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見钰岚遲疑着點頭,聖上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豈有此理,秦家還好意思跟朕說養育你優待你多年,那日朕分明看見秦大小姐污蔑!你說,是不是平日裏在府中她就欺壓你?”

若是換做尋常庶女,這等小事聖上自當尋常兒女打鬧,可如今放在钰岚身上,又回憶起當日钰岚唯唯諾諾站在秦大小姐身後的樣子,心中自然倒向钰岚這一邊。

钰岚只道:“平日裏還是待我極好的,您就放心吧!”

聖上見钰岚這樣子,心中愈發懷疑,但钰岚不說他也不好逼問,只一心想着回頭随意尋由頭讓李氏吃點苦頭便是。

钰岚正是吃準聖上這一性子,按照聖上行事風格推算,聖上不止一星半點的固執,且性格多疑古怪,別人不争不搶,他卻偏偏要給,比如已故的和貴妃便是個淡泊的性子,因此面子裏子聖上從來都是顧全了。相反,你若是争搶什麽,聖上必定吝啬分毫。钰岚故意不說,聖上便會愈發堅信,從而也會覺得钰岚受苦也不說養父母壞話,是個有心的孩子。

見聖上愈發柔和的目光,钰岚淺笑,手底下布菜等卻愈發殷勤。忽而想起一事,钰岚笑道:“小時候我在家中曾得一女夫子教誨,是以我很是感念她的教導,如今才養成钰岚的才學。如今府裏也沒什麽姑娘需要教導,我怕周夫子不日便被辭退,想着給那周夫子一點銀錢賞賜,可以嗎?”

聖上道:“這點小事,你自己做主便是。若是手裏頭銀錢不夠,你盡管跟皇後開口便是!”

钰岚随即笑着吐吐舌頭,一副俏皮女兒家狀:“那钰岚便先謝過聖上啦!”聖上當即有那麽一瞬的沉淪,钰岚,真的和成昭一模一樣!

這一畫面自然沒有逃過钰岚的眼睛,難道她和成昭公主真的如此相像?那她到底是什麽身份?為何會和成昭公主生的像?天底下不會真有撞臉這種事發生在她身上吧!

一頓飯之後聖上照例去了禦書房商量政務,這時初夏匆匆走進門,臉色是少有的凝重。钰岚見此揮手屏退了衆人,問道:“如何?”

初夏道:“打聽清楚了,延禧宮确實沒有秦月姑娘這號人,但卻有一個月姬的,說是蕭淑妃娘娘身邊的丫鬟,只被聖上恩寵過一兩回。日前是個充容,聽說是最近抱恙在身,得了傳染病,因此在房裏不輕易見人,旁的人也少有能近身的。”

钰岚皺眉,這樣也沒什麽證據!那曹嫔是怎麽得來的把柄?

“吩咐下去,我要去儲秀宮,還曹嫔娘娘的簪子!”将最後幾個字咬得尤其重,步攆剛起沒多遠,秋棠慢步走過來,小聲道:“公主,方才奴婢已經看清楚了,出去的是那叫冬雪的丫頭。”

钰岚點頭,冷聲問道:“可有看清楚人往哪邊走的?”

秋棠道:“已經派人跟着了,不多時便會有人來報!”

钰岚心中很是滿意,從前她在秦府有于媽媽等便夠,但後來紅衣還是背叛了她,這次她不得不防備起其他下人。果真,剛到宮裏便有人按捺不住要放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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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子那帶頭的葉公公小步上前來到初夏耳旁說了幾句話,初夏點點頭,轉而告訴钰岚:“查到了,那婢子是往皇後的未央宮去的。”

钰岚不語,點頭示意知道了,一行人正在道上,迎面走來五皇子臨軒,钰岚眼眸一深,十指緊緊抓着扶欄。就在擦身而過的瞬間,五皇子淺而低沉的聲音忽而響起:“逸兒的死,并非我願。”

钰岚渾身一震,不可置信轉過頭來緊緊盯着五皇子,為什麽,為什麽這時候的他會知道?她這才細細打量五皇子,不似往日的入目沉悶,比之前一陣更有王者風範,舉手投足見具是上位者的自信。這不是那個才得皇上恩寵不久的五皇子!

但五皇子顯然沒有多和钰岚交談的想法,見钰岚吃驚的目光便含笑點頭,大步走開。徒留下渾身顫抖不已的钰岚,他,他,他竟然重生了——

臨軒竟然也重生了!

怪不得,怪不得這些日子以來臨軒能這麽快的入了聖上的眼,怪不得突然間臨軒變得如此有才幹!因為他也重生了!知道原本要發生的事,他做了那麽多年的皇帝,自然處理事情得心應手,再不是那個初出冷宮不曉得如何把握權勢的五皇子!

可如今他卻故意叫她知道,逸兒,那樣乖巧的孩子,最後卻死的那樣慘!還有雲夕,她的一雙兒女就那樣慘死,如今他假意前來道歉,就是為了戳她傷口再撒把鹽不成?

見钰岚雙眼含恨,目眦欲裂,秋棠低低喚了一聲:“公主,您沒事吧?”

钰岚這才晃過神,定了定心神,搖頭道:“我沒事,日後,注意下五皇子。”

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柔弱可欺的秦岚,能重生一次已經是老天給她最大的恩德,臨軒,她最了解不過。趕着這節骨眼上對她示好,不就是希望她能在聖上面前幫她說好話?

聽聞安陽王經常明裏暗裏給他使絆子,恐怕這一世臨軒的帝王之路将會走得異常艱難!那她不妨,再放上幾塊攔路石看看!

曹嫔這幾年在後宮也算是小有一份恩寵,聖上早前便言明不再選秀,而作為上一批選秀中的佼佼者,一時間後宮很難有人與曹嫔平分秋色。但蕭家自來從文着衆多,上下通枝連氣的幾乎占據大宋官員近半。若真論起來,王家不過是出了兩代皇後的暴發戶,無論如何是比不得蕭家百年世家的底蘊。

但王家一門三虎将把守大宋的邊關,也同樣不得小觑。眼見王家外戚把握軍權要地,王老将軍便将自己兩個嫡子放在京城裏得了份閑散的文職,自己卻将秦天一手培養為得力幹将。并且時不時搜羅美人送進宮中,這才得以繼續帶兵。但曹嫔恐怕就是這之中的例外。

曹嫔的娘家,便是依附于王皇後身後的王家,但奇怪的是曹嫔進宮後卻并不曾與皇後走近,更不曾攀附蕭淑妃。一心将自己獨立撐在儲秀宮,可想而知若是聖上的寵愛一朝不複存在,她的下場。且曹嫔尤其對皇後十分針對,不知何故。

待钰岚踏進儲秀宮的時候,曹嫔已急忙從屋裏趕了出來,笑道:“公主怎的不差人來說一聲,也好叫嫔妾有個準備。”

钰岚心下有些訝異曹嫔過分熱情,只道:“不礙事的,本也就是為還簪子而來。”

曹嫔眼神微閃,情緒莫名,輕聲道:“哦?公主就不得空與嫔妾多聊聊?”

钰岚擡手退下其餘婢子,只留下秋棠和初夏,笑言:“可能曹嫔娘娘還不知道,钰岚在府中時候曾無論四季,整日裏浣洗衣物,好容易閑暇時候,秦大小姐卻日常大罵,輕易不肯讓我得閑。至于我的四姐,雖無構陷,但無恩德。實在與钰岚只點頭關系,曹嫔,你明白嗎?”

曹嫔愣在原地有些回不過神,似沒想到钰岚說起話來竟然不管不顧,徑直将府邸的陰私道了出來,讓她着實無話可說。就是當年的成昭公主,也不曾這樣敢呀!

钰岚道:“既然曹嫔娘娘無話想與我說,钰岚就此告辭!”

“且慢,”曹嫔叫住钰岚,看了看秋棠與初夏,道:“你且讓她們兩個退下,我與你說,只告知你一人!”

钰岚看了看兩人,便點頭讓她倆退下,自尋了位置坐下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曹嫔冷不丁問了一遍:“秦家,果真那樣對你?”

“是與不是,有那麽重要?”钰岚反問。

“是,不重要了!瞧我,還是說正經的罷,前幾日夜裏我偶然看見延禧宮蕭淑妃的貼身婢子畫兒背着包袱小心翼翼走着,我心知有鬼便暗中跟上,哪知待我尾随她走到那假山後頭,那婢子竟然從包袱裏拿出帶血的布來。我着實大吃一驚,仔細一瞧,那可不就是女人來月事的月事帶?宮中宮女來月事自然是再正常不過,我心下生疑,待那婢子走後我上前從那堆灰塵裏查探一二,發現那月事帶也是傷好的布料織造的,就是等閑的嫔妃也不可能用上這等好東西!回宮後我便着人查了一下蕭淑妃宮裏人,可巧竟然真叫我查出一些秘密。”

钰岚頓時便聽懂了曹嫔話語裏的意思,可為何蕭淑妃要假懷孕?想來蕭淑妃在後宮多年,又怎會輕易叫人查了她宮中私密事去?

除非,是故意叫曹嫔知道!

“我知道公主也有所懷疑,但公主需知,能在後宮裏生存下來,誰還沒個能耐!嫔妾所言句句屬實,況且如今的延禧宮不再是個鐵桶般讓人油鹽不進了!”曹嫔似看穿钰看所想,神色堅定,面上三分嘲諷:“說來也是蕭淑妃自己活該,既然将五皇子弄來記在名下,就不該惦記旁的孩子,瞧着五皇子近日來在聖上跟前辦事那氣度和手段,豈是等閑之人?一山向來不容二虎,想不到蕭淑妃常年打雁,也有被雁啄的一日!”

言語裏無不憤懑,滿眼具是怨恨。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近日裏不賣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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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計謀望脫身,乍聞宮闱秘辛

“不知曹嫔娘娘,就不怕我會說出去?”钰岚似笑非笑看過去。

曹嫔道:“若非嫔妾查到一些事,自然是不敢告訴公主的!”說話間順手攏了攏掉落下的一縷鬓發,“也是嫔妾的機緣,竟然不當心知道公主身邊的一個老媽子,叫五皇子殿下派人給毒死了!”

钰岚瞳孔驟然放大,緊緊盯着曹嫔,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說的是,五皇子把于媽媽毒害的?”

曹嫔道:“不僅是那個媽媽,還有秦夫人,一并都是五皇子下的毒手!嫔妾雖然不知為何五皇子殿下要這樣陷害您,但您自個心底是有幾分明白的吧!”

钰岚道:“你說,我要如何配合你?”

是夜,一片蟲叫蟾鳴。

秋棠小聲推開钰岚的房門,道:“公主,初夏已經睡下了!”

“嗯,你且扮作我的樣子,記住,不要露餡。”钰岚一邊與秋棠互換衣物,一邊叮囑道。

“是。”秋棠低聲回答,或許是頭次做這種事,竟然手微微顫抖,将衣帶系了好幾回方才系好。見秋棠躺上床,微微仰起頭看着钰岚,兩人對視一眼重重點頭。轉而滅了燈盞,钰岚将黑色披風往下拉了拉,邁進漆黑的夜色中,慢慢混為一體。

曹嫔說,讓她想辦法與秦月聯絡上,依照蕭淑妃的性子,怕是等秦月一生下孩子就得要了她的命!若能将秦月說服再帶到聖上面前,那麽一切問題必定迎刃而解!

蕭淑妃在聖上面前裝了十幾年的良善恭順的性子,若非此次有秦月這個人證,怕是很難讓蕭淑妃動搖。曹嫔說,她之所以如此恨蕭淑妃,全是因為進宮那一年,她身懷有孕,小心翼翼保到五個月大卻被蕭淑妃暗地裏給害了,那還是個成型的男嬰!而她,這一生再也不能做母親!

只沒問出來,既然曹家依附于王家,為何她如此憎恨王家?

悄然避過宮中的護衛輪值,钰岚推開屋門,屋子裏燭光搖曳,光線略暗,顯得屋子裏昏昏沉沉的。桌案前秦月的身形隐隐約約露在那兒,屹立不動。奇怪,難不成是等久了,睡着了?

钰岚上前一拍:“秦月。”就在這時秦月随着钰岚輕拍而倒了下去,嘴角依稀可見刺目的鮮血蜿蜒而下。她伸出的手還保持原狀,呆立着沒有反應。

門外不知哪裏來的野貓凄厲一聲叫起,驚的她渾身一顫,她這才彎身,慢慢伸手過去,将秦月的身邊掰過來一看,秦月腹部赫然插着一把匕首,刀身全部沒入鼓起的腹部。钰岚定下心神,将手往秦月鼻息下面探了探,沒有呼吸!

這,這怎麽回事!

淩亂見只聽門外有人高喊道:“來了啦,走水了!”

緊接着門被人用力撞開,領頭的侍衛眼見钰岚手中拿着匕首,竟是不由分說便将匕首架在钰岚的脖子上:“快禀告聖上,钰岚公主行兇殺人!”

本是入夜,也不知那些那些言官們哪裏來的風聲,正當聖上急忙趕來的同時言官也已寫好了谏言書。

聖上一臉沉痛望着钰岚:“阿岚,你,為什麽殺人?”

呵,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計謀!

“我沒有殺人!”那種無力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钰岚下意識朝右邊站着的安陽王看去,王皇後緊緊握着安陽王的手,不許他朝前一步。安陽王接觸到钰岚的眼神,竟觸電般慌忙低下頭,钰岚随即轉過臉,面上揚起一絲嘲諷。

“太醫!你說!”

被點名的徐太醫不住擦着額頭的汗,唯唯諾諾道:“聖上,這,這女子,身懷有孕不過三月,其,其致命一刀,是,是腹部上那一刀。死前沒有掙紮痕跡,應當是,應當是認識人所殺!

禮佛多日的太後頭一次從佛堂裏出來,高坐在上方,見此不由呵斥道:“大膽钰岚,還不趕緊叩頭認罪!”

钰岚将頭高高揚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太後冷笑:“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不成?皇帝,你說這事按我大宋律法,應當如何處置?”

見聖上沉默不語,太後再次施壓:“皇帝,你是這大宋朝的君主,這一舉一動全天下的黎明百姓都在盯着呢。難不成,你還想徇私不成?”

蕭淑妃掩着小嘴,一臉懊惱悔過的樣子:“哎呀,都是臣妾不好,應當早些将宮中宮人懷有身孕的事情上報聖上,那就不會出這檔子事了!要知道聖上子嗣稀薄——”

“閉嘴!”聖上怒喝一聲,心煩不已。

蕭淑妃此話一出更是提點了太後,果然太後臉上愈發憤怒,将手中拐杖重重一敲,道:“皇帝,若你今天不将這謀害皇家子嗣的繩之于法,哀家現在就搬出皇宮去宮外修行!”

宮門外談公公小跑進來,小聲在聖上耳旁說道:“聖上,不好了,那些言官們不知哪裏得來的消息,現下一股腦的全跪在那兒死谏呢!”

“反了反了!”聖上聞言臉色一變,擡起袖子就是将桌子上的東西一掃而下。

“皇帝!”太後又叫喚了一聲,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聖上看了太後一眼,忽而一臉疲倦,整個人掉在身後的椅子上:“母後,朕知道,你一向不喜歡成昭,”頓了頓,聖上伸出手指直只向钰岚:“甚至你連這個無辜的孩子都要讨厭!朕不知道成昭到底哪裏惹到您,但今日,無論如何朕不會許任何人傷害钰岚,否則,朕不做這天下之君也罷!”

“皇帝!”

“聖上!”

“父皇!”

四方反應各不一樣,太後面上血色盡褪,手指顫巍巍指着聖上道:“你,你,你竟然為了一個野種,不做這天下之君,你——”

“母後,請慎言!”聖上不悅的沉下臉色。

“你——”聖上如此一說,更加氣的太後說不上話,太後眼睛一瞪,竟往後暈了過去!

“太後,太後!”婢子手疾眼快将太後扶住,王皇後也随即撲身過去。聖上見此,眼底劃過一絲不忍,卻見钰岚跪在地上仿若岩石般筆挺,一動不動,卻是傲然獨立,也是,孤立無援。心中劃過千萬思緒,他硬生生停住邁出的步伐。

王皇後見素來孝順的皇帝竟在原地一動不動,心頭愈發氣憤的同時,再也忍不住爆發起來:“聖上,如今就為着一個钰岚,您就要跟全天下鬧翻?難道您現在滿心眼裏只有她一個人嗎?呵,不,你一心只想着成昭公主,照顧钰岚,還不是為了你那見不得人的龌蹉心思!”

“您如此袒護钰岚,甚至寵愛有加,還不是因為,钰岚是您同成昭公主的女兒!”

一言出,滿殿震驚。

蕭淑妃進宮時候晚,并不知曉這些宮闱秘事,這才愣在原地。唯有五皇子一臉驚愕,扶着蕭淑妃,望向钰岚的眼底滿是複雜。

“胡說!”聖上雙手握拳,上邊青筋暴起。“你從哪兒聽來這些個謠言?你自己心思惡毒,偏生把旁人也想的同你一般肮髒不堪?”

王皇後凄涼一笑:“我龌蹉?我肮髒?聖上,萬歲爺!您也不想想,當年我也曾純善待人,可結果呢?您怎麽不說是您把我變成這樣的?當年我初入王府,身懷有孕六月大時候,成昭來府中游玩,您偏生叫我陪着她蕩秋千!聖上,您扪心自問,您看看哪個府裏有個身子的人不金貴?我說了我身子重不好陪着不好陪着,可您偏要我陪着,可結果呢?可憐我的哥兒,硬生生被成昭給撞落了,您叫我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聖上張了張嘴,無力道:“那件事,成昭,她也不是故意的!你,你不是說你不會往心裏去的嗎?”

王皇後冷笑:“不往心裏去?聖上,不是您身上掉下的肉,您不曉得心疼,我疼!那會兒我疼了三天三夜哥兒才肯落下來,您可知道,就在晨間我還能感受哥兒的胎動?他在踢我,我甚至都能想到哥兒蹒跚學路叫我母妃的樣子!哥兒他是那樣不舍,偏我疼的厲害的時候您在哪兒?您在安慰成昭那個賤人!您怕她受委屈,您怎麽就不想想,她害了您的嫡子不能出世呢?您說話啊!您告訴我,我該如何做?我要是不裝作忘記的樣子,還能有啓兒的出身嗎?是成昭,是成昭害的我的哥兒慘死!”

聖上冷不丁被提及往事,眼神掠過一絲愧疚,看着王皇後道:“當年太醫說你生養不易,朕對你有愧,還是不顧衆臣反對将你封作皇後,難道母儀天下還不能補償你嗎?”

“補償?”王皇後笑的凄涼,自嘲道:“是啊,皇後,多麽偉大而神聖的兩個字!”忽而神色一變,宛如厲鬼索命般猙獰:“可是皇後就能喚回我哥兒的性命嗎?如果皇後就能買回一條人命,那我情願不當這個皇後!您倒是好笑,喪子之痛,哪是權利就能彌補的?”

“可是,你不是都拿成昭的命來換了嗎?”聖上輕聲道,面上帶着怪異的笑容,“你不是和母後合起來,一把火将成昭宮裏燒了個趕緊嗎?你還怨什麽?你還恨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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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遇見重生

王皇後一愣:“您都知道了?”随即又輕笑:“是啊,您若是不知道,這些來也不會如此--知道也好,省的我平日裏提心吊膽的。”

“你以為,成昭就不知道?”聖上眼神詭異,“在成昭宮殿起火幾日後,有太監拿着成昭的親筆書信來,告知了我一切。皇後,朕還朕沒想到,你一個婦道人家,還能和越國王室勾搭上,真真是好會算計!借刀殺人,你以為若不是成昭留下書信苦心相勸,朕會饒了你?”

“你這個蠢貨,你以為大越王室是真心要跟你合作?在你前腳剛燒死成昭,人家眨眼便将證據準備好送到我這裏來,你當真以為旁人都是傻子?”

皇後一愣,她自是不曉得當中還有這麽一事,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怨恨:“你說了這麽多,難道就能挽回我的大哥兒了?一句對不起,就能當所有的事都沒發生過嗎?既然成昭她有心彌補,那我問你,在我産下啓兒那一晚,你在哪兒!”

“說不出來對不對!我替你答!你在成昭公主那兒,趁嘉康太子外出,酒醉和成昭那個賤人滾床單,是不是!就連钰岚,也是你們的孩子!”

“不是--”聖上一聲嘶吼,徹底驚呆了皇後,“不是,钰岚不是我和成昭的孩子!那晚,那晚,朕喝醉,是去想找成昭,但,那晚--朕睡錯了人”

钰岚身子一震,雙眼猛地一擡直看向聖上,不可置信,難道,她的親生父親是聖上?不對,若是聖上,那她生母如姬為何秘而不發?但是她實在不知道這後宮除了聖上,還會有誰!

不對,她生父肯定不是聖上,若她生父是聖上,為何嘉康太子看起來沒有半點異樣?

一個小公公從殿外進來,跟談公公附耳幾句,只見談公公臉色一變,走到聖上身邊輕聲道:“聖上,相國大人率領文武百官正跪在乾清宮門前,死谏。”

聖上臉色一沉,猶如被踩住痛處的貓一樣擡腳就是一踹:“死死死,成日裏就跟朕說死不死的,叫他們給朕死一個看看!”

滿屋子的人都跪地說道:“聖上息怒,請聖上恕罪。”

钰岚看着心中冷笑,止不住一陣疲憊席卷心頭,兜兜轉轉,難道她一輩子都要這樣鬥來鬥去?聖上動作一頓,深深看了钰岚一眼,揉了揉眉心:“将钰岚公主就漪瀾殿偏殿關押,不許任何人探視。待事情水落石出以後,朕自會有決斷。”

就算作為九五之尊,很多事情也是有辦不到的。

钰岚低垂眼眸,好在,她早就做了安排。想想以後還是等這裏的事情完結她就遠離這是非之地,唔,做個商人貌似也不錯。

詹臺衛将手中的字條看了又看,一眼認出字條上的圖案屬于大越皇室的圖騰。眉眼一挑,再次問道:“你說是钰岚公主叫您來找我?可有什麽憑證?”

秋棠搖搖頭:“公主只說讓我給您帶句話,不要讓相國府的小少爺卷進這件事,她自會有辦法處理。”

自己處理?詹臺衛笑得意味深長,他倒是要看看,所謂嘉康太子的“遺孤”,她會聰明到那種地步。

對秦天來說,钰岚的存在着實是他人生中不能戳的痛處。本來他是可以直接無視掉钰岚的存在,可現在,钰岚突然殺了秦月,老丈人來叫他一塊兒上金銮大殿上告狀去。聽說秦月肚子裏還揣着龍種,這萬一生下來他可就成功成了皇子的外戚,想想他也不甘心到手的鴨子就這樣飛了,順帶一塊兒将钰岚給告了。

秦天振振有詞道:“聖上,臣有大罪,沒有教導好子女,導致龍種慘死,都是微臣教導無方,請聖上責罰。”

哪知聖上似笑非笑瞧着他看了半天,說道:“既然知道你該死,那你就去死吧。朕都沒查個明白,你竟然就敢擅下定論?朕有說這一切都是钰岚做的嗎?”

“這------”秦天說不上來。

相國大人凄厲大喊一聲:“陛下!老臣實在不忍我怕大宋留有這樣一個包藏禍心的公主,還請陛下早做斷絕,早早為未出世的皇子報仇才是。”

聖上陰沉着臉欲去扶相國一把,卻被相國避開,相國又道:“钰岚公主一顆心早就長歪了,陛下您不知道,早前钰岚公主還在秦府的時候,上對嫡母不孝,下對長姐不恭。這一切府中人皆為證據,您只需傳證便知道真相。”

聖上諷刺一笑:“你當朕不知道秦家大小姐自來嚣張跋扈?”

“聖上有所不知,钰岚公主曾有個貼身婢子指證公主曾經下毒意圖毒害嫡母腹中孩子,您若是不信,可将京兆尹喚來一問便知。”

聖上略微沉吟,擺手道:“傳京兆尹!”

京兆尹很快上前,跪地請安:“京兆府尹見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朕問你話,你要老實回答,若敢有半分欺瞞,朕絕不輕饒。”

“是。”

“聽聞先前秦家夫人曾鬧過中毒一事?不知後續如何處理?”朝中每天有幾十起大大小小的事要處理,自然沒人将這起小事後續說給聖上聽。

京兆尹回道:“确有此事。當時钰岚公主身邊的丫鬟紅衣還曾站出來指證公主殿下,後來,那名婢子,撞柱自殺。”他斟酌着措辭,飛快看了一眼恩師李相國。得了恩師的吩咐,他不得不說違心的話,只好避重就輕的說。

聖上果然皺起眉頭,不死心追問:“可知道那婢子因和而死?”

京兆尹搖搖頭:“那婢子死前只嘆世道不公等等,事發突然,只怪臣一時疏忽讓那婢子自殺得逞。”

聖上心煩意亂,李相國趁勝追擊:“陛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還請陛下快做斷絕,以免危害江山社稷!”

蕭淑妃死死盯着面前的五皇子臨軒,一字一頓道:“是你做的對不對,你說,你為什麽要殺了秦月?”

臨軒低頭把玩着手指扳指,對蕭淑妃的話充耳不聞。女人一旦發起狠來哪裏還顧得住形象,蕭淑妃心頭實在氣不過,左右一看搬起一側的青花瓷插花瓶重重往地上一擲。随着重物落地,臨軒的眼裏終于泛起波瀾,他随意撇了撇蕭淑妃,許是目光裏隐含的不屑刺傷到蕭淑妃,不等他開口,蕭淑妃一個箭步就走到他前來,揚手就想一巴掌招呼過去。

“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再動這個手。”臨軒冷冷道,渾然不在意上方的手掌,語帶威脅道:“你若是還想保住你現在地位,就該想清楚應不應該打這一巴掌。”

蕭淑妃氣的咬牙切齒:“你能有現在的地位,都是我把你從王皇後那裏弄來才能有的!若不是我捧着你,你以為你能有現在?沒想到你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臨軒嗤笑,“你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後妃,你将我要過來,也不過是為了自己。別以為我不清楚你那點花花腸子,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我。若不是你過河拆橋在前,我還是一樣将你好好待作我的母妃!”

提起這事蕭淑妃愈發憤怒,一只手指着臨軒顫巍巍道:“你是個什麽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我,我一早就不該将你要來!我不過是想再多一個孩子,從小養在跟前聊以慰藉,你真是好狠的心吶。”

臨軒瞥了一眼,對蕭淑妃聲淚俱下的演出完全沒有興趣。

“你這套說辭騙騙三歲小孩還差不多,呵,想再要一個孩子,不過是因為我越來越不好掌控,你怕我不聽你的話,所以想再養一個以備不時之需。”被說中心事的蕭淑妃頓時沒有了嚣張氣焰,不自覺聲音都弱了三分,卻還是心中忿忿難平。

“好了,這件事我會為你處理,不過你得聽我的。否則出現什麽後果,我可不負責人。”臨軒看了看蕭淑妃,皺眉道:“如果沒什麽事你可以走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蕭淑妃冷哼一聲,臨走還不忘撂下狠話:“我告訴你,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如果出了什麽事,你也跑不了!”

臨軒望着不遠處蹦跳的小麻雀,想起那張天真純善的面容,情不自禁将手中的扳指捧上嘴邊,喃喃道:“阿岚,我回來了。你放心,等你變得和當初一樣,我就娶你,只這次,誰也不能把咱兩分開。”

沒有你的後宮,冷冷清清的,再沒有你那顆火熱的真心暖着我,虛情假意,都是假的。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聖上對她真的很仁慈,沒有将她像犯人一樣關押起來,而是關在宮殿裏,只除了不能出門,外面重兵把守以外其他都跟從前沒兩樣。

她在心中默數了下時辰,快了,就快了。縱使有些事情改變,可大部分的軌跡是不會改變的,她也說不清楚為何心中這樣肯定,但她就是知道,有些事情一定會發生!

比如現在!

正當乾清宮外争論不休時,一侍衛邊大聲喊着一邊大步跑:“啓禀皇上,齊國,齊國帶兵打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づ ̄3 ̄)づ╭?~這是補昨天的

等會還有一更

麽麽噠

老時間見面喲

轉鐘三秒

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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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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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頓了頓,看向群臣道:“齊國都要打來了你們還在這裏跟朕算那點子家務賬?”說着還大方的擺擺手:“朕的小家不重要,國家國家,有國才有家!既然你們一個個這麽愛國,現在是諸位愛卿報國的時候到了。”

于是由陳尚書起頭,叩頭道:“老臣突然想起家中還有要事,請聖上恕罪,微臣告辭。”

“微臣家中也有要事。”

“微臣家裏衣服沒收。”

“微臣忘記——”等等諸如此類的借口紛紛不斷說起,眼見盟友們越來越少,李相國面色不改,秦天上前鞠躬義正言辭:“臣願領兵前往,為聖上分憂解難。”

“既如此,還不快去?”聖上點點頭,見秦天不動,嘆了口氣:“你放心吧,朕不會讓秦四姑娘白死的。等朕查了水落石出,一定給愛卿一個交代!”

“臣,領命!”

太後悠悠轉醒,第一件事就是問起聖上如何處置钰岚,聽到聖上還是把钰岚關在殿中由人看守,臉色好歹還是緩和了些,語氣不善道:“這次說什麽也不能放過她。真是晦氣,大的去了來小的,真真是我們大宋皇室的冤家。”

宮女們都不敢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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