麽,我可是最喜歡老祖宗了。”
老祖宗裝作一臉無奈的道,“多大的人了,居然還這麽會撒嬌。”
方大娘和方二娘方三娘一起進來的時候,屋裏一片歡聲笑語,方大娘就瞧見了正趴在老祖宗腿上撒嬌小八娘,見她臉色雖然蒼白了些,也瘦的厲害,不過精神倒是好的很,看來傷已經養好了。
走進了方大娘就對着老祖宗脆生生的叫了聲,“姑奶奶。”
老祖宗故意不理睬她,“平常的時候也瞧不到你的人影,不知道老祖宗我想你想的厲害,是不是不是老祖宗我壽辰你還不準備來?”
方大娘見狀忙上前讨饒,“哪能啊,哪能啊,您可是我心裏最最敬仰兒的人了,平常的時候還不是怕打擾了您麽?”
小八娘暗地裏冷哼了一聲,心裏不舒服,當日她被罰跪,方大娘可就站在那裏一句話都沒說,這可真的是她的好表姐!扭過頭不想搭理她,就見她阿娘正再給她使眼色,小八娘扁了扁嘴,心不甘情不願的扭過頭準備跟方大娘打個招呼,就瞧見一個圓臉的婆子急匆匆的小步跑進來,臉上帶着焦急,見到韓大娘就眼睛一亮,就想過去,卻見韓大娘不着痕跡的搖了搖頭,揚聲問道,“前面出了什麽事了麽?”
圓臉的婆子瞧見了老祖宗才想起來自己剛剛差點辦了錯事,忙頓住腳步,轉而看向老祖宗,急匆匆的道,“老祖宗,曦和郡主來了!”
小八娘的臉頓時綠了。
本來熱鬧的屋裏頓時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