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消失的無影無蹤。

安陽王衣袖一擺,轉身走人!孔老夫子說的沒錯,這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那果酒初初喝下沒什麽,只沒想到後勁兒挺大的,钰岚縱使喝過醒酒湯還是日上三竿方才醒酒。

這時聖上已然下了早朝,眼巴巴望着钰岚起身,在王皇後屋子裏來回将那花瓶聊過三次後王皇後終于忍不住朝綠衣婢子使了眼色,那綠衣婢子趕忙趁着沒人注意去請初夏服侍钰岚起身。

“公主,公主。”初夏進去的時候钰岚正酣睡的香甜,無奈之下初夏只得小幅度在钰岚耳邊叫喚,哪知幾聲之下無果,遂只好冒犯将钰岚搖醒。

“公主,聖上同皇後娘娘都在主殿等您一同用早點呢。”

钰岚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問道:“什麽時辰了?”

初夏道:“快午時了,聖上和皇後娘娘可都還餓着肚子呢!”沒辦法,聖上要等人,誰敢越過去?

钰岚忙驚醒過來,語氣有些責備:“怎的不早點喚醒我,這下可好了!”

初夏沒有做聲,兩人慌忙找了一身淺色鵝黃裙裾穿上,随意梳洗過後趕到前廳。王皇後見钰岚終于到了,松了口氣,聖上疼愛的望向钰岚,道:“怎的不多睡會?昨日貪杯喝多了今日可有頭痛?”

钰岚搖搖頭:“晚間回來的時候多虧皇後娘娘幫我備了碗醒酒湯,因此睡醒倒也不覺着頭痛。”

聖上當即贊賞看了王皇後一眼,道:“皇後勞心後宮辛苦了,朕已命內務府将今年進宮的東珠挑揀大的給皇後你這邊送來!”

東珠是小事,但這後宮聖上的心意卻是重要的。皇後當即笑彎了眉眼,推辭道:“這些東西送給太後那兒去讨她歡喜便罷了!我這些足夠的!”

聖上道:“太後自有太後的,你平日裏也太素雅了些,如今喜慶,還是講究些吧!白的叫後宮妃子比了去。”

“是。”王皇後歡歡喜喜的答應,多年來聖上不曾對她有過好臉色,于是她愈發看钰岚順眼。縱使當年成昭千般不好,但孩子總是沒錯的。

而钰岚始終在暗中觀察王皇後,她發現王皇後随着聖上細微的小動作都能眉開眼笑,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微笑,大約,是愛慘了聖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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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皇後很是貼心道:“钰岚這會子起來想必是餓了,快些叫人上菜吧!”

很快一道道精致無比的菜被人端了上來,但皇宮的菜都是做好以後經過層層工序檢查,無毒以後方才敢端上來。钰岚這一頓吃的食不知味,偏生王皇後還不斷給她夾菜以表達愛意。

于是吃過飯以後钰岚當即表示要回秦府收拾收拾,準備好一切後再進宮裏小住。但聖上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當即答道:“真早就叫人給你收拾好了東西,一應事務統統給你擡進宮裏來!”

钰岚一愣:“擡?”

她就一個箱子,東西不多,需要擡嗎?

聖上點頭,道:“秦夫人身子不便,便由着相國夫人幫着秦将軍将東西整理出來,大大小小一百多擡,你就放心吧!不會少了你東西的!”

钰岚禁不住瞠目結舌,這,這李氏莫不是要氣得暗地裏吐血?為了在聖上面前做樣子還真就舍了這麽多財物!真是虧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_(:з」∠)_都沒力氣喊收藏了

戳戳帶回一只什錦

既能麽麽噠

又能啪啪啪

還能寫的文章下的廚房

求帶走

☆、那一眼,認一生

事實上李氏确實是快氣炸了,躺在床上兩個月份,肚子也都五個月大了,卻也不知為何大的厲害,猶如小山般。為了安穩護住這一胎,她只能小心翼翼在床上養着,但卻又五次三番的動了胎氣。這下子躺得背後都生了瘡,吃喝拉撒全在床上,那是睡夢中都不敢動彈。

聽聞相國夫人做主給了钰岚那麽多擡物什,她心中憤懑不已:“母親,您這是做什麽,覺着我們與钰岚還能和好如初?您醒醒吧,我便是遭了聖上譴責也絕不向那小賤人低頭!”

“若不是她,我的嬌嬌何故會受這般委屈?”

相國夫人強忍着怒氣:“嬌嬌如今這般進宮得太後娘娘教養,那也是她得好機緣!你如此說話,莫非還是看不上太後娘娘?”

在相國夫人逼人的目光中李氏漸漸低下頭去,猶不甘心說道:“嬌嬌自幼嬌慣,哪裏受得了宮裏這些委屈!”

相國夫人恨鐵不成鋼道:“那你說說,我為什麽要把嬌嬌送進宮裏去?”

見李氏仍舊不明白,她只得恨鐵不成鋼戳破:“如今大越拉攏齊國,并且以齊國嫡出的和德公主嫁給大越的三皇子,如今大越的局勢你明白多少?”

秦天作為将軍,雖然一直在邊境防衛邊上的陳國,卻也對對面的越國知道一二。李氏眼睛一亮,道:“您是想說大越君王還有一個最小的十五皇子沒有婚配,正好與嬌嬌一般大!”

相國夫人點頭,道:“不錯!須知那三皇子已然年近三十,是個鳏夫,好在那時候十三皇子還不曾長大及冠。如今大越使臣來訪,一是想要接回钰岚,二則是,想要和我們大宋交好!”

“如今大越雖然國富力強,可大越皇帝年邁,這就好比鍋裏煮好的肉--”說話只說了三分,但李氏頓時明白,原來母親打的這個主意!

可是,人家堂堂一國皇子,為什麽要娶一個将軍家的女兒?

相國夫人又說道:“秦家不比別人,因着将钰岚公主養大的情分,我們已然占了先機!最重要的是,太後不會允許我們大越再嫁過去一位公主,就算是宗族之女都不行!可想而知,最适合的便嬌嬌!我府上那幾個庶出的女兒家是不成氣候的,我自會管教她們不會讓人出了這個頭!你且放寬心罷!一直以來你一直也想找個高門女婿,這下你可滿意了?”

話說到這份上,李氏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但還是有些擔心:“可是嬌嬌自幼沒吃過苦頭,若是将她嫁去那麽遠,這日後--”

“日後嬌嬌的娘家便是大宋,只要有大宋在的一日,大越便不會輕了嬌嬌去!”相國夫人語氣堅定,不容置疑:“此事我是覺着再好不過了,且我已着人去打聽過了,十三皇子不甚受寵,卻在這十幾年裏能安然無恙的長大,也不容人忽視,可見是個有能耐的。将來嬌嬌若是有那福氣--”相國夫人頓了敦,目光看向李氏,漸漸軟下來:“太後娘娘已經向我許諾過,你且放心罷,安心養胎才是要緊的。”

李氏心中一緊,只點點頭,面色凝重。

钰岚淺笑着與王皇後一同送走聖上,餘光裏瞥見王皇後明媚的臉龐,這樣的女子,看着真像那忍冬花,婉約時素靜,動時富貴逼人,金銀相映。大約聖上就是她心頭的那把火,只有聖上才能讓她整個人活泛起來吧!

真真看不出來這樣的女子,會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王皇後拉着钰岚的手道:“原先聖上本想将你安置在漪蘭殿裏,但那畢竟是後宮妃子們住的地方。于是本宮與聖上商議後決定将明晖堂移出來,已讓宮婢們将宮殿打掃出來,但也是許久不曾住人。你若是願意,便還在我宮裏住些時日吧,等那頭通氣些了再回去住如何?”

钰岚搖搖頭:“钰岚在未央宮住着多有不便,若是日後想您了便再過來就是,反正也不遠,只要您不嫌棄钰岚鬧心便是!”

王皇後笑道:“我是想着将你多留些日子叨擾呢,就怕你日後記恨我呢!”正所謂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钰岚頓時裝作害羞不語,嫁人?她倒是忘了自己也是行笄禮了的。上輩子被背叛的那樣慘,這輩子她是沒想過這事,何況聖上目前這樣,怕是要為她千挑萬選的,哪裏會輕易就決定人?

這時安陽王衣袍一掀,大步流星走進門,臉色十分不好看。王皇後詫異道:“這又是怎麽的?這副樣子進宮,難不成就這麽不願瞧見我?”

安陽王沉着臉道:“這關您什麽事,還不是蕭家的事!”

這還是钰岚頭次見安陽王如此模樣,不由将目光投在安陽王身上。王皇後看了看钰岚,皺眉道:“平白的說話,這不怕招人口舌!”

安陽王恨恨道:“我怕什麽?母後,您可知蕭歸那臭小子做了什麽好事!他将我的明月坊全給砸了!”

王皇後沉了臉色,呵斥道:“砸了便砸了,早囑咐過你堂堂皇子做些正經事,怎的還成日裏玩樂?日後你便好好在朝堂上幫你父皇分憂吧!”說罷目光有意無意掠過钰岚,意有所指道:“你也這般大的,日後說話當有分寸!”

這是在敲打她不要亂說呢!钰岚埋頭,嘴角冷笑,偏生掩飾的很好。安陽王看了看钰岚,道:“無妨,都是自家人,阿岚便也是我去請進宮來幫您的!”

王皇後聞言手上青筋突起,額前突突直跳。钰岚莞爾一笑:“钰岚并無甚大才,許是幫不上什麽忙的。”

見臨啓似又要說話,王皇後揮手打斷,強自定了定心神對着钰岚勉強一笑道:“阿岚你先去看看明晖堂如何!若是哪裏不好便差婢子來與本宮說聲!”

钰岚點點頭,她本也不樂意摻合這母子兩的事。

随即王皇後暴怒的聲音響起:“啓兒,你可知你在做什麽?”眼神冷淡看向臨啓,“你是不是看上钰岚了,說實話!”

臨啓抿唇不答,只低沉着臉站在一邊不語。王皇後頓時大怒,手指顫巍指着臨啓道:“你,你這個逆子!你可知她是,她是--總之我不許你同她有什麽瓜葛,聽到沒有!”

這命令的口吻一出終于将臨啓惹怒,他擡頭冷笑道:“您做慣了皇後,便以為全天下的人都聽您的才行。大哥,二皇兄是聽您的,結果呢?英年早逝--”

“啪”一巴掌,清脆回蕩在偌大的宮殿中,王皇後這一巴掌直接将臨啓的臉都打偏了,臨啓沉默半響沒有說話。

王皇後深吸一口氣,道:“自你年幼,母後本不指望你登上那個位置,哪知元兒早逝,如今便由不得你!你外頭那些個産業,如今早些丢出去吧,否則下一次就不是蕭家來砸場子而是我了!至于蕭家,母後自會收拾!”

臨啓站在那裏紋絲不動,王皇後揉揉眉心,擡起一只手揮揮:“你下去罷!”

沉默片刻,臨啓轉身大步朝外,臨出門一頓,丢下一句道:“我從來就不是個受人擺布的人!”

王皇後随即暴起,将手邊的瓷器砸了個遍!怒道:“什麽意思!你這是要威脅我?威脅我?”身後吵鬧臨啓一概不理會,繞了幾個彎,不遠處涼亭裏坐着的,不是钰岚是誰?

心中钰岚是在等他,臨啓沉着臉走上去,彎腰往石凳上一坐,兩人誰也不肯先開口。

“對不住,連累你了!”

钰岚道:“既然你已經有了打算,王皇後也本不需要我,你還請我作甚?”又諷刺道:“不對,你的目的達到了。你就是想讓王皇後知道你無心皇位,你就不怕王皇後去查查你那明月坊到底是幹什麽的?若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臨啓眼光幽深,看的钰岚硬生生咽回口中的話,頗不自然道:“你這般看我做什麽?”

臨啓搖搖頭,忽而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下狠手将那無賴砸暈。那時候我就在想,這是哪家的大家閨秀,真真--”

钰岚不語,盯着臨啓。只見臨啓忽而大笑,話音一轉:“真是個爽直的人兒!”忽而壓低聲音道:“前日裏父皇問我,想不想娶钰岚郡主?你猜我怎麽說?”

上輩子她和臨軒本也是私下往來談婚論嫁,又是重活一世的人,因此談到自己的婚事壓根兒不臉紅,只低頭擺弄自己的指甲涼涼道:“安陽王愛娶誰娶誰,與本公主何幹,何況我是聖上親封的和碩公主,與殿下,是兄妹!”钰岚善意提醒道。

臨啓搖搖頭,心頭陰霾去了大半,忽而嘆氣道:“幸得當初姑姑是托人将你送出了宮,若你在皇宮長大,怕是不會養成這麽一副性子!”

“你放心吧!方才我是開玩笑的,你如此灑脫的性子,本就不适合帝王家,我不是那種覺着花兒顏色好便要摘下來的人!一日是你的兄長,我這一生便是你的兄長!”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有些讀者沒細看

我這裏解釋一下,

成昭公主所生的孩子跟大宋皇帝并沒有關系,也就是說阿寅本來就是大越太子的兒子

但是皇後和太後誤以為那啥,沒明說質問,所以造就了這個誤會

聖上也知道成昭所生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再次申明,成昭公主和大宋皇帝啥也沒發生過!

☆、曹嫔意圖合作,帝後間隙多年

钰岚仔細朝安陽王看去,只見棱角分明的面上,具是淩人的傲氣,那是皇家與生俱來的尊貴。她忽而很能理解這位安陽王的悲哀,生于皇家,不願成為權力的犧牲品,但卻有個強勢的母親以及滿屋子的省心的的弟弟妹妹,偌大的皇宮竟沒個能交心的人,怪道他素來流連花叢。想必是愛極了這世間美好的一切,卻又害怕極了這世間美好的一切。

但願日後這安陽王也能如今日一般,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明晖堂裏布置的很是別致,皇宮的未央宮處處金雕玉琢的富貴,但明晖堂上至房梁,下至門窗,處處都透着一個“巧”字。巧奪天工的設計,精巧的雕刻藝技,甚至那些扶欄上頭都有些細微的雕花,钰岚心下了然,這大約也是屬于成昭公主的罷?

初夏進來道:“公主,曹嫔來了。”

钰岚眼眸一深,擡擡頭:“請她進來罷,你去看看那些宮女将那些一應物件擺放的怎樣了,”說着兀地輕笑:“阿寅那個小霸王不是送來一婢子麽,叫秋棠的,你且把她喚來。”

“是。”身前伺候的好差事換了一個人,初夏也不惱,福身領命。

提起這個秋棠便是要說起阿寅這個小頑皮,素來也不知怎的就是看不慣安陽王,明裏暗裏處處刁難。剛知道初夏這丫頭是安陽王送的以後昨兒便差人拐着門道送來秋棠這丫頭。這秋棠是嘉康太子安插在大宋皇宮的細作,如今将秋棠從儲秀宮調到钰岚身邊,着實是花費了一番心思的。

比起初夏,钰岚更是信任這秋棠更多一點。

秋棠掀起簾子,大方朝钰岚行禮道:“奴婢見過钰岚公主,公主長樂無極。”

钰岚點點,苗子是不錯的,端看她行禮起身的時候裙裾不動分毫便知道這是個訓練有素的。便廢話不多說,道:“從今以後你便在我身邊伺候着吧。”

“是,多謝公主厚愛!”

曹嫔仔細打量這明晖堂的一切,心中暗自掠過千種思緒,待钰岚從裏頭出來,眼底情緒頓時散個幹淨,起身迎向钰岚道:“嫔妾可算是把公主盼來了。”

钰岚輕笑,不做回答。兩人就此坐下閑扯了會子,曹嫔終于将起重點,眼睛一轉忽而問道:“不知公主對史記可曾了解一二?”

钰岚垂眸,掩住眼底精光,淡然道:“從前乃家中庶女,并不曾識得幾個大字,讓曹嫔娘娘見笑了!”

曹嫔掩嘴一笑,道:“聖人可是說了,女子無才便是德,公主這樣得福氣怕也是德行出衆才有的福氣,旁人是讀幾輩子書也修不來的!”

钰岚不可置否,總不能叫她說自己無德吧!

曹嫔又道:“嫔妾也是聽人說過,說前朝某兩位貴妃,因同時懷孕,那皇帝便許諾說屆時誰生了長子便加封皇後,這當中有一個妃子生怕自己生不了兒子,便早早預備了後手。您說這好笑不好笑,天家的血統也是能拿來混淆的麽!”

哪知钰岚并不接話,只定定看着她,漸漸地她也只好收住笑聲,不敢放肆。這時钰岚方問道:“曹嫔娘娘有空還是修刺繡的好,既能繡點東西送個聖上表達心意,有些東西還是拿不上臺面。這些個旁的野史,曹嫔娘娘還是少看為妙!”

曹嫔神色自若,居然點頭附和钰岚道:“公主說的有理,”她忽而眉眼一眨,一時間看起來嬌憨無限,連钰岚這正是風華正茂年紀都有些自覺比不上。

“只是前日裏,說來也巧,我竟然在蕭淑妃娘娘的延禧宮內看見一丫鬟婢子,眉眼裏與公主倒有些相似。只不過這身份倒是天差地別,況且那婢子腰身也有些粗,不似公主您這般好身段。”

話音末了倒有些無禮,钰岚索性當沒聽見,心中卻是一番驚濤駭浪。那與她相似的女子,莫不是秦月?腰身有些粗,難道——

約莫曹嫔見自己的目的達到,見钰岚在深思并不怎麽理會自己,倒也不大生氣,只從頭上拔下一只翡翠如意芙蓉簪,彎腰将簪子往钰岚發間這麽一送,嘴裏說道:“公主如今也是一等和碩公主,所穿所佩皆要按公主品階來才是,今兒您頭上素靜一片,嫔妾便先将這簪子借您。”

然後起身福禮道:“嫔妾便不叨擾公主,告辭。”

钰岚忽而問道:“秋棠,你說這曹嫔娘娘是個什麽意思?”

秋棠低聲道:“看樣子是要拿着籌碼,等公主上門與公主您要個好價呢!”

钰岚淺笑,嘴角上揚,點點頭道:“是這個理。你去将這番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初夏,她自會知道該如何辦。”

日子愈發接近冬日,倒也涼爽,钰岚便叫人将榻椅挪了挪位置,到旁邊的涼亭裏吹起微風,賞起景色。

微風拂面,夾着一些花香,讓钰岚頭腦愈發清明起來。仿佛全身心放松在這天地之間,钰岚不由閉起眼睛去感悟周圍的一切。重生這些日子來,她一直過分好運,不由讓她漸漸放松,尤其是這些日子,她自入了聖上的眼,便不再如以前一般提防着李氏。居安思危,須知一切的憂患生于風平浪靜之下,李氏,臨軒。

钰岚倏爾從榻上起身,揚聲道:“秋棠,秋棠!”

秋棠小步走來,雖然看似步子小,卻是步伐緊湊,不過眨眼便從亭子外邊走到钰岚跟前行禮:“公主有何事?”

钰岚皺眉道:“你是安插在宮裏的老人,把近日來五皇子的事與我說說?”

秋棠也不問原因,只道:“五皇子生母是個宮婢,素來無寵,後又因沖撞了和貴妃,因此被發配到冷宮。後來才發現有的身孕,但聖上也沒給恩典,于是五皇子便在冷宮裏出身。後來那宮婢病死,有宮人告到聖上那兒,聖上這才知道有五皇子這麽一個皇子,便叫皇後娘娘暫時撫養着。再後來,也不知五皇子如何投了蕭淑妃娘娘的眼緣,蕭淑妃娘娘便把五皇子認作了自己的孩子記在自己名下,此事也是經過皇上同意的。”

“聖上,可是同皇後有什麽間隙?”今早與皇後聖上一同進餐,她這才慢慢品出不同來。明明是相敬如賓的伉俪情深的模樣,為什麽皇後一舉一動倒像是生怕惹聖上不開心的樣子?況且聖上對皇後倒真有些冷言冷語,她旁觀着,恐怕聖上與皇後,間隙已久!

秋棠點點頭,道:“這事也是宮闱迷行,由來已久,好在叫奴婢打聽到。說是一日皇後與聖上争嘴中,聖上斥責皇後娘娘心術已壞,當初早就叫狗吃了心肝,如今還假模假樣的扮作什麽好人之類的。似乎,是與已故的成昭公主有關!”

钰岚輕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那五皇子,此前可曾透出什麽不凡,這才讓聖上點頭應允将五皇子記名在蕭淑妃名下?”

如今的聖上只一後一貴妃,而四妃個只有蕭淑妃這一個,和貴妃早前病亡,所以真正來說的是,後宮唯有皇後與貴妃兩人獨大。聖上雖然不喜皇後,卻是非常喜歡安陽王臨啓的,不然不會早早便封作王爺。可如今将五皇子臨軒記在蕭淑妃名下,這不是明擺着為安陽王豎一位勁敵麽?

钰岚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只聽秋棠答道:“好似是相國府,相國夫人壽辰過後,五皇子不知哪裏得來一些信件,給聖上看了以後,對,就是那一日,聖上與皇後娘娘大吵一架。後來五皇子便記在蕭淑妃娘娘的名下,聖上還将一些政務交給五皇子來做。”

果然如此!钰岚心下了然,果然是五皇子将成昭公主的死因告訴聖上,只是不知道五皇子查到幾分,當年的事她也曾想追查,但卻無從下手,不知道五皇子是如何得知,會不會是嘉康太子為了報仇,故意漏出一些線索交由五皇子

若嘉康太子想扶持五皇子,這可怎生是好!

钰岚心中一番思索,不知該該如何下手!是日夜裏,輾轉翻來,到底也沒能想出個答案,只得将事情丢掉一邊,頂着一對大大的熊貓眼起身。

聖上來看她時還關切道:“是不是宮裏住着不習慣?”

钰岚搖搖頭:“钰岚從沒認床這毛病,大約是這明晖堂裏太冷清罷,我便無法安心入睡!”

聖上道:“這屋子的婢女太監的,哪裏是你一個人?可是怪真把你叫進宮來陪朕,心裏不樂意?若真不願,改日裏我便将你送回去吧!”

钰岚笑道:“瞧您說的,钰岚真能給您解悶也是钰岚的福氣,但此前钰岚一直和姐姐們玩在一塊兒,後來又有相國府的小公子陪着,到了宮裏沒有玩伴自然覺着孤單呀。”

聖上思索道:“你倒是個純善的,朕聽說你的笄禮是在相國府辦的,不知先前相國夫人辦壽宴時你可去了?若是你早些去了,說不準朕便能和你早些相認了!”

钰岚故作天真道:“那日我也在相國府呀,只是和聖上沒有緣分罷了,只遠遠見了一面。”

“哦?”聖上慢慢回憶起來,漸漸臉色不大好起來,只問道:“那日你是不是站在秦家大小姐後面?”

作者有話要說: (*  ̄3)(ε ̄ *)酷愛們

看在什錦這麽勤奮的份上

還不快收了什錦

還在等什麽,什錦已躺好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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