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否可以重來？不知為何，她竟有些後悔了……
猶記那日小羽柱杖站在了她的房前，一身藏青泛白的衣衫，沒有刻意紮束腰帶，只那烏墨般的長發已披散在雙肩上，越發顯得容色清華，病體單薄。
“爹爹要走了，小羽……小羽舍不得，可小羽自知再也幫不了爹爹了，那就讓以憶傷之名再回去一次，請閣主成全……”明明站不起身的孩子偏偏那樣跪在門前，任是誰也會為之動情了。
“羽兒，你……你決定了？你還是想和他走？”楚慕雪道。
“娘親，小羽想伴爹爹身側，無論前景如何，小羽絕不後悔！”
“好，娘親會為你守着這山莊，小羽盡可放心遠去……還有，對不起。”
“娘親，再會。”他向身後揮了揮手，默言。
轉了一個圈，終究又回到了原點，只是物猶在，人已非……
蕭清皓獨自一人在房中沉默了良久……
慕雪說的是當年嗎？
“慕雪，你還是在怪我是嗎？墨兒……”蕭清皓記憶的閘門一開，往事還是歷歷在目……
“當年不容北境有失！我只是舍了一個墨兒……可北境千千萬萬個同墨兒一般的孩子活了下來……”蕭清皓低喃，“而我的墨羽軍卻同墨兒一起沒了，若論傷情，我又何嘗不傷情？我這輩子終是愧對了你們母子……”
若墨兒還在，或許也同濤兒一般大了，只是他若真的還在，也請千萬別來認父——為父好怕墨兒會同羽兒一般……
不多時，蕭清皓終是整了整衣裳，策馬回了軍營——羽兒，我怎能原諒東荒用如此毒計！！爹爹定要掃平東荒為你報仇！
報仇？不過是又一段傷心的回憶罷了……
惜與故人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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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叔叔，小羽呢？”歐陽濤見了獨自一人回來的蕭清皓，臉上掃過了一絲失落與無奈。
“他……東荒詭計，先騙人服下□□，又诓人跳下懸崖！終是我一次次中了他們的計吶！這一回，萬丈懸崖或許不會再有生的可能了……”這一次，蕭清皓依然未尋！
“蕭叔叔！你是說……小羽身墜斷腸崖了？可您又不曾再尋尋？天吶，小羽醒了該多傷心吶！蕭叔叔，當年我同小羽曾跳下過斷腸崖！崖底乃是一水潭，小羽他不會身死骨滅的！”歐陽濤愣了半晌，急急道！
“那也好……濤兒，明日随蕭叔叔一同踏平他東荒！”似乎滅了東荒已成了蕭清皓的夙願！又或者說……這只是他麻痹自己的一種方式。
鏡頭又轉向了東荒大獄……
“大哥哥，你還是不肯嗎？”
子涵望向了刑架上的人——“大哥哥，答應父親吧！就算子涵求你了可好？”
子涵聲音滿是無奈，目光裏卻又夾了些許狠戾之色——正如小羽一樣，他們僞裝得再像，卻也不能掩住他們內心的那份善良……
“子涵，多謝你同我一起跳下了斷腸崖——只是……你救了我再多回我也依舊不願背叛他們！即使我過得很矛盾我也從未想過要對不起他們……”小羽輕言，心中卻是另一番光景，此刻甚至暗暗覺得惋惜:娘親，羽兒還未尋回哥哥！也沒能讓您重回爹爹身邊……
大哥哥似乎又忘了顧及他自己——路子涵沉默了一瞬，無奈，父命難違，東荒與西吳……縱是沒有大哥哥軍令也不會改！而他也只能戴罪立功來償還那份愚蠢的試探……
後來不知怎的，歐陽濤竟然也被關了進來！
歐陽濤只覺一陣氣惱，蕭叔叔竟然想出了這樣的損招！好吧，為了小羽……定要忍住，定要拿整個東荒來給小羽陪葬！
歐陽濤又仔細地看了看他所處的那間牢房，只見牆腳邊一團昏暗，再定睛一看才發現那竟是一團滿身的血腥氣的活物！若忽略了那淺淺的呼吸之聲，說是死物也不為過……
“嘿，你是什麽人，怎麽也被押在這兒？看情形，上過刑了？聽說，你也是西吳來的？真是我們的好男兒！”歐陽濤似乎在安慰人，眼睛卻一直在打量着別處。
小羽乍地一愣——這，這是濤哥哥的聲音……
還來不及開口，只聽外頭人喊了句“死瘸子！少帥有請！當然，還有你……聽說是那邊的少帥呢！瞧，還是我們少帥厲害吧！”
“哼，蕭叔叔定會來救我的！一個歐陽濤，折了你等兩萬人！值！”歐陽濤大笑，“別碰我，我會走！”
至于小羽……說是拖過去的也不為過吧。
“歐陽少帥，好久不見吶！”子涵又換上了一副痞痞的嘴臉。
“路少帥悠閑吶！要不……直接上了刑交差？”歐陽濤似是根本就不在乎。
“歐陽少帥倒是坦然，明知成了棄子還能笑得出來？你當真以為他們回來救你？別再妄想了！” 路子涵玩味地說着。“來人，請歐陽少帥上刑凳！”
待人被縛在刑凳之上——路子涵卻并不開始行刑，只是望向了另一處，道：“大哥哥，聽聞到你對此人感情頗深，要不來觀刑？”
惜與故人違（2）
待蕭羽被人縛在刑架之上，路子涵這才命人拿來竹板，親自行刑——只見他麻利地三下，擊打聲悶悶的，想來也是夾雜了內力的，卻未聽歐陽濤哼過一聲！頗沒勁！
“大哥哥想來還未看清吧……來人，褪褲！”路子涵一臉壞笑！果然，歐陽濤連連吼着“士可殺不可辱！”而蕭羽只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嘶溜”一聲，歐陽濤身後的布被撕開了——他左臀上竟劃了深深的一個“十”字！這是一個人多麽屈辱的一面吶！即便是相識已久的蕭羽也是第一次見到……
“夠了！”刑架上的人忽然大吼了一聲，“我應了！只一個條件， 放他走……”
“大哥哥早該如此的啊！”路子涵笑了笑，“來人，扶歐陽少帥回房！”
幾個蠻漢上前就解了人，歐陽濤恨得牙癢癢！
“那大哥哥是現在就同我走呢還是……”路子涵瞥了一眼歐陽濤。
“子涵，不急于一時吧？”蕭羽的聲音裏透着無力。
“好，那子涵明日再來見大哥哥！來人，好生招呼！”路子涵甩袖而去。
蕭羽一下子又跌到了地上，卻再也沒有痛的感覺了——這一次，他們真的不會原諒小羽了吧？可是最為可笑的是……這竟然也是早在意料之中的……
歐陽濤被扔到牢房時意識還算清醒，他只知自己讓這人看了個通透，頓覺怒從心來！
而小羽更是難抑心中悲恸，他緩緩爬向了歐陽濤，倚在了“濤哥哥”的身上——縱使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哎呀！”歐陽濤趕緊推開那人，“你這沒骨氣的，簡直丢盡了我們西吳的臉面！離我遠一點！”
“……”本有千萬言，如今更不知從何說起了。
蕭羽縮在牆腳，想了很多很多——與父親的初識、與哥哥的相處、還有太多家國天下的使命……一切的一切都讓小羽好累啊，可這一切不正向着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嗎？而且遠比自己步的局來得更快……當一切都這樣完美地完成了，為什麽反倒有了一種無可奈何的落寞了？
“啊！小……小羽，對不起……對……起”歐陽濤似乎在夢魇，真的連夢中都覺得自己負了小羽嗎？
“濤哥哥，小羽在呢，小羽一直在呢！沒關系的，沒關系的。濤哥哥……”後半夜，小羽一直握着歐陽濤的手，“濤哥哥，你若是我一直在尋的哥哥該多好啊！小羽好想此生可以再見哥哥一回……”——不知為何，雖是因為小羽的算計才相識的，可小羽與他相處的日子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歐陽濤醒來之時發現那人又趴在自己身上了，歐陽濤大怒：“你到底知不知羞恥？竟這般恬不知恥！”
“我……我錯了。”蕭羽依然怯怯地呢喃着。
低頭不語間子涵闖了進來！——“大哥哥，我們走吧……”
“子涵，先放了他！否則……”蕭羽頓了頓，“否則我不介意再做一回憶傷公子……”
“憶傷？”歐陽濤大驚！再仔細一看——當真是小羽啊！“小羽，小羽，小羽！”歐陽濤歇斯底裏。
“濤哥哥，對不起，我……我既沒骨氣也只會丢了西吳的臉，回去了別同父親說見過了我，就讓我再任性一回吧……”小羽轉身，“子涵，我們走吧——縱使明明知道我在與虎謀皮，卻不知為何還想再信你一次……”
“大哥哥……”子涵的目光一下子柔和了些。
……
惜與故人違（3）
一場傾世的陰謀，東荒一夜易主，新君竟只是一個少年……
“子涵，你當真不後悔？”
“我可以助父親
