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來， “墨溪公子此來何意？”
“我乃江湖中人，不懂什麽父子綱常，兄友弟恭！可你們到底還要他做什麽？！放過他可好？”墨溪的聲音夾雜着憤怒——原來江湖中傳聞的墨溪公子與憶傷公子的情感竟是這般深厚？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蕭明緩緩直起身子，一臉完全不知情地看着！
“哼！”墨溪盯了這對父子一眼，冷笑着甩袖出門，才至帳門卻正遇上了趕來的蘇瑾，墨溪又道，“他又被送回去了！你說他這次還活不活得成？”
“什麽？我還是遲了一步……東荒不會放過少主的！”蘇瑾吓了一跳！
“為何？小羽與東荒又結了什麽仇？”蕭清皓一時也很好奇，小羽與東荒？
“哼！”墨溪轉身不想答。
“東荒那份情報是少主拿回來的。”只這一句，差點吓壞了蕭清皓。
“難怪啊！那……那如今小羽他人呢？”歐陽濤不知何時闖了進來，只是這一句又把氣氛給問僵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蕭清皓說道，“我之前并不知道小羽他潛入了東荒，只是看密函上說東荒願用憶傷公子換明兒一命，我以為……我……我自私了一回，誰料我竟是又一次在用羽兒的命換明兒的命……我若早些知曉必然……”蕭清皓一眼掃及蕭明，卻又說不下去了……難道說必然不換了？那樣會傷了明兒的心！那說依舊會換？一旁的墨溪和蘇瑾定會把明兒殺了陪葬吧？！
終究是兩難的選擇……
“蕭叔叔，那……難道您不去救小羽了嗎？”歐陽濤忽然冒出了一句。
“我那時怕憶傷公子會拒絕，所以……所以在酒中下了他們給的毒。我真傻，我早該想到的！除了羽兒，還有哪個醫者會明知有毒卻依舊飲下！……可小羽已經死了，再救他……救得出也未必醒得來，救不出倒要白搭了旁人的性命……”蕭清皓擡頭癡癡地凝望着東荒的方向，“所以……”
“所以你根本就沒打算救他！”蕭明差點吓傻了，他一直不敢相信自己暈迷的時候父親竟然幹了這麽多蠢事！
“這……這是我的錯，但相較于大局之下……或許，或許他還會活着回來呢？”蕭清皓剛說完，墨溪就已經氣得飛身離去了——還會活着回來？！也只有他們這幫人才會天真地以為那小子這次回來就這麽簡單吧！他們根本不知道小羽付出的是什麽樣的代價！
而墨溪終是未能聽完蕭清皓又補了句，“只要小羽活着，恨我也好，與我為敵也罷，只要他活着……”蕭清皓又一次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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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雲遮望眼（1）
蘇瑾性子到底溫和些，而他畢竟也是全心偏向西吳的，或許也只有他才可以感受到蕭清皓的失神與痛心——“蕭帥，或許少主他倒也真能活着回來呢，莫憂心了。”
“真的？！”蕭清皓一臉期待！明知只是個安慰卻又總想有些希望！作為一個父親，他又失敗了一次……而他卻也忽略了這個少年叫的竟然是“蕭帥”這又是多麽熟悉而陌生的稱呼啊……
“慕雪，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執念，我們的墨兒沒了……你為我留下了小羽，我卻從未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還非要讓他做一個好兒子——我最虧欠的孩子本該是小羽啊……”蕭清皓望着天際，“待宇內平定，我一定會來向你們謝罪的！”
只是宇內平定後，迎來的卻是又一番場景……有時，本心在歲月流逝中也會一點一點改變。不過這也自然是後話了……
話說蕭羽倒還真不至于把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不過那□□卻是全往自己五髒廟裏灌的，到底還是喝下了不少……不過若連保命的本事都沒有，那小羽倒也不用這麽算計來算計去了。
既然真心錯付，倒不如真的将錯就錯——就當蕭羽已經死了吧！更何況這只是一次試探，也是一次另有隐情的“陰謀”……
“子涵，謝謝你。”蕭羽拍了拍身前的少年将軍……
望着東荒軍營中傳說的不敗戰神——路子涵，蕭羽笑了……
記得那一日……
『
“大哥哥，既然當年的阿狗你也能救，為何今日的子涵你卻不信了？子涵也有我的苦衷啊！”那個路子涵不正是當日下令放火燒了那間客棧的人嗎？怎麽會……他又是怎麽認出來的？！
“你……你是阿狗？我說你怎會讓我如此熟悉……”此時的蕭羽已經容顏盡改，胎記已經抹了，甚至連那最是驕傲的一手簪花小楷也改了！“可你是怎麽找到我的？你又怎知我便是蕭羽？”
“大哥哥容顏能改，可你望着天下的眼神卻改不了！大哥哥功法能毀，可你舉止間的謙遜卻藏不了……大哥哥，是我……我當時真不知你會沖進去啊！”子涵一臉歉意，“當日是我騙了你，父親派我去西吳刺殺，可我卻對你們動了真情，阿爹待我是真的，我不該下那毒手！可我卻不能後悔……因為我也認識了大哥哥…… 大哥哥，你是我從小就欽佩的人物，如今我也為父親做錯了太多事，這一次，我多想任性一回！”
蕭羽笑着将子涵攬入懷中，“在大哥哥心裏，子涵永遠是那個倔強到讓我心懷歉意的阿狗……”說着他們兩人相擁無言。
蕭羽此時心中也是別樣心情——他從不知雲少待他是真亦或是假，他們生在這樣撲朔迷離的時代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若說之前的“大哥哥”模樣是裝與旁人看的，那麽此刻的蕭羽卻是真的只想做個純粹的“哥哥”了……
于蕭羽而言，直至這一刻，他才真的相信了眼前的這個人……
待到東荒的情報被送出的那一刻，子涵已經注定了要辜負一個人……
那夜月下獨酌無相親，子涵沉默了好久……
“大哥哥，我們賭一局如何？”子涵的聲音有些吃力。
“賭什麽？”蕭羽也是輕佻了些的語氣。
“哥哥你說父親明知是我走漏了消息，他會選子涵還是東荒？我也想請哥哥陪子涵一同就這麽任性一回，我們都活得太累了……只是機關算盡了也不知自己這一腔心意究竟付得值不值得？大哥哥或許也想知曉的吧？” 路子涵笑了笑，“其實你若幫了我，我也算是幫了大哥哥一回，父親若心心念念不顧念子涵，那我也算死得個明明白白……”
……
再後來，那個賭局就這麽成了！
那封密函也是子涵當着蕭羽的面寫下的……連□□都是蕭羽自己找的——那麽解藥他自然也是有的。
“你的确任性了！可我也要謝謝你，我想，我也要任性一回！我多想他也能像你父親一般将這一切看個通透，縱使面上不說卻又縱了你一回……可我到底還是不敢相信的……”蕭羽起身回營。
若父親信得過小羽，大哥自有解救之策！若不幸試探錯了……小羽真的累了，或許死也是一種解脫……
』
“子涵……我也有了答案。這一回，到底是我任性了。”蕭羽有些吃力地笑着。
“大哥哥……如今你可以兌現賭約了嗎？以蕭羽之名回水月閣吧！什麽弄玉什麽憶傷，你最後不都是蕭羽嗎？”子涵笑了笑。
浮雲遮望眼（2）
“我竟中了你的圈套！可我也輸得心服口服！”蕭羽終是有些歡喜的。
“心服口服？”子涵有些不解了。
“父親之于我，正如路家主之于你一樣，父親是天，是我們的全部——是我們最珍惜的人！ 這一點，我想你會懂……
可我們終究不是尋常人家長大的孩子，這一次，我們也不過任性了一回——卻都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本以為我算是真心錯付，當他執起那杯酒勸我飲下之時，我差點就想直說了……可轉念一想，原來他還是這樣在乎我的，只是他不知那人遠在天邊卻又近在眼前……
都是我的錯，既然他對蕭明最是虧欠……那我又怎能因了自己便讓他害了更多人？今時是憶傷公子，往後又會是誰？我更不願他因為我而辜負了本心！
是以，我願重回水月閣，願悄悄遠去！我願靜靜守護，從此不再出現！即便我依然舍不得……
可又絕不是以蕭羽之名——那個名字太重！我早已擔不起……我不再是人前的蕭羽，不能再倚在他懷裏耍些頑童心性了！我終是回不去了，便讓蕭羽永遠留着大家記憶中的模樣吧……
可我還是弄玉公子，是水月閣的少主，我有我生來的責任；我也是憶傷公子，澗雪西樓中的公子榜首，從我入了澗雪西樓的那一刻起我的一生便已經注定了，子涵你說不是嗎？
玉面鬼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