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
,這時太後身邊的樂姑姑進殿,見太後醒來神色一松,道:“太後,秦大小姐求見。”
太後神色恹恹,點頭道:“叫她進來吧!”
秦嬌連着被教養嬷嬷立規矩好幾月,此時已練就跨進殿中而裙裾不動的功夫,款款行禮,太後暗自點頭,孺子可教。
“臣女秦嬌,見過太後,太後娘娘長樂無極。”
“起吧,近日規矩學的如何了?”
“臣女愚笨,怕是還得學上一段時間,幸得教養嬷嬷不嫌棄臣女是個愚笨的,還請太後多給臣女一段時間。”
太後點點頭:“肯下工夫就說明你是個好的,在宮裏住的還習慣嗎?”
秦嬌臉色始終保持得體的淺笑,答道:“宮裏一切都好,只是臣女自幼沒有離開過家母,因此甚是想念。”說着還不好意思一笑。
此話正合太後胃口,她素來喜歡有孝心之人,連帶着看秦嬌的眼色都慈目起來。“起來吧,到哀家身邊坐着,陪哀家解解悶。”
秦嬌柔聲道:“臣女見太後眉宇見似有愁色,不知太後有何煩心事,若說與臣女,或許臣女會有辦法。”
太後臉色一沉,不過不是對秦嬌,語帶不屑道:“還不是因為那個什麽钰岚公主!公主公主,叫着好聽,又不是咱們大宋的公主!”
秦嬌嫣然一笑,燦若星辰:“既然不是咱們大宋的公主,何不哪裏來的送往哪裏去呢?您說是不是?”
太後仿佛被人醍醐灌頂般,頓時眼睛一亮,拊掌笑道:“對呀,哀家可以讓她哪裏來的回哪裏去,阿嬌果然聰慧,哀家沒有看錯人!”
“太後過獎了。”裝作不好意思低頭一笑,秦嬌眼底閃過一抹陰狠,大越那個五皇子已經同她聯系,許諾只要她能代表大宋和親并且嫁給他,他一定把她解決掉钰岚。如今大越的五皇子身在大越,那她就知道将钰岚送回大越!
嫁誰不是嫁?何況這個五皇子還是自己前來求娶的,不管怎麽樣,她是不想再看見那個小賤人還活着!
漪蘭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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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頭,正值兩班護衛輪值,前來換班的領頭笑道:“兄弟,趕緊喝口酒,夜裏涼,仔細別進了寒氣。”
對接的護衛接住丢過來的酒袋子,一臉為難看了看:“可是,宮裏頭不讓喝酒的。”
換班的領頭拍拍他的肩膀樂呵呵道:“兄弟也就你老實,跟你說句真心話,我們守夜的幾個可是常喝,再說了,你這都要換班回家了,還怕什麽?”
見那人臉色浮現一絲猶豫的表情,換班的領頭再一次趁熱打鐵道:“這可是上好的陳年花雕,你不喝可別後悔啊!兄弟我可是給過你好東西的,不喝給我!”說着正要去拿,那人牙一咬,趕緊将酒袋子護在懷裏,生怕被搶走。
“這可是你自己給我的,不許反悔。”還生怕換班的領頭過來搶酒喝,他仰頭幾口就喝個幹淨。然後一個接着一個開始傳遞着喝。人群中紛紛送來感謝聲,不一會兒酒袋子就給喝空了。
“果然好酒!兄弟,謝了。”那人擡起袖子将嘴邊的酒水擦幹淨,由于喝的過快胸前還撒漏了些,他毫不在意,拍拍換班的領頭肩膀大步走開,只剛走出去幾步眼前一暈,景色仿佛重重疊疊似的。
有人在心裏默數,一二三,不過三息時間,那班禁衛軍已全部倒地。
“大哥,倒下了。”換班的禁衛軍服樣子男人上前一一查探,再三确認後如是說。
換班的領頭點點頭,往身後一看,只見身後一個禁衛軍不着痕跡點點頭,他大手一揮道:“你們幾個在這兒給我守着,有什麽意外情況記得對暗號。”
悉悉索索的開鎖聲響起,兩人進入以後身後的禁衛軍很迅速的将門鎖上,換班的領頭轉身恭敬跪地請安不懂,臨軒面無表情吩咐道:“你在這兒等我。”
“是。”
漪瀾殿他雖然是很少來的,但還是大概知道房中布局,慢步走到錦繡羅帳前,他卻又硬生生停住腳步。伸出的右手立在半空中,不退,也不進。
什麽時候自己也變得這般懦弱了?臨軒自嘲一笑,正當他預備掀起簾帳的時候,羅帳被人猛地掀開,钰岚陰沉着的臉就此展現在李軒面前。
“五皇子殿下,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钰岚諷刺笑道。
“阿岚,我來看你了。”臨軒低聲道,只是這話語聽起來總讓人感覺瘆的慌,“阿岚,我回來了,我不會再讓我們分開了。你瞧,現在不是又回到原點了麽?你還是一無所有的秦家庶出小姐,我是不受寵的皇子。我們兩個,天生一對呢!”
也是在她去世很久以後,他染了時疫重病在床,是秦嬌仗着自己生的兒子,趁機把持朝政,老天有眼,叫他活了下來。他一怒之下将秦嬌的過去查了個遍,他這才知道,原來他錯的最離譜的事,就是不信她。若說這世間還有對他真心的人,那便只有她吧!
好不容易能重來一次,他定然不會再重蹈覆轍。
钰岚一聽,卻是像拿看怪物的眼神打量他:“你瘋了?請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臨軒很自然坐下,身子微微前傾,溫熱的鼻息直竄入钰岚的鼻孔裏,但後面就是牆,她對無可退。
“朕好不容易重生,怎麽會輕易放過你?”熟悉的語調如同上一世催命的魔音,钰岚再一次瞪大眼睛,臨軒竟然同她攤牌了!
作者有話要說: (づ ̄3 ̄)づ╭?~
這章不肥
但是什錦實在困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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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麽麽噠
☆、阿寅解毒歸來
臨軒笑的十分詭異,只手撚起钰岚一縷青絲,嗅了嗅,一臉沉醉的模樣:“這味道,真真讓人懷念啊!”
钰岚當即臉色一沉,往後退了好幾步,神情戒備。先前她只是猜測臨軒可能跟她一樣重生,可她沒想到,臨軒是真的重生了,竟然還跑到她面前來承認。
“朕,不,我現在還不是皇帝,你又成了公主,這不好。很不好!你說會不會是因為你的命數出現了變化,所以連帶着我也不順?我要是讓一切恢複原狀,那麽我還是會登上皇位,你放心,這次朕不會再相信那個毒婦了,還有雲兒和夕兒,當年那個毒婦說孩子不是我的,我才——現在想想,是我誤會你了。”
臨軒不以為然一笑,卻是徹底刺痛钰岚的神經。她心頭燃起滔天怒火:“你以為你一句輕描淡寫的誤會就能讓所有的事情都沒發生過?臨軒,你也太天真了,我——”
“這不是還沒發生嗎?”臨軒輕蔑一笑,往钰岚肚子上一看:“若是你想早點讓他們出來我也沒意見,你放心,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是啊,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可她也不能當做上一世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你以為,我就得順從你?”钰岚不屑看了臨軒一眼,“我不生氣,臨軒,我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你不值得我浪費我好不容得來的人生。”
越是表現的不在意,卻更讓人氣憤。
果然臨軒臉色一變,钰岚冷笑一聲,心底慢慢恢複清明。方才被臨軒打個措手不及,差點被臨軒牽着鼻子走。
“你呆了這麽久,還不走,不怕被發現嗎?”钰岚冷笑,善意提醒他:“若我所料不差,你現在應當是與蕭淑妃娘娘鬧翻了吧?依照蕭淑妃那龇牙必報的性子,恐怕現下正帶人來抓你的路上,你還不走?”上一世蕭淑妃在臨軒登基後,以臨軒根基不穩為由頻頻以皇太後的身份将朝中官員的的職位全給了蕭家子弟,以至于臨軒好長一段時間才将權力收攏回來,而後蕭淑妃還差點想立雲兒為幼帝來廢了臨軒。
所以說導致上一世自己悲慘下場的,大概還有蕭淑妃一部分緣由。
臨軒臉色更加難看,深深看了钰岚一眼,冷聲道:“不管如何,你別想從我身邊逃脫。”
外面清咳一聲,站在門口那人上前道:“主子,該走了。”
臨軒冷哼一聲,但钰岚根本不搭理他。室內又歸于安靜,忽然一陣輕笑,驚的钰岚從床上坐起,她當即怒道:“臨軒你有完沒完——”
話被淹在喉嚨裏,站在窗前的是一個陌生的男子,渾身清冷,可五官仿如刀刻般棱角分明,尤其是那一雙眸子,仿如黑夜星辰般閃耀,嘴角始終噙着漫不經心的笑容,仿佛天底下沒有任何事能讓他動心。
但他眼底在看向钰岚的時候,偏偏盛滿溫柔。清冷和熱情就這樣融合在一個人身上,卻不會讓人感覺到怪異。
那人淺笑,眨巴一下璀璨的眼眸:“阿岚,你不認識我了?”低吟的嗓音仿佛山間的泉水,叮咚流過,沁人心脾。
見钰岚一臉迷茫,他故作一個捧心傷痛的西子狀,悲痛欲絕的語氣:“想不到不過變了一個皮囊,阿岚不就不認識我了。我還以為你會對人家不離不棄的。真真讓人傷心啊!”
不離不棄?钰岚目瞪口呆:“你是阿寅?”
李寅君嘴角彎彎:“就知道你不會忘記我,阿岚,我來保護你了。”
钰岚一怔,從來沒人這樣信誓旦旦對她說過這句話。不,阿寅沒解毒前,那般小的時候,他曾說過,可那樣的小不點,實在難以讓她相信。但現在,她只覺得自己心髒一顫,內心深處某個柔軟的地方被狠狠一撞。
“傻瓜。”她說。
她明白此時解毒對他來說,意味着他要冒多大的風險才能躲過一次次的追殺。一旦他解毒變成大人模樣,那李家小少爺的身份必定是不能保持的。要麽他選擇生活在黑暗,要麽回到大宋,坦白身份。
但越國如今局勢不明,他此刻露出身份,無疑給了躲在暗處的敵人下手的機會。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阿寅走過來,月光之下钰岚的臉龐更顯柔和,略微有點淩亂的青絲貼在臉頰上,卻絲毫不影響钰岚的美色。他只覺得心中微堵,他應當一開始就阻止五皇子來這裏,阿岚這樣的模樣,怎麽可以給別人看!
伸手替钰岚理了理頭發,他說:“為了你,傻一生又何妨。你有危險,我是絕對不會置你于不顧的。”
獨特的嗓音低吟的時候仿佛世間最具蠱惑的□□,讓人情不自禁淪陷。钰岚怎麽也沒想到解毒後的阿寅會變得這樣能說會道,以至于她都忘了追問阿寅是怎麽知道這事的。她“唰”地紅了臉,随意扯了一句話:“天色不早了,我要睡了。”
一句話後,卻是讓氣氛更加微妙。
阿寅眼色暗了暗,替钰岚拉扯好被子,道:“我看着你睡了我再離開,你放心,不會有人來的。蕭淑妃的人本就是我引來的,別擔心了,一切有我。”
钰岚點點頭,本想閉上眼睛睡覺,可黑暗裏總有一雙如狼似虎的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她實在,睡不着啊!
終于忍不住,她睜開眼道:“你能不能走掉,讓我好好睡覺?”說話不自覺帶上一絲嗔怪:“你這樣盯着我,叫我怎麽睡啊!”
阿寅淺笑,哪知下一刻徑直将自己鞋襪一脫,将钰岚往裏推了推,同樣倒下:“我陪你睡。”正說着一轉頭,兩人面對面,近在咫尺放大的俊顏美容,兩人皆是一愣,只覺得天地間仿佛突然安靜下來,外面什麽聲音都聽不見。唯獨兩人跳的越來越快的心跳聲,順着枕頭不斷傳達到耳朵裏,再響徹整個室內。
钰岚只覺得一股異樣的氣息噴灑在自己臉上,那黑葡萄似得眼睛緊緊盯着自己,就像是沾了霧氣的黑珍珠,色澤亮的吓人,她只覺得自己忽然不會動彈了。渾身就像是被點中穴位一樣,兩人離得那樣近,她輕輕眨了眨眼,阿寅就感覺臉上一陣癢癢的,麻麻的感覺蔓延全身,可那種感覺又像是從心底升起。
白皙的鵝蛋臉上,嬌豔的紅唇就像是熟透的櫻桃,隐隐散發着誘人的光澤。阿寅再也忍不住咽了口水,猛然坐起身,神色不自然幹笑道:“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一些事情沒處理好,回頭再聊吧,我先走了。”
就在钰岚還沒反應過來的同時,他逃也似得翻窗跳出,窗戶外疑是一團重物下跌的聲音。钰岚簡直哭笑不得,這個阿寅,就算解毒了還是毛毛躁躁的,難道是藥效還沒完全發揮麽?
視線又落到已經空空如也的一側,她伸手摸了摸殘留的餘溫,輕笑吐出兩個字:“癡兒。”
次日,大越使者詹臺衛以越國國書形式上奏大宋君主,大意不外乎就是钰岚被冤枉的,他大宋的公主也輪不到大宋來治罪等等。總之就是一句話,你丫的再不放人,我越國就要和齊國一起來打你,兩國夾擊,你別說我沒告訴你。
聖上雙眼微眯,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你就不怕朕一怒之下斬了你?”
詹臺衛始終面色不改,笑的風輕雲淡:“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何況像大宋這樣與我越國齊名的泱泱大國,自然是不屑與這種抓不到大頭就拿小人物洩憤的小人行徑。”
聖上冷笑,好個伶牙俐齒的大越使者,這樣一說以後,他若是還殺使者那就是自個不要顏面。
又想起後宮的烏煙瘴氣,太後苦苦相逼,皇後冷漠不語。或許将钰岚送回越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樣一想,聖上看了看詹臺衛,道:“你們越國,就這麽想接回钰岚?”
詹臺衛點頭,拱手道:“我朝國君向來疼愛嘉康太子,豈料天不遂人願。如今得知嘉康太子尚有遺孤在人世,還記得大宋消息傳到大越的那一天,國君高興的像個小孩子,當即就叫人給小公主收拾出房間,問問這個問問那個,他老人家叱咤風雲一輩子,卻怕自己不能讨小孫女的喜歡,問了一遍又一遍,甚至還将見過钰岚公主的商人招進宮裏,只為了聽那商人論述钰岚公主的長相。聖上,您也是有子女的人,您也知道骨肉分離之痛,請您設身處地想一想,若您是我國君,您還會像現在這般淡然嗎?”
聖上沉吟片刻,嘆氣道:“是朕考慮不周,朕疏忽了。不過眼下朕并不好将钰岚直接交給你們,否則我大宋君威何在?”
詹臺衛點頭,聲音清脆有理:“臣理解。陛下,聽聞钰岚公主素來聰慧,眼下總歸也沒有直接的證據,您何不将此事交由钰岚公主自己,給她一個期限讓她自己洗脫嫌疑?臣也會暗中輔助公主殿下,對了,容臣說上一句,臣聽聞死的那名女子身子也快三個月了,但一直沒人告訴陛下,陛下可有想過緣由?”
後宮争寵的戲碼本就常見,殺人奪子的事情也不少。被詹臺衛這麽一點撥,聖上頓時也明白過來突破口在哪兒。
“好,朕就依你之言。不過朕還有一個條件,若你大越能答應,朕一定钰岚公主,風光回越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某日钰岚逛園子回來,手裏捧着一束不知明的野花,阿寅頓時醋勁大發,問道:“喲,誰給你送的?”阿岚自己可從不摘花。
钰岚眼都不擡,仔細将花一一插進花瓶裏,嗯,不錯!口裏下意識回答道:“詹臺大人送的。”
次日清晨,詹臺大人剛一開門準備上朝,哪知一開門一群莺莺燕燕就撲上來,濃烈的脂粉味直讓他想打噴嚏。只聽小寶兒公公的聲音響起:“陛下說了,既然詹臺大人這麽愛催花,那他就多給您送些來,免得您閑的拿花兒到處送人。”
2333333,陛下,臣有罪,臣再也不敢送花給娘娘了。詹臺大人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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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づ ̄3 ̄)づ╭?~萌萌噠的小劇場送給大家
男主說的很清楚,不會是渣男
_(:з」∠)_大家看在我這麽努力份上就收了人家吧
麽麽噠,把我帶回家,還能啪啪啪,
想啥呢,是敲鍵盤碼字的啪啪——
☆、蕭淑妃脈象有異
詹臺衛眼光微閃,拱手道:“倘若大越能做之事,臣自當殚精竭力為大宋皇帝辦到。”
聖上不由暗罵一句小狐貍,真狡猾:“朕要钰岚,許嫁我大宋儲君,越宋兩國,重修舊好!如何?”
這,詹臺衛毫不猶豫道:“這事關重大,不是微臣一個小小的太傅便能做決定的。還請大宋皇帝通融通融,待臣将钰岚公主安全送回大越之後,再與國君商議和親一事,如何?”
聖上絲毫不退讓:“那不如太傅大人先行奏請你大越國君以後再來與朕商談,朕不急。”
詹臺衛笑得如沐春風,輕聲道:“臣不急,大越也不急,可,钰岚公主急。難道您就忍心看着钰岚公主命喪在大宋國輿論之下嗎?”
聖上鼻孔一揚,冷哼一聲,不屑道:“你以為就你大越有本事?朕暫時保钰岚安危還是做得到的!”
“臣,這就回去禀告國君。那大宋皇帝您,勞累了。”詹臺衛似笑非笑,據他所知,那秦月之死絕不簡單,似乎當中還有他大越某皇子插手的痕跡,那人絕不會讓任何與嘉康有關的人回到大越。唉,天家骨肉,何至于相殺之此。
搖搖頭,詹臺衛大步流星跨出大殿,聖上望着詹臺衛遠去的背影,再度冷哼一聲,搖頭的意思是看不起他?聖上不由揚聲道:“來人。”
談公公趕忙進殿,答:“奴婢在,請陛下吩咐。”
聖上冷聲道:“傳旨下去,秦月身亡一事,交由钰岚公主與,與安陽王,期限三天。若不能将案情水落石出,一切後果由钰岚公主一人負責!”
談公公詫異看了聖上一眼,斂了斂神色,恭敬道:“是。”聖上望着遠處升騰的檀香,清香,寧靜之下,卻隐隐散發着樹木腐爛的味道。
他将衣袖一揮,煩躁道:“着人換種香料,不要檀香。”
談公公低聲答應,心裏再度郁悶,都說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往日裏聖上是最歡喜檀香的,怎的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等聖旨頒布後宮的時候,最引起軒然大波的便是蕭淑妃的延禧宮,蕭淑妃連着幾日遭受打擊,臉色不大好,還撲了一層厚厚的粉底才去肯去接旨,但聽見內容後臉皮不自覺一抽,隐隐見到那些厚厚的粉都掉落一些。
這次蕭淑妃連賞錢都懶得給,等聖旨宣讀完畢後便道:“荷花,本宮身子有些不爽,你送這位公公走,順道替本宮請太醫來看看。”
等那公公一走,蕭淑妃坐在梳妝鏡前,氣的将臺上的東西一掃而下,咬牙切齒道:“來人,給本宮将五皇子請來!”重重咬了那個“請”字,眼下她剛和臨軒鬧翻,還真不想拉下臉去求臨軒,不過是賤婢之子,竟敢跟她擺臉子,等她熬過了這風頭,她一定會叫臨軒跪着跟她認錯!
這時青衣宮女神色慌張進來,道:“娘娘,不好了,钰岚公主帶着安陽王來,來——”
來的這麽快?
蕭淑妃揚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摔在那宮女臉上,留下鮮紅的五個掌印:“慌什麽慌,就說本宮不舒服,叫他們在殿外等會。”
“我觀娘娘中氣十足,不像是有病的樣子。”钰岚淺笑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蕭淑妃一驚,卻很快恢複鎮定,端坐不動。
“安陽王殿下,您看呢?”钰岚問道。
安陽王看了看蕭淑妃,瞥眼地上的胭脂水粉:“本王并非太醫,不會看病,不過本王看娘娘能打人能砸東西,應當胎像穩固的!”
钰岚一臉惋惜道:“還是不好吧,不如将外頭的安太醫傳進來為蕭淑妃看看,否則蕭淑妃娘娘有個什麽萬一,傷着龍裔那就不好說了。”
”不需要。“蕭淑妃慌忙道,也察覺自己說的太急,緩了下口氣道:”我身子好的很,并不需要太醫,胎兒,也很好。”
钰岚臉上始終挂着一抹輕笑,道:“既然娘娘身子健朗,不如抽空來與钰岚交談一下如何?那日秦月死的蹊跷,我還是有幾點不明白的地方。”
蕭淑妃鎮定吩咐道:“既是钰岚公主所求,本宮,本宮奉陪就是。來人,上茶。”
钰岚與安陽王就蕭淑妃對面坐下,钰岚朱唇輕啓:“敢問娘娘,不知将軍府的四小姐是如何進到您宮裏來的?”
蕭淑妃涼涼道:“這本宮如何得知,要不是阿月死了,本宮還不知道她是将軍家的小姐呢。”
“那娘娘總該知道秦月是何時同陛下,何時有身子的吧?”
蕭淑妃道:“本宮也是後來算算,大約是本宮日前吃醉酒給了這賤婢可趁之機。可恨這賤婢竟隐瞞的滴水不漏,真真叫本宮看走了眼,還以為她是個老實的!”
在延禧宮裏還能有婢子能爬上聖上的床而不叫身為主位的蕭淑妃知道,這說出去誰信?
钰岚道:“傳與秦月同住的薔薇上來問話。”
薔薇畏畏縮縮被人帶上來,一身衣裳完好無損,但面上掩飾不住的憔悴,尤其是一見到蕭淑妃等人,吓得趕緊跪下來叩頭道:“求求公主殿下饒了奴婢吧,奴婢什麽也不知道,求求您了。”
钰岚抿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喉嚨道:“饒不饒你不是我說了算,但只要你說了真話,本公主一定會在聖上面前替你求情。”
一直沉默無言的安陽王适時開口道:“薔薇,将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本王保你平安。”說完不經意瞥了钰岚一眼,那人不論什麽時候都是泰然自若,他在心中苦笑一番,自古孝義不能兩全,能幫,他便幫吧。
薔薇重重叩頭道:“奴婢說,奴婢什麽都說!只要能饒過奴婢一命,奴婢一定知無不言。”
“當日你與秦月住在同一屋檐,可知曉秦月是何時與陛下有夫妻之實?秦月又是何時懷有身孕?”
薔薇怯生生看了蕭淑妃一眼,被蕭淑妃狠狠一瞪,不敢言語。钰岚冷聲道:“薔薇,你可要想清楚再說話,你自己是曉得好歹的,想想秦月的死,再想想到底誰才能保護你!”
薔薇一驚,渾身一抖,連連叩頭回話道:“奴婢說,奴婢全說,阿月她,之前延禧宮被娘娘發配了一個端茶水的婢子,後來李公公便将阿月送來,并讓阿月跟奴婢一起住。一開始奴婢心底還納悶,為什麽阿月一個宮女,卻根本不像是會伺候人的樣子,而且她來的時候竟然沒有換洗的衣物。後來她不知怎的入了娘娘的眼,三天兩天伺候娘娘入睡,有時候一晚上不回來也是有的,但是有一天,她突然作嘔,奴婢入宮前曾見過有身子的婦人,所以心底便有些懷疑,但奴婢也不敢仔細問。後來我暗中觀察,竟叫奴婢發現,發現,竟然是娘娘叫阿月替她上了龍床,娘娘對阿月許諾,只要阿月生下皇子娘娘便向陛下請封阿月為嫔妃。阿月也是個傻得,她也不想想,如果娘娘有心為她打算,早就将此事告訴陛下,而不是,不是隐而不報。”
钰岚斜睨了眼薔薇,看來還是有幾分小聰明的,怪不得能活命到現在不被滅口。
“奴婢,奴婢。”薔薇死死咬住嘴唇,她是聽說過的,這個钰岚公主早年養在秦府,同阿月有過姐妹緣,眼下若是想替阿月讨回公道,那她豈不是——她渾身一抖,狀若篩糠般,“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钰岚.......
她貌似什麽也沒說吧?這丫頭怎麽吓成這樣?
“殿下,您還有什麽要問的?”钰岚轉過臉問道,安陽王搖搖頭,輕聲道:“你做主就好,不必如此生疏。”
钰岚輕笑:“公事公辦,既然殿下沒有要問的,那我就繼續問了。”無視安陽王眼底那一抹失落,钰岚轉頭看向蕭淑妃道:“您有什麽要辯解的嗎?”
蕭淑妃無言,這時臨軒也已經趕到,接過钰岚的話頭不屑道:“一個宮女說的話你們也當真?這個薔薇早前偷竊陛下禦賜給我母妃的鴛鴦紅寶石手镯被人發現,心中早就對我母妃懷恨,說出話完全沒有可信度。”走到钰岚身前,皮笑肉不笑道:“若是公主不能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那還請公主移步,不要打擾我母妃休息。”
钰岚毫不畏懼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頓道:“既然如此,不如請太醫為娘娘診斷一番,便可真相大白,如何?”
哪知臨軒點點頭,頗為贊同道:“阿岚此言有理,那請公主稍等,待母妃吃下保元丹後再行診治,聊了這麽久,母妃也是勞累了。”
不過吃顆藥,翻不起多大的風浪,但臨軒從來不下沒把握的棋,難不成是想拖延時間?钰岚微微一笑:“那還請五皇子抓緊時間才是,聖上那邊還等着我去回話。晚了耽誤聖上處理政務就不好了。”
安太醫診斷完,轉身行禮道:“啓禀安陽王,钰岚公主,五皇子,蕭淑妃娘娘胎像穩固,并不大礙,只是想必入秋天氣幹燥娘娘有些上火,待臣開服藥煎服便無事了。”
钰岚頓時一怔,看向臨軒,這怎麽可能!為什麽蕭淑妃會真的有孕!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猜
到底神馬原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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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來人
臨軒嘴角噙着一抹微笑,關切道:“母妃可要保重身子,這胎得來不易,您,好生保重。”
蕭淑妃眼底明顯劃過一抹興奮,一副母子情深的樣子:“孩兒不必擔憂,母妃一定好好保重身子,你當把心思多放在為你父皇處理政務上。”
钰岚眼一眨,道:“既然娘娘也無恙,那钰岚便先告退了。”
蕭淑妃一改先前柔順的樣子,淩厲看向钰岚,問道:“怎的钰岚公主這就走了?不是還有很多問題要問?”
钰岚搖搖頭,一臉純真模樣:“钰岚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現下要去回禀陛下,娘娘要一起去瞧瞧嗎?”
蕭淑妃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钰岚,臨軒面無表情道:“公主慢走,不送。”
待钰岚走遠,臨軒瞧着蕭淑妃那一臉興奮的模樣只覺得分外刺眼,諷刺道:“你當真以為你是有了?”
蕭淑妃狂喜的心情一時跌入谷底,愣了愣:“怎麽?難道不是嗎?”不然為何钰岚那丫頭帶來的人,還說她——
臨軒冷笑:“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蕭淑妃陡然起身,面色猙獰:“你到底想怎麽樣,你說啊!別像貓捉耗子一樣把人玩的快死透了才說話。”
臨軒淡淡瞥了眼正抓着他衣裳的蕭淑妃,輕輕撥開蕭淑妃的手,從懷裏又掏出一個小瓶子:“這個,每月服用一顆,你便如那真的孕婦一般無二。”蕭淑妃趕緊上去搶奪,臨軒卻又輕飄飄将手移開,低沉的聲音響起:“我還有個條件。”
見钰岚遠去的背影,臨啓心頭猶如刀割,他只覺得自己與钰岚越走越遠,仿佛再也不會有交集。他心頭一緊,出聲喚道:“阿岚。”
钰岚步子一頓,卻不回頭:“殿下有何吩咐?”
臨啓苦笑:“我們,能不能不要這麽生疏?”
钰岚搖搖頭,大步邁開:“道不同,不相為謀。”早在他看重孝義的時候,不是就已經做出選擇了嗎?現在過來,又有什麽必要?
秋棠站在殿外左瞧右瞧,終于将钰岚給盼回來,欣喜上前迎接道:“公主,小主人來了。”
钰岚點點頭,嘴角挂着一抹淺笑,然而推開門看見的卻并不是想象中高大英俊的身形。那團小小的,團坐在椅子上的是什麽鬼?
她一怔,道:“阿寅?”
阿寅轉過臉,氣鼓鼓成包子狀,氣憤道:“這該死的神醫,竟然還說什麽中毒太久不能一次性根除,我每日還會變成小孩子幾天,真是太讨厭了!”
钰岚這時才明白過來秋棠看見她如釋重負的表情是怎麽一回事,敢情阿寅正胡亂發脾氣,誰都拿他沒辦法!
她走過去轉了個圈,點點阿寅的額頭:“看你還那麽嚣張!”
李寅君本來滿腹怒氣,可當那根軟軟的手指戳中額頭時,他突然覺得滿腹的怒氣都消散開,眼睛彎彎,他軟軟糯糯毫無唯一的聲音響起:“阿岚,你不許嫌棄我。”
“好好好,我不嫌棄你,對了,我有事情要你幫忙。”钰岚回想了下先前的不對勁,道:“今日我帶了安太醫去為蕭淑妃診治,卻很奇怪,明明蕭淑妃沒有身孕的,卻突然被安太醫查出有了身孕。你趕緊回去幫我問問安太醫,這世界上有沒有什麽藥,是能讓人脈象上看起來懷孕的?”
阿寅努力點頭,歪着腦袋的樣子好不可愛,钰岚“噗嗤”一笑,揉了揉阿寅的腦袋将他抱在腿上,像哄小孩子般說道:“小孩子家家不必想那麽多。”
李寅君.......
他是大人!他是大人!他是大人!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幽幽的清香竄入鼻子裏,他頓時渾身僵硬,似乎,當個小孩子也不錯!
钰岚将點心推到阿寅跟前,道:“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