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1)
? “你看到了我的秘密,我殺了你好不好?”
聲音輕柔稚氣,加上同樣稚氣的臉,眉眼彎彎,半點看不出的殺機,若不是地上還躺着三具屍體,倒真的像是一個孩子的玩笑。
太孫殿下卻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衣裳狼狽,但是也難掩其風采,“阿錦,你這個時候開玩笑也不怕我當真麽?”
重錦歪着頭,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堂兄怎麽認為我這這是再開玩笑呢?”
突然像想起來什麽一樣,拍了一下手,“還是說堂兄覺得我傷不了你,或者說暗中保護堂兄的人讓堂兄有足夠的自信。”
最讓她火大的就是,這位風姿卓然的太孫殿下顯然把她當成一個借口導火線了,讓她看着他的臉就有種擰斷他脖子的沖動。
太孫殿下嘆了口氣,“他自然不是你的對手。”
沒想到這個小堂妹居然還有這樣的秘密,太孫殿下着實震驚了下,等聽她說起暗中保護他的那個人,太孫殿下也沒有那麽吃驚了。
“我只是肯定阿錦不會殺了我。”
重錦,“為何?”
太孫殿下随手指了指地上的三具屍體,老神自在的道,“若是你想殺了我,現在我和他們應該沒有什麽兩樣了。”而不是現在還在和他‘好聲好氣’的說這話。
“還有就是,雖然我的身份很麻煩,但是有時候還是很有好處的,若是我死了,單獨你一個活着回去,怕是阿錦日後不太好過。”
郡主雖然也算是身份尊貴,那是哪裏比得上太孫,若是不出事情還好,出了事情,在太孫和郡主之間選擇一個舍棄,幾乎不用考慮,侍衛自然明白率先保護哪一個,而這次他們一塊出來,他死了,她回去了,想想都難得解釋的。
聖人聖人的叫着,但是金龍寶座上的畢竟不是聖人,他也有喜怒哀樂,在一個對國家萬分重要的繼承人和一個不受重視的郡主的面前,他怕是也是會遷怒了,命可能會保住,只是日後的前途就說不定了。
而且那群人連太孫都敢刺殺,沒必要放過一個郡主,這麽想起來,她一個孩子毫發無傷的回去很難不引人懷疑其他,這麽牽連下來,祁王府怕是也有難了。
最重要的一點太孫殿下沒有說出來,他直覺這個古裏古怪的小堂妹不會要了他的命的,這種直覺說不準,但是很多時候救過他的命,他對這種直覺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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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點沒有必要說出來嘛,太孫殿下雖然沒感覺到殺意,但是直覺到這位小堂妹似乎有點危險,直覺告訴他還是少惹為妙。
重錦贊賞的拍了怕手,臉上還是言笑晏晏,“雖然總覺得堂兄沒說完全,但是這也沒什麽。”
“畢竟這種東西也不是太重要。”
太孫殿下眼皮子一跳直覺不妙,下意識的往後退去,只是他的動作顯然沒有重錦來的快,腰腹一疼,臉頓時扭曲了起來,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倒飛出去。
重錦臉上的笑容再次消失不見了,陰森森的看着太孫殿下,“……畢竟我現在只是想發洩而已。”
總結就是管你什麽解釋,殺不了你我還不能打你麽?
太孫殿下剛剛受的傷還在火辣辣的疼,剛剛踹過來的一腳讓他覺得五髒六腑要快移位了,控制不住的咳了兩下,一絲血順着唇角流了下來,伸手抹了下,太孫殿下對着暗中的額人打了個手勢讓他不用過來,艱難的緩了半天才爬起來,“阿錦,你這是準備把堂兄打個半死麽?”
難得的,太孫殿下這會兒也想爆粗口了,這個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怎麽會使出這麽大的勁兒啊!他只覺得痛的眼前黑一陣白一陣的。
重錦再次拍了拍手,“堂兄猜的真對。”
這次眼前又是人影一閃,剛剛被踹了一腳的部位又受到了重創,太孫殿下再次狼狽的倒飛了出去,這次嘴角的血又流的更快了。
重錦,“……可惜沒有獎勵。”
太孫殿下這次真覺得死了一樣,也不知道她是怎麽踹的,反正太孫殿下覺得自己估計五髒六腑都要裂了,與這個相比,背後的傷口也算不了什麽了。
重錦別有所指的看了某個地方一眼,“不準備叫他出來麽?”
太孫殿下緩了好一陣才找回聲音,“……不必了。”
找出來挨揍麽?
估計此刻是太孫殿下最為狼狽的時候了,掙紮了兩下也沒有爬起來,重錦瞥了他一眼,倨傲的道,“後沒後悔帶我一起出來?”
太孫殿下捂着嘴唇翻了個身子,仰面躺着,既然爬不起來,他也不準備起來了,省的起來還要挨揍,他的忍耐再驚人,估計也受不了小堂妹再踹一腳了。
有氣無力的回道,“沒後悔。”
重錦冷哼,“這會兒倒是實誠。”
太孫殿下誠懇的道,“其實我一直很實誠。”
重錦又哼了一聲,懶的說他厚顏無恥 ,“還爬不爬的起來?”
太孫殿下,“承蒙阿錦關愛,為兄一時半會估計沒力氣起來了。”
這句話說出來沒有半點不好意思,這麽沒有半點形象的躺在地上,太孫殿下居然也沒有一點的不适。
重錦,“真沒用。”
太孫殿下,“……阿錦,不能這麽說,為兄是靠腦子的,又不用上陣厮殺……”
能強身健體就夠了,哪裏用得着學一身高深的武藝啊。
重錦面色不善,“你是說我沒有腦子?”
為了性命安全,太孫殿下立刻喊冤,“阿錦你污蔑我!”
重錦慢悠悠的走到賴在地上不起來的太孫殿下眼前,看太孫殿下閉着眼睛一副垂死的樣子,“只要腦子沒有武力,也就是這個下場。”
太孫殿下,“……”
事實永遠勝于雄辯,現在重錦還站着,他這麽狼狽的倒在地上就能說明一切。
太孫殿下很想回一句,因為為兄着實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這麽深不可測的武力,只是他實在沒多少力氣了,地上冰冷的很,他也不準備起來了。
重錦,“你準備什麽時候出去?”
太孫殿下憂傷的道,“阿錦,為兄現在傷痕累累,你居然不先問下為兄的傷勢,你看為兄現在還走得動路麽?”
重錦笑眯眯的道,“我控制了力道,死不了。”
太孫殿下一噎,又聽她悠悠的補充了一句,“只是怕是要養上幾個月的傷了。”
那兩下絕對是傷了肺腑,想要不留下病根,太孫殿下最好要卧床休養了。
太孫殿下沉默了半響,仰天長嘆,“古人誠不欺我!”
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太孫殿下默默的咽下湧到喉嚨的腥甜,這傷勢說慢了養上半年也是使得得,下手真的太狠了。
太孫殿下,“現在出去怕是不行,天黑才可以。”
重錦若有所思的道,“搜救的官兵裏面也有奸細?”
太孫殿下再次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拍了拍地,這種行為讓他忍不住的咳了兩下,“阿錦,你為什麽還能這麽聰明呢?”
武力值這麽高,腦子還靈活,太孫殿下難得生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重錦懶得看他抽風了,自顧自的道,“我餓了。”
太孫殿下,“……所以?”
重錦,“所以你要給我去找吃的。”
太孫殿下這次沉默的時間比較長,身體抖了抖,半響之後,聲音也發顫的道,“阿錦,為兄已經這麽可憐了,你居然還不肯放過為兄麽?”
重錦,“……我很懷疑聖人是怎麽把你立為太孫的。”
這麽不着調的樣子實在讓人憂傷萬分。
太孫殿下理所當然的道,“自然是孤人品貴重,文采風流。”
重錦若有所思的道,“我果然應該再踹一腳才是。”
太孫殿下毫不猶豫的出口求饒,“好漢饒命!”
重錦看了看他這是準備在地上賴着不起來了,身體動都不動,偏頭對着後面道,“你去找點吃的。”
身後沒有動靜。
重錦看向太孫殿下,目光裏面包含着太多的含義,其中威脅的意味最濃,讓一心裝屍體的太孫殿下不得不開口,“去吧,我沒事。”
片刻後,重錦突然勾唇一笑,“堂兄好像一點也不奇怪,你不害怕我麽?”就算沒有了龐大的靈力,她現在的單單武藝就能碾壓這個世界的所有人,而他除了一開始的震驚居然一點沒有其他的表示。
太孫殿下緩緩挪了挪身子,大概是找個舒服的姿勢,“我好奇的要死,只是我覺得我就算好奇死,阿錦也不會告訴我真相的。”
所以還多此一問做什麽?
“至于害怕?”說到這裏,太孫殿下竟然古怪的停了下,“既然知道你不會殺了我,我還害怕做什麽?”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人了,我見過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那群人,我還有什麽可畏懼的?”
重錦找了個地方随意的坐下,聽他的回答,嗤笑一聲,“太孫殿下一點也不像是個十六歲的少年。”
太孫殿下,“阿錦似乎沒有立場這麽說我。”
他至多是早慧些,而重錦剛剛表現出來的一切足夠讓其餘人震驚下巴掉下去,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輕飄飄的殺死三個成年人,輕松的像是碾死一只螞蟻。
這才是讓太孫殿下最奇怪的地方,就是重錦得了到了什麽傳世高人的的精心教導,學習了一些詭異的方法武藝,但是心性卻是沒有辦法鍛煉出來的,剛剛那凜然的殺機讓他汗毛都豎了起來,就像是被惡鬼盯上一般的恐怖。
這種殺意若是沒有親手殺過人怎麽會養成?
重錦托着下巴看着他,“堂兄真的不準備起來了?”
太孫殿下委屈的道,“阿錦,我疼的起不來了,你扶我一下不行麽?”
“若是再不起來,我就再踢你一腳好了。”
這話比什麽都管用,為了小命,太孫殿下只能用剛剛積蓄的力量勉強的站起來,臉上都沾上的土,髒兮兮的,再加上剛剛留下的血,儀表不凡的太孫殿下狼狽的很了。
拖着軟綿綿的腳也找了塊平滑的石板一屁股坐了下來,眼前還是在黑,慘兮兮的道,“我覺得我快要死了。”
快要死掉的太孫殿下顯然距離死還有一段距離,顯然重錦确實控制了力道,等那個隐藏在暗處的暗衛扔過來兩只野兔之後,嫌棄的移開視線,從頭上拔下來那個被她弄掉三顆珍珠的簪子扔給太孫殿下。
“什麽意思?”太孫殿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重錦笑眯眯的道,“去處理食材,等會有了柴火烤着吃。”
太孫殿下默默的看了下手裏的發簪,再看看兩只被擰斷脖子的野兔,不确定的道,“我覺得我好像聽錯了。”
重錦優哉游哉的道,“你去把它們扒皮拆骨,或者我我把你扒皮拆骨,你可以選一樣。”
太孫殿下幽幽的看向她,“我這次真的後悔了。”
重錦遺憾的道,“顯然已經晚了。”
太孫殿下郁悴的提起來兩只兔子準備去把它們扒皮拆骨,慢吞吞的走了兩步才想起來,“沒水啊。”
就算真的扒皮也洗不了啊,難道吃血淋淋的東西不成?
重錦拖長的聲調,“我學富五車文采風流的太孫殿下,這裏是溶洞。”
這裏大多都有暗河的!
太孫殿下覺得自己的智商被鄙視了,這次真的連話都不想說了,邁着難看的八字步一搖一晃的準備去解剖兩只無辜喪生的兔子。
讓尊貴的太孫殿下去剝皮估計也只有重錦幹的出來了,太孫殿下在前面一搖一晃的走,重錦也跟着慢吞吞的走,走了半天,太孫殿下回過頭,“莫不是阿錦想要幫為兄的忙麽?”
重錦,“我只是怕你半途暈過去,害得我午餐沒得吃。”
太孫殿下,“……若是為兄真的暈過去怎麽辦?”
還沒等太孫殿下順着想下去就見重錦沖着他嫣然一笑,貝齒露出來好幾顆,老實說很漂亮,只是現在他只感覺脊背發涼,“沒關系,堂兄這麽不中用,作為堂妹自然要體諒些,暈過去也不要緊,總能疼醒的。”
太孫殿下,“……”
“阿錦……”
“嗯?”
“算了,我覺得我真的說出來我怕是現在就要暈過去了。”
重錦,“呵呵。”
等暗衛回來之後沒在原地瞧見重錦他們,心裏一凜,順着洞往裏走,随着水聲傳來果然見到了太孫殿下和那個神秘的曦和郡主,兩人蹲在那處積水處不知道在做什麽。
等走進了瞧見了兩人的情形之後,一直沒什麽情緒的暗衛這會兒居然也有掩面而走的沖動。
這裏卻是是溶洞,這處峽谷非常的大,光是溶洞不知道就有多少個,而且裏面洞穴縱橫錯雜,想要在裏面找人簡直難如登天,而且這處溶洞極為隐秘,洞口藤蘿密布,不過來仔細看估計看不出這裏的古怪,宦官熟門熟路的把太孫帶過來,顯然早已經勘測好了地形,現在便宜了躲着外面搜救人馬的重錦和太孫殿下了。
這處溶洞裏面生着一種古怪的植物,微微發光,所以進了溶洞深處也不顯得陰暗,從溶洞頂處還有岩石壁上嘩啦啦的流下的水在地上彙聚成各種水窪,而重錦和太孫就在一處水流的特別厲害的水窪處開始處理那兩只兔子,這處石壁流下來的水格外的多,而且非常的劇烈,就像個小型的瀑布了。
在發光植物的映襯下,這裏從溶洞頂部延伸而出的石柱有種特別的美感,只是現在兩人卻做着與這種夢幻美分外不相稱的事情。
太孫殿下養尊處優的,不說沒看到過烤肉的原樣吧,但是原樣的獵物都被利落的分解切割了,到了太孫殿下手裏的也只有被切割完整的肉塊了,若是他樂意象征的烤上兩下,不願意自然有大把的人願意為他服務。
而現在太孫殿下正在狼狽用一個用不順手的簪子開始給兔子剝皮還要承受重錦時不時的冷嘲熱諷。
重錦,“啧啧,我就沒見過你這麽笨的人,順着肌理割開,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
“哎呀呀,力氣這麽小,居然連皮都刺不破,你真的是男人麽?”
“難道不知道除了剝皮,內髒也要清理出來麽?還是你準備連着髒乎乎的腸子肝髒什麽的一塊吃進去。”
……
承受壓力的太孫殿下幽幽的偏過頭,“阿錦,我真的後悔了。”
重錦嫌棄的看着他血糊糊的手,離得遠一點,“快處理好!”
剛剛被插的滿身是刀的太孫殿下抑郁的道,“阿錦,我好歹是太孫好吧!”
讓一個國家第二順序繼承人來剝皮,還這麽挑剔,就算氣度涵養再好,這會兒也很暴躁好不好!
太孫殿下頭一次覺得四肢發達也不是不好,至少能再特殊時期,實在是太好用了!
暗衛也覺得抑郁,看着自己的主子被欺負的這麽慘,毫無還手之力,自己都覺得憋屈,更何況這位尊貴的太孫殿下了。
等太孫殿下艱難的處理完一只兔子,手上衣服上全是血,看起來倒是像個屠戶了,任命的拎起來兔子給重錦看了看,本以為又得到一連串的嘲諷,誰知道重錦冷不丁的問了句,“你靴子裏匕首還藏着幹嘛?”
太孫殿下一僵。
重錦,“莫不是還指望着那只匕首能殺了我?”
太孫殿下從靴子裏拔出那只短小卻絕對鋒利的匕首,沒有鞘,只有閃亮的刀鋒,也是,若是到了必須讓他動手的地步,情況顯然非常的危急了,這個時候再拔鞘顯然來不及了。
重錦,“我給你一根簪子你就真的用簪子剝皮?難道你不知道匕首比簪子鋒利方便的多麽?”
太孫殿下隐隐覺得自己好像又被鄙視了,只覺得胸口疼的更厲害了,看到重錦那詭異的武力值,他倒是真的沒指望一只匕首,估計沒碰到重錦就被踹開了,只是習慣性的沒有拿出來。
重錦,“其實若是真的藏的話,還要從靴子裏抽多麻煩,直接藏到腰帶裏,鞋底下面藏着刀片,這比你藏着靴子裏隐秘多了。”
太孫殿下心塞的轉過頭接着處理第二只兔子,覺得暫時不要和重錦讨論這個話題好了。
等他千辛萬苦的處理完兩只兔子皮已經被他戳爛了,随意的扔在地上昭示着主人慘死的命運,等到生火的時候,太孫殿下又被重錦指使了。
有了火折子顯然生火也不是件容易事,嘗試了幾次之後,太孫殿下又被重錦冷嘲熱諷了幾次終于成功了,剛剛用水清洗幹淨的臉上又變成了灰蒙蒙的了。
把兔子串在剛折下來的樹枝上慢悠悠的烤,太孫殿下總算覺得舒服了些,松了口氣,看着兩只兔子的視線格外的火熱。
太孫殿下相信這兩只兔子一定是天底下最幸運的兔子,也一定是天底下最好吃的兩只兔子了!
天底下兔子這麽多,可是誰又能讓太孫殿下親手處理幹淨串到樹枝上親手烤呢?
重錦不時的指揮着太孫殿下這個生手不斷的翻轉不要烤焦了,“可惜現在沒有野果,不然肚子裏塞點野果最好了,外面再刷上一層蜂蜜……”
太孫殿下一邊小心注意着翻轉兔子,一邊奇道,“阿錦似乎經驗豐富。”
重錦懶洋洋的道,“我當然……經驗豐富。”
太孫殿下,“既然經驗豐富,居然還讓為兄來烤,唉----------”
比起他的忙碌,重錦現在悠閑閑适的很,“我現在顯然不想動手-------不過,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麽‘經驗豐富’,畢竟我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纏綿病榻’的曦和郡主。”
聲音嘲諷至極,太孫殿下長嘆一聲,“我确實好奇的很,可是還是那句話,阿錦現在不會告訴我的,既然不會告訴我,我就不問了。”
“為兄現在只剩下一口氣了,還是省省力氣吧。”
重錦,“你不問怎麽知道我不會告訴你?”
太孫殿下從善如流,“那我問了,為什麽啊?”
重錦,“又不想告訴你了。”
太孫殿下幽怨的看了眼重錦,嘴唇動了動又閉上,專心致志的看着兩只兔子。
重錦,“是不是很憤怒?”
太孫殿下,“雖然不知道你這麽撩撥我除了出氣還想做什麽,但是為兄真的沒多少力氣被你折騰了,看為兄的這麽凄慘,你的氣也該出的差不多了,一路上,我可都是護着你的,我一點傷都沒受,我都被砍了幾刀,現在失血過多,內傷嚴重,你再折騰下去,為兄真的要被這趟死了。”
“所以到底想做什麽,阿錦,你就給為兄一個痛快吧。”
說完目光灼灼的看向重錦,雖然真的虛弱的厲害,沒真的剩下一口氣,估計也差不到哪裏去了,只是眼睛卻還是明亮非常。
重錦,“呵呵。”
“我偏不告訴你。”
“你能奈我如何?”?
☆、第 62 章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不想發的,太少了,但是想最近斷更斷的太頻繁,還是發了吧,我最近身體出了問題,還要準備考試,忙成狗,今天頭疼欲裂,實在撐不住了只能寫這麽多年,明天盡量多寫點。PS我盡量保持更新,但是又時候更新不了那真的是三次元有事,你們覺得寫多少發多少太麻煩的話,我下次湊夠一章再發,那樣某天不更新也沒辦法了。。.覺得哪樣好,可以提出來,沒人提意見我就湊夠一章再發
什麽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尊貴的太孫殿下總算體驗了一把,從小被人幾十個人侍候穿衣洗手都不用自己的動手的太孫殿下竟然親手給人烤肉,兢兢業業的烤完還要被挑剔一番,太孫殿下只想要仰天長嘆了。
太孫殿下數次被嗆到,再加上身體着實不适吃完最為簡陋的一餐之後,也顧不得形象了,頭一歪靠在石壁上就想歇一歇。
重錦倒是也沒打擾他,雖然控制了力道,可是一看太孫殿下這身板就知道以前習武是個花架子,萬一再折騰折騰真去了半條命,到時候她真的要頭疼了。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等太孫殿下終于緩過來之後,不甘寂寞的開始看着重錦道,“阿錦這身功夫師出何人?難道天下真的有世外高人?”
重錦,“不是說不好奇麽?”
太孫殿下理所當然的道,“我是想萬一這會兒你改變了主意想要跟我說怎麽辦。”
重錦,“……你想多了。”
太孫殿下似乎特別有話唠的傾向,逃命的時候倒是把嘴閉上了,這會兒安全了又開始了,“說起來,你上次去梅園是不是特地去找我的?”
“為什麽這麽說,從頭到尾我好像都沒看到堂兄才是。”
嗤笑的口氣似乎在說你想多了,太孫殿下似乎一點都沒有羞愧,而是若無其事的道,“沒看到不證明你不是想去見我。”
“阿璟的習慣你倒是知道的清楚,原來我還以為你是看上阿璟了,今天仔細一想,阿錦不是那麽膚淺的人才是。”
重錦誠懇的道,“其實你錯了,我就是這麽膚淺的人。”
太孫殿下,“……”
重錦,“大名鼎鼎的沉香公子,文采風流,玉樹臨風,喜歡他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麽?”
太孫殿下木着臉道,“……阿錦,你才十一歲。”最重要的是把喜歡這個詞挂在嘴邊真的好麽!
重錦,“其實我是個老妖怪,我現在已經一千多歲了。”
太孫殿下覺得這個話題沒辦法進行下去了,幹脆的閉嘴了,卻沒看到靠着石壁的重錦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的悵然。
看,她說了實話,也沒人信。
手指纖細柔嫩,除了微微冰涼之外之後和其餘的人沒有任何的區別,慢慢的合上手掌,重錦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的表情了。
***
得到太孫殿下和曦和郡主遭遇刺殺下落不明的消息之後,郭刺史差點瘋了。
徐總督這會兒也想着吐血了,只是這會兒他們誰都不能瘋,在找到太孫殿下之前總要他們主持大局。
接連發生了兩次刺殺案件,其中一件還涉及到太孫殿下,郭刺史覺得自己的仕途怕是到頭了,就是太孫殿下毫發無損的找到了,估計他這輩子也上升不了一步了,對剛剛攀上莫家正暢想着未來的郭刺史簡直是致命的打擊,若是太孫殿下真的出了事,估計蜀州上上下下要要被盛怒的聖人大換血一次了。
郭刺史一路爬到這裏,才剛過不惑,至少還能為官二十載,現在栽在這裏,說是恨極了也不為過。
“不是全城搜查了一遍了麽,周圍也先行勘測好了,怎麽又無端端的冒出來這麽多的刺客!”
郭刺史長袖一甩直接把剛端上來的茶杯甩到地上了,上好的瓷器摔了個粉碎,熱水灑了一地,管家小厮都噤若寒蟬,恨不得當自己是透明人。
郭大郎這個時候卻是極為沉穩,“阿爹,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太孫殿下。”
☆、第 63 章
? 郭刺史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太孫殿下,這樣還有将功補過的機會,只是滿肚子的火氣讓郭刺史這樣宦海沉浮的老狐貍想壓都壓不下去,咬牙的道,“那群人到底是怎麽冒出來的!”
郭大郎,“阿爹,其實可以換個思路想,到底誰這麽想讓太孫殿下死。”
郭刺史渾身一震,讷讷的一時說不上話了,誰想讓太孫死?嫌疑人很多,可能最大的就是十三皇子,聖人不喜歡太子,很多人都認為若是沒有太孫,聖人應該早廢了太子,扶持十三皇子上位,若說誰最想太孫殿下死,第一個想到的人選就是十三皇子。
郭刺史,“這麽明顯的道理,十三殿下不懂得麽?”
大家都知道,聖人難道不明白?
郭大郎,“有時候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莫貴妃能哄的聖人專寵十數年,十三皇子又他最為寵愛的兒子,這次若是太孫殿下真出了事情,又沒有确切的證據,莫貴妃和十三皇子一起去聖人那裏抱頭痛哭說有人陷害他們,聖人未必不相信,還是那句話,關鍵在于聖人的态度,沒了太孫,太子的地位确實不穩當,,聖人對太子的不滿意也不是那麽避諱。
郭刺史臉上閃過一絲的意動,“你是說……”
“阿爹!”
郭大郎打斷他的話,郭刺史立刻反應了過來,威嚴的看了眼,一直屏息的管家立刻鞠躬退了出去,順便幫他們關上了門。
郭大郎,“無論是不是十三皇子拿到了……,咱們都不可能再站在十三皇子這一邊了。”
郭刺史眉心蹙了起來,“你的意思是……”
郭大郎見他爹還沒明白,幹脆的點名,“阿爹,這是您的轄地,若是日後您和十三皇子走的近……”這不是純粹告訴大家太孫殿下出事和十三皇子有關麽,十三皇子只要腦子沒問題,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了,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和郭刺史聯系了,更不用說庇護了,縱然的最後登頂所有人心知肚明也是要扯一層遮羞布的。
他還沒有說一層就是,之前郭刺史千方百計的和莫家拉上關系了,莫家是十三皇子最為堅固的後盾,郭刺史再不濟也是一州刺史,莫家定是給十三皇子吱過聲了,而就算這樣,十三皇子也是毫不猶豫的在蜀州動手了,這說明他已經舍棄了郭刺史,這麽對郭刺史的仕途有多大的影響他會不知道麽?他知道并且也曉得這樣的影響有多惡劣,有這麽一根刺在,郭刺史一副不計前嫌的撲上去,十三皇子也不一定相信。
郭刺史不是蠢蛋,能混到這個位置都不是蠢蛋,剛剛只是氣的厲害了,一時理智不清,現在冷靜下來了,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了。
想明白之後看着沉穩的郭大郎,心裏閃過一絲的欣慰,“你說的很對,你的意思是?”
郭大郎,“既然走不通這條路,那就換一條好了。”
郭刺史憂愁的道,“太孫殿下到現在都下落不明……”
郭大郎輕笑一聲,“阿爹,能讓十三皇子忌憚到冒着極大的風險殺人滅口的太孫殿下,會這麽簡簡單單的死了麽?”
就算這句話聽着這麽虛,郭大郎卻是這麽相信的,太孫殿下能在太子處于劣勢的時候一步步的扳平,甚至隐隐占據上風讓十三皇子忌憚不已,哪裏會那麽簡單?
況且還有一個讓他也覺得不簡單的曦和郡主。
郭大郎,“阿爹,您現在最好親自出城去找,為了表示您的誠心。”
點到為止也沒有接着說下去,十三皇子走不通,那就幹脆的靠着太孫殿下好了,若是等太孫殿下順利登基,還記着這時的情分,日後的仕途也不是沒有轉機。
但是首先要表達出來的就是這份誠意。
郭刺史渾身一震,也顧不得其他,衣服都整理一下就沖出去了,“快,快備馬!”
***
等到了天黑,外面搜查的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點燃的火把更多了,這個時候沒有人願意有一點的懈怠,不但郭刺史風塵仆仆的趕來了,就是滿頭大汗的徐總督也來了,親自帶着人搜查。
而這些人絲毫不知道他們搜查的兩個人正悄悄的往城裏趕。
太孫殿下傷的實在厲害,又沒有藥物醫治傷口,臉色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嘴唇也幹澀的很,他自己肯定走不了路了,重錦不想扶他,那個一直藏在暗處的暗衛終于忍不住了,主動走出來一語不發的走出來背着太孫殿下往回走。
一路上全是搜查的人,他們若是想避開這些人,自然不能按照原路返回,重錦倒是有些奇怪,她原本想的是既然外面搜查的人裏面有敵對的人,為了生命安全,太孫殿下先行躲起來也是對的,畢竟他勢單力薄,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再最後關頭一個不謹慎丢了性命,那真的想哭都不知道到哪裏哭去。
而現在卻是不一樣了,郭刺史和徐總督親自來了,又有她在,他的性命自然無虞了,而現在他竟然還不準備露面。
太孫殿下似乎猜到了她的疑惑,主動的開口道,“我本來是準備主動出去的,只是看到阿錦之後,我突然改了主意。”
“你看,我都這麽慘了,犧牲這麽大,若只是讓對方做出一些微不足道的犧牲,實在是太辜負我現在的傷勢了。”
重錦頓時微妙的額看向他,太孫殿下“楚楚可憐”的趴在暗衛的背上,沖着重錦無辜的笑了笑,“我覺得整個祁王府差不多應該都在阿錦的掌控中才是。”
重錦,“所以--------”
太孫殿下順其自然的接下去,“所以接下來的幾天就麻煩阿錦照顧照顧為兄了。”
重錦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腳下的卻是一點不慢,“你覺得我會答應?”
太孫殿下本來想笑的,只可惜喉嚨一陣幹澀,忍不住的咳了兩聲,“為了大局,阿錦想必不會反對的。”
從某種角度來說,太孫殿下和重錦是天然的同盟才對,莫貴妃一系對祁王府恨之入骨,和太子一系更是天然的對立,若是讓莫貴妃一系成功登頂,那他們估計誰的下場都不會好。
重錦慢吞吞的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